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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枭臣-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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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郡公军务忙碌,或许午后能赶来江宁给太后请安……”黄锦年道。
    “哦!”太后梁氏轻应一声,声音透着冷漠,她心如明镜:什么军务忙碌,林缚拖到午后再到江宁,不过是不屑向她这个老婆子下跪相迎罢了,否则林缚怎么可能会拖到江宁收复四天之后还不进城呢?
    浙闽军据江宁外城时,为限制淮东战船往腹地渗透,金川河多处给沉船梗塞,还没有完全清理好,梁太后一行人登岸后,即乘车辇从东华门进城,再入皇城。元嫣公主以及海陵王都可以住到宫中。
    皇城保存完好,但皇城周围的建筑给拆了七七八八,奢飞虎最初还有强攻皇城的心思,只是没有来得实施,皇城外围倒给夷平了一片,看上去格外的残破。
    林缚于午后从南城奉阳门进城,比起梁太后入城里的冷清,林缚进城可要热闹很多,御前街两边挤满夹道相迎的民众。
    林缚策马而行,给宿卫戎马蜂拥在傍边,沿街人群里还摆设诸多暗哨以防刺客。
    林缚自然未便直接入住皇城。早前给李卓以及岳冷秋用作府宅的陈园,就座落在御前街上。奢飞虎也短暂的将陈园用为行辕,以便就近催促对皇城的攻势。奢飞虎弃江宁而退,虽派人纵火烧陈园,但由于陈园离皇城颇近,大火及时给扑灭,损毁不严重。
    赵虎率津海军第一旅主要驻扎在皇城与陈园之间,林缚入住陈园,也便利就近控制皇城。
    行到陈园之前,林缚下马来,牵马抬头看向廊檐,那挂门匾的处所已空,落下很深的岁月印痕,左角门有大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见林缚抬头看向廊檐,也不往里,将缰绳抓在手里,也不叫旁人将马牵走,孙敬轩笑着道:“得赶紧叫人作块门额上去!”
    “还是缓几天为好,今日做成一块,隔几天就要换,可不是麻烦?”林梦得笑道。
    今日入得江宁城,这众人怎能不满意扬扬?林梦得言意之外,林缚此时是郡公,过几天就不定是国公或郡王了。
    林缚只是淡淡一笑,不睬会林梦得与孙敬轩他们关于门额的谈话,对身后众人道:“们先进去等着,我先去沐国府祭拜过老国公爷就回来!”
    “主公去沐国府祭拜,也应去陈相爷府上祭拜;我等也无疲累,可随主公同往。”宋浮道。
    林缚转念明白宋浮的意思,曾老国公与陈西言都是为守江宁精疲力竭而逝,入城即祭拜二人,更能彰显出永兴帝的失德来——林缚心里轻叹,与曾老国公一样,知他信他助他的人,屈指可数,可恨都相继离世,叫他想回报而不得。
    在溧阳乍听得曾老国公逝世的消息,收复江宁的喜悦也随之冲淡许多,林缚想着到江宁就先去祭拜曾老国公,不过给宋浮一提醒,陈西言府上他也真要走一趟。
    要还有什么叫人失望的,就是进江宁来,张玉伯、赵舒翰、元锦秋都躲着不见,难道往后就要形同陌路?也不晓得宋佳知道奢飞虎在弋阳江口战死的消息会是什么心情——林缚捏了捏鼻头,才发现进了江宁城,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这一摊摊的事情纷至迭来压上心头,不晓得何时能歇上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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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恩仇
    淮东诸人在江宁大大都都没有府邸,不过刚入江宁,事情纷至迭来,也容不得众人有喘气的机会,只在陈园里给众人放置下憩之所。内眷都暂时还不急着迁来江宁,林缚也只需要占着陈园北苑的院落为起居所就足够了。
    周普率骑营主力还在弋江,陈园及皇城内外的宿卫之职就由赵虎率部承担下来,江宁城防务暂时长山军张苟所部接管,水营兵卒退出城去,东阳府军也暂时在河口镇扎营入驻。
    祭拜陈西言、曾老国公归来,天色已入夜,林缚暂时无意进宫晋见太后,返回陈园北苑憩。须臾,宋佳便过来相见,林缚讶异问道:“怎么过来这么迅速?”
    “这边跟宫城就隔一条巷子,穿过宫城后墙就是崇安殿。高先生这些天倒没有歇着,已经叫人在崇安殿西面买通了一道侧门,这走动起来自然便利!”宋佳道。
    林缚哑然失笑,他刚来江宁,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关注,一时还注意不到这种事上去,只道:“这侧门留着,还是少用为妙,否则传出去,总不大好听……”
    “也是……”宋佳应道。
    林缚抬头看了宋佳一眼,道:“奢飞虎的尸首应该送来江宁了吧?”
    “嗯!”宋佳应道,欲言又止。
    “嗯,想什么?”林缚问道。
    “明月想将飞虎的坟茔修在金陵山上,修庙以守之……”宋佳道。
    林缚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叫下面人去放置吧……”奢明月究竟结果是奢家人,心境不克不及像宋佳恩仇了结后就能铺开手,既然奢明月想守着坟茔孤苦过一生,林缚也不至于这点愿望都不满足他。
    “那就让左兰、左雁留下来伺候,我回宫里盯着去了!”宋佳道。
    “形势到这一步,也不怕她们蹦跶,也应该让她们有机会蹦跶、蹦跶,有松有弛,才是驾御之道,”林缚道,“过一会儿我要请刘直过来,陪我见见他……”
    宋佳没有什么,便到林缚身边坐下来,宫里由赵氏盯着,宿卫也是淮东的戎马,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徽州兵败,刘直与谢朝忠在数百残骑的蜂拥下逃回江宁,就给永兴帝诏狱关进大牢,细数来才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
    刘直感觉过去如三五年之久,关入大牢、暗不见天日、不知何时给拖出去问斩的滋味真欠好受,更叫他难以想象的,这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江宁竟然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
    刘直抬头眯眼看向陈园里悬挂如枳的灯火,理了理袍襟,心绪如狂澜汹涌。
    刘直由人引领着登堂入室,赶巧林梦得从北苑走出来,朝刘直拱手道:“刘大人,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刘直慌然回礼。
    林梦得也没停留,要想将江宁的形势平和平静下来,大家手里都有一摊子事情,招呼一声即告离去。给林梦得这一打岔,刘直的心绪才稍定一些,走进灯火明燎的厢房,只见林缚盘坐在长案前,宋氏跪坐在那里拿剪挑灯芯使油灯燃得更旺一些。
    “待罪之身刘直见过彭城公……”
    “刘大人何需如此见外,”林缚按着长案站起来,笑着请刘直到案前对案而坐,“徽州之败,一是皇上选将定策有误,刘大人也是极力劝阻的;二是谢朝忠那蠢货根本就不会用兵,才致使徽州一败涂地——刘大人何罪之有?”
    刘直苦笑一下,他的监军使是永兴帝硬按到他头上的,他没想料到徽州之败会那么迅速、那么完全,开始也就没有坚决的拒绝。虽战败的主要责任,理应由永兴帝、谢朝忠以及怂勇出兵的王添、余心源、王学善等大臣承担,但他这个监军使想完全脱开干系,是绝没有可能的。
    淮东要掌握朝堂,太后要压得永兴帝再也抬不起头来,不成能不借徽州兵败及江宁失守之事进行清洗——不过,话又回来,刘直要承担的罪责究竟结果不重,要是林缚愿意替他开脱,那更能大罪化……
    林缚请他过来,背后的意图自然也是不言自明的。
    刘直苦涩笑道:“彭城公莫要开刘直的玩笑,兵败之罪,刘直只要分担其一,即是待斩之身,还请彭城公替刘直指出一条活路……”到这里,他挪后两步,长拜在地。
    “刘大人何必如此?我在津海相见就如故如旧,这些年来知交也久,我怎会忍心看刘大人去承非罪之责?”林缚手撑着长案,心里暗叹,伶俐人真是不消太多的空话,任刘直跪伏在案前,径直道,“太后都已经还朝了,皇上留在庐州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家不成一日无主,国不成一日无君,刘大人以为该怎么做才合适?”
    要没有前面一句话,刘直还以为林缚会废帝另立,但细想来,晓得林缚还是想将永兴帝迎回江宁来,究竟结果永兴帝一日不回江宁,即使另立,也是一个极不服和平静的大隐患。
    刘直也大体明白林缚派人从大牢请他直接请出来的缘故,试探道:“请彭城公给刘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刘直这便进宫去跟太后请旨,携旨往庐州,请皇上还朝!”
    “是该有个大臣去庐州请皇上回来主持国政!”林缚道,“刘大人既然不辞辛劳,那有劳刘大人了……”
    携旨到庐州催促永兴帝回江宁,没有比刘直可合适的人选了。
    淮东派人过去,指不定会刺激到永兴帝,把事情搞僵;江宁留守官员,有分量、有地位的官员屈指可数,张玉伯、赵舒翰这时候却未必甘心为淮东所驱使,去胁迫永兴帝回江宁。
    即便在将永兴帝请回江宁之后,太后身边有宋佳盯着,但宫廷事务究竟结果还要交给内侍省统管,内侍监、少监及诸司监官员,历来都由宦臣担负,贸然都换上女官也不成合适,关键林缚从哪里找那么多合格的女官去?
    除拉拢刘直为己用外,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刘大人从庐州回来,我必不忘刘大人的大功!”林缚盯着刘直的眼睛道。
    “刘直不敢居功,唯愿能替彭城公分忧……”刘直惶然长拜道。
    刘直是宦臣,作为内侍宦臣,没有科举功名,没有宗族在背后支持,他的权势可以直接来自于皇帝的信任,故而久长以来都能忠于皇上,但给永兴帝弃在大牢里,而依附淮东又能洗脱罪名、继续掌握内侍权柄,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坚持的气节。
    固然,刘直也怕他携旨去庐州见永兴帝,会给永兴帝一怒斩下脑袋,但他也清楚他要是这点事情都不克不及做,又怎能叫林缚用他?
    与其坐在大牢里等清算徽州战败时给砍失落头,远不如此时去庐州搏上一搏。
    林缚让人将刘直领去见宋浮、高宗庭,去庐州请永兴帝回江宁,是必定要做的。不做,林缚就没有尽到臣子的名份,永兴帝真硬着头皮坚持不肯回江宁,接下来才能考虑废立之事。
    燕虏大乱觊觎于北,此时擅兴废立,太伤元气,指不定会惹出大乱子;将永兴帝迎回来,无疑是最佳选择。可是,怎么迎以及对随永兴帝弃江宁西逃的官员怎么抚慰、怎么拉拢分化,也有很多的考究;太后会掺杂几多个人的意见跟利益进去,也是未知数——这需要宋浮、高宗庭他们跟刘直好好谋划。
    送走刘直,林缚对承担陈园宿卫之职的赵虎道:“张玉伯既然不肯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去备车马……”
    赵虎颇为不解,道:“张玉伯既然不肯相见,何需要再去见他?”心想淮东待张玉伯也不算差,彼此相交也深,淮东入江宁之际,张玉伯如此态度,不但赵虎,淮东诸多人都满腹意见。
    大家恨不克不及将他们踢得远远的,永不相见,谁想到林缚入江宁喘气甫定,如此慌忙之时,在见刘直之后,竟然要备车马亲自赶去张玉伯府上?
    林缚笑道:“马上也要担负要职了,就会发现有些事比领兵兵戈要复杂很多。有一点要清楚:笑脸来讨好的,未必是真对好;那些对摆臭脸的、不赞同的,未必就在背地里对使坏。张玉伯、赵舒翰都是死脑筋,我又不是今天才晓得。要是得势之后,希望以前的朋友、故旧,都来跑过来凑趣、讨好,那是的心态出了问题……”
    “只是张玉伯、赵舒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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