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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枭臣-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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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缚以左参政权知崇州县事,但将县衙日常事务交给李书义、陈雷等人署理。靖海都监使司平时也由林梦得、曹子昂两人交替着进城署理日常事务;崇州真正的权力核心依旧留在紫琅山东麓山脚下的东衙。
    北衙后空出来,将在外围加筑坚固垒墙,改造成永久性质的军营驻塞。自此,紫琅山城塞防御也将大体完成。军山水城也于崇州战事之后动工,还需要三五个月才能建成。
    午后阳光和煦,暖风薰人,芳草萋萋,嫩花鲜丽的迎春花杂于其间,惹得粉蝶聚散。
    出西城门,林缚懒洋洋的跨在马背上,嗅这春风,宋佳坐马车里,隔着车窗与林缚说道:“今日也是喝小公子的满月酒,早些回山吧……”
    宋佳穿着一袭青衫,如鸦秀发斜披下来,衬得秀脸妩媚明艳。
    守孝之期还有二十日将满,各地塘报、邸抄,都会抄一份送到山上,林缚也无法在东衙署理公务。
    今日也是信儿满月之日,守孝期间不便大操大办,但林缚也吩咐内宅置办了几桌酒席邀在崇州亲近之人到山上小聚,也是讨月儿的欢喜。
    林缚抬头看了看湛蓝无痕的天空,日头才微跌,时间还早,心想若说春来看风景,也是山上极好,与宋佳说道:“那就上山去吧。”
    这时候曹子昂、秦承祖两人从西城门追了出来,陈/元亮从青州派人捎来密函。
    林缚勒马止步,当街拆开密函,眉头微蹙,微撮着嘴皮子片晌,才轻吐一口气,将密函给曹子昂看,说道:“皇上二月下旬诏梁习南下,与岳冷秋夹击豫中之流寇,欲早日平定豫中局势。梁习托粮秣不足,要青州漕粮先济梁军,以五万兵数请饷,绝口不提出兵之日……”
    秦承祖冷哼一声:“引鸩止渴,渴未止,鸩毒已发,也是崇观小儿咎由自取……”他对梁习父子在济南顿兵不前,倒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林缚微蹙着眉头说道:“收复济南数战,梁习父子用兵奇速,有雷霆万钧之势,数战皆大胜,也让梁家自陈塘驿惨后就十分不堪的声望恢复了些。但究其根本,天袄叛军仓促起事,虽有三十万之众,但兵甲不全,营伍不整,缺衣少粮,短短三五个月,也根本没有什么训练,乌合之众罢了,击溃容易。相比之下,陈韩三所部兵马虽说只有两万余人,却近有半数为精锐悍卒,又有两千人的老骑。岳冷秋人口不堪,但用兵不在梁习父子之下,但在颍水两岸也没能从陈韩三手里讨到便宜。梁习父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时候怎么可能去啃这根硬骨头?”
    曹子昂站在林缚的马前,双手抱胸,竖起左手托着下颔思虑,说道:“梁习父子起复之初,从沁阳募兵一万六千余,此时以五万兵数请饷,有几分虚、有几分实?”
    “灌云伯梁成翼南击杨全部,虽击杀杨全,但刘妙贞随后率部北上接应,流民军伤亡不会太多,鲁国公梁习与长乡侯梁成冲西击天袄军,收复平原、济南、大名三府,仅用二十日,应有大量的流民军弃械投降,梁习父子捡选健壮,编降卒入营伍,五万兵数倒不会太虚……梁习父子要南下与岳冷秋合击陈韩三等流民军,之前的兵力有些少了。”秦承祖说道。
    林缚点点头,肯定秦承祖的判断。秦承祖擅长谋算,在梁家兵力判断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要认真说起来,红袄女刘妙贞在颍西打得不比陈韩三错,北进河中府,接应杨全部溃兵更是果断,”曹子昂说道,“梁成翼所部十营兵马应为梁家私蓄/精锐,若给红袄女部众充足补给,梁成翼怕不是红袄女的敌手……”他们在淮南派有大量的哨探搜集情况,对流民军诸将领的情况颇为熟悉。
    秦承祖等人在陈韩三手里吃过苦头,恨虽恨,但也能正视陈韩三的能耐,曹子昂则更欣赏刘妙贞。
    林缚在上林里时,与刘妙贞有过短暂的接战,对这个长得黑壮的女子有很深的印象。
    若论武勇,刘妙贞与周普、敖沧海、宁则臣是同一级数的,赵虎、赵青山、葛存信、葛存雄、周同等人还稍逊一些。
    更为难得的,刘妙贞很会用兵,与陈韩三堪称双璧。
    考虑到陈韩三叛出淮安府时,就有两千骑兵精锐跟着,而刘妙贞在起兵时,部下能称精锐不过二三百人,曹子昂倒认为刘妙贞更胜一筹。
    “就眼前的情报来,流民军有往颍水下游、淮河北岸聚集、会师的趋势,”林缚思虑道,“也许刘妙贞应该留在黄河北岸寻找战机……”
    “流民军往淮北聚集,也许想一举将长淮军击溃,”曹子昂说道,“长淮军若溃,淮河沿线将无兵力阻止流民军南下,渡淮河,再回洪泽浦,沈戎在维扬也没有多少可用之兵,流民军就能与奢家在浙东的兵马遥相呼应,即便是渡江南下也有可能……”
    “就眼前的局势来看,梁习父子在济南顿兵不前,岳冷秋退守徐州就太靠北了,流民军要是真接绕过徐州南渡淮河,会让人十分头疼……”秦承祖说道。
    流民军在颍口会师,徐州在颍口的东偏北方向上,若流民军意欲直接渡淮南下,岳冷秋在徐州追击都来不及。整个淮南地区防务空虚,只有少量地方卫戍兵马,特别是维扬府,维扬地方军精锐几乎都给董原抽去浙北了。
    宋佳坐在马车里,听到这里,心想林缚不会容忍流民军南渡淮河与浙东奢飞熊遥相呼应的,崇州这时候应该要进一步扩编了吧?
    林缚微昂着头,看着山巅之上的湛蓝天空,思虑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也许是组第三水营的时候了,”顿了顿,便下了决心,低下头来看站在马前的秦承祖、曹子昂,“让宁则臣率凤离营回崇州,让葛存雄从第一、第二营抽旗头、都卒长、哨将一百二十人,也一起跟着回来,直接组建第三水营……”
    “留守嵊泗的崇城步营,是不是还要再编一营?”曹子昂问道。
    “让周同在嵊泗再编二营,”林缚说道,“骑营暂不扩编,崇城、长山、凤离三军直接升格为旅,编五营正卒。诸将都升为旅帅,崇州这边让敖沧海这边先动起来……”
    宋佳在马车里听着“旅”、“旅帅”这些陌生的称谓,心知又是林缚生硬出来的军制。
    大越朝自立国以来,设军镇卫戍地方与边关要隘,通常编数营或数十营甲卒不等,一营编十都队甲卒,兵额六百员。营与军镇之间并没有旅一级设置,都队与营之间没有哨一级的设置。
    宋佳心想崇城、长山、凤离三旅都编五营正卒,江东左军仅步卒就有十五营精锐。此外,骑营有两营健锐,而靖海水营的编制更是超员,第二水营编有三营正卒,第二水营编有两营正卒。这时候调葛存雄组建第三水营,从旗头、都卒长以及哨将的抽调人数来估算,也将是直接编两营正卒。
    江东左军扩编之后,总兵力将达到七旅二十四营正卒。
    除崇州步营及靖海第二水营守嵊泗防线、靖海第一水营保护津海粮道及儋罗济舟航线,将给林缚调结到崇城来的兵力将有骑营、长山步营、凤离步营以及即将组建的靖海第三水营。
    宋佳猜测靖海第三水营应该以内河作战为主吗,林缚大概不会容忍流民军渡淮南下与浙东奢飞熊遥相呼应,更不可能容忍流民军进逼扬子江北岸,但是这何尝不是江东左军再度扩张的机会?
    津海之行当真是非常的关键,促使朝廷实施盐银保粮之策,开辟崇州直接走黑水洋抵达津海的航线,从而使崇州对津海粮道有直接的影响力。更为重要的是孙、周等族海商的南迁,大量银钱涌入崇州,使林缚得以集中资源加强江东左军的兵备,更是真接获得二十万两银的养军之资,使这一次的扩编丝毫没有财力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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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月潼原
    崇观十一年,春三月,帝诏梁习发兵南下平流寇。
    梁习托言粮草不足,以五万兵数请饷,欲使青州漕粮先济梁军再行。
    崇州到津海航线每月发粮约六万余石,夏秋季海上风浪大作,船将歇;当前京畿及北军取粮,还严重依赖青州胶莱河道输运。
    即使陈/元亮、张晋贤、杜觉辅等青州官员与梁家无怨,也断无可能将青州所得漕粮运往鲁北先济梁军。
    朝廷也没有可能将京畿救命粮截下来先济梁家,梁习调不动,岳冷秋在淮北兵少,无力阻流民军南渡淮河,三月中帝诏曹义渠发兵东进豫中流寇。
    曹义渠在固原接了旨,调大将魏世延率精卒两万余人南下东进,动作迅疾如雷,从秦西天水发兵,沿渭水东进,八日便至潼关,曹义渠也将行辕移往长安督战。然而秦西精锐东进潼关、曹义渠进了长安城,托辞郡宣抚使司粮秣准备不足,不足以供大军西出潼关进剿流寇,兵马迟迟不肯出潼关。
    三月下旬春暖,原上芳草萋萋,野花繁发,潼关南面的南山麓原有一条蜿蜒土径,百余骑奔趹而来,践踏已经覆盖土径的草花。
    土径尽头是座大墓,数间守墓茅舍列在道旁。听着马蹄声从远路过来,顾嗣元、杨朴、赵勤民走出茅舍,看到百余骑为首者约五旬年岁,面色深红如枣,蚕眉浓须,穿着深红铠甲,如鱼鳞般的甲片在夕阳光下,熠熠生辉。
    “秦西侯曹义渠!”顾嗣元压着声音说道。
    赵勤民微微一怔,没想到曹义渠会来汤公墓前。
    顾嗣元护送汤浩信遗体归乡入葬,墓地就设在潼关南山原上。
    顾悟尘在江宁脱不开身,使顾嗣元留在潼关县代父守孝。顾嗣元没有住进南原的汤家堡,而在墓地边架以三间简陋草庐,每日读习兵书、深思静虑,过了三个月的清淡日子,也不问世事。
    顾嗣元在潼关原上三月守孝之期将满,无论是南下汉中,还是东出豫中,群寇出没,路途不安。潼原汤家堡也没有可用之人,顾悟尘便派杨朴率两百余精锐过来接应,赵勤民也跟着一起过来,看顾嗣元是决定回青州,还是回江宁去。
    曹义渠下马来,使随行扈从留在原地,他踱步而来,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顾嗣元,问道:“可是顾少君?”
    “顾嗣元见过秦西侯爷!”顾嗣元作揖行礼。
    “汤公与我先父少年时就交游西秦,我少时习书文,也师从汤公门下,只是我不成才,有负汤公厚望,今日路过潼关,特意过来在汤公墓前上一炷香……”曹义渠说道。
    曹宏范趁东闽乱,病中要挟朝廷,使其子曹义渠袭其总督将职,固原镇边雄军从此便成为曹家之私军。汤浩信因此事,与曹宏范割袍绝义,痛斥曹家为贼,也早就绝了与曹义渠之间的师生情谊。
    顾嗣元未阻曹义渠到汤浩信墓前进香,曹义渠上过香,便率随扈离去,只留下一径给践踏残的芳草。
    “曹义渠三月中接旨,两万雄卒却在潼关顿兵不前,用意真是耐人寻味啊!”赵勤民看着骑队远去带起的微尘,颇为感慨。
    “究其用意,无非是观望济南,”顾嗣元负手身后,举目望南山麓原,说道,“两淮若乱,而梁习在山东、豫东顿兵不前,曹家大可以封了潼关,秦西侯大可以坐镇长安则观望天下形势……我们该离开潼关了。”这三年来顾嗣元经历了许多事情,身上少了当初将入江宁时的毛燥,多了些沉静气度。
    赵勤民心里也是微叹:天下将乱,山河破碎,逐鹿而为天下雄主者,曹义渠的胜算不比奢文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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