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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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哪个人 ?'…'”韩江一头雾水。
“就是斯捷奇金身边那个人。之前,父亲曾对我说斯捷奇金身旁那个人像是黑衣人的头!你们想想,黑衣人的头是谁?”
“将军!”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叶莲娜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猜父亲就是那么想的。”
“将军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韩江激动起来。
唐风却道:“将军不会这么轻易露面吧!”
韩江还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从浓雾中传来了一些声响,大家仔细倾听。“有人过来了?”唐风警觉地说。
韩江和叶莲娜全都举起了枪。“像是两个人!”叶莲娜忽然说道。
“两个人 ?'…'难道不是老马?”唐风惊道。
韩江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都闭上嘴,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那两个人走出浓雾。
唐风、韩江、叶莲娜三支枪全都对准了脚步传来的方向,唐风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有那个有节奏的脚步声,会是谁呢?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卡罗夫举枪押着一个人走出了浓雾。
见马卡罗夫安然无恙,大家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再看那个人,五十来岁,高鼻深目,金发碧眼,一看就是个西方人。这人是谁?难道他就是将军?
第八章 沃沦·怀特
〔茂密的雨林无边无尽,这里靠近边境,北越士兵、南越的游击队,还有野兽也许就隐藏在不远处!〕
】
马卡罗夫将那人押到众人面前,一边用枪顶着这个深目高鼻的西方人,一边快速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可是他却不记得曾经在哪儿见过这张面孔。那人翻着蓝色的眼睛,喘着粗气,也在盯着马卡罗夫看。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那人先发出了两声冷笑。马卡罗夫感到自己被这个人蔑视了,怒不可遏地将枪口死死顶住那人的太阳穴,然后歇斯底里地冲那家伙吼道:“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国人 ?'…'”
那人又冷笑了两声,用俄语缓缓说道:“伊万,其实咱们是老相识了!”
“什么?”马卡罗夫更加震惊,“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却不认识你,咱们见过面?”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马卡罗夫不解。
“好了,老朋友,不要这样对待我,我知道你的厉害,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把枪放下,咱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那人试图挣脱马卡罗夫和韩江的控制,但是却被两人按得死死的。
马卡罗夫和韩江对视一眼,韩江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放开他,这家伙也逃不出自己的控制!于是,韩江轻轻地松开了手,马卡罗夫也收回了顶在这家伙太阳穴上的手枪,但是他依旧把枪紧紧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那个家伙舒展了一下身子,却又闭口不言,还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期望着他的人能从浓雾中突然冲出将他救走。
“别看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就算有人来,我也让他有来无回!”韩江说着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枪。
那人盯着韩江看了一会儿,似乎没听懂韩江的话。韩江这气,自己白挤眉瞪眼半天,这家伙一句没听懂!韩江冲叶莲娜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叶莲娜上。于是叶莲娜用枪顶着那人下颚,用俄语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将军,一直躲在阴影中的将军!”
“将军?”那人听懂了叶莲娜的话,竟大笑起来,“将军……将军,哈哈,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将军?!”
众人被这笑声怔住了,叶莲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马卡罗夫很快缓过劲来,凑近那人,低声说道:“你肯定知道克格勃的手段吧,如果你不说,我就用克格勃最厉害的手段对付你,你好好想清楚。”
那人一听这话,止住了笑声,盯着马卡罗夫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好吧,我说!伊万,还有你们——唐风、韩江、叶莲娜,你们可能都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怀特!”
“怀特!你就是怀特?”叶莲娜不敢相信,她极力回忆在克格勃档案中记载的那个曾因间谍船事件被捕的怀特相片,却一点儿也无法把面前这个老人与照片上那个怀特联系到一起。
“这么说你是美国人 ?'…'”马卡罗夫反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不错,我是美国人,而且曾经是中情局的一名特工。”
“果然是你!看来我和叶莲娜的调查方向是对的,当年在海参崴企图接走那些暴动学员的就是你?!”
怀特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1986年的间谍船事件,那个怀特也是你?”没等怀特回答,马卡罗夫又紧接着问道,“可是……可是谢德林曾经见过你,但当我将那次事件留存的档案照片给他辨认时,他却没有认出你来,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怀特干笑了两声,“那都是后话了!”
“还有,你跟布尔坚科到底是什么关系?”马卡罗夫又追问道。
“他是不是就是‘将军’?”叶莲娜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谜底。
“有烟吗?”谁也没想到怀特面对那些重要的问题,竟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马卡罗夫摸了摸身上,自己的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是遗落在野狼谷中了,也有可能是掉在了海子边。他将目光移向韩江,韩江身上的烟也早已没了。这时,叶莲娜从身上摸出了一盒女士香烟,递给怀特一根。怀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点燃后猛吸一口,又轻轻地吐出,似乎很享受这根女士香烟。抽了两口后,怀特慢悠悠地反问马卡罗夫:“伊万,虽然你对我没什么印象,可我对你却是印象深刻,你刚才问我在哪儿见过你。你还记得那年莫斯科大学的高尔基图书馆吗?”
“高尔基图书馆?”马卡罗夫极力在自己的记忆里回忆着,回忆着……高尔基图书馆他去过不止一次,自己一个人去过,跟别人也去过,跟布尔坚科也去过,可是……可是这个怀特,马卡罗夫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怀特见马卡罗夫还是回忆不起来,又冷笑了两声,道:“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很遥远的事了,而且我们仅仅是一面之缘!”说着,怀特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很不情愿地吐出了云雾。在一团云雾中,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2】
许久,怀特才叹了口气,说道:“我那时还很年轻,是莫斯科大学的一名美国留学生,但是我还有另一个身份——中情局的特工。伊万,您应该知道那个年代美国人想去你们国家并不容易,更别说去搜集情报了,所以中情局看中了我这个年轻的留学生。那时,我只觉得当特工很刺激、好玩,没有多想,便接受了中情局的邀请,并加入了他们。在接受两个月培训后,我便来到了莫斯科。
“可我没想到在莫斯科的间谍生涯竟是那么枯燥无味,一晃快两年过去了,我几乎一无所获,上面对我很不满意。更为糟糕的是,我越来越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我想也许是我多心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到了克格勃,我相信我被他们盯上了。那些日子我惶惶不可终日,于是我便向上级汇报,希望回国。上级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只等两个月后学期结束我就可以回国,结束我这失败的间谍生涯。可是,就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
莫斯科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这天,怀特从高尔基图书馆借了两本书,照例来到学校主楼旁的花园里看书——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他不喜欢在阅览室里看书,偏要来到外面看,哪怕是在已经寒冷的深秋季节。
怀特准备好好享受在莫斯科的这最后两个月时光,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另一个角色。可就在这天下午,怀特在花园长凳上正捧着一本俄文小说正看得入迷的时候,一个细长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怀特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可是面前的那个黑影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长凳前。好奇心促使怀特抬起头,看了看那人,但那人却背对着阳光,怀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看出这是个瘦高的人。
这时,那个黑影开口了:“沃伦·怀特?”
怀特一惊,他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忙合上手中的书,再次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人。此人身材瘦高,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庞透着一股杀气,特别是那双深陷的灰色眼睛。怀特不敢和那人对视,因为他从未见过那么冷酷的一双眼睛。怀特回避着那人的目光,却无法回避他的问题,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怎么,你……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美国人 ?'…'”那人又问道。
怀特感觉那人虽然是在问自己,但却像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情况。怀特不禁紧张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起,他微微点了点头:“嗯,我……我是美国人,来……来莫斯科大学留学……”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如果我没有说错,你还有另一个身份,中情局的特工,是吗?”
当怀特的身份被揭穿时,他惊得将手中的书滑落到了地上。他心脏狂跳,脑中一片空白,嘴上完全失去了控制:“不,你认错人了!”
“哼,”那人冷笑了一声,“不会认错的,我观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怀特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他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就在他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又说道:“来,认识一下吧,尤里·巴甫洛维奇·布尔坚科——克格勃上校。”
“布尔坚科……上校?”怀特此时只想赶紧逃离这里,逃离莫斯科。可是这个叫布尔坚科的克格勃上校却并没有掏出枪和手铐来将他逮捕,而是拿出自己的证件在怀特面前晃了晃,随后慢悠悠地坐在了怀特身旁。
怀特不解其意。他曾无数次被噩梦所困扰,他总是梦见一群人高马大的克格勃特工一拥而上将自己扑倒在地,然后几拳把自己打个半死,再给自己戴上手铐,押到审讯室,在强光的照射下逼迫自己说出一切秘密——一切都像007电影里一样。可是眼前自己的身份被一个克格勃上校揭穿,但是却没有一拥而上的大汉,也没人给自己戴上手铐,他不明白这个叫布尔坚科的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3】
布尔坚科不慌不忙地坐在长凳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才又缓缓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没有带枪,也没有带手铐。”
怀特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人揭穿,也没必要再装了,反倒镇定了几分,反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作为克格勃人员,你难道不需要逮捕我吗?”
布尔坚科听了这话,反倒笑了。笑毕,他才模棱两可地解释道:“不错,对于我的国家,你是敌人,我应该逮捕你;但对于我个人,你并不是我的敌人,甚至还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怀特还是不明白布尔坚科的意思,他决定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布尔坚科掐灭手中的烟,转而看着怀特说道。
怀特感到布尔坚科说这话时的态度和刚才大不相同,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下来。怀特调整了一下情绪:反问布尔坚科:“哦,那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呢?”
“很简单,把我引荐给你的上司。”布尔坚科的话语坚定,不容置疑。
怀特愣了一下,他听出了布尔坚科话中的端倪。怀特又反问道:“我是否可以认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