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那本让持有人被攻无数次的笔记本-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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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笑依旧：“阿彦该想到的，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好？”

“不，守守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不可替代。”陶壬彦执拗地看着少女。

“我跟戚师兄是同一个社团的，也是相对谈得来的伙伴。其实，阿彦这么久才来见我，就说明你早就质疑我了。阿彦现在那么厉害，真的不能摆脱梅林善意的阻扰？不，其实阿彦你在害怕，害怕我跟戚师兄真的合谋，害怕我坐实你的猜测。”少女的眼眸很透彻，似是能看透一切。朱守守从来都是个一阵见血的人。

“我相信守守。”

“如果阿彦相信我的话，你心里不会有根刺，让你一直放不开，让你不能忘记我和阿内，一直惦记着，不肯接受那些已经进驻你心里的感情，你害怕……再出现一个能让你痛到灵魂里的我。”

“在守守的眼里，我是这样会在你死去后，不是记住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付出，而是仅靠怨恨和对你的质疑才能记住你的垃圾吗？”陶壬彦少有的露出很苦很苦的笑容，他看少女的眼神已经注入偏执，声音冷静异常地一字一顿说明，“我不会忘记守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守守笑而不语，显示了足够的不信任。

陶壬彦如同过往很多次一般，耸拉下脑袋：“……对不起，其实我有怀疑过守守。”

守守满意地点头，只是随后的话足够打击人——

“阿彦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今天我来就是证实你的怀疑。我就是跟阿内合谋使用苦肉计了，我以生命让不爱我的阿彦记住我一辈子，再不能爱上其他女孩。现在后悔为我浪费时间和青春了吧，后悔记得我这个恶女了吧，想要忘掉我了吧？我所谓，我占据了你足够长的时间了，以后随你。”

“阿彦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我，因为你连我的转生也认不出来，还亲手杀了我，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打击，阿彦真的好狠。想不起来，那我告诉你，我在这里投生了，名叫莫甘娜·潘德拉贡。”

“好了，再说下去我怕我想虐死你，像你对莫甘娜做的。所以离开吧，我烦你了陶壬彦……”

陶壬彦不由分说地被一阵大力推转过身，并不能反抗的他只能往来时的路走，连头也不能回，眼泪早已沾湿了他的脸庞，一滴滴地落在虚无的路上。同样的，他所不能回头看的少女哭着笑了，无声地张口念着：“我爱你，阿彦。再见了，阿彦。请忘记我，找一个人好好过新的生活……”——哪怕我真的不舍得你。

——守守你这个大笨蛋，我才不是以前好骗的笨蛋阿彦，你的阿彦也长大了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忘记，是跟阿内合谋的有心计女孩，才不会揽罪一样将给往身上糊黑泥还随我忘记你……我这样的蠢货，怎么值得你抹黑自己也要我过得好，不值得的。

——对不起守守，我真的没发现，被我亲手结束生命的她是你。如果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守守可不要再遇上我这个拖累你的渣渣了。或者，换我守护你好吗？

——真希望你能下手虐我，可是到最后你都在为我想，到此刻都是……

“守守，我已经长大了，你不需要在担心我，我会放下，我会过得好好的。守守，能够认识你，是陶壬彦这辈子，不，几生修来的福气。守守，谢谢你，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陶壬彦突兀消失，又骤然出现在巨石群间，卡斯拜德号角早就脱手，满脸泪水的青年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无声地痛哭，像是揽下世界上所有的悲伤。

高文单膝跪下，拥紧了哭得没有声息的兄弟，这是高文第一次发现，强悍如杀戮工具总是笑得疲惫的青年，也是有眼泪的，他的肩膀其实很单薄、很瘦弱。


　116116　那就去死吧

高文安然无恙地将陶壬彦带回了卡默洛特；怎么说梅林也松一口气。

只不过；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那个青年；很不对劲。

夏天的晚上；街道上总有不知名的虫鸣声，诉说酷暑的严峻；同样火热的是酒馆里大声喧哗的人群。

不知从什么样的巫师处批量购买了醒酒的魔药；这次换陶壬彦拖着骑士们去喝啤酒，每次要醉了就往嘴巴里倒一瓶魔药；如此往复，似乎连芝麻糊都没有啤酒受他喜爱。这是高文和梅林也不能阻止的行为，他们只能拜托盖尤斯调配调理身体的药水；免得“酒鬼骑士”酗酒致死。

只不过，他们的行为其实是徒劳的，因为在三十天后，陶壬彦险些就因为喝啤酒过度导致猝死。大量喝酒致使身体内部的胰脏溶解，这是连御医盖尤斯都束手无策的病例，若不是梅林在魔法回归后得到多次机会实践治愈魔法，这货一定救死了。

抢救回来的陶壬彦显得尤为虚弱，奄奄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眉头一会儿舒缓，一会儿深深紧皱，像是在做痛苦的挣扎。对方在睡梦中，他们不能交流不能试图开解，只能将他照顾好。

按理说，高文和梅林都有控制陶壬彦喝酒的量，也有药水调理，不可能发生这么严重的身体问题。带着这个疑问，盖尤斯找上了跟他交情很好受过他恩惠的祭司，请求他们代为寻找原因。

祭司控制的水晶球所呈现在盖尤斯面前的画面是，青年的骑士套装的红色披风内，后脊处的腰带每天都会吊着几瓶从酒馆带出的酒==｜｜｜。新晋骑士他乐得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分，独自在房间自斟自饮，喝到够了就不再灌醒酒药，任由自己醉倒。

得知这个结果的梅林拍脑袋，高文抽搐嘴角，骑士们目瞪口呆，亚瑟揉额头：“……”

大家都知道陶壬彦很聪明，但是，不要将小聪明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好么！难怪那货天气热成这个样子都要披外袍，那不是装英雄，是耍滑头！！

——看来国王真要规范骑士不许酗酒的制度了_（：3」∠）_

这边大伙为陶壬彦的身体焦头烂额，那边莫德雷德趁机爬上了王后格温维尔的床。

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孩子都极有可能患上叫恋母情结的心理病，在王后悉心照顾上，莫德雷德得病了，还病入膏肓，所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绕陶壬彦身上的时候，他按照前不久被侍女们灌输的概念，策划强……不，后期是和。奸了王后。

所有的暴力行为都有可能让隐M潜质的女人产生爱恋。年轻火热而热烈的恋慕，让跟亚瑟进入了激情过后的平淡温情期的王后妥协，加之年轻骑士的热烈爱情攻势，沉沦是必然的结果。

格温维尔，亚瑟的妻子，卡默洛特的王后，真正意义上背着丈夫跟野男人出轨了。

莫德雷德，德鲁伊少年，卡默洛特的骑士，真正意义上撬了亚瑟的墙角，上了国王的女人。他在阅读战争史的这段时间内，产生了杀了亚瑟取而代之的掠夺思想。

昏迷了整整十天醒过来之后，陶壬彦不再酗酒，变回了能给亚瑟各种治理建议的三好骑士。

不，确切说，是有哪里变好了的，他的笑容不再覆盖上累到虚假的影子，反而有种洗涤过后的清爽感，那个从认识他开始就桎梏他的枷锁……不，该是他终于肯脱离限制自己怪圈，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终于放手。

这让很多人都放下心来，却也不敢再拖他去酒馆，避免这只‘旧病复发’。

高文不全然知道陶壬彦的事情，这并不影响他去关心青年。

“你不……伤心了吗？”

“我不被允许伤心，也不能难过，因为她要我发自内心的开心，我不想她死了都因为我不得安宁。”

“你真的能做到？”

“能，只要守守希望，我就，不难过了。”

“我信你。”

“现在我比较热衷看别人苦逼以获得快乐，所以我才没有发现亚瑟每天都看梅林小天使出神又总压抑（脑补），也没有发现有只猩猩跟幼。齿出轨，更没有发现高文你的内裤穿了个洞一定是晚上练五指神撸功练得太猛……这肮脏的卡默洛特成年人世界啊~”

“…………陶壬彦你给我去死！”

结果却是关心者将被关心者胖揍一顿，武器室传出求饶和嬉笑声。

******

卡默洛特逐渐出台的政策让决策者亚瑟，从魔法回归开始受到人民唾弃，到后来逐渐被子民推崇膜拜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这样质的改变，要的也是亚瑟胆敢突破的勇气，要的是臣下建议的合理充分，要的是神权不能渗入及王权的唯一性，卡默洛特在繁荣发展，逐渐成为邻国望尘莫及和争相仿效的大国。

这一两年，足够让国王认识到陶壬彦在政治上的天赋以及老练，也足够国王锻炼出毒辣的眼力。

将陶壬彦晋升为公爵的同时，亚瑟也意识并承认妻子的出轨，在新晋公爵的提示下，顺藤摸瓜出莫德雷德的阴谋，推测出他的势力。

亚瑟能原谅一次格温维尔被陷害的出轨，却不能原谅第二次她全身心奉献的出轨。他曾经以为的贞洁爱情不允许，身为国王的尊严更不允许。

他没有雷厉风行地抓奸在床，而是默默地任由他们发展，准备狠下心一网打尽，做到像陶姓骑士说的，斩草除根。

亚瑟无疑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他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却会在人后湿濡了眼睛颓然端坐王座之上，沉痛地缅怀逝去的爱情，反思他是否对格温维尔不好。

同样不好受的大概还有习惯性走到国王身后，躬身站着的梅林。亚瑟最终会选择格温维尔而不是前不久被莫甘娜利用的完美公主米希安，格温维尔当初会放弃最早的爱人——已逝的兰斯洛特，多少有梅林的助力在里面。曾经不想亚瑟伤心的梅林以为，亚瑟和格温维尔经历过这些会是最好的一对，他们也会一直好好的，像某次陶壬彦说的「一人一世一双人」那样。

“格温维尔就是那么明亮，连太阳对上她都会失色。男人一个又一个地爱上她，千方百计想得到她，兰斯洛特、莫德雷德和我……”亚瑟仰首靠在比他还高的王座上，漠然到让人心酸，“深爱她、以婚姻绑定她的我不是最终得到她的那个人，后来居上的莫德雷德才是。”

梅林的眉头紧皱，低叹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揽过了死要面子硬撑的亚瑟，让他的脸靠进他瘦削的怀里，“亚瑟，我很抱歉……”没能阻止格温维尔出轨？促成了你们？似乎怎么说都不对。梅林略过了这个问题，“如果你想哭的话，没有人会看得见，我也会听不见。”

很快，梅林的肩头就湿透了，王者的内心里，到底蓄满了多少不能表现不能言说的悲伤？梅林咬牙紧了紧他的挚友的肩膀。

“梅林。”

“什么？”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用让你迟钝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的魔法！”

“…………=口=”梅林抽了抽嘴角，摇摇头念起咒语。

咒语的声音和小声的悲伤混合成能让王者的骄傲保存的合奏，亚瑟颓然垂下的手抬起，主动而用力地揽住梅林，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痛。

在失去一份真挚爱情的同时，有什么不曾束缚的感情在悄然改变，加深，然后质变。

情伤的悲痛并不能击垮一个以国家为重的王者，不仅因为他懂得调节自己，还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一位交心者，谁也不能代替的在他痛得无法呼吸时抚慰他千仓百孔的心的存在。

抛下感情的包袱，亚瑟彻底放任莫德雷德的行动，掌控他能拉拢的所有的卡默洛特潜藏危机，如同狩猎者张着剔透犀利的眼睛，缓慢地编织大网，待猎物自动送上门。

“为什么你们似乎对莫德雷德的谋逆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