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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剑玄录-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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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不知道才经过险恶的战斗,四下一望,问道:“我怎么睡在这儿?”

原来欧阳龙年与玉面神婆商量好,天晓时玉面神婆乘叶青未醒时点住睡穴,抱给欧阳龙年处置,这一切安排神不知鬼不觉,连同舱的呼哈娜、简怀萱也未发觉。

玉面神婆一世英名,到老来为了一本玄龟集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此时她已知芮玮并末藏着玄龟集,却再不好意思与芮玮见面,躲在舱中听芮玮要离开这艘大船,正是求之不得。

简怀萱与呼哈娜听上面打打闹闹,但耳力不够,不明其中情由,玉面神婆却听得清楚,船板上的一切变故她都晓得。

芮玮向叶青说出经过,叶青叹道:“蒋老前辈帮助那坏老头为恶,太不应该了,也好,咱们离开这儿,永远不要再见他们。”

那边欧阳龙年早吩咐船夫把淡水、干粮抬来,他盼芮玮越快离开这儿越好。

一切准备停当,芮玮高声说道:蒋老前辈,晚辈去了。”

他久久不见玉面神婆出来,便知她内心有疚,但他仍不失礼,心想再怎么说,她总是刘育芷的师父。

舱内简怀萱,呼哈娜听到大哥的话声,急问玉面神婆道:“大哥去那里?”

玉面神婆黯然道:他与姓叶的那丫头要离开这船大船。”

简怀萱、呼哈娜一听大哥要离开这儿,双双冲出舱门,奔到船板上,只见一时小舟离开十余丈外。

简怀萱急叫道:“大哥,大哥……”

芮玮听到她的呼唤却不回首去看一眼,他迄今仍误会简怀萱、呼哈娜参加玉面神婆与欧阳龙年的阴谋,心想不相信我没有私藏玄龟集,反相信玉面神婆的主张,那你们跟着她好歹,有她照顾,你们也不会吃亏。

但芮玮真正不愿回首的原因,因他要斩断与她两人间的情份,心想青儿与我关系如此,尔后再不能与另外的女子发生感情。

可是他又想起高莫野,也想到刘育芷,更想起林琼菊,林琼菊还好,只要简召舞对她好是段美满的姻缘,然而高莫野呢?刘育芷呢?

高莫野终生不能把她忘记,那怎么办呢?

简召舞要是娶林琼菊为妻,那刘育芷怎生是好,这个于己有恩的驯狮女,也令他迄今不能忘怀啊!

小舟渐渐远去,航线是回归中原,大船却与小舟背道而驶,他们不回中原,要到那里去?

敢情欧阳龙年在玉面神婆口中得知,怪鱼产在葫芦岛,那他们是要到葫芦岛去了?

叶青航线熟悉,一月不到驰归中原。

匆匆半年飞逝,这半年内芮玮带着叶青四下寻找父亲的仇人,由南至北,步行数千里之地,但是他父亲的仇人太多,无法一—寻访。

因当年围攻他父亲的仇人为数百余,各门各派皆有参加,芮玮找到他们不能仅因围攻之恨就杀死他们,挫败他们后,也就罢了,由他所访的仇人当中得知真正杀他父亲的仇人是黑堡堡主林三寒。

这点芮玮已在预料中,心想父亲被百余人杀伤后无法再力战拼命,林三寒乘机打了父亲一掌致命之伤,所以父亲突围后,临死前说出林三寒之名。

要报父仇唯有林三寒一人该杀,迄今芮玮不知林三寒要杀害父亲的原因,余众因与父亲结仇,齐来围攻尚有话说,但林三寒与父亲往日无仇,那他为何要参加围攻之列,而且成了一名主凶?

芮玮屡次要想再访山西黑堡找林三寒结算这笔总帐,可是一当想到林琼菊,山西之行迟迟未去,因他知道再度与林三寒会面时,他是非杀他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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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母之罪

这半年内他也顺便寻找高莫野的踪迹,半年来走遍大江南北,黄

河两岸,高莫野的行踪杏如黄鹤,好似她已离去了这个世界。

找到后来芮玮灰心了,心想这一生只有未杀林三寒替父报仇,一

等这件事完结,预备绝迹江湖。突然他有个怪念头,暗忖莫非高莫

野有意绝迹江湖,是故令得自己找她不到?

暂时他抛下再找高莫野的念头,山西之行不可不去,虽然林琼

菊是他女儿,这父仇也要非报不可。

然而他虽有山西之行的想法,却有一事阻止他再跋涉江湖了,因

为叶青腹内的孩子已经九个月,眼看十月就要临盆。

目前安置叶青安稳的生下孩于是首要之务,于是他想起要有个

家了,成立一个家并不简单,现在他身上穷得三餐不继,那能再成

家,不由想起栖霞山的那个家,夏诗在那里,有她照顾,叶青不是

太好了。

当下决定行止,五天后来到栖霞山,夏诗看到他来,高兴得合

不拢嘴,笑吟吟的,把叶青当着女主人般照顾。

芮玮曾留给夏诗不少珠宝,就是在这里过一辈子也用不完,快

两年不见,夏诗的身体长的甚为康健,步履间十分轻盈,想她两年

内精研留下的简药官秘笈,武功定然大增。

夏诗要以婢女的身份服侍芮玮,芮玮不愿答应,倒是叶青的力劝,芮玮答应收她为妾,免得她再称婢女。

芮玮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是个私生子,回到栖霞山第五天举办婚

事,他同时间与叶青、夏诗成婚,这件事叶青一定要这样办,芮玮不得有违,他现在对叶青呵护得无以复加,唯恐她稍一生气,坏了胎气。

成婚那天贺客不多,席开三桌,都是些左邻右舍,成婚不到十天,孩子诞生,是个男孩,长的白白胖胖,芮玮给他取名芮纪野,这名字显然怀念高莫野的意思。

纪野弥月那天,芮玮请了更多的左邻右舍,开了十桌,比他成婚时热闹多了,在这天他还命名住的庭院称为怀庐,他在怀念谁,显然也是高莫野。

大家正在欢宴的时间,仆人匆匆走进,递上一只尺余见方的锦盒,说送礼的人没有留下一句话,快马离去。

芮玮左边坐着叶青,右边坐着夏诗,正所谓娇妻爱妻心中不无得意,闻说有人送礼,而且没有留话,大感奇怪,心想自己等于隐

居此处,有谁知道?

打开锦盒里面是只玉雕成的狮子,雕工维妙维肖,就好像一只

真的狮子,内附一笺,写道:“纪野侄弥月之庆。”

再无别字,谁送的没有写,叶青与夏诗都感奇怪,心想这玉石

狮子价值不菲,既然送这么贵重的礼,为何不留下款?

但她们相信送礼的人并无歹意,唯有芮玮心里有数,他知道送礼的人是驯狮女刘育芷。

看到这只玉狮,不由想起天池府,天池府的情景一幕幕涌上脑

际,刘育芷的音容,更是宛在眼前。

心想刘育芷早就知道定居此地了,否则她不会预先做好此狮,而赶在纪野弥月时送来。

正想得出神,夏诗笑道:“还有两天是中秋,姐姐,你会不会做月饼呀?”

叶青笑道:“我只会吃,连饭也不会做,还会做月饼吗?”

夏诗道:“姐姐不会我倒会做,往昔在天池府的日子,每当中秋,我们就忙着做各种馅儿的月饼,像水糖芝麻核桃仁,枣泥乌豆沙,双黄抱月,伍仁葵子,白莲杏月……”

叶青笑道:“有那么多馅儿吗?”

夏诗:多呢!—时也说不清楚,赶明儿开始做起来给姐姐看。”

叶青心情更是愉悦地笑道:“每种馅儿做起来,那要做好多月饼,咱们全家只有四人,做给谁吃呀?”

夏诗指着正在大吃大喝的宾客,笑道:“再请他们一顿好了。”

叶青笑道:“先问咱们的夫君喜欢吃什么馅,多做点给他吃才是正经。”说着向芮玮望去,只见他呆呆出神,叶青又道:“喂,你喜欢吃什么馅儿呀?”

芮玮仿佛没有听到叶青的问话,仍在出神地想着心事,夏诗扯了他一把,说道:玮哥,姐姐在问你话呢。”

芮玮这才惊过神来,楞楞地道:问什么?”

叶青噗哧笑道:我问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月饼?”

芮玮—怔,顿了—下,才道:月饼?我不吃月饼,哦,不!不是我不吃月饼,中秋那天我没时间吃月饼。”

夏诗奇道:“吃月饼也没时间?”

芮玮叹道:“中秋那天我不能在家里过,我要去一个地方会一个人,要隔几天才能回来,而且预备明天动身。”

叶青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中秋节日家家在家团圆,你却要出外会人,会什么人呀,难道不会就不成吗?”

芮玮道:“非会不可,著失去这次中秋的机会,就要再等明年的中秋才有机会去会她。”

夏诗道:他是谁,莫非是送玉狮的人么?”

芮玮摇头道:“不是,我要会的人,可能是我母亲……。

叶青惊道:“母亲?!”她从来没听芮玮提过母亲,却忽然要在中秋去会她,这事来得太奇怪了。

芮玮轻叹道:“其实也不一定是我母亲,先父说娘早已去世,他不会骗我,可是由种种迹象看来她又太像自己的母亲,唉,唯有中

秋那天去问个明白,我要问她个清楚,以前认不认识先父,倘若认

识,十成倒有八成是我娘了。”

去年中秋芮玮飘流海上,没来得及赶上,今年中秋他心中决定

去天池府一次,会那每年中秋至天池府墓地的黑衣女。

夏诗见其中有点隐密的意思,她一向体贴菏纬,说道:“但望相

公会的那人是婆婆,也好接来同住。”

听到这话,芮玮不由眼眶湿润,低低地说道:“我心里希望她是.

我娘,但……但最好还是不是……”

叶青听她话里自相矛盾,张嘴想问其中情由,只见夏诗摇头示

意,心想大哥的心中对件事,一定有难言之隐,何必再问他,惹他

伤心,当下对夏诗点头,不再问了。

这天宴后入第二天芮玮只身离开怀庐,去时仅交代数天返回,未

言明要去何处。

叶青抱着纪野与夏诗相送十里,要知他们成婚以来没有分离过

一刻,这一分离要几天功夫,难免依依不舍。

芮玮当天在燕子矾住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快马直奔金陵天池

府。

但到当晚才施基地段财周探问天池府现况,不知简召舞在不

在天池府,心想林琼菊跟他一起,简召舞在,林琼菊—定也在。

他心中甚想看看林琼菊近来如何,她发现简召舞和是自己还会

和他相好吗?

来到万寿居前,这时一更刚过,时光尚早,万寿居内却已灯火

俱寂,芮玮心想这里本是简老夫人、简召舞之弟简召稽以及简怀萱

的居处,简老夫人,简怀萱踞庄玉面神婆身

边,如今会是谁住在里面?

万寿居虽在眼前也不及进去探望,当下迅速踏人左侧森林,进

入天池府的禁地。

禁地内的机关埋伏并未改变,但离芮玮上次进入已有三年之久,

十八个埋伏一一闯进,很费了一段时间。

中秋月光分明,踏着月光渐渐进入墓地,只听四下静悄悄的毫无—点声息,没有生人的迹象,难道今年黑衣女还没来,或者来了而已经走了?

芮玮眼光四下探射,墓地内的景物未改变,蓦然发觉有一处稍稍不对,墓的两侧本立着三块高碑,不知怎地少了一块墓碑,那块墓碑立在左边第二个位置,是简召舞父亲简春其的墓碑。

心想简春其的墓碑到那里去了?恐有意外缓缓走近,只见那块墓碑下的基石碎裂,不似人工的拆除,倒像被一位内家功夫不弱的人拔去。

芮玮想起上次黑衣女来时是对着简春其的墓碑喃喃低诉,敢情是她拔去的,她为何在拔去这块墓碑?

显然黑衣女子对简春其的墓碑十分敬慕,是故每年中秋巴巴赶来祭扫一番,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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