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同人电子书 > 云海囚心(出版书) >

第22章

云海囚心(出版书)-第22章

小说: 云海囚心(出版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官你,啊——」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落水声。
「哈哈哈!」
甲板那个一身长袖宽腰的衣衫看起来文弱斯文的男子,手执着长鞭俯在船舷上朗笑出声。
「啊——嚏!」
「哟,这样就不行了?」上官兰容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进来,用脚将门勾上。
「你下去游一遭试试!」叶倾云没好气地说道。
三月春暖,但江水依然冷得刺骨,结果始作俑者只顾自己笑得人仰马翻,半天才把他们两个捞上去。
「你一路上都不愿搭理我,现在总算知道我的好了?」
上官兰容递了一碗姜汤给骆隐风,剩下手里那碗凑到嘴边轻吹了两下才递给叶倾云。
「你不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不把我一脚踹到山崖下,不往我榻上放毒蛇,我就谢天谢地谢谢你了。」叶倾云接过姜汤咕噜咕噜往下灌。
「嘻嘻!」上官兰容轻笑,「你就不怕我又下毒?」
「噗——!」
「和你玩笑的,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啊,我可饿坏了。」上官兰容起身摆了摆手,向外面走去。
桌上两柄一模一样的剑并排放着,剑是同一个工匠造的,剑鞘上是暗含了两人名字「倾云」、「隐风」的纹样。
叶倾云放下碗,拿起骆隐风的那一柄,缓缓抽剑出鞘,「当初师父让名匠替我打了一柄剑,结果你和我赌气了好几天,师父宠你于是也给你打了一柄,你还记得不记得?」
骆隐风抿起嘴角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叶倾云笑着将剑收了起来,放回到桌面上,然后看着桌上的碗出神,良久才开口,「隐风,你这次回山庄真的不打算出来帮师父了?」
骆隐风摇摇头,「我不像你这么雄心壮志,我只想闲走江湖惩奸除恶,过过游侠的生活。」
骆隐风是叶倾云的表兄弟,和上官兰容三个人一起长大、同一个师父教的武艺,师父叫上官弘,是两淮上的船王,上官兰容则是他的独子。
所谓两淮船王便是负责水运的头头,两淮上的船只来往都要听从船王调遣,而船王和他的手下则要保证两淮上的水运顺畅,同时不让其他水域的江寇侵犯他们的地盘。
叶倾云笑看着骆隐风,「你是怕留在山庄里,姑姑和姑父会逼你学着打理生意吧?」
骆隐风脸上的笑意一下敛去,略显尴尬之色。刚及弱冠之年,骆隐风身上还有未褪去的青涩,这一如说谎的孩子被抓现行之后的表情,着实有趣。叶倾云看着看着,便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挪开来。
君子谦谦,温润如玉。那个小时候追在自己后头,孜孜不倦地要自己陪他练剑的孩子,似乎才一转眼的工夫,已成了俊秀温柔的模样。越是年长便越是沉敛,岁月积累,璞石成玉。
只是这个人是男子,是他的表兄弟,是个只可以纵酒飞觞、言笑不拘的亲人……
叶倾云和骆隐风换上干净的衣裳走出船舱,上官兰容已经坐在桌前吃了起来,桌上几道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三个酒盏。
叶倾云一坐上去就要捞那壶酒,上官兰容手快先抢了下来,「你不怕我下毒了?」
叶倾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去夹菜。嗒!另一双筷子横在前方。
「这里面也有毒噢。」
「上宫——」叶倾云有些无奈且好气地唤了一声,带着点投降的意味,上官兰容似满意地笑,将筷子挪开,替他斟了一杯酒。

那一日清风沐面,春色如酒,他们三人远游而归,把剑戏风,对酒当歌,一船的笑声朗朗。
很久之后叶倾云才想起来,这是他们三个人最后一次毫无间隙的说笑玩闹。世事如烟,跌宕沉浮,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亲如兄弟的三个人,到最后分崩离析,情谊不再。
是命?抑或是造化弄人?
叶倾云轻拂过手里的长创,剑鞘上风团云形的纹样在指尖下凹凸起伏,剑柄上的剑穗因着年岁久远已经褪了色,抖剑出鞘,铿的一声铮响,带着几许岁月的喑哑。
月色很好,一个人独对空樽,莫名忆起年少时意气风发,便从房间里取出剑来细细端详。
原是成双的剑现只剩了一柄,而手里这柄也并非是叶倾云的,那个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连用惯了的剑也一甩手还了回来。
「倾云大哥,夙叶山庄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从此以后夙叶山庄也再没有骆隐风这个人!」
叶倾云纵身一跃,执着剑在庭院里耍了起来。
叶倾云纵身踏上枝丛,一个后腾,剑尖朝下直刺地面,剑身霎时弯曲成弓,他手腕一挑,借力腾跃,在空中旋了一圈后安然落地。
叶倾云将长剑横在面前,月华铺洒,剑身上寒光滑过,映出他的脸……
七年了,岁月在眼角刻下了沧桑,而七年前那场变故却依然仿如昨日。
家仇、叛离、杀戮、误会……一件接着一件,无暇应顾,措手不及。
远游归庄,见上下一片缟素,才知骆隐风的父亲为江寇所害。在叶家的帮助下,很快擒到那伙人,谁想官府包庇贼人,反诬陷骆家勾结江寇为非作歹,意欲充公骆家家产,并私下将贼寇放走。
骆隐风一怒之下疾追百里,手刃逃犯,而叶倾云则带着上官弘的人在两淮之上堵住了携家眷潜逃的官员……

「隐风,你去哪里?隐风!给我站住!」
叶倾云上前一把拉住那人,对方回过头来神色严肃,目光炯然。他沉声问道,「你真的要去官府投案?」
骆隐风不出声,点了点头。
「我不准!」叶倾云大声道,「那些人害死姑父死有余辜!你没看见那些狗官,官官相护,一心要贪了山庄的财产,你还主动送上门去?」
「总会有明理秉公的好官的。」骆隐风淡声道,挣脱开叶倾云正要转身。
叶倾云振剑而出,挡在骆隐风面前,「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投案送死的!」
骆隐风依然不语,手腕一翻,手里的长剑飞起,握住,剑出鞘了一半。
「你们兄弟两个平时感情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这会儿真要动起手来了?」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两人齐齐转头,上官兰容一身长衫飘逸,清雅悠然。
「你闭嘴!」叶倾云没给来人什么好脸色,「都说了让你保密,你还把那些人的消息透露给隐风,结果害他大开杀戒。」
上官兰容面色不改,但显然对他的那番话还是不服的。
「你也说了那些人死有余辜,我只是好心想让隐风手刃杀父仇人,以慰骆伯父在天之灵。」
叶倾云不再说什么,将手里的剑归鞘,见骆隐风还是要走,一把拉住他,原先生硬不容抗拒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姑姑又发病了,你就忍心丢下她这么走了?」
骆隐风眼神闪烁了几下,漆黑如玉的眸子宛如深潭一般深邃。犹豫了片刻,然后点头,「好吧,我等娘情绪稳定之后……」
虽然将骆隐风劝住,但也只是一时。
原本和睦的兄弟关系不经意间裂了一条缝,叶倾云本就深藏着对骆隐风的那一份非分之情,并将之完全寄托在兄弟情谊上,这会儿两人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隔阂,又加上先前官官相护陷害骆家的事情,叶倾云便将怒气全部转移到那些黑心的官员身上。
早几年开始,上官弘便一直卧病在榻,上官兰容一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挑不起大梁的样子,于是叶倾云替上官弘揽下不少事务,权力在手,便时常带着人在两淮上围堵贪官黑商的船。
为此骆隐风又和他争执了几次,自然骆隐风是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骆隐风的父亲是商人,骆隐风从小受的教育便有些刻板,而叶倾云生在江湖,生性随意不羁最见不得束手束脚的做事。
「大哥,你终究不是两淮船王,做事还是要多收敛比较好。」
晚膳之后,骆隐风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去照顾因为失去丈夫而疯癫了的夙叶夫人。
叶倾云一个人坐在桌前发愣。
骆隐风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上官兰容是上官弘的独子、上官兰容再不济,将来也是继承两淮船王的人,而自己,始终不过是个下手。
两淮船王……统领两淮水域之人……
扑啦扑啦!
正愣神间,一只鸽子拍着翅膀落在庭院里。
叶倾云抓住那只鸽子,看见它腿上绑着一封信,解下来将鸽子随手一扔,展开信笺,上面是上官弘的字迹,短短八个字——
今夜子时,书房叙事
叶倾云将纸揉作一团,心里不禁疑惑,师父为什么要三更半夜找自己谈事情?
光想是想不明白,只有去了再说。

上官弘的岛离夙叶山庄不远,叶倾云按时到了上官弘的书房门口,轻声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叶倾云推开门,最先看到的是有些凌乱的书案,然后才注意到书案后坐着的人。他不禁一愣,书案后头那人身体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一脸病容,干枯憔悴,哪里还是记忆里那个英挺飒爽的师父。
听闻师父被顽疾所缠,一直卧榻休养,好几次和骆隐风来想探望都被上官兰容或者上官家的下人拦住,表示岛主不想见客。
既然是师父的意思,叶倾云和骆隐风便也不再多想,之后虽然也一直会送些名贵药材来,但却一面都未见到。
今日一见,叶倾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垂暮之人曾经劈风破浪、叱咤两淮,如今好似一阵风就能像卷走落叶般将眼前的老人带走。
「师父,您怎么……?」
他的话还未出口,上官弘便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向他招招手,「倾云,你过来……」
叶倾云走过去,在上官弘身边半蹲下,视线和他齐平,「倾云在这里,师父有什么要吩咐的?」
上官弘颤抖着手摸摸他的头,「许久不见,真是长大了。」
上官弘一直待他和骆隐风如亲子,故而他很习惯对方这样的作为。
「倾云和隐风好几次来探望帅父,都被帅父拒之门外,还以为我们俩做错了什么,让师父您嫌弃了。」
「什——咳咳!」上官弘听到他这么说,一下激动起来,「孽子,好个孽子啊……」
叶倾云没听明白上官弘的话,却见上官弘哆嗦着手伸进怀里,从最贴身的地方摸出一张类似羊皮的东西,上面纵横交错圈画了些图案。
「世人都道养儿防老,我却是养子为患……」上官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脸凄然,「你、隐风,还有容儿,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三个人中,隐风最为正气浩然,但天性沉默不擅大事,你虽生性随意豪放不羁,但有时狂傲自大冲动暴躁,而容儿……」
上官弘长叹一声,摇摇头。
「容儿从小就花样最多,我只当这孩子天资聪颖会是一奇才,谁知他是这样心肠狠毒,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要迫害……」
叶倾云一把抓住上官弘颤抖的手,「师父,您说什么?」
上官弘拍了拍他的手,「倾云,为师的病都是那孽子一手害的,为师根本也未曾阻止你们探视过,都是那孽子,那孽子……咳!咳咳!」
叶倾云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搭上上官弘的脉搏,脉象虚浮,气血凝滞,完全是残烛之相。他又看了看上官弘的脸色,面色沉黑,双唇泛紫,显然已是中毒至深,不禁惊道,「师父,您怎么会这样?」
上官弘气息虚弱,「是那孽子……那孽子将毒下在我的饭菜和汤药里,每次只一点,日积月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去把他找来!」
叶倾云正要起身,被上官弘拉住,「我找你来是为了别的事情……」上官弘说着将手里那块羊皮摊开,「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他凑过去看,发现像是地图一样的东西,摇了摇头。
「这是两淮的水域图,当年几位船王划分水域,就是以这张图为地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