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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射雕英雄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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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之下,仍不停步,径自爬了上去。这时郭靖轻身功夫大进,这悬崖又是晚晚爬惯了的,已

不须那道人援引,眼见他渐爬渐高,上了崖顶。朱聪和全金发更加惊讶,良久作声不得。过

了一会,柯镇恶等四人也跟着到了。他们怕遇上强敌,身边都带了兵刃暗器。朱聪说道郭靖

已上了崖顶,韩小莹抬头仰望,见高崖小半截没在云雾之中,不觉心中一寒,说道:“咱们

可爬不上。”柯镇恶道:“大家在树丛里伏下,等他们下来。”各人依言埋伏。韩小莹想起

十年前夜斗黑风双煞,七兄妹埋伏待敌,其时寒风侵肤,冷月窥人,四下里黄沙莽莽,荒山

寂寂,万籁俱静之中,远处偶尔传来几下马嘶,此情此景,宛若今宵,只是自那一晚后,张

阿生那张老是嘻嘻傻笑的肥脸,却再也见不到了,忍不住一阵心酸。

时光一刻一刻的过去,崖顶始终没有动静,直等到云消日出,天色大明,还是不见郭靖

和传他内功的奇人下来,又等了一个时辰,仍旧不见人影。极目上望,崖顶空荡荡的不似有

人。朱聪道:“六弟,咱们上去探探。”韩宝驹道:“能上去么?”朱聪道:“不一定,试

一试再说。”

他奔回帐去,拿了两条长索,两柄斧头,数十枚巨钉,和全金发一路凿洞打钉,互相牵

引,仗着轻身功夫了得,虽是累出了一身大汗,终于上了崖顶,翻身上崖,两人同时惊呼,

脸色大变。但见崖顶的一块巨石之旁,整整齐齐的堆着九个白骨骷髅头,下五中三顶一,就

和当日黑风双煞在荒山上所摆的一模一样。再瞧那些骷髅,每个又都是脑门上五个指孔。只

是指孔有如刀剜,孔旁全无细碎裂纹。比之昔年,那人指力显已大进。两人心中怦怦乱跳,

提心吊胆的在崖顶巡视一周,却不见有何异状,当即缒下崖来。

韩宝驹等见两人神色大异,忙问端的。朱聪道:“梅超风!”四人大吃一惊,韩小莹急

道:“靖儿呢?”全金发道:“他们从另一边下去了。”当下把崖顶所见说了。

柯镇恶叹道:“咱们一十八年辛苦,想不到竟是养虎贻患。”韩小莹道:“靖儿忠厚老

实,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柯镇恶冷笑道:“忠厚老实?他怎地跟那妖妇练了两年武功,

却不透露半点口风。”韩小莹默然,心中一片混乱。韩宝驹道:“莫非那妖妇眼睛盲了,因

此要借靖儿之手加害咱们?”朱聪道:“必是如此。”韩小莹道:“就算靖儿存心不良,他

也不能装假装得这样像。”全金发道:“或许妖妇觉得时机未至,尚未将阴谋对他说知。”

韩宝驹道:“靖儿轻功虽高,内功也有了根底,但讲到武艺,跟咱们还差得远。那妖妇干么

不教他?”柯镇恶道:“那妖妇只不过是借刀杀人,她对靖儿难道还能安甚么好心?她丈夫

不是死在靖儿手里的吗?”朱聪明道:“对啦,对啦!她也要咱们个个死在靖儿手下,那时

她再下手杀了靖儿,这才算是真正报了大仇。”五人均觉有理,无不栗然。柯镇恶将铁杖在

地下重重一顿,低沉了声音道:“咱们现下回去,只作不知,待靖儿回来,先把他废了。那

妖妇必来找他,就算她功力已非昔比,但眼睛不便,咱六人也必应付得了。”韩小莹惊道:

“把靖儿废了?那么比武之约怎样?”

柯镇恶冷冷的道:“性命要紧呢,还是比武要紧?”众人默然不语。南希仁忽道:“不

能!”韩宝驹道:“不能甚么?”南希仁道:“不能废了。”韩宝驹道:“不能将靖儿废

了?”南希仁点了点头。韩小莹道:“我和四哥意思一样,总得先仔细问个水落石出,再作

道理。”全金发道:“这事非同小可。要是咱们一念之仁,稍有犹豫,给他泄露了机密,那

怎么办?”朱聪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要对付的是妖妇梅超风,可不是旁人。”

柯镇恶道:“三弟你说怎样?“

韩宝驹心中模棱两可,决断不下,见七妹泪光莹莹,神色可怜,就道:“我在四弟一

面。要杀靖儿,我终究下不了手。”这时六人中三人主张对郭靖下杀手,三人主张持重。朱

聪叹道:“要是五弟还在,咱们就分得出哪一边多,哪一边少。”韩小莹听他提到张阿生,

心中一酸,忍住眼泪,说道:“五哥之仇,岂能不报?咱们听大哥吩咐罢!”柯镇恶道:

“好,回去。”六人回到帐中,个个思潮起伏,心绪不宁。柯镇恶道:“待他来时,二弟与

六弟挡住退路,我来下手。”那晚郭靖爬上崖去,那道人已在崖顶等著,见他上来,便向巨

石旁一指,悄声道:“你瞧!”郭靖走近一看,月光下见是九个骷髅头,吓了一跳,颤声

道:“黑风双煞又……又来了。”那道人奇道:“你也知道黑风双煞?”郭靖将当年荒山夜

斗、五师父丧命,以及自己无意中刺死陈玄风的事说了一遍。述说这段往事时,想到昔日荒

山夜斗双尸的诸般情状,心中不寒自栗,语音不断发颤。刺死陈玄风之时,他年纪尚极幼

小,但那晚的情景实在太过可怖,已深深印入小小的脑海之中。那道人叹道:“那铜尸无恶

不作,却原来已死在你手!”郭靖道:“我六位师父时时提起黑风双煞,三师父与七师父料

想铁尸已经死了,大师父却总是说:‘未必,未必!’这九个骷髅头是今天摆在这儿的,那

么铁尸果然没……没死!”说到这句话,忍不住打个寒噤,问道:“你见到她了吗?”那道

人道:“我也刚来了不多一会,一上来就见到这堆东西。这么说来,那铁尸定是冲着你六位

师父和你来啦。”郭靖道:“她双眼已给大师父打瞎了,咱们不怕她。”那道人拿起一颗骷

髅骨,细细摸了一遍,摇头道:“这人武功当真厉害之极,只怕你六位师父不是她的敌手,

再加上我,也胜不了。”郭靖听他说得郑重,心下惊疑,道:“十年前恶斗时,她眼睛不

盲,还敌不过我七位恩师,现下咱们有八个人。你……你当然帮我们的,是不是?”那道人

出了一会神,道:“先前我已琢磨了半晌,猜想不透她手指之力怎会如此了得。善者不来,

来者不善。她既敢前来寻仇,必是有恃无恐。”郭靖道:“她干么把骷髅头摆在这里?岂不

是让咱们知道之后有了防备?”那道人道:“料想这是练九阴白骨爪的规矩。多半她想这悬

崖高险难上,必定无人到来,哪知阴差阳错,竟教咱们撞见了。”郭靖生怕梅超风这时已找

上了六位师父,道:“我这就下去禀告师父。”那道人道:“好。你说有个好朋友要你传

话,最好是避她一避,再想善策,犯不着跟她硬拚。”郭靖答应了,正要溜下崖去,那道人

忽然伸臂在他腰里一抱,纵身而起,轻轻落在一块大岩石之后,蹲低了身子。郭靖待要发

问,嘴巴已被按住,当下伏在地上,不敢作声,从石后露出一对眼睛,注目凝视。

过不多时,悬崖背后一条黑影腾跃而上,月光下长发飞舞,正是铁尸梅超风。那崖背比

崖前更加陡峭,想来她目不见物,分不出两者的难易。幸而如此,否则江南六怪此时都守在

崖前,要是她从正面上来,双方一动上手,只怕六怪之中已有人遭到她的毒手了。

梅超风斗然间转过身子,郭靖吓得忙缩头岩下,过得片刻,才想起她双目已盲,又悄悄

探出头来,只见她盘膝坐在自己平素打坐的大石上,做起吐纳功夫来。郭靖恍然大悟,才知

这呼吸运气,果然便是修习内功,心中对那道人暗暗感激不已。过了一阵,忽听得梅超风全

身发出格格之声,初时甚为缓慢,后来越来越密,犹如大锅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

般。听声音是发自人身关节,但她身子纹丝不动,全身关节竟能自行作响,郭靖虽不知这是

上乘奇门内功,但也觉得此人功夫实在非同小可。这声音繁音促节的响了良久,渐渐又由急

而慢,终于停息,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左手在腰里一拉一抖,月光下突然飞出烂银也似的

一条长蛇来,郭靖吃了一惊,凝神看时,原来是条极长的银色软鞭。他三师父韩宝驹的金龙

鞭长不过六尺,梅超风这条鞭子竟长了七八倍,眼见是四丈有奇。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月

光照在她脸上,郭靖见她容颜仍是颇为秀丽,只是闭住了双目,长发垂肩,一股说不出的阴

森诡异之气。

一片寂静之中,但听得她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贼汉子,你在阴世,可也天天念着我

吗?“只见她双手执在长鞭中腰,两边各有二丈,一声低笑,舞了起来。

这鞭法却也古怪之极,舞动并不迅捷,并无丝毫破空之声,东边一卷,西边一翻,招招

全然出人意料之外,突然间她右手横溜,执住鞭梢,四丈长的鞭子伸将出去,搭住一块大

石,卷了起来,这一下灵便确实,有如用手一般。郭靖正在惊奇,那鞭头甩去了大石,忽然

向他头上卷来,月光下看得分明,鞭头装着十多只明晃晃的尖利倒钩。郭靖早已执刀在手,

眼见鞭到,更不思索,顺手挥刀往鞭头上撩去,突然手臂一麻,背后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掀倒

在地,眼前银光闪动,长鞭的另一端已从头顶缓缓掠过。郭靖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如不

是伯伯相救,这一刀只要撩上了鞭子,我已被长鞭打得脑浆迸裂了。”幸喜刚才那道人手法

敏捷,没发出半点声响,梅超风并未察觉。

她练了一阵,收鞭回腰,从怀里摸出一大块东西来,摊在地下,用手摸索,想了一会,

站起来做了几个姿势,又在那东西上摸索寻思,这般闹了许久,才把那块不知是布是革的东

西收入怀里,从悬崖背后翻了下去。

郭靖长长喘了口气,站起身来。那道人低声道:“咱们跟着她,瞧她还闹甚么鬼。”抓

住郭靖的腰带,轻轻从崖后溜将下去。两人下崖着地时,梅超风的人影已在北面远处。那道

人左手托在郭靖腋下,郭靖登时觉得行走时身子轻了大半。两人步履如飞,远远跟踪,在大

漠上不知走了多少路,天色微明时,见前面影影绰绰竖立着数十个大营帐,梅超风身形晃

动,隐没在营帐之中。两人加快脚步,避过巡逻的哨兵,抢到中间一座黄色的大帐之外,伏

在地下,揭开帐幕一角往里张望时,只见一人拔出腰刀,用力劈落,将一名大汉砍死在地。

那大汉倒将下来,正跌在郭靖与道人眼前。郭靖识得这人是铁木真的亲兵,不觉一惊,心

想:“怎么他在这里给人杀死?”转轻把帐幕底边又掀高了些,持刀行凶的那人正好转过面

来,却是王罕的儿子桑昆。只见他把长刀在靴底下擦去血迹,说道:“现下你再没疑心了

罢?”另一人道:“铁木真义兄智勇双全,就怕这事不易成功。”郭靖认得这人是铁木真的

义弟札木合。桑昆冷笑道:“你爱你义兄,那就去给他报信罢。”札木合道:“你也是我的

义弟,你父亲待我这般亲厚,我当然不会负你。再说,铁木真一心想并吞我的部众,我又不

是不知,只不过瞧在结义的份上,没有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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