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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阶下囚 作者:困倚危楼-第25章

小说: 阶下囚 作者:困倚危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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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盟主受了伤,柳逸又中了蛊毒,现在他们正被左护法的手下围攻,我们快去帮忙。”
段凌说着松开了手,陆修文却握住他手道:“阿凌,难得有此机会,你不想跟我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我……”
陆修文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段凌的嘴角,道:“上回被我咬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疼吗?”
段凌只是摇头。
陆修文不由得笑起来:“那就再咬一次。”
他嘴里这么说着,却半阖上眼睛,温柔无比地吻上段凌的唇。
段凌只觉得心荡神驰。
吻着吻着,却突然有一只手摸到了他腰间。段凌猛地捉住那只手,问:“你做什么?”
陆修文指着他腰间的香囊道:“我说过的,我不爱闻这味道。”
“这是你送我的香囊。”
“是么?”陆修文又亲了亲段凌的嘴角,哄道,“我下回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段凌终于心生怀疑:“陆修文,你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
陆修文眉峰一挑,仍是笑吟吟的模样,反问道:“我是不是你那心上人,当真有这么重要吗?段大侠?”
段凌听得这声称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你又骗我。”
“我还以为……段大侠就是喜欢被我骗。”
陆修文双手攀上段凌的肩,似乎想继续刚才那个亲吻,段凌正欲转头避开,却觉肩头一麻,却是被陆修文点住了穴道。
“陆修文,你……”
“段大侠动不动就点我穴道,我也点回来一次,算是礼尚往来了。”陆修文与他唇贴着唇,还是用那亲昵的语气说道,“你刚才若不揭穿我,可不必这么麻烦啦。”
“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大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这次再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段凌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盯着陆修文:“你要杀我?”
“原本我是舍不得的,不过谁叫段大侠你也练了七绝功呢?我年前折损了不少功力,恐怕斗不过那左护法,所以……只好拿你来补一补了。”
陆修文伸手抬起段凌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段大侠生得真是好看,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过可惜了。不如……咱们再来快活一回?”
他眼眸一转,微微笑道:“让我想想,是先奸后杀好,还是先杀后奸好?”
段凌闭目不语,暗中催动体内真气,试图冲开被陆修文封住的穴道。那天陆修文自行解开了穴道,段凌心中颇为在意,苦思了几天后,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应该是跟他们所练的七绝功有关。他跟陆修文份属同门,点穴手法本就相似,正好可以一试。
没过多久,段凌就觉陆修文的吻落在他眼睛上,道:“段大侠这是打算闭目等死了?我不是跟你那心上人长得一样吗?你不再睁开来看我一眼么?”
任凭他如何撩拨,段凌只是不言不语,专心解开穴道。
陆修文有些扫兴,道:“罢了,反正你只要乖乖躺着就行了。”
说着,伸手探进段凌衣襟里,轻轻抚摸他的胸膛。
段凌被他这么一激,体内真气震荡不休,竟当真冲开了穴道。只是强行解穴,经脉不畅,暂时只有一只右手能动。他毫不迟疑,霍然睁开眼睛,趁陆修文不备,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
陆修文虽然吃惊,却也反应极快,立刻反手一拧,出掌还击。
“段大侠这是将我的法子学了去?不错,不错。”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语气变得狠厉起来,出招更是杀气凛凛。
他俩人贴得太近,多数功夫施展不开,只能对拼掌力。陆修文内力不足,比段凌差着一些,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看段凌就要将他擒下了,陆修文忽然回眸望他一眼,低叫道:“阿凌!”
段凌心绪一乱,出招就慢了半分。
陆修文趁势往后一仰,取过石桌上的古琴来,当作兵器向段凌掷去。
这一掷用上了重手法,段凌吃亏在只有一只手臂能动,根本无从躲避,被那古琴撞中胸口,一下摔在了地上。
“咳咳……”
他因受了内伤,嘴角淌下一丝血来,半边身体仍旧僵麻着,虽竭尽全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陆修文喘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本想跟段大侠好好亲近亲近,你既然这样不识趣,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弯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段凌唇边的血,然后慢慢抹在自己嘴唇上,叹息似的耳语道:“其实,我还真有一点喜欢你,不过谁叫你心里想着别人呢?”
他说到这里,勾起嘴角笑了笑,红唇染血,动人心魄:“我得不到的东西,不如亲手毁了。”
段凌瞧着他道:“我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就是你。”
陆修文却不信他,手指一路滑下去,捏住了他腰间佩着的香囊。“段大侠上次说,除非你死了,否则绝不会取下这香囊,唔,现在可以扔了吧?”
段凌一惊,挣扎道:“别碰!”
陆修文自然不会听他的,手一扯,便将那香囊扯了下来,勾在指尖晃了晃。他似乎相当厌恶这香囊的味道,只是凑得近些,就皱起了眉头来,使劲揉了揉眉心。
段凌徒劳的伸出手,道:“还给我……”
“段大侠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宝贝这香囊,我倒要瞧瞧,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陆修文将香囊打开来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缕青丝。
香囊是段凌的心上人送的,这一束头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陆修文心中忽生怒气,转眼一看,见桌上放着香炉,便走过去打开炉盖,把香囊和点着的火折子一起扔了进去。
香囊遇火即燃,滋滋的烧起来,原本淡淡的香气瞬间变得浓烈无比,整间石室都充斥着一股异香。
段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记得陆修文那时双目已经失明,却还是一样一样的挑拣香料,亲手将香囊佩在他身上。
他答应过他的,这香囊片刻也不会离身。
可是现在……
段凌的脚动不了,便用右手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朝桌边爬过去。
爬到一半时,有一只脚踏住了他的手。
段凌抬起头,看见陆修文俊秀的脸孔。
这是他心爱之人。
但是他却再也记不起他来。
段凌心中一阵剧痛,眼看着那香囊渐渐被火舌吞噬,嘴里喃喃道:“师兄……师兄……”
他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陆修文仍踏着他的手,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段凌已知道难逃一死,正如左护法所说的,他要他死在心上人的手上。他闭了闭眼睛,道:“你日后若是想起来……”
他突然顿了一下,最后望了陆修文一眼,声音低哑,却温柔得难以形容:“不,但愿你顺利当上教主,永远也不要想起我来。”
陆修文冷笑道:“这就是你的遗言?真是无趣。”
说罢,捡起段凌的那柄长剑,右手一扬,剑光落下——


第十八章
左护法一推开石室的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看见段凌倒在地上,胸口一片殷红的血迹,已经没了气息。陆修文坐在石桌旁,正用衣袖擦拭一柄长剑。那是段凌的佩剑,剑刃上还留着一滴血珠,陆修文神色如常,慢慢、慢慢地将这一抹红色拭去了。
……是他亲手杀了段凌。
左护法见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就像他得知教主身死的消息时一样。
他走过去问:“段凌死了?”
“是。”
“你吸干了他的功力?”
“当然。”
陆修文将那柄长剑擦得寒光凛凛,站起来道:“听说今日来了不少正道人士?我刚吸完功力,正好去活动一下筋骨。”
“不必着急,”左护法道,“你先跟我切磋一下。”
陆修文挑眉道:“你确定?我如今可比你强得多了。”
左护法笑了笑,笑容极为古怪:“如此……正合我意。”
陆修文脸上骤然变色:“好呀,原来你在打我的主意,不过你可未必敌得过我。”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左护法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绿的玉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并无笛声响起。
但陆修文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就如柳逸那般,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左护法收起笛子,对表情木然的陆修文道:“我若没有制住你的手段,怎么敢让你活过来?你一醒来,我就对你下了蚀心蛊,此后只要一吹笛子,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听我号令。”
说罢,左护法抓起陆修文的一只手,用自己手指的少商穴抵住他的脉门。这是魔教吸人功力的法门,接着只要引导陆修文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他就可功力大增了。
左护法仿佛回忆起了某些往事,眼底有微光闪动,自言自语道:“我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了。”
语气是说不出的寂寥。
然后他定了定神,正打算动手吸取陆修文的功力,却见剑光一闪,陆修文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那柄长剑往上一挑,剑尖正抵住了他的咽喉。
左护法始料未及,朝陆修文脸上一望,却见他目光清澈,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他顿时明白过来:“你……未受蛊虫控制?”
“若非如此,岂不是已被你吸干内力了?”陆修文抖了抖手中长剑,道,“左护法还是快些放开我的手吧,否则我怕一不小心,会在你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左护法缓缓松开手:“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是自然。”
“我的蚀心蛊应当不会出错,你是如何清醒过来的?”
“蚀心蛊虽能控制人的心神,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就是蛊虫害怕某种草药的气味。那草药因此得名,叫做蚀心草。”
“蚀心草确实能驱走蛊虫,可是这草药十分难得,你在不知道自己中蛊的情况下,根本接触不到。”
陆修文衣袖一振,从袖中滑落一物,在左护法眼前晃了晃。
那东西被火烧过,有些难以辨认,左护法仔细瞧了瞧,才道:“这是……香囊?”
“对,就是我当初在魏家时做的那个香囊。”
“但我记得这香囊……”
“这香囊是你替我买来的,连香料也是你帮我准备的,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制出这香囊,又用香料掩盖住蚀心草的味道,你自然不会有丝毫怀疑,不是么?”
“你那蚀心草是从哪里来的?”
陆修文道:“你既然精通蛊毒,那药房里必定会有蚀心草,我对柳逸描述了一下这草药的形状气味,他果然一找就找着了。”
“原来如此,”左护法眯了眯眼睛,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这么早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不过你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怎么会想到做这香囊的?”
“因为我早就知道,魏神医你就是左护法。”陆修文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对,按理说,我应当叫你师叔才对。”
左护法瞳眸一缩,眼中杀意骤现:“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陆修文笑了笑,慢悠悠道,“你练的也是本门的七绝功,而且跟我一样,早在十多年前……就已被教主废了武功。”
左护法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孔,这时却变得扭曲起来,像是被触动了最隐秘的心事。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道:“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以你的年纪,应当不会知晓这些。”
“我原本确实不知,只是为了医治自己的病,翻阅教中古籍的时候,偶然翻到了一本书。那书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前辈所著,上头记载了不少疑难杂症的治法,其中有一种方法,正可以治我的病。只是这法子十分凶险,需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待人断气之后再行施救,一不小心可就真的死了。连那位前辈也仅是推测而已,并未真正证实过。而且他想出这个怪异的法子,并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让自己恢复武功。”陆修文瞧了左护法一眼,道,“由此我才得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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