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完结]-第1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岂不更好?”
庄先生见状,细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薛之章之所以将这些个生意全部接了下来,当中的政治考虑庄少游也是略知一二的。可现如今薛蟠弄出这么一手来,会不会……
门口突然响起两声不轻不重的扣门声,店小二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爷,有位公子说要见您?”
薛蟠皱眉,将手中的酒壶随意放在桌子上,挑眉问道:“谁啊?”
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修长,容色清绝的青年男子负手迈了进来,淡然笑道:“我。”
薛蟠抬头,看见这人的模样,先是惊喜的扯开嘴角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顿了顿,又觉得这句话意思不好,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向来事务繁忙,怎地有闲心出来逛逛?”
徒臻自然是没有时间出来闲逛的。若不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薛蟠的影儿,徒臻也不至于丢下一大堆公务琐事的跑了出来。不过既然出来了,也就不再寻思那些个麻烦事儿。当即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的轻笑道:“没有闲心出来逛。那自然就是有心出来寻人的。”
因他的声音极轻极细,旁人一时间倒也没听清楚。
只有薛蟠听在耳中,傻兮兮的裂开嘴冲着徒臻直乐。伸手拽着徒臻的衣袖往房内走,直接安排在了庄先生的下首让他坐下。这才冲着众位书生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们直接叫四爷便是。”
然后又给徒臻一一介绍着众书生。在座众位俱都是心思通透,才思敏捷的尖尖似的人物。瞧见徒臻举止间难以遮掩的敬意,还有旁边庄先生立刻恭敬起来的态度,心下也有了三分明悟。
只是徒臻既然微服而来,众人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趣。只得故作不知的含笑热络,意有所指的将自己擅长的东西展现在徒臻面前。
徒臻自然也是耐着性子做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态度,寒暄了一会子,才回转问向薛蟠道:“适才在门外就听你张罗着什么招标的,这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之前倒也没听你说起过?”
薛蟠开口笑道:“这倒也不是我有意瞒你,不过是这半个月的功夫才想到的罢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的。”
徒臻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现在倒也说说看罢。”
薛蟠闻言,先给徒臻倒了一杯水酒,这才开口说道:“这一段日子薛家弄了不少的营生。其中经营大到土木工程,小到笔墨纸砚,倒也杂乱的很。我又怕事情牵连多了,家中下人难免有一时不周到之处,怠慢了宫中贵人,岂不是莫大的罪过?因此便想着弄一个招标会出来,将这些个营生全都下放给竞标成功的商人们,确保能有最低廉的成本,最好的品质完成替宫中朝廷采办的任务。”
徒臻闻言,冲着薛蟠温颜笑道:“还是蟠儿有办法,这么说来,不光是商人经营,朝中每每多有修葺河道,堤坝以及各种冰炭花费之举,自然也可以用招标的形式来解决了?”
薛蟠自得的勾了勾嘴角,翘着尾巴笑道:“然也。”
顿了顿,又凑到徒臻的耳边说道:“不光如此,其实招标的时候也可以贩卖一下座椅票号,入场券,甚至竞标成功之后也能收取一些手续费等等……这又是一笔银收益呢!”
徒臻看着薛蟠洋洋自得的模样,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其亲密的程度看在他人眼中,不免心思微动。
而一旁淡然不语的庄先生手持酒杯将这一幕幕景象看在眼中,也不免悄然叹息。
若光以公心而论,薛蟠这样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其忠心耿耿自然也无可厚非。只是薛蟠光顾着经营商道,却忘记了人心叵测。如此一来,事情办得自然是光鲜漂亮了,可其余商户以及商户背后的靠山们为了得到这些个营生,更是会拉拢薛家了。届时薛家好容易菜才有的门可罗雀,又要变成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了。
到时就不晓得,苦苦盘算的薛之章又该如何烦恼了。
许是庄先生的心思过于外露,徒臻下意识转过头看了庄先生一眼。轻哼了两声,也没说话。
薛蟠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眉来眼去”,只顾着张罗席上众人喝酒吃菜,顺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报纸的理论说给众人听。毕竟下个月初便是伏羲八卦第一次发行,有些东西虽然强调很多次了,但在没正式登场之前,还是多辨析几遍的好。
因为忙于此事,倒也不知不觉的冷落了一旁坐着的徒臻。徒臻等而来一会子,便有些不满起来。不动声色地插了几次话后,众人眼明心亮的看出了眉目来,便压下了心中的热络,推脱突然想起有事儿,一个个俱都作揖告辞了。
因徒臻的突然搅局,薛蟠也没了心思与人玩闹。众人随意吃过了酒饭之后,便也散了。薛蟠瞧见天色尚早,不由得拉着徒臻的胳膊开口问道:“你今日出来,可带了人了?”
徒臻挑了挑眉,开口问道:“怎么,你有事儿?”
薛蟠抓了抓脑袋,开口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外头庄子上已经开始动土修建了,虽然大半精致未曾告竣,可后花园子以及温泉等等也都建好了。你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领你也去逛逛。”
顿了顿,薛蟠有些羞赧的说道:“毕竟,那也是我们两个的地方。”
徒臻定定看了薛蟠一眼,眼中神色越发柔和。他淡淡的应了一句道:“好。”
顺着北门一路打马出了神京城,只觉得秋高气爽,云淡风轻,就连拂过发丝的清风也都比城内的清爽起来。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田,有些已经被庄家人收割了,也有的放在地里头,被秋风飒飒吹过,卷起一波波的浪花。
薛蟠朗声笑道:“其实这城外的房屋土路虽然没有城中的繁华似锦,整齐光亮,但也别有一种风味。叫人看起来便觉得轻松自在,心旷神怡。有些烦乱纷扰,也都慢慢的忘了。”
徒臻点了点头,心有所感的应道:“着实如此。其实达官显贵看着光鲜,不过真的论起来,其中烦恼也不少。倒也不如这些个庄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饱穿暖了,倒也没什么别的麻烦了。什么时候我和蟠儿也有功夫在这荒郊野地寻个住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也是一番的闲惬自在。”
薛蟠闻言,不禁又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四爷这话倒也有些左性了。您觉得我们两个人,是能织布耕田还是浇水做饭?何况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家显贵虽然烦恼多,可胜在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这些个农家平民虽然看着自在,也都要日日惦记着柴米油盐的,更要担心会不会有上头的官员大户欺压他们,哪能容易就清闲自在了呢?”
徒臻也不过是想到了自身才有些感叹罢了。听见薛蟠这么一说,也不由得轻笑道:“这么听来,蟠儿才是有大智慧的人,看得通透啊!”
薛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什么叫通透呢?不过是知足罢了。凡事都有利弊两面,你站在外头觉得好,人家本身也未必顺心遂意。就好像围城一般,里面的人羡慕外面的,外面的人羡慕里面的。所以总觉得别人的日子比自己的好。其实想明白了,总不过是知足二字罢了。羡慕别人永远是没用的,只有想方设法让自己过舒服了,才是正经的呢!”
徒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薛蟠笑道:“想来蟠儿定是那个最舒服自在的人。可也教教我才是。”
薛蟠勾了勾嘴角,说道:“其实舒不舒服,自不自在,都是自己的事儿。旁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平衡了大多数人的欲、望和利益,叫大多数人心里过得去,你便是安然的那个人。然则大多数人若是心里有芥蒂猜疑,或者深觉命运不公,那便是心不静。心不静,自然处在庙宇也觉得不安宁。所以人心相悖,想来都是利益相关的。”
徒臻心中一动,定定的看了薛蟠一眼,抿嘴不语。
察觉到徒臻灼灼的视线,薛蟠回头,冲着徒臻轻轻的勾了勾嘴角。那神色,了然中带着两分理解,淡然中带着两分不屑。叫徒臻看了,心里也讪讪的没意思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只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敲击在官道之上,偶尔还有清风吹过秋草时候的沙沙声,气氛安宁静谧。只是徒臻却没有了适才的惬意黯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膛,压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约有半日的功夫,徒臻才轻声叹了口气,闷闷说道:“我不过是想对你好,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
这话说的天真不已,倒也不像是一个帝王能说出来的。只不过薛蟠熟悉徒臻的性子,端是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极端之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倒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因的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到平衡二字罢了。
想到这里,薛蟠闷闷的心也仿佛被锥子扎了一下似的,再没比这时候更深切感觉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不足。如若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能达到明主或者权臣的地步,今日也不会陷入此种境地。
薛蟠也叹了口气,低声应道:“倒也是我们两个疏忽大意了。即便是上皇在时,也要时时刻刻考虑周全着满朝文武的心思。就连宠幸后宫心里都要盘算着雨露均沾,何况你我二人?所以帝王之尊,一言九鼎。也不过是权衡之下再三思量的表面快意罢了。真正处理朝政或者别的什么,哪能就那么的恣意随性呢!”
徒臻闻言,冷哼两声,暗暗发誓要尽快掌握手中的势力,想了想,还是将薛之章这一段的举动和盘托出。最后,有些试探的看着薛蟠说道:“我一直是信你的。”
一直信你。
这话说的薛蟠心里暖洋洋的。只是他依旧注意到了,这个你,乃是单个的量词,而不是你们。
因此徒臻从头到尾真正信任的是薛蟠这个人。至于薛家,现如今虽然并没有明言,不过想来在徒臻的眼中,若没有薛蟠这层瓜葛的话,也只不过是制衡朝廷的一个利器罢了。
薛蟠想了想,看着面无表情的徒臻说道:“四爷,我虽然不精通庙堂算计,但也只是反应照旁人慢一些罢了。并不代表我看不明白。父亲的举动,虽然有些突兀。但从长久计急来,却是再稳妥不过的。你若是担心什么,自可同我说个清楚明白。可你只放心一件事,你若相信我,我自然也是信你无疑的,这无关朝廷进退,国家大事。我信任的也只是徒臻这个人罢了。”
听到薛蟠这么说,徒臻只觉得憋闷在心里的一股子怨气仿佛漏了气儿的气球一般,噗地一声瘪掉了。他有些闷闷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忠信侯信不信我我并不在乎,毕竟帝王无情意,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忠信侯出于自保,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何况薛家一脉,足有八房。认真说起来,除了你们家和新课中举的薛蝌一家子之外,旁人我也未必信得过。只是薛公此举,难免叫我被动一些。”
顿了顿,又极为憋屈的说道:“只是自古明君俱都是气度宽宏,宽厚仁德,有识人之明,任人唯贤。现如今我刚刚坐稳了龙椅,还没喘口气儿来,正该是收拢人心,体恤下臣的功夫。忠信侯这时候明哲保身,难道是觉得我徒臻天生就是个忘恩负义,凉薄反复之人?容不得功臣良将,甚至连自家心腹都要猜忌。看在旁人眼中,是否会觉得朕气量狭窄,难以容人?毕竟你薛家运筹多年,于朕登基之事功劳最大,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