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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断肠镖-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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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飞一面取出葫芦,将神蛛收起,一面微笑道:“我这位大哥被他本门叛徒诡计毒害,我这是从岭南取药回来。只因起初仍未知张兄你们来历,尚以仇敌看待,便暗中命神蛛衔了灵丹,送到大哥口中,故此他毒伤一愈,功力便恢复了七成。”

张法仍然不语,根本他不知如何说才好。

“小弟沈雁飞,乃是七星庄秦宣真唯一传徒,张兄这一点定然知道。”

张法点点头,沈雁飞便压低声音,道:“可是家父乃是当年与令尊共事的生判官沈鉴,这一点大概张兄必不知道。”

张法情不自禁地啊一叫,睁大眼睛,道:“怪不得最近数天听说你沈兄已是七星庄叛徒,敢情是这个原故?”

“对了。”他微笑一下,抬眼看看那边,只见瞽目老人张中元闭目调元养息,料他没有听见,因而不致为了悲喜之情而影响运功,便又低声道:“小弟是最近才发现自家身世,便秦宣真也是如此,因此他才会当我作叛徒而全力追捕。”

张法伸手道:“这样说来,咱们可就不是外人了,以前得罪之处,尚请沈兄原谅。”

沈雁飞也伸手相握,他一看张法爽朗热情的笑容,心中陡然感慨万千,轻轻喟道:“承蒙张兄不以外人相待,小弟感激不尽。往昔一切无礼冒犯,幸勿挂在心上。”

两人互相赔罪,都是十分诚恳。

冯征冷眼旁观,明白沈雁飞的感慨,一个人由正途而走人邪途并不太难,而且也很少会发生什么感慨,可是由邪途而转人正途,那真是太难得之事,此所以浪子回头特别令人觉得可贵。

沈雁飞虽不完全是这样,但仍然不无这种难得的感觉。

其次,他本来以为自己在这险恶的江湖上孤立无援,正派之人固然在知悉他底细之后,会加以同情。

但他一个傲骨睁味的人,能不能这样子去求怜呢?现在则是环境使得他们乃是同一阵线的人,这样自然地形成的局势,可就大不相同。

冯征歉然笑道:“在下非常抱歉,冒犯了令尊大人,但愿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沈雁飞重新替他们引见,这时杨婉贞见他们有说有笑.芳心诧恨交集,走过来瞧瞧,张法连忙把内情说了。

杨婉贞喜道:“也许咱们合该大仇得报,天教秦宣真那厮自取灭亡,竟然将本身绝艺教出像沈见这么一位好徒弟。”

沈雁飞苦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原来当他一想到自家灾难未脱,范北江的神蛛随时可以要了性命之时,便对前途不能多想。

而且他又想到关于复仇之事,第一,父亲不知生死如何?第二,秦宣真虽然和自己师徒之情已绝,但师徒之义犹在,数年养育教诲之功,岂能抹煞?他除非不当自己做正派人,否则便须讲究这些。

他的确天生机灵无比,虽在心事重重之时,眼光无意瞥见张法面上掠过一丝阴影,便立刻按住满怀心事,装作无意地把遇到杨境贞始末经过说出来。末后又故意再道歉一次,那是为了使他们生出误会的诡计而道的歉。

张法这位爽朗的年轻剑客登时心下释然,还表示十分佩服沈雁飞的诡谋高明。

那边的瞽目老人张中元已经睁开眼睛,故意咳了一声。

杨婉贞一反平日沉稳端庄的态度,像只小鸟般飞过去,大声道:“义父呀,你老可知是谁来了?”

张中元曾是名震一方的公门好手,当然十分机灵,本来他已听到来人的声音像那可恶的仇人徒弟沈雁飞。

但杨婉贞快乐高兴的声音,却使他不肯猜出来,徐徐起立,道:“我的眼睛又看不见,哪能知道是谁呢?”

张法也急急过来,先把铁杖递给他,然后朗声禀道:“那位是沈伯父的公子沈雁飞,就是咱们碰见过的那一位,那时候咱们都不知道是自己人。”

张中元身躯一震,面上的表情难以刻划,等到张法把沈雁飞无意投身七星庄的内情解释清楚,老人家已自老泪纵横,颤巍巍道:“贤侄过来让我摸摸看,恐怕有法儿那么高大了吧?”

沈雁飞早已走过来,这时心里大为感动,双膝跪倒尘埃,道:“小侄沈雁飞叩见伯父大人。”

张中元把他拉起来,满眶热泪,洒落在衣襟上,半晌兀自摇头叹息,全无一语。

这刻,连冯征这个局外人也觉得情景凄惨,心头沉重。杨婉贞也收敛了快乐的表情,簌簌洒泪。

沈雁飞道:“小侄罪该万死。”

瞽目老人张中元摆手道:“贤侄别这样说,唉,这些年来,我常常悬挂着昔年一件要事,没有办法,那便是我没敢亲自去与大嫂报讯,十年前我曾设法托人到江陵打听过,据说我那位大嫂每日黄昏都在城外一座山上守望老总的归程。我……我真是惭愧死了,竟然不敢亲往禀知当日详情,为的是我怕大嫂希望一旦破灭,后果便将无法收拾,我那大嫂如今可好?”

沈雁飞嗫嚅一下,道:“小侄该死,这趟南行,匆匆回家转过一次,却没有见到家母。”

老人叹息一声,抬起白皑皑的头颅,向着天空,生像在凝望着天上的星斗。

“大嫂对老总的情爱,的确古今罕见。”他像自语地道:“我还记得,那天老总败在秦宣真扇下之后,嘱咐我说,不要在春天或者是秋天时节告诉大嫂这消息,因为这些季节会令人特别悲伤,老总他也够体贴的了。”

沈雁飞异常悔疚地垂下头,以往他不太明白情感两字的真义,而现在,他不但早已明白了什么是爱情,而且也了解友情的重要。这些都是他自己亲身体验出来的。

因此,他悔疚自己以前那样子地对待母亲,而且还那样地蔑视她对父亲的爱情。

他想道:“这些经验是用多么大的代价才换回来啊,而现在,得到了这些经验又有什么用处,时乎时乎不再来,一切都如泡如幻,唉,但愿我能够痛快地哭一场。”

众人开始动身回城,张法告诉沈雁飞说,他们原来住在南门的四海老店,但如今已有一日零两夜没有回去了。

到了客店,已是四更时分,他们拍开店门,店中伙计是个精干角色,一点也不罗咳发问,还告诉他们,另有两位客人找寻他们,已等候了一日之久,今晚就在同一跨院的房间歇息。

张法问清楚来人乃是一男一女时,便奇怪地问杨婉贞道:“你不是说你师妹来找你么?现在是不是她呢?”说着话时,已走进跨院。

这边人语脚步以及掌灯之声,早已惊动隔邻,倏然一条人影飞将进来。

进房之人原来正是杨婉贞姑娘的师妹张明霞。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转,已把房中之人看了一遍,口中师姐两字只叫了大半,便咽了回去。

沈雁飞连忙抱拳道:“张姑娘,幸会得很。”

她睁大眼睛,于是使人更觉得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她道:“唏,原来是你!”

杨婉贞道:“师妹,你怎会认识沈兄,他可是昔年和我义父共事的沈伯父的公子,现在先来见过我义父。”

张明霞向瞽目老人张中元行过礼之后,杨婉贞又介绍她认识张法。张明霞大眼睛一眨,轻轻笑道:“小妹久仰法哥哥大名了。”

杨婉贞玉面起了微晕,道:“小妮子别胡乱说话,还有这一位是沈兄的义兄冯征,乃是岭南百毒门的未来掌门人。”

张明霞检衽为札之后,便向沈雁飞道:“你可还记得最后一次晚上碰着我傅哥哥,打了一场,把你们七星庄那个摘星手卫斯救走的事?”

沈雁飞点点头,她又道:“那天晚上,我和傅哥哥追上这个贼子,为的是想救回令慈沈夫人,可是结果还是给他们掳走。”

此言一出,房中之人俱都失惊,杨婉贞连忙催她把详情说出来。

张明霞随即把那天晚上,她和傅伟如何深夜拜访沈夫人,发现有夜行人踪影,跟着察觉沈夫人失踪,便仗着日行千里的白驴,追上摘星手卫斯,傅伟因穷追不舍,结果碰上踏踏独行人城的沈雁飞,和沈雁飞大战许久。

那摘星手卫斯已趁这空档,回城把野马程展、瘟太岁穆铭两人勾来,张明霞独自和沈夫人闲谈而守候傅伟追敌归来之时,被那三贼赶到,正在不敌之时,幸而傅伟及时赶回。

两人这一联剑拒敌,情势便大不相同,可是奇事忽然发生,原来摘星手卫斯忽然说他们乃是多管闲事,如若不信,可以问问沈夫人,是不是愿意随他们而去。

他们两人当然万难置信,谁知一问沈夫人,她竟回答愿意,而且声音十分坚决。就这样,她便落在赋人手中,至今不知下落如何。

她最后道:“假如不是你把傅哥哥拦住,则我们早就送沈夫人回去,想个什么法子保护她,根本上那些人也不敢惹我们,假使我们不是分开落了单的话。”

杨婉贞大诧道:“这就奇怪了,沈伯母何以肯让贼人们把自己掳走?莫不是见你们情势危险,故此舍己为人?”

张法、冯征都发出诧讶之声,只有瞽目老人张中元阅历够深,不肯随便做声。

沈雁飞扼腕一叹,道:“我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众人的眼光一齐落在他身,只见他焦躁地在房子打个转,大声道:“一定是卫斯对他说过此行能见着我父亲,故此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愿意走一趟,可是那些恶徒们焉肯教她得偿此愿啊!”

房门发出啄剥之声,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位英俊少年,站在门边。

张明霞招他进来,替众人介绍过,原来便是青城第一剑客追风剑董毅的嫡传弟子傅伟。

张明霞向杨婉贞道:“我回到阳山,师父得知我此行没有获悉师伯的消息,便命我到师姐你家看看。我好不容易找到张村,这才知道你已来襄阳,便又折来襄阳,刚进城里,便遇着傅哥。”

傅伟含笑道:“我们在这里已等了一整天,直等得心惊胆颤。”

沈雁飞含笑道:“傅兄大概还未得知,贵派所欲追捕的叛徒顾聪,前些日子曾与小弟同行人川,复又折出,已于汉水覆舟,不知生死如何?”

他说起这件事,不由得触想起吴小琴,心中顿时觉得凄然。

“谈起这件事,可有点古怪哩!”杨婉贞先开口道:“那天我不是也同船附载么?那姓顾的似乎对沈兄你的同伴有着奇怪的企图。同时他和

那掌舵的瘦个子生像已有默契。当船撞礁石的一刹那.我已退出船舱眼角似乎瞧见那姓顾的击破舱板,好像扑人沈兄你们那个舱中,我还来不及转念头,忽见那瘦个子向我扑来.本来我还以为船触礁石,震荡之力巨大无比,故此他站不住脚而向我这边撞来。但那厮的眼睛闪闪有光,似乎不怀好意,百忙中我给他一个巴掌,便跃起空中,恰好见你向江中掉落……”

沈雁飞切齿道:“难道乃是那厮狡计?”正在沉吟,傅伟已道:“那厮已被敝派擒回山去,他被发现在汉水河岸边,身负内伤。为了要讯问他一些话,故此反而在替他医治哩!”

“他没有死?”沈雁飞惊喜地道:“那么……”说到这里上想到琴妹妹可不一定因那厮未死而仍在人间.不觉沮丧地叹口气,“请问傅兄,贵派前辈灵隐真人前些日子鹤驾可是在阆中府?”

傅伟一愣道:“没有呀,灵隐真人乃是小弟二师叔,他老人家闻说隐居于关外长白山。”

沈雁飞愠声道:“这就是了,都是那厮的诡计,屡次暗算于我。”当下简略地把在阆中府陷身蛇窟之事说出来。

傅伟听完道:“敝派并无那本《天下武术总汇》之书,同时更可肯定二师叔老人家并非筑庐于嘉陵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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