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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水泥森林-第13章

小说: 水泥森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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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谈亦仁回到家,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他以为是邹詹买了鱼或鸡回来,边脱鞋边喊道:“阿詹,你买了什么吗?”
  他没听到邹詹的声音,顾不得穿拖鞋,连忙进屋一看。
  邹詹窝在沙发上,左手垂在空中,整只手臂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还在滴血。
  谈亦仁呆了,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邹詹会自残。
  他冲过去猛拍他的脸,邹詹一副倦极的模样,眼睛半睁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也亏谈亦仁还能镇定下来打120,打完了又给邹詹父母打。
  谈亦仁打完电话后瘫坐在地上,不知道邹詹有没有割到静脉动脉,他也不敢乱碰。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先草草给他止了血,问坐在一旁的谈亦仁:“是家属吗?”
  谈亦仁点点头,医生又说:“现在还不好判断,你别紧张。”
  谈亦仁又点点头,胃又疼了。
  最近胃疼的越来越频繁了,他想。
  四个老人都赶过来了,李梅珍见了病床上的儿子,眼泪就下来了。
  医生走出来说:“还好,最深的一道割到静脉了,没割到动脉,不过他可能失血有点多,已经给他输血了,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醒了。”
  李梅珍又去打邹益,哭道:“都是你!他是你儿子!”
  路过的小护士看了她一眼,说:“这里是医院,请安静一点儿。”
  李梅珍不骂了,接着哭。
  谈缯朝谈亦仁挥挥手,示意跟他来。
  两人走到楼梯口,谈缯说:“我听梅珍说,老邹给他打电话了?”
  谈亦仁摇摇头,“不知道,我加班回来就看他这样儿了,我没想到阿詹他……”
  谈缯打断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以为他好转了才去上班的……”谈亦仁靠墙蹲下,双眼通红。
  谈缯说:“阿詹这小子吧,从他懂事开始我就没见他闹过,一次也没有。哪有小孩儿这样儿的?我当时总觉得不对劲儿,但后来你们渐渐长大了,变成大人了,我也就没多想了。你过年前跟我说的他的症状,以及他现在的举动,很明显的有抑郁倾向,我觉得和他小时候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谈亦仁抬头看他,抽了下鼻子。
  谈缯继续说:“你小时候老闯祸,估计那小子在心里就形成了他必须为你保驾护航……可能当时他还不懂这个词,但这个念头我估计就这样形成了。”他顿了一会儿,又说,“这就和没打好地基的大楼是一个道理。”
  谈亦仁明白他爸说的什么意思——没打好地基就起楼,太容易倒了。
  “就这样,邹詹他连个过渡都没有,一跃而成了一个成熟的小孩儿。”
  谈缯还有一句话没说,但他也不可能说。
  ——是谈亦仁,间接把邹詹逼成了现在这样。
  谈亦仁抹了把脸,走回病房。
  邹益黑着脸坐在一旁,不瞧谈亦仁一眼。
  谈亦仁拉了把椅子,也在病床前坐下。
  邹詹将近凌晨才醒,李梅珍已经被杨素和谈缯劝回去休息了。
  谈亦仁叹了口气,无奈之下说:“叔叔,我……”
  邹益刚准备听他打算说什么,就见邹詹醒了,微睁着眼。
  谈亦仁忙起身,问:“没事吧?头晕吗?”
  邹詹还没意识到这是哪,只是他又做了那个梦,这次还醒不过来。
  他看到谈亦仁,鼻子泛酸。
  他无意识地喃喃道:“亦仁……别离开我。”
  谈亦仁和邹益都吓了一跳——邹詹多少年没哭过了。
  两人凑近去听他说什么,听清以后,邹益别过脸哼了一声。
  谈亦仁也顾不得邹益在旁边,安抚道:“没事没事……我不走,我在这儿呢。”
  邹詹渐渐平复下来,谈亦仁直起身对邹益道:“叔叔,我想和你说点事儿,出去说吧。”
  邹詹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在这里说。”
  谈亦仁摸摸他的头,说:“你先在这儿缓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真的。”
  两人坐在凌晨空旷的走廊上,谈亦仁沉默了很久,开口道:“叔叔……”
  邹益听完他的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谈亦仁歉意地笑了笑,进病房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醒来已是上午。
  邹詹在拂晓时分就醒了,见谈亦仁正趴在床边,整个人迎着淡蓝色的天光,棱角被柔化了许多。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恨不得扇死自己。
  不能再怕了,他想,他爸那边慢慢来,两个人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于是谈亦仁一睁眼,就看到邹詹坐在床上看着他。
  就算邹詹瘫着一张脸,谈亦仁还是看出他眼中的温柔,顿觉自己头上跳出了个天使,举着两面小旗子欢呼。
  是呀,那么好的一个人,你爱他,刚好他也爱你。
  两人回到家,谈亦仁本打算给邹詹的左臂缠上保鲜膜,又怕血液不流通,索性自己帮邹詹洗了个澡。
  谈亦仁拿着花洒,看着乖乖举着左手的邹詹,不禁好笑。
  他想起谈缯跟他说的话,又觉得有点心酸。
  从两人能记事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邹詹的保护之下,况且邹詹并不觉得辛苦反而以此为乐,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一直享受着他的保护,并且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直到发生这样一件事,他才惊觉邹詹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和自己一样,同样需要爱人的关心与保护。
  凌晨的时候谈亦仁醒了,大口喘着粗气,胃部隐隐传来痛感。
  他往身侧看去,撩起邹詹落到眼睑上的头发。
  头发长了,明天给他剪剪。他想。
  邹詹也醒了,是被左臂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给痒醒的。
  两人的眼睛都适应了黑暗,谈亦仁捂着胃,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邹詹坐起,“我开灯了。”
  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谈亦仁仍在嗤嗤嗤地笑。
  太幸福了呀——他想,幸福得要死了。
  他也撑着坐起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邹詹就这么看着谈亦仁傻笑,随即伸手把他揽过来,很慢也很郑重地说道:“亦仁,再过一段时间……”
  “……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谈亦仁眼睛一下子红了,刚要说话——
  “咳!咳咳咳……”
  邹詹只感觉肩膀湿了一大片,他低头一看。
  谈亦仁正在咳血。                    
作者有话要说:  

  ☆、(终)

作者有话要说:  加长版,防侧漏。
  邹詹把谈亦仁抱上车,双手颤抖着把车钥匙□□钥匙孔里。
  “怎么回事?”
  谈亦仁这时已经不咳血了,换了身干净衣服,脸色苍白地窝在副驾驶座上。
  他有点害怕,他也是普通人,也会害怕病痛的折磨。
  凌晨的街道上车少人少,橙黄色的路灯嵌在漆黑的天幕上,令人莫名地生出一股眩晕感来。
  远处高塔上的霓虹灯奇异的灯光笼罩着这个繁华的城市,似乎这个城市中所有不夜的角落所发出的嘶吼声,都在此刻传入了谈亦仁的耳中。
  他在这座城市里出生,长大,将近三十年的生命与这座城市紧紧融合在一起,并终将在这座城市中迎来死亡。
  为什么要怕呢,他想。
  他有父母,有爱人,有朋友,有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在自己热爱的城市中生活。为什么要怕呢?要怕什么?
  死亡吗?
  谈亦仁看着窗子上邹詹的倒影,又看到那个离他很近、却又离他很远的五光十色的世界,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的,这份病痛是躲不过的。
  但谈亦仁就是很轻松,甚至有点开心,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
  我什么也不怕了。
  他的胸口好像有什么在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会顺着他的喉咙,从他口中跳出来。
  他看着窗外无数由灯光组成的一闪即逝的花,轻轻地、脱力地笑了起来。
  邹詹拿着他的病历给他挂了急诊。
  听了邹詹毫无头绪的说明和谈亦仁自己的叙述后,黑眼圈很重的女医生说:“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谈亦仁乖乖地躺到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挂着的白灯,抬手遮住自己被刺得发疼的双眼。
  女医生说:“手放下。”
  她按了按他的胃部,谈亦仁疼得双手抽搐。
  女医生皱眉,道:“明天上午来做个胃镜吧,不要吃早餐。”
  凌晨四点五十七分,两人回到家。
  邹詹不敢再睡了,一直睁着眼坐在床头。
  谈亦仁也明白劝不动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搂着他的腰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谈亦仁看邹詹这状态,也不敢让他开车,索性打的去了医院。
  医生说:“不要紧张。”
  谈亦仁笑答:“不紧张。”接着把麻药倒进嘴里。
  随后他吐掉麻药,一脸嫌弃地跟邹詹说:“味道好怪。”
  邹詹无力地冲他笑了笑。
  医生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和身边的护士说了几句话,又对谈亦仁说:“现在看来呢……你胃里应该是长了个东西,我建议你做个活检。”
  谈亦仁点点头。
  医生转过身,说:“你先出去等一会儿吧,很快就好。”
  邹詹皱眉,看向谈亦仁。
  谈亦仁笑着朝他挥挥手,嘴里还插着胃镜的管子。
  待邹詹出去后,医生笑道:“你还真不紧张啊。”
  谈亦仁笑眯眯地看着医生,挑眉。
  做完活检,医生跟他说:“四天后来拿结果吧。”
  谈亦仁点点头谢过医生,走出病房大着舌头说:“啊药恶应额哦额。”
  邹詹摸摸他的头,“过一会儿就好了,什么时候出结果?”
  谈亦仁比了个“四”的手势。
  当你开始在意时间,时间就会变得很慢很慢。
  邹詹几乎是隔五分钟就看一次手表,谈亦仁笑骂他神经病。
  谈亦仁心里总有一种瞒着邹詹的罪恶感,又想出结果,又不想出结果,纠结的不得了。
  但时间总是公平的,她有着自己前进的速度,从不会因谁而改变。
  第三天下午,谈亦仁又开始咳血,把苏霖和江胜天吓坏了。
  邹詹当时正在开会,接到江胜天的电话撂下一句“散会”就冲了出去。
  癌症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呢?它带来痛苦,带来死亡。
  邹詹看着手上的化验单,一时不敢相信。
  他死死盯着“胃癌晚期”四个字,仿佛这样,这种令人恐惧的病就能从谈亦仁身上撤走,撤得一干二净。
  医生摘下口罩,只说:“病人有什么愿望都尽量完成吧。”
  杨素面无表情地缓步上前,问:“你说什么?”
  医生也十分为难,许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说:“太太您冷静一下……”
  杨素抓着医生的肩膀,腰渐渐弯了下去,哽咽着说:“你骗人……你骗人!这是我儿子让你帮他开的玩笑对不对?对不对!”
  谈缯去扶她,她靠在谈缯身上,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摆。
  “啊——————”
  邹詹听着杨素的哭喊,眼前也有些模糊。
  他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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