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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千年之睡梦之子-第25章

小说: 千年之睡梦之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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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杀了我!”她神情自若,“我虽是死神,却没有能力宣判自己死亡,我只有仰赖你。”



她怎么知道听到这话依有多痛苦,那感觉就像五脏六腑被千虫万蚊噬咬,“不,不!我可以抗命,我可以抗命!”依发了狂地喊着,“容儿,别说这种话,你倒不如叫我去死!求你了!”此刻的依早已卸去男人的坚强,他痛苦地哀求。



“我们逃不掉的,你难道要我落在天兵的手里吗?我是死神,我不能丢掉我的尊严!”她的话更加悲怆却实实在在。



“不,你不是死神,你是我的容儿!”依像个孩子一样泪水纵横。



“你不听容儿的话了?”



“容儿……”



“我听说我这样的神死后灵魂不会入地府,而且会堕落入黑洞一样无光而空无一物的幽冥世界。在那里,灵魂会永《奇》恒地堕落,什么也触《书》及不到,没有声没有《网》光没有温暖,有的只是钻心的寒凉和堕落的感觉……”她将身体蜷成一团,“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那就活下来!”



“可是,”她抬起湿漉漉的小脸,眼神第一次重温当年在梦界时久违了的澄澈,“这个世界更加可怕!”



“答应我,”她轻轻地扯动依的衣角,“我最后的请求。”



她盘膝挺直身子,红袍子随风而舞。梦界升腾起一曲靡靡凄歌,荡起足以令一切动容的愁绪,她端坐着,拾起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严。



“容……死神大人!”依不知道还应说什么,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喏”字,他凝噎许久,他在挣扎,在痛苦与绝望中挣扎,直到夕阳完全被地平线所吞食。



“大……大人,我……”他声泪俱下,“我的动作会很快,大人不会……不会有……丝毫痛苦……”



“吾非洞悉落花意,君亦不知流水情,既然双双非知己,何必苦苦相怜惜!”她幽然吟着。



“恭送大人……上路……”他朝她最后一拜……



梦界中,雾散了……



残月冰封,七星光暗。



依颓唐地垂首歪坐,一旁躺着一个凄美的女孩。血红的袍子,泛紫的血液,皙白的皮肤,三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苍云冉插在一旁,镜子般的刀面照出了一张苍老的脸,一阵凉风拂过,不仅吹散梦河升起的水汽,同时也吹起依枯长的霜丝。



沿着凄凉的梦河,三个彳亍的人影渐行渐近。



“你来晚了。”依眼皮也不抬。



潜影实难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顾生命奔奔过去。就在离死神几步之遥处,突然冒出的一把长刀挡住他的进路,“别过去,会死。”



难以置信,传说中的死神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潜影用一种愤愕的目光审视着依。



“你也开始多愁善感了么?是啊,是我做的,除了我这个罄竹难书的人还会有谁呢?”



此刻的依早已没有了表情,“相信与否,大人死前提到过你,她说她很对不起你,但是,你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吃力地站起,横举白得耀眼的苍云冉,“我想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让死神大人如此挂念。”他示意潜影拔剑,“答应我,不要手下留情。”



“嗯。”



依和潜影都闭上了眼睛,寻找对方的气息,几乎同时,两人电光一般跃起,黑白两道光在夜空中碰撞出开天辟地的声响。这两个人谁都没有攻击对方的死穴,只是让兵器碰了一下。



两人分列两侧站着,影剑指地,苍云冉刀尖深插入土地里,只是,那个地方离他们两个,很远。



“你在求死!”



依不回答,只是痴傻地伫立在那,像一根竹竿,沉默地望着手中断掉一半地冉刀,良久,仰天疾呼:“天意!”



扔掉残刀,他如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向着死神的方向摇晃而去。夜空星辰陨落,霜鬓乌发尽流,半江缺月盈满离愁,眉前雨骤,一眼何求!



一阵风吹过,他轰然倒下,但仍朝着她的方向不渝地向后扒着泥土。衣衫破损,鲜血溢出,在大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拼尽全力触到了死神,忽然大笑出声,那笑声仿佛能感泣天地!



他抬起泥血纵横的脸,深情望着死神面颊处覆盖的红袍。一根无力且骨节筚露的手指朝那个方向慢慢伸去,轻轻撩开那块红袍,“我终于……终于能够……再看你……一,眼……”霎时间,奇﹕书﹕网一种撕心裂肺般幸福的疼痛在他身体的每寸皮肤上蔓延……



他不再有呼吸,却有着甜甜的满足,褐色的眸子始终朝向那白得妖艳的面容,永远都不会合上眼睑。他嘴边升起一个久已沧桑后惬意的微笑。



容儿,我来幽冥找你……



第二十七章 穿天火光



 忽然,在死神和依双双倒下的地面下钻出几团四色的火苗,越来越旺,继而成了一团燎天的大火,火光直插云霄,似乎要烧尽万物。



“四味真火!”潜影大喊,“当年烧死梦神的永不熄灭的四味真火!”



正巧,此时集结了众仙的玉皇大帝已经站在九霄之上,他本是来围捕死神的,却意外地看到这怒气汹汹的大火。



“陛下,此乃四味真火,扑不灭的。”火部正神祝融上奏。



“这么说死神……好!”



“陛下,臣是说如果火势脱离控制……”



“烧尽人间又如何?朕不相信它能燎到天界,可如果果真会燎到天界……火德星君,命你布结界以控火势!”



“遵旨。”祝融正要施法,赶上玉帝加了一句,“等等,把那个黑袍孩子也给朕封到结界里去。”



“陛下,那可是会……”



“你想抗旨?”玉帝冷哼。



“遵旨。”



于是,一张天罗地网朝梦界而去,可是谁知就在结界落地之时,一团爆破的火焰阴差阳错地打乱结界的法力流动,潜影幸免一劫,可是……



见此情形,盈日几欲冲下,但不料羲和从背后手指一点,他顿时动弹不得,只能用一种祈祷的眼神望着梦界……



“不行,火势太猛了!”潜影大喊。



“你难道看不到孟眠还在挣扎吗!”默语拼命向前冲,可手却被潜影握得死死的,几乎不过血液。潜影往回硬拉默语,尽管刀绞般的心在胸膛中瑟瑟发抖,仿佛和眼球一块在颤动;尽管脚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撕心裂肺;尽管默语的拳脚拼尽全力地施加在自己身上,全部打在心中,千疮百孔。



“你不是这样!不是的!”默语发疯地摆着蓬乱的头发,愤怒——抓狂——哀求,“你不是这样的,自你舍命救我时你就不再冷血了,滚在火焰中的是我们的同伴,我们去救好不好,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求求你,他也是你第一个朋友啊!”



没错,正是因为这是两个孤独者各自的第一段友情,对于他们来说才弥足珍贵,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潜影有些动摇,他的思绪刹时间飞越到梦界的入口:



“潜影,我可以信任你吗?”



“嗯。”



“我有一个请求。”



“讲。”



孟眠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刚才在梦中睡魔来找过我,他跟我说了很久,包括我的宿命……所以,我想请你务必要答应我,此次在梦界,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证默语的安全。”



“这个不用你说。”



“听我说完,如果我……你一定不要让她为我陷入危险之中,哪怕把她打伤,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答应过的,是的,我答应过的。潜影咬着牙,鲜血从齿缝间倏然而出。默语还在哭号,喊叫,撕咬着潜影尽是烧伤的手臂,痛得他第一次握不住影剑。铛铛!剑摔在地上,但他依然不放手,反而拽得更紧。



红色的火焰喷着,蓝色的火焰燃着,白色的火焰烧着,黑色的火焰噬着,一直硬撑的孟眠终于扛不住呻吟起来,一声声惨叫像鞭子一样肆意抽笞着外面两个人残损不堪的心。伏在血中的修罗还挂着灿然的笑容,即使自己的肉体逃不过炼狱的煎熬,即使已经体无完肤,即使立刻就将灰飞烟灭。



“放开!你放开!”默语叫喊着,“花花世界里我们不是滴血盟过誓吗!?绝不抛弃同伴!你忘记了吗!?”



“我答应过孟眠,也答应过自己,决不让你再陷入危险之中,我食言了一次,我自慰不会有第二次,可我还是不得不违背我的誓言!”潜影的声音由低转高。



夜色下,四色火光直冲九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神们以不能违背天命的可悲而又苍白的理由仅仅俯瞰着这一切。



地面上,四种火焰凝成了一个炎性的结界,它烧噬着一切,大地在燃烧,空气在燃烧,甚至连那汩汩的梦河同样在燃烧。默语如泉水般的眼泪刚刚脱离脸颊就被点燃,被爆破;大地撕裂的声音像一条巨龙的嘶鸣。孟眠还滚在那里,火焰在身上跳动,一点一点向身体内部爬着,越扑越旺,愈发猛烈。东南西三海龙王引来洹河之水,可这无异于杯水车薪,超越了一切炎术的四味真火岂是区区河水所能降服的!?孟眠睁开眼睛,白的,蓝的,都是火;闭上眼,红的,黑的,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终于明白了进入梦界时睡魔的告诫,渐渐,他放弃了抵抗,豪不费力地倒下,向当年的梦神一样。



“你放开!”默语喊破了嗓子,但潜影却让她几乎绝望。她的手脚不停挣扎,忽然,她仿佛看见孟眠倒下的身影,那是照亮整个世界星空的火焰中唯一的一缕青烟,“你放开!放开我!”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凝固了,眸上倒映的火焰也凝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说我是精灵吗?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了!”眼睛里那最后几滴泪也凝固了,和那楚楚弥望的眼神一起结成冰霜,连同她的心,一起冻结了。她的声音早已经失去了力气,口型像是在对着过去呢喃:“如果你不把金丹送我的话,也许你还能逃过此劫……”



火焰中那双翕动的眼脸间的那条细细的缝似乎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那两个为自己心碎的人。那条缝愈来愈细,越来越短,终于,世界又寂寞了。



“孟眠……”心魔也呆住了,那总是地震得不得安宁的二室二厅安静了。心魔绝望,主人不在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做好了就义的准备,痴痴地等着烈火焚身的一刻。



“你在干什么!”良心怒吼,“等死吗?”



心魔眼圈红红,“还有别的结果吗?”



“有。”良心的语气很沉重,“我这就去为你杀出一条路,乖乖在这等我。”



心魔并不痴傻,她当然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但却明知故问:“真得会回来吗?”



“我答应你。”



“那好,”心魔一生与良心不合,但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中,那一秒,偶然想起了那一幕:



良心兴冲冲地拉着心魔的手,少有地期期艾艾,“我……其实……你可能没有发觉,我竟然会……”她当然清楚良心要说什么,但惯性促使她驳夺了良心的机会,“对不起,原谅我。”那一刻,刚要脱口的三个字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可遏制地化作了良心眼角的一排泪痕。心魔佯装做若无其事,可谁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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