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新娘是老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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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走出了迷雾森林,理智重新在夜郎的眼中点燃。到夜家堡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得回忆,一个新的决定在他的心里诞生。
不再去理会夜家人的眼光,他们怀疑也好,困惑也罢。他是他自己,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至于那些潜在的危险,现世的他都能处理地妥妥当当,难道还爬了这些落后几千年的古人不成?
决心一旦定下,夜郎突然之间,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冷静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睿智之光,薄唇紧抿,唇边噙着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汪明华正对着云殇与夜郎两人,虽然口中问着云殇,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观测着夜郎的反应。只觉得那低头沉思的人,给她一种无法看透的悬秘。
蓦地,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夜郎的身上飘散出来,汪明华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在目光接触到夜郎时,忍不住浑身一震:夜郎依旧是平日里月白色的锦衣打扮,抬头的俊脸面无表情,但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直直地砸在汪明华的眼中,令她有种手脚无措的慌乱。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汪明华收拾好慌乱的心情,再次抬眼打量夜郎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探寻意味,而这个时候,夜郎也听到了云殇的问话,神色不动地回答:“怕是柳飘飘的孩子出问题了!”
夜郎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知道真相的,惊心他平静说出这番话;不知道真相的,却是惊心这话里的含义。
“柳飘飘?”云殇一经提点,也雯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怒气冲冲地吼道。“孩子出了问题,为何不找大夫看看?就算是怀疑我俩,也得先保住孩子再说吧。”
“保住?”万黎冷冰冰地接过话头,“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眼中就没有来不及的事!”
云殇的话,仿佛一下子点醒了悲伤中的夜耿,他猛地一抬头,刚听到大夫说“回天乏术”的时候,绝望就像是暴雨袭击,冲刷得他透心凉,他甚至都忘记了身边就有一位号称跟阎王抢人的鬼医存在。云殇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亮,照亮了他唯一的希望,夜耿颤抖着抬起手:“快,快。。。。。”
福伯理解了夜耿的话,连忙解开了束缚云殇的绳子,云殇就在其他人期盼的目光中冲进了主卧室,夜耿,汪明华等人随之都跟了进去。
夜郎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转变,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老实说,他并不怀疑云殇的医术,但他总感觉,那个孩子已经没了。
被反绑着的他,还是属于一号嫌疑犯,也就没有雪霁等人那么好的待遇。他站在被家丁三面包裹的正中间,无数双眼睛,盯视在他的身上,好象一眨眼,他就会从他们的面前消失了一眼。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夜郎好笑的想到,就算是他恢复了前世的身手,在他还是一个人的前提下,这么多人围着,铁定是跑不了的。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夜郎就注意到了他面前唯一一面没有被人包围的空隙之处,正有一个意料之中的人,靠在门栏处,探视着他。
夜贤没有跟着大家走进去,柳飘飘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孩子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似乎已经不是他六弟的男人。
从刚开始的猜测到后面的明了,夜郎一直低着头,让他看不清他的脸,也无从猜起他的转变。只知道,忽然之间,那沉默的人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生着蜕变,再举首时,脸上常见卑微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冷漠不是刻意伪装,而是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气质。
那一刻,夜贤注意到汪明华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所以他相信,大夫人也发现了,发现了夜郎突然之间的异常。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感觉?似乎是被沙掩盖多年的金子,终于抖落了阻碍,焕发出光芒万丈;仿佛是捕食而收敛的猎豹,追杀猎物时爆发的狠戾;好象是乌云遮盖的彩虹,散发出多彩的夺目虹光。。。。。。
夜贤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夜郎,只觉得那平时柔弱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起来,修长的身形,笔直的站挺,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曲折一点点,总是逃避别人眼睛眸子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深邃的眼,看不到底,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三步并作两步,夜贤冲到了夜郎的面前,眼睛一眯,沉声问道:“你是谁?”
夜郎冷冷地望着他,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剑,扎在夜贤的心上:“夜郎。”
“你不是!”夜贤被那样的眼光看得心慌,退后了一补,可冰冷的寒意如蛆跗骨,由心而惧。
夜郎像是在笑,又像是悲闵一般望着夜贤,没有开口。
福伯在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异样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长,又似乎特别的短。
夜贤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不时地打量夜郎;福伯站在夜郎身后,一动不动,视线大部分的时候,也是集中在夜郎的身上;夜郎知道他二人猜测的目光中蕴含的诧异,不过,既然已经看开了,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他淡然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不为所动,神态悠闲,忽视他被绑着的手,倒有些像是优雅之士。
外面的人,不知道房里的动静,也没有人进去探视,里面的人,也没有走出来。薄薄的一扇门,仿佛间隔着两个迥异的世界,一面是猜忌,一面是关怀。
不知什么时候,烛火燃尽,火把熄灭,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时间越久,众人的神经绷得越紧。可就在这一片的紧张之中,福伯能感受到一丝和缓的气息,从夜郎的身边延伸开来。
他,冷漠着脸,当真一点也不关心那无辜的孩子吗?
黎明前一刹那,天上地下进入了纯粹的黑暗,所有人的心都陷入了难以言语的担忧。在看不见的漆黑之中,夜郎暂时松懈了防备,双眸之中折射出关切的眼神,尽管这一切与他无关,尽管柳飘飘为人跋扈,可对一个清如白纸般的孩子,他还是衷心希望一切平安。
至少让他走得干脆,走得明明白白。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在漆暗之后降临,夜郎的神色照旧如常。
偶有点点声响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悲伤,同时刻屋中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有无数瓷杯玉盏掉落在地,粉身碎骨。然后就是传来“扑”的一声,似乎有人倒在地上。。。。。。
在外间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汪明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双眼瞪着夜郎,喝问:“郎儿,你还不承认是你与云殇联手干的好事?他竟然事败后想袭击老爷。你们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还不够,竟还要加害老爷吗?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夜郎神色略变,听汪明华话里的意思,刚刚在房里,云殇竟要对夜耿下手吗?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们二人都是无辜的,云殇没有理由对夜耿下手。
“郎儿,你好狠的心哪。本来我还不相信,你们会把飘飘的安胎药换做堕胎药,可是刚刚云殇的行为,实在是。。。。。。”万黎指责的话,说到了这里,脑海当中出现了刚刚那惊人的一幕,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一阵,再次抬起了眼眸,已然泛红,“幸亏妙蕊反映得快,要不,老爷他,他。。。。。。”眼泪顺着脸颊划落,万黎哽咽着实在说不下去了。
夜郎的眉头皱了又皱,先前他还在疑惑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却不得不担心云殇的安危。听万黎的意思,云殇一定出事了。事情怎么会演化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脱离了他可以掌控的地步!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长啸,夜耿似一头咆哮发怒的猛兽,冲出房门,直直地冲向夜郎,手中明晃晃的,竟是一把长剑。
长剑剑身已被拨出,剑身薄如蝉翼,仿若镜子一般折射了天边渐升的红日辉光,折射后的光芒打在夜郎的眼睛上,刺目胀痛难忍,他本能地撇过头,躲开刺目的光线,却忘记了躲开那把狠决刺向他,欲要他性命的剑。
在场的人,万没有想到夜耿会这么做,一时全部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第九十二章 南宫凌风回来啦(二)
“住手!”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简短的两个字,咋一听的时候尚在远处,话音落下的时候,声音已然近在耳边。
听到熟悉的声音,雪霁忠伯阿奇忍不住露出松口气的表情,那个人的话,应该救得了夜郎。
夜耿被那声惊呼吓得一楞,前冲的身形微微停滞,就那么瞬间的时机,夜郎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挺立的人儿,他张开双手,将夜郎护在身后,神情愤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的相公出手!”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正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南宫凌风。他出现得如此突兀,以至于在场的人来不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
夜耿刚刚只是本能地被他的声音打断,但震怒的情绪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间,就像是一个逐渐膨胀的球体,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急需要一处发泄出来。如果说云殇刺杀的行为是一个导火线的话,南宫凌风的行为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雯时,夜耿双目赤红,刚被打断的怒火“轰”地一声,在心中爆炸,他举起长剑,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剑就刺。
夜郎看出夜耿双目混浊,神智早已涣散,哪里还会跟南宫凌风讲道理?偏偏这死小鬼又不顾生死地拦在他的面前,早把他曾经的叮嘱忘了个干干净净,心中不禁埋汰君书瑶,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凌风,怎么让他跑到这里来了?
眼见夜耿的长剑再次刺到,夜郎吓得魂胆惧裂,双手被束缚的他,只想用身子撞开南宫凌风,但南宫凌风用上了内功,他一点也撼动不了他,只眼睁睁地看着长剑一寸寸地靠近南宫凌风,而挡在他身前的南宫凌风似被夜耿凶狠的面容吓到了,却又倔强地守在他面对,不肯让开。
“不——”雪霁看着长剑刺向南宫凌风,只觉得世界都要倒塌了,一片黑暗瞬间笼罩了她,承受不了如此画面的她,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而站在她身边的福伯阿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少,少爷。。。。。。”
云殇揉揉发疼的脖子,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居然被夜妙蕊那个丫头从背后偷袭了,真是丢光了鸿德山庄的脸。
一声尖叫打断了云殇的抱怨嘀咕,他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嘤嘤哭泣的柳飘飘外,一个人都没有,而刚才那声尖叫。。。。雪霁,是雪霁的。在大脑反应之时,云殇一个飘身,到了外面,看到了让他差点窒息的画面,唯一的想法就是阻止,一定要组织。
说时迟那时快,瞄准夜耿,双指并剑,云殇用力一甩,一根细得看不见的银针急速向前,堪堪地没入了夜耿的发丝之中。
“砰”剑及肌肤的刹那,应声而掉落在地,南宫凌风奇怪地瞪大眼睛,看着凶狠向他冲过来的人突然之间闭上了眼睛,长剑脱手儿落,人也跟着往地面倒去。
“啊,老爷(爹)!”这次尖叫的对象换做了夜家人。
夜耿并没有载倒在地,南宫凌风正要扶住他的时候,被云殇抢先了一步,抱住了昏倒的夜耿,同时,连点夜耿周身点穴,并将那根银针从他的头上把了下来。
南宫凌风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转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掏出随身的匕首,割断绑着夜郎的绳子,然后高兴地抱着夜郎,大声叫嚷:“相公,我就说我要跟你回来的嘛,你看,幸亏我过来,刚刚好危险。”
“危险?你还知道危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