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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玄法变-第148章

小说: 玄法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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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儿自管宽心,自有为娘给你做主,量他李靖亦不能不听。”

殷氏夫人见了李靖,眼中含泪,面上激愤,说道:“李靖,我今天才视得你!你只知朝庭威严,为民做主。如何不知爱护自己的亲子?定要闹得父子相残,才肯干休!?”李靖与殷氏夫人结发多年,熟知殷氏性情,素来温文,从不干涉自己处事,眼见殷氏今日无理取闹。本就感伤父子才知心却要即可分离,不觉心中更添烦闷,乃骂道:“你生的好儿子,平日自己尽命护着他,又阻我去管教他,可当真是为了他好?如今祸祟已生。东海有众多超凡仙家因其斗法,尚不知会陨落几人,城内另有老少因其失家,无人供养,难以度日,料来时日不多,如何竟还有脸面反来说我?”

殷氏夫人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只因爱子情切,才一时失语。此刻的哪吒却颇显懂事,连忙来劝,一面说,孩儿死后,父亲自会用神通法术,至地府肯请鬼判关照,将来还有相见之时,母亲不必伤心;一面说,母亲日常宠爱,孩儿深感其心。不敢或忘。今日之事皆是孩儿自招,实在与母亲爱子之心无干。更无怨言,父亲大人亦不必因此责怪母亲。仍该相亲相爱,持家和欢。

李靖闻见哪吒忽然异常懂事,不觉悲从中来,自责不已,言道:“子不教,父之过,终是为父有亏于你,若你我父子早早知心,何至有今日之伤。”一家人哭罢多时,殷氏夫人眼瞅着李靖执拗非常,知其决心已定,寻思不若暂用缓兵之计,稳住李靖,他日再作计较不迟,料想李靖真情流露,还有悔改之意,遂哭道:“常人犯法,尚须过堂候审,即使铁证如山,罪不容恕,下判之时亦须是秋后问斩。我儿原是你李靖亲子,如何便容不得三时五刻,李靖你何其心狠!”

正如殷氏夫人所言,哪吒毕竟乃是李靖亲子,有道是虎毒尚不食子,李靖亦喜哪吒的赤子之心,有如何当真愿杀亲儿?即闻殷氏之言,李靖本无异意,面上却不得不故作怒色,说道:“便容这孽子多活些时日。”随即拂袖而去,殷氏夫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儿宽心玩耍,有为娘在,你爹杀不了你。”哪吒心中暗叹一声,他今日得见那匠人一家惨况,自觉罪孽深重,确有了还命之心,就算真地有苟活可能,自己的心却也难挨!。

未一日,竟有镇元大仙法旨传下,李靖岂敢违抗师门之命,擅杀哪吒?李靖心中苦笑,寻思:“这下殷氏可高兴了,本将亦不必天天受其骚扰了。”一念未绝,又有女娲娘娘法旨传下,大意与前者相差无几,无非说哪吒本为灵珠子转世脱胎,尚有重任,未可轻杀。话虽如此,即使没有师门法旨,李靖也不敢不卖女娲娘娘一份情面。李靖感慨之余,寻思:“这小兔崽子本事不大,门路倒不小,竟可劳动两大圣人为其说情。”

有了这两道法旨,李靖本人未尝不是暗松了一口气,然而如何安抚民意,妥善处理,委实叫李靖实在为难,李靖一向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否则总兵官的儿子打死一个匠人,其家人如何敢出首告状。且说李靖一时没个好注意,正苦思冥想之际,殷氏夫人忽然来见,喜道:“那枉死的匠人却已死而复生,老爷却是不必为难了。”

李靖自是不信,正分说之间,忽有门子来报:“门外有一匠人求见,说有要是分解。”李靖猜出来者是谁,忙道:“可请进来。”少时,匠人进来,伏身相拜,说道:“李总兵大恩,小在没齿难忘。”李靖心下惊奇,忙问其故。原来当日胡卢遣应龙往地府一行,应龙至地府见到狴犴、螭吻,把来意说明。狴犴和螭吻相视一笑,说道:“那匠人本就因吾龙族而死,吾二人深感其义,本待许其一世富贵,如今看来却是有欠考虑了。恰逢地府人手尚嫌不足,不若留其在地府当差,助其成鬼仙,以偿因果。料想对方并无异意。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应龙答道:“全凭两位贤弟做主。”当下狴犴、螭吻遣人把匠人唤来,说道:“你本阳寿未尽,命不该绝,奈何月缺无常。枉死于那李哪吒之手。然天道有凭,你舍生取义,却自有果报,说来倒是一桩莫大地机缘,陈塘关总兵李靖素来爱民如子,不肯让你枉死,有意让亲儿为你偿命,然则哪吒却非比常人。乃是娲皇宫灵珠子托世,身负重大使命,命不该死。作为被偿,特许你在地府当差,修那鬼仙,即使限于姿质。未有所成,亦可免去轮回之苦;你之家人,亦将有李总兵派人负责供养,百年之后,若你修为有成,还你举家一个仙道正果!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匠人犹豫片刻。终道:“于阳世间遍素闻判官大人铁面无私,即是判官大人开口,小人并无异意。只是愿以此身躯,再见父母妻儿最后一面,未知大人是否可以成全。狴犴笑道:“这有何难?所幸你尸身尚完好无损,本判官便特许你还阳七日,和家人暂聚作别,顺便可了结一下和哪吒之间的恩怨,彼时自还你的正果鬼仙。”

如此一来。那匠人还家之后,述说情由,虽然七日之后仍须回到地府,但是已非横死,甚至某种意义上却是相当于白日飞升。于是家中亲友故旧,自然悲伤尽去,反大有羡慕之意。那匠人在家里暂住两日之后,省起须把恩怨了结,遂来见李靖。至此,哪吒之事终告了了。

且说当日那飞熊道人姜尚奉师命下得万寿山。来至朝歌。先访了昔日旧友宋异人,略叙故情。随后。姜尚便依师命,在宋异人的帮助下,立下卦馆,专给人算前途、卜命运,静待天时,以便于他日及时救助文王姬昌脱难。那姜尚得镇元大仙真传,又得胡卢地天地玄功,功行之深岂是常人可比,但真是无卦不准,百试百灵!只旬月间便名声大躁,但飞熊道人素有胸怀,待到名声尽起之后,便立下规矩,每日只卜十卦,绝不多算。有暇时,便探些朝中大事、宫内隐密,果然听说有一位妲已娘娘,贤惠淑德,极有善名。但传闻最多的却非妲已,而是另一位王贵人,据传乃是妲已娘娘的幼时玩伴,然则这姐妹二人的性情为人、处事手段,却是截然相反。那王贵人妖媚入骨,入宫不过数日,便尽收纣王之心,然其行事乖张狠毒,得宠未几便残害忠良,制造酷型,弄地民愤沸腾,怨声载道。

姜尚身负师命,又素知天数,晓得商纣已衰,时日无多,倒也不以为异。他却不知这王贵人实乃常人,竟是那三妖之一的玉石琵琶精所化。忽有一日,琵琶精兴致大起,欲出宫觅些血食,这在她却是常事了,途经子牙卦馆,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观看时,才知有人算卦。琵琶精修炼多年,自觉道行不浅,横竖闲着无聊,有意寻些乐趣,遂化身为一个妇人。入得馆内,琵琶精分开人群,说道:“列位君子让一让,且上妾身算一命。”

姜尚修行多年,得镇元大仙亲授,道行不浅,定睛一看,识得来者是个妖精,本来今日十卦已满,要待拒绝,转念寻思:“这孽畜果然嚣张,我念在你意在绝纣,不愿轻动,竟敢强来试我眼色,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又恐其刻意逃窜,追捕不得,那时却要大费手脚,心中遂生一计,说道:“列位看官,今日贫道破例多算数卦,可先让贫道为这女子算过,再予众位卜卦。”众人见她身着缟素,似是有重孝在身,有听子牙愿意破例多卜几卦,自然不敢与她相争。

待琵琶精来到近前,姜尚说道:“请借小娘子右手一观。”琵琶精轻笑道:“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姜尚答道:“先看相,后算命。”琵琶精还道姜尚心虚,暗笑之余,把右手递与姜尚看。子牙一把将妖精地寸关尺脉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天眼秘术,顷刻间已把妖光钉住。琵琶精心中惊惧,状作可怜道:“不相不言,我终是女流,男女授受不亲,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着,这是何说?”姜尚面露冷笑,说道:“妖孽!休拿言语惑人,旁人不识得你。贫道却识得你,如今看你如何得脱!”

观者不知其故,竟受那琵琶精媚色迷惑,渐渐鼓噪拥挤起来。姜尚知众人不肯轻信好言,随手抓过一方砚台,照琵琶精顶上来,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与观之人无不惊骇。纷纷叫嚷:“算命地打死人,莫等他走了,快去报官。”

试想寻常官员岂敢随意做主,于是直闹到纣王面前;一番问答之后,姜尚遂显了神通,竟用三阳真火。把琵琶精炼回原形。妲已初不识姜尚身份,眼见琵琶精陨命,心中如何怀恨,于是劝纣王把姜尚留在朝中,以便伺机报复。纣王素从妲已之言,便拜姜尚为下大夫。

姜尚寻思若能入朝为官。正好与妲已联系,以便适时救助文王姬昌,于是应下,并以神念支会妲已:“贫道此来朝歌,身负使命,还请道友择机相见。”妲已登时吃了一惊,寻思:“莫不是这贼道竟窥破本宫真身,有意诳本宫入毂?胡卢仙师的隐匿之法天下独步,竟也被此人窥破。此人是谁?!”但是观姜尚颜色,委实不像是与自己为难地,妲已转念一想:“只要本宫身在皇城,即使你心怀叵测,亦不敢轻举妄动!”

当夜,妲已避开纣王,令人如姜尚入内相见,问道:“日间道长暗中传讯于本宫,似与本宫有旧,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仙乡何处?”姜尚遂把师门来历从简透露了一二。说道:“来寻娘娘,却是受了胡卢老爷地指点。”

妲已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话口吻亦随之改变,面露谦逊之色,道:“即是胡卢仙师地吩咐,但有须要小妖帮衬之处,仙长只管吩咐。”姜尚并不居傲,接道:“其实也无要紧之事,主要是了解一下朝中情况,并择机结识目前被囚地文王姬昌。”妲已轻松道:“此事甚易!小妖自会为仙长择机安排。”随后又顺便为姜尚略略解说了一下朝中形势。

待话题告一段落,姜尚见妲已欲言又止,遂道:“道友若有为难之事,尽管说来。”妲已叹道:“好叫仙长知道,日间被仙长炼回原形的琵琶精,原与小妖情同姐妹,一齐受命于女娲娘娘,来朝歌祸乱商纣江山,当日和胡卢老师亦曾有一面之缘。不意今日……”

姜尚先是一怔,继而叹道:“贫道下山之时,胡卢老师只曾提到道友,却未曾说明另有同道,否则日间亦不会下此狠手。不过亦是劫数使然,贫道听闻那琵琶精性情乖张、行事无忌,委实做了不少恶事,更祸害了几多少男,却是大伤天合,今日遭厄,实乃咎由自取。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妲已碍于姜尚身法,即使心怀不满,亦不敢随意表露;此时闻见姜尚之言,竟似另有所指,忙道:“还请仙长为小妖解惑!”姜尚不答反问道:“道友与那琵琶尽即是姐妹,为何性格手段大不相同?据贫道所知,此应该和胡卢老师有关,可是如此?”妲已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当日我们姐妹三人巧遇胡卢老师,还未说话,胡卢老师已知我等姐妹的使命,继而警告我等只管败坏成汤江山,非但不可随意残害忠良,还须多积善功,免得将来因果缠身,复又累及女娲娘娘颜面受损,最终遭天下人遗恨,断不容于世。”

姜尚笑问道:“贫道观道友言行,闻道友贤名,想来道友对于胡卢老师地话,应该是深以为然。即是如此,以琵琶精地乖张态度,残忍手段,娘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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