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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12章

小说: 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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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菲斯德听罢嘲讽地一笑,越过他走了出去,上了父亲那辆车牌为SS…003的黑色梅赛德斯。

    由于母亲生前喜欢安静,就买下了他现在居住的这座富有德国简约乡村风格的花园别墅,离柏林市中心到不是很远。

    因此半个小时后,曼菲斯德已经站在了国会大厦前。这座建于1884年,体现了古典式、哥特式等多种建筑风格的灰色建筑,如今已被当作了军事工事。四个角楼中有两座被改建成高射炮掩体,大厦的窗户被砌死,俨然一座巨大的雕堡,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人站久了就会喘不过气来。

    曼菲斯德深吸一口气,顺便调整了一下领带的松紧,才挺胸走进去。说实话,平时他总是尽量不穿制服,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向那些身上挂满金色勋带的“金公鸡”——纳粹官员们行礼了。

    一路上和同僚打着无聊的招呼,无视那些横飞的媚眼,曼菲斯德径直上了四楼,敲响了父亲办公室的门:“报告!”

    “请进!”门里传来约纳斯洪亮的声音。

    “将军!第5‘维京’师上校曼菲斯德。冯。路德维希前来报到!”说着,曼菲斯德将自已挺得笔直,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举手礼。

    儿子没有一丝瑕疵的穿着、周到的礼仪,却让约纳斯感到浑身别扭。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英挺的青年,完全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甚至青出于蓝,但是他们之间就是缺少了父子该有的亲近,剩余的只是一个下属对上级的服从。

    “坐!雷奥!”约纳斯叫着曼菲斯德的小名,和蔼地说。

    曼菲斯德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说:“将军,请问有什么吩咐!”

    约纳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项链递过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将你母亲的遗物弄丢了呢?”

    猛然见到这条项链,曼菲斯德心中一惊,眯起眼睛接过,故作不经意地问:“前段时间在战场上弄丢了,怎么会在您这里?在哪捡到的?”他边问边仔细翻看着项链,见那铂金的链子已经从中间断裂,显然是被外力扯断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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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在哪捡到的!”约纳斯调整了一下坐姿说,“这是今天早上从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施特凡少校那里转来的,说是从一个女囚身上搜到的。他们怀疑是偷来的!”

    “集中营”、“女囚”听到这几个词,曼菲斯德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他湖蓝的色眸子里泛起汹涌的浪花,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焦急地问:“那女囚是中国人吗?”

    对于儿子突然变得激动的情绪约纳斯很是疑惑,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不知道!但是不是中国人,和这项链有关系吗?”

    曼菲斯德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感谢一下施特凡少校!将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容许我告退!”说罢微一欠身,也不等约纳斯同意转身就走。

    曼菲斯德这样不礼貌的举动,在约纳斯眼里却成了儿子对自己无声的抗拒。他苦涩地一笑,对着那修长的背影说:“下月是你爷爷的生日,他很想你!回去一次吧!”

    曼菲斯德出身德国容克贵族家庭,虽然那个家族日渐没落,但目前还是保有自己的封地和庄园,就在柏林近郊的波茨坦。不过自从母亲过世以后,他就很少回去了。

    听了父亲的话,男人正要开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沉声说:“我会的!”

    “雷奥,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这个月请假次数已经超过工作日的三分之二了,你的上司都在抱怨了!”这件事约纳斯本不想提,可被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接二连三地投诉,他又不得不提。

    “哦!那下个月我就改为三分之一吧!”轻描淡写地说完,曼菲斯德将门飞快地在身后阖上,把气得脸色铁青的父亲隔绝在门里。

    匆匆走进办公室,曼菲斯德拨通了接线室电话。

    “长官,您好!我是米勒。沃尔里希少尉,请您吩咐!”电话里传来接线生恭敬的语声。

    “请给我接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施特凡少校!”曼菲斯德握紧了电话听筒沉沉地说。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声:“长官,您好!我是拉文斯布吕克的碧塔。约翰娜少尉,施特凡少校出去了,如果有事,我可以替您转告!”

    “你好!我是路德维希上校!我想问一下……”曼菲斯德边说着事情边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虽然悦耳但似乎并没让他感到愉快,应该在哪里听到过……

    曼菲斯德并没有从约翰娜含糊其辞的话语中了解到集中营中的女囚是否就是欢馨,他立刻决定亲自去一趟。

    他心急火燎地奔下楼,驱车向柏林郊外驶去……

    收了线,约翰娜脸上娇媚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虽然电话那头的曼菲斯德已经不记得她这个人了,但约翰娜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那个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

    他果然为了一个下贱的黄种女人来集中营要人!约翰娜妒忌得咬碎银牙,双眼仿佛就要喷出火来,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那稀里哗啦的巨大响声吓得门外站岗的哨兵一哆嗦,思忖着:今天不知道哪个女囚又要倒霉了!

    “84523号!”

    这时,欢馨正和一众女犯在分拣从被新送进来的囚犯身上脱下的衣物、首饰,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编号,她吓得手一抖,心脏没来由地剧烈跳动起来。

    “到!”欢馨不敢犹豫立刻答应。因为上次有个女犯在点名时慢了半拍,就被约翰娜那个疯婆娘打得奄奄一息,至今想起来仍使她心有余悸。

    “快出来!少尉要见你!”门口的士兵不耐烦地呵斥道

    欢馨一听约翰娜要见她,心不由一沉,她勉强朝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冬妮娅挤出一个笑容,走了出去。

    屋外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灰色的云层覆盖了,刚刚还透出明媚阳光的碧空,现在却变成了接近白色的浅灰色,而且垂得很低很低,看样子要下雨了。

    欢馨看看天色,又紧了紧身上的囚衣,默默向前走。这次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被带到约翰娜的办公室,而是被带进了一间阴森恐怖的刑讯室。

    刑讯室中间是一张类似手术台的金属长桌,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而四面墙上则挂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刑具,上面还粘着一块块黑乎乎的污渍,不知是不是血迹。

    欢馨站在门口,屋里的寒气迎面扑来,让她整个人一阵战栗,感觉冷意从脚底一下蹿到脑门,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愣神间,突然从背后传来脚步声,欢馨如受惊的小鹿般霍的转过身,惊恐地望着门外,只见那个魔鬼看守约翰娜出现在眼前。

26地狱到底有几层(6 )

    她容光焕发的脸上挂着恨意,漂亮的大眼睛里布满嗜血的光芒,一边将手里带着钢刺的皮鞭敲得啪啪作响,一边朝屋子里那个美丽的女孩逼近。

    欢馨不由自主抱住发抖的身子,慢慢向后退,背后的冷汗瞬间渗透了单薄的囚衣。

    约翰娜见状唇边勾起一抹阴毒的笑,伸出皮鞭挑起欢馨尖尖的下巴,上面的钢刺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娇嫩的肌肤。

    “啧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那个男人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约翰娜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冰凉的皮鞭顺着欢馨修长的脖颈一路滑下,带起有一道道血痕,她随即提高了嗓门问后面跟进来的士兵,“她和我比起来,你们会选谁呢?”

    下巴、脖子上的刺痛让欢馨差点掉下泪来,她紧咬下唇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蛇蝎女人,心里猜测着对方口中的男人到底是谁。

    听见这样的问话,身后那些哈巴狗似的跟班立刻奉承道:“少尉,您具有德意志民族最优秀的血统,怎能和这个劣等的东方人相提并论?”

    “嘿嘿!那是当然!”显然这些话很入约翰娜的耳,她得意地一笑,用极其温柔的声调说,“今天我就要让这个下贱的娼妇知道,随便勾引男人的下场是什么!”

    说着一挥手,后面一个气势汹汹的士兵立即冲到近前,开始撕扯欢馨的衣服。

    恐惧和羞耻让欢馨激烈挣扎起来,她一边躲闪那人的手,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别碰我!我没犯错,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见此情景,约翰娜不怒反笑,脸上现出病态的亢奋,她一把推开那个士兵,阴恻恻地说:“滚开!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用那种肥猪手碰我们的淑女?”

    话音未落,她手里的鞭子就抽在了欢馨身上,欢馨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随即雨点一样密集的啪啪声响起。

    肆虐的皮鞭打在身上,每一下都会带出一串血珠。欢馨趴在地上,将拳头塞进嘴里狠狠咬住,倔强地一声不吭,任由那撕心裂肺的痛排山倒海般涌来,慢慢侵袭着已经变得模糊的意识……

    “哗!”冰冷的水当头泼下,欢馨的神志逐渐清醒,微弱的呼吸竟让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内心却如坠冰窟。

    约翰娜大概也累了,扔了带着血迹的皮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见女孩醒来,便踱到近前蹲下,揪住欢馨刚长出来的、还是参差不齐的黑发,强迫她抬起头。

    横竖今天逃不过一死,欢馨索性豁出去了,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泛起怜悯的笑意。

    约翰娜一怔,按照她的想法现在这个女孩不是应该哭爹喊娘地求饶么,怎么还笑得出来?她脸部一阵扭曲,厉声问:“很好笑吗?”

    “我是笑你——”因为被女人拽得使劲向后仰,因此欢馨的呼吸很是困难,她深吸了口气嘲讽地说,“被男人抛弃的可怜虫!”

    女孩犀利的话语一下戳到了约翰娜的痛处,她气得脸色刷白,目露凶光,仿佛要将欢馨生吞活剥了似的。

    “很好!贱种!”约翰娜抡起手就是一巴掌,那力道让女孩右边的脸立时红肿一片。

    强大的冲击力让欢馨头一歪,耳膜被打得嗡嗡作响,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疼。但她并不示弱,用发抖的双臂慢慢撑起虚弱的身子,一转头“呸”的一声,一口血沫啐得约翰娜满头满脸。

    这下无疑更是火上浇油,约翰娜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疯狂地扑过去,三两下就将欢馨身上已经破得一条条的衣裤扒了个精光。

    此时的欢馨自知今天必死无疑,心中的悲愤早超出了对赤身luoti的羞耻感。她杏眼圆睁,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德国母狗!该下地狱的魔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还没等她说完,约翰娜穿着皮靴的脚已经踩上了欢馨支撑身体的纤纤素手,又死命地碾着,残忍地笑着说:“德国母狗?那你有没有尝过德国公狗的滋味?哈哈……”疯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刑讯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一颤。

    手上的剧痛那么真实,欢馨眼前一阵发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恍惚中,她感觉自己被抬上了身后冷冰冰的金属桌子,手脚分开,呈“大”字形绑住。随即听见那女人打了个响指,不多时门外似乎有东西被牵了进来。

    四肢不能动,欢馨只能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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