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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凤鸣帝王阁-第43章

小说: 凤鸣帝王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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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偷偷上过几天,识得一些字。”茹央谦卑的回道。
周嫤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长剑递给了苏元,说道:“能够应和着说出来这诗的,恐怕不仅仅的识得一些字。”
茹央抬眸望向周嫤说道:“跟娘娘比起来,是奴婢卖弄了。”
周嫤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子定是通透的,跟在千姬的身边,应该是一丝一毫的情绪她都是琢磨的很清楚的。
“你应该知道本宫找你何事?”周嫤淡淡的说道。
“回娘娘,可是千姬姑娘的事情?”
“从陛下调你们过去,也和千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在你的眼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嫤问完,茹央若有所思的回想着,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她在奴婢的眼中是一个复杂的人,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说说看。”
“她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满腹心事,时而像个孩子,有时又觉得深沉看不懂。”茹央简明扼要的说完,周嫤点了点头,问道:“这些日子她可有什么异样?”
“娘娘,奴婢每天感觉千姬姑娘都有点异样?又像是每天都是正常的,时间久了,就感觉其实那就是正常的,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茹央说的是事实,但是她还是试图的隐藏些什么东西了。
不论如何,现在千姬还没有回来,不论说什么,她是跟着千姬的,总归是要以千姬为主,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要等到千姬回来之后再说。
“昨天晚上,她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周嫤问过之后,茹央沉默了片刻说道:“昨天晚上其实没有什么异样,她还让奴婢注意着小皇子,不要让外人接触,可是娘娘您也知道,皇后皇上以及太后娘娘,她们可不是我们能够注意的,您说是不是?”
茹央这样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亦或者千姬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状夹在亡。
“本宫是问你,她可有什么异常,不一样的地方?”周嫤的话语不知不觉便有一丝凛冽了,大概是觉得茹央搪塞她吧。
茹央朗声回道:“有,不过不是昨天晚上,是容妃娘娘刚诞下小皇子没有多久,陛下去了一次庭院,和姑娘说了一些话之后,姑娘全身都瑟瑟发抖,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接着就发高烧还生了病,不过第二天就好了,也没有告知外人。”
“陛下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周嫤沉声问道。
“姑娘问陛下为什么弃了容妃娘娘,选择保孩子,陛下说,这个孩子大概是第一个孩子投胎转世,所以想要留住。”茹央说完,周嫤呢喃这说道:“第一个孩子?”
“奴婢听见陛下说,是和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茹央的话刚落,周嫤的眼睛瞬间就瞪了起来,怒气泠然的说道:“什么?”
“和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周嫤的话语中似乎是带着怒气。
茹央装作微微蹙眉,望向周嫤,茹央跟随在千姬的身旁,见过两次周嫤和东赫对峙的场面,所以她笃定了一些事情,如今这样说出来,周嫤又是这样的反应,她知道,她押对了。
“是的娘娘,当时陛下是这么说的,只是后来姑娘极回屋睡觉去了,那一次算是有些异常了。”茹央轻言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周嫤后来便没有再问,让茹央的心中送了一口气,想来,似乎关于那个死去的孩子,周嫤的心中也另有隐情,不然得话怎么会如此反应?
回到了庭院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子时了,茹雪已经醒了,看到姐姐回来,急忙起身坐直了起来:“姐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周妃娘娘问几句话而已,你怎么醒了?”茹央坐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
“姐姐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便醒了。”茹雪说着,望着茹央满脸都是歉疚。
茹央微微一笑,带着柔和的美:“没事的,只不过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姑娘的话,就说你不知道,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她望着茹央,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听姐姐的话,总是没有错的。
这一天的夜里,法事之后,东赫和容娸都应该回去的,但是容娸一直都坐在那儿,她没有再掉一滴眼泪,没有再说一句胡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小小的身影,她的目光和神情,都沉寂在静谧当中。
东赫不知道是周嫤的那两巴掌打醒了她?还是周嫤和她说了什么?
这样的容娸,让他觉得陌生。
子时一过,也就没有多少个时辰便天亮了,容娸望着东赫,目光中都是平静。
“陛下,您先回去歇息吧,臣妾在这儿就可以了。”她淡然的话语中,不知道是藏了什么样的伤痛。
东赫没有动,容娸也没有走,两人都这样静静的坐着,容娸的目光飘散:“陛下,臣妾能否问一句话?”
“你说。”
“臣妾既然问,那便是要得到答案,也是要真实的答案。”容娸的话语第一次如此的坚定。
“臣妾一直以来,从不和宫中的各位姐妹争任何东西,也从没有向陛下要过任何东西,所以恳请陛下真诚待臣妾一次,以后便再无所求!”容娸说得决绝,让东赫再无退让之地。
“你要问什么,朕定告诉你。”东赫也沉声回道。
“千姬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陛下为什么生气?在臣妾认为,那一句再生一个女儿,叫晨曦白露的晨字并无什么不妥?臣妾不明白陛下为何怒气凛然?”容娸说完,东赫的气息沉重。
“还有想问的吗?朕一次性告诉你!”
东赫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容娸确实也多说了一件事情,就是:“千姬姑娘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她可就是沈画楼?”
说到了沈画楼,东赫的神情有些微微一滞,随即说道:“她不是沈画楼,这个尘世间已经没有了沈画楼了。”
“没有是什么意思?”容娸缓缓的问道。
“就是你想象中的意思。”东赫的话语也是没有任何温度。
“那么陛下为何生气?”
“因为晨字是朕曾经给她和朕的孩儿起的名字。”东赫的回答让容娸的心中一滞。
所有的人都说,陛下最爱的女人就是沈家的二小姐,开国便封为了皇后,一直盛宠有加,不过后来耐不住各位大臣的谏言,才得以选入四妃,最后甄选秀女。
“臣妾大概已经知晓了。”容娸说完的时候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道这样的笑意代表什么样的意思,但是在爱这个时候笑出来,大抵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东赫不会去多想这样的笑容代表着什么,因为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
而此时的王府,嬉闹过后的画楼累了,东华也有些累,两人便坐在了东厢房内喝起了羊奶酒。
屋内的炭火烧得通红,画楼和东华坐得不太远,但是这屋内已经是足够温热了。
千姬在动画的府上多年,从来不吃牛羊类的东西,不管是肉还是羊奶牛奶,别说吃了,沾上气味她都格外的敏感,可是她拿着装着羊奶的酒袋,丝毫都不扭捏,拿起来仰头就喝了起来。
“本王忽然不知道曾经的是真正的你,还是现在的是真正的你。”东华的话语很轻,但这淡淡的迷离。
画楼望着他,目光带着淡淡的浮沉和迷雾:“王爷您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东华望着画楼许久没有说话,画楼却继而说道:“若是真的要分一个真正的我,那么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我。”
画楼说完咯咯的笑了,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了,想起了当年在酒楼让东华喝一碗酒,便让他给整桌的菜品都结账。
如今想来,东华处处让着她,并不是真的被她治住了,而是他的心中有她,所以才面上不给她留情,可是心中满满都是。
似乎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画楼也就越发的肆意了起来,后来便每一次都是如此,画楼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东华都是带着足够的银子去的,为的也就是给她结账。
殿门没有关上,画楼看着外面一直飘着的雪花,长声叹道:“今年的这一场雪来得太快了,让人没有一丝的预兆。”
“老天爷就是这样,他向来不安常理出牌。”东华说着畅饮了一口。
打雪仗过后,画楼便让似水她们给备了很多的酒,让后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画楼望着面前这几坛酒,说道:“王爷,在我的记忆中我似乎是永远都没有陪喝过酒。”
“你以前不会喝酒。”东华望着她缓缓的说道。
画楼回道:“王爷忘记那天一脚把我踹进池子了吧,我死了一次再活过来,或许就想要会了,也就该会的都会了。”
“你看,你还记仇。”
“你又没有给我道歉,我为什么不能记仇!”画楼冷声说道。
东华蹙眉,望着她此刻的模样,同一个闲散的人一样,坐在地上毫不拘谨,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东华很好奇。
“好好好,本王对不起你。”
画楼回头望了他一眼,说道:“这样算来,你欠我三条命,以后你就是要杀我,也要先放过我三次!”
她说得淡然,东华却觉得有些堵心,若是东华想要杀的人,别说三次,就是三十次,都一定会死去。
“好!”只是东华听她说完,便是承声应道。
羊奶酒已经喝完,坛装着的是陈酿,画楼倒了一碗,也给东华倒了一碗,端了起来说道:“谢谢你!”
画楼的这一声谢谢,来得太突然,甚至是毫无预兆,她目前似乎没有要谢东华的东西。
因为千姬没有,但是沈画楼有,有太多的太多的。
是应该谢谢的。
她说完之后,一整碗豪爽的就灌了下去,她的脸色有些微的通红。
屋外飞雪成阵,画楼却只觉整个身子寒凉,僵硬不已,她俯下身,趴在火盆的旁边,面前的那金色的火盆,炭火愈燃愈旺,尔间窜出明亮的火花,空气里只听见‘噗嗤’燃裂的声响。
东华望着她,她一袭白色的锦衣,精致的容颜渐淡下,眸间黯然失色,视线迷茫得没有任何立脚点,静默的,绝寂的,她拿起钳子,指间微松,便置于在那灼热的炭火中,她轻轻的搅动着,火红的光影映得她颊边,昏暗不明。
“谢什么?”
画楼趴着,缓缓的就扬起了头望着他回道:“以后王爷自会知道,我怕那个时候我没有机会向王爷道谢,所以先说了,王爷一定要记着。”
过来片刻之后,画楼忽然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奔到了门口,大风刮得有些厉害,她抱着胳膊望着东华沉声说道:“你说,此刻皇宫中怎么样了?”
东华望着她单薄的衣襟在风中被刮得簌簌作响,扬声说道:“宫中传来了消息,东赫要给小皇子做法事,可是容妃娘娘不放手,最后是周嫤,她裴承恩把小皇子硬生生的从容妃的手中抢了抱走了,还给了容妃两巴掌,才打醒了她!”
画楼听着,觉得心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还是只是母亲的感受,还是说她在同情容娸是一个可怜人。
难道她自己不是可怜人吗?
画楼没有回话,却听到东华说道:“本王的这位侄子,是个无情的人,也是一个狠辣的人。”
“曾经以为,这个尘世间最狠辣的人当属安王爷!”画楼冷冽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看。”
画楼的眼色迷离,望着远方说道:“人一死,身上的湿气和寒气就加重,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皇上他眼睁睁的看着容娸抱着孩子一天一夜,他不是不懂,是放任!”
东华也缓缓的伸手支撑着地板,缓缓的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大抵就是害怕有你们这样聪慧的女人存在,那些傻女人,傻人有傻福,可是看得太通透的,反而清醒了,人一清醒的时候,疼痛便是数十倍的递增,所以痛苦。”
画楼缓缓的转身望着东华,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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