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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皇上请驾崩-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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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的?好巧啊!”
    巧个屁!萧继远冷哼一声。
    “今天是公主回宫请安的日子,我自然得奉陪。”
    “哦,回门的日子!我懂!”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挺胸吸了口气,衣襟里的馒头呼之欲出。
    萧大人顿时害眼疼,疼的情不自禁别开眼,没脸看!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是皇后让我过来的。”
    “这个我知道。我说的是那晚之后,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皇后的人救了我,我已经和娘娘面谈过了。娘娘许了一个公主给我!也要我们这边嫁一个公主到大齐,两国联姻!”她低下头,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跳出小小的靴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面,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两国联姻,永结同心。这样的结果并不叫人意外!皇后必然会选一位身负耶律氏和萧氏两族高贵血统的公主嫁过去。虽然公主身份高贵,但因为是外族,想要嫁过去当皇后肯定是不行。但没关系,小皇帝尚未正式娶亲,这位公主只要能封妃,然后第一个生下皇子。那这位皇子就是鎏玥的大皇子,而公主也能母凭子贵。到时候立嫡立长,大齐肯定会在背后助力,把手伸到鎏玥的朝廷里去。
    至于鎏玥嫁到这边的公主,六皇子连十岁都没过,压根不能同房。等六皇子长大了,黄花菜都凉了。鎏玥的公主就是个摆设,完全没用。
    皇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他怎么觉得皇后这算盘十之*要落空!因为眼前这位“娇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让女人怀上孩子的模样。
    不是他看不起她,实在是她……太没溜了。
    皇后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挡在大齐公主前面的不是后宫里的女人,是后宫外的男人!
    小妖怪不招女人疼,她招男人疼!
    一想到她招男人疼,他就浑身上下都做疼起来。果然是不管你爱不爱,她就能让你疼!你还不知道为什么疼!
    他皱着眉冷笑一声。
    “好啊,那咋们两以后可就是兄弟了。”
    这话酸气冲天,听着是一点喜气都没有。
    末璃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点点头。
    嘿!她还敢点头!凭什么!谁要跟她这种不男不女的当兄弟!
    胸口憋着一团火,他懊恼的一甩袖。
    “走吧!我带你出宫!”
    “好!”她低着头,小媳妇似得跟在他身后。
    萧继远大跨步走出,到门口忽而停住。
    末璃差点就撞到他背上。
    他猛然转身,低头俯视。
    “诶?”她傻愣愣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
    距离近,能看到她脸上的妆粉,一层浓雾似得拢着。带着孩子气的粗眉下是一双夜幕星空似得大眼,闪闪发光。
    黑漆漆的头发乌云一般堆砌着,三三两两斜插的花簪如同闪电在云间穿梭,明晃晃,亮闪闪,戳得人眼疼心痛。
    菱花似得红唇上残留着斑驳的胭脂,大半让她混着馒头咽下肚去了。
    丝丝缕缕脂粉香气游蛇似得往他鼻孔里钻,痒得人心烦意乱。
    胭脂残,珠粉腻,香缥缈。
    她美得如同诗词里走出来一般,慵懒的,暧昧的,勾魂的,妖艳的,一出门见光就会死,化成一阵烟,一滩水的那种妖怪!
    以前看鎏玥文人骚客的诗词,讲述这种残妆粉褪的美感,只令他觉得矫情又畸形。
    打扮的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的女人不觉得美,反而非得捧着这种邋里邋遢,毫无形象的残缺美。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方才明白残缺就是钩子。于残缺处观赏那不残缺的美,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女人的美是多种多样的。精神抖擞妆容整齐固然是美,可看久了就觉得是一副死板的画。画面都被填满了,叫人一丝想象都没有。
    残妆腻粉也是一种没,这是不能公之于众,不能堂而皇之,只能拢在怀里,叫人偷偷暗喜的美。如同嘴里含着一颗糖,这份甜蜜,谁也不知,唯有自知。
    可她再没,也不是一个女人。
    但美又何辜?美就是美,跟男女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美人,终归能叫人心疼,眼疼,浑身做疼。疼的,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揉进肉里,骨头里,混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这疼人的心思叫他暗自吃了一惊。
    竟被这妖怪迷到如此?
    那他可真比不上展万钧,他可是慧剑斩情丝,到底还是把她给舍了。可若不是他舍了她,他又如何能见着她。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既然展万钧不疼她了,他疼她又何妨。
    他对她如此这般,也是对得起她了。
    就不知,她知否他的心意?
    眼看着萧继远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闪了又闪。末璃起先茫然,随即就警铃大作。
    不会吧!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如此魅力无穷,人见人爱。
    萧大人,你挺住啊!多情总被无情伤,我爱不起你喂!
    现在怎么办?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时刻,怎么办?
    下意识的,她胃部抽搐一下,毫不掩饰的打了一个嗝。
    “呃——”
    一团浊气毫不客气滚滚而去,直扑在对方脸上,顿时把萧继远眼中的情愫迤逦砸了个烟消云散。
    萧大人憋出内伤,一口老血,脸色惨白。手哆嗦着解下披风,甩手砸在她脸上。
    “穿上!别让人看见你这幅样子,难看!”
    是是是,我难看,难看死了。你千万别看!小皇帝兜头套上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不见心净!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暗暗窃喜。
    原谅朕一生不羁爱毁气氛,朕这样的女汉子,你爱不起啊!萧大人,好自为之!
    *
    耶律淑哥昨晚没有睡好,一直心神不宁,以致今天到皇后这儿来回礼请安,脸上的脂粉盖不住眼里浓浓的倦色。
    相比之下,皇后娘娘倒是精神奕奕,谈性十足。拉着她说了许多话,无外乎都是一些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相信萧继远的为人,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做女人要大方一些,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误了大事。
    言下之意,处处都在为她赐给萧继远那四个美人开脱,话里话外都敲打她这个正妻不够大度。
    她听得一肚子气,可又发不出。从被封为公主到出嫁为妻,短短十来天的功夫,这位刁蛮皇女也着实成长了不少。
    父皇心思难测,阴晴不定,往日里的恩宠都像是假的,她已经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受宠。
    皇后永远笑里藏刀,绝对不是好心人。赐下美人就是对她的下马威,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碍着了这位皇后。若是以前她还会仗着父皇宠爱发发小儿女脾气,可如今,她是再不敢了。
    也没这个力气,累,心累,身累。托着肚子里这块肉,她整个人都烦躁不安。
    低着头,忍气吞声的把皇后的唠叨都听了。就在快要爆发的时候,皇后跟娘娘总算放过她,让她跪安了。
    她托着日益沉重的身子行了礼,硬是挺着僵直的后背,一步一步走出了帐篷。
    结果到了外面,一直侍奉在身边,最受她信赖的女奴密报,就在刚才,皇后娘娘又赏赐了一位美人给萧继远。
    一回,她忍,这两回,得寸进尺,她如何忍?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但关键是,萧继远怎么看待这事?上回那四个,他收下了但没搭理,倒还能让她咽下去这口气。这回这个呢?
    结果女奴告知,这一回不一样,萧大人是亲自领着,搀扶着上了马车。
    这就直接上手了!
    她听了勃然大怒,胸中的恶气按耐不住,伸手一拍自己的銮驾,喝道。
    “走!去会会那个狐狸精!”
    带着人杀气腾腾赶到凤邸外,萧继远已经上了马,后面果然多了一两车。盖得严严实实,纹丝不露。
    好啊,护得可真严实呢!
    她捧着肚子,怒冲冲上前,还未开口就先恶狠狠瞪了那车子一样,回头又用眼珠子戳着萧继远。
    一看这个架势,萧继远就觉得烦死了。
    又怎么了?她这一天到晚的就没个开心如意的时候,他都躲着她走了,还想怎么样?他也娶了她为正妻,她也得到她想要的了,还要他如何?
    还要他如何?她还能要什么?就要一个面子,争口气。
    “那车里,是谁?”伸手一指,喝道。
    萧继远眉头一皱,眼神一凛,刀子似得划过她身后的人。
    几个奴隶随从立刻低下头,颤抖着往后退。
    “怕什么!我在这儿,谁还能要你们的命!”公主爆喝,吓得这些人浑身一颤,又哆哆嗦嗦停住脚步。
    这幅场景,又让萧继远冷哼一声,眼神不屑。
    她就非得当着外人的面闹事?非得把她的脸和他的脸都丢尽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才称心如意?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女人!
    “是皇后给我的人,与你无关!”既然她不要脸,那他又何必给他脸。
    一听这话,公主顿时怒了。
    “皇后为什么又要给你人?上回已经给了四个,怎么还要给你?”
    “这我怎么知道?雨露雷霆俱是天恩,上头给了,难道我还能推回去?”
    “你当然不会推,你乐得收下。”
    “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好好的新婚之夜,你都不在我屋里过。先来四个,再来一个,你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我这个正妻了是不是?你就算不顾及我,也该顾忌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由着这些下贱种子爬到我头上去?”她声嘶力竭道。
    骂车里人是下贱种子,萧继远是头一个不依,冷哼一声道。
    “要说下贱,往别人喝的水里下药,上赶着倒贴的人下贱不下贱?”
    “你?你说谁?”
    “反正不是说公主。”他头一撇,又哼一声。
    “你!萧继远,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在凤邸之前大吵大闹,不成体统。公主的皇家尊仪何在?简直像个泼妇!”
    “你竟敢骂我泼妇!我……哎哟……”她气得举起拳头,作势要打,结果腰板一挺,立刻哎哟一声叫,弯下腰捂住肚子。
    随行的人急忙围上去扶住她。
    “来人,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公主……”
    “快,快去禀告乌兰夫人。公主不好了!”
    听到身边的人去找母妃,耶律淑哥顿时眼眶就红了。以前只觉得母妃没用,还要靠她去争一个脸面。可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父皇的恩宠都是浮云,只有母妃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也只有母妃,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得到禀告,乌兰夫人就带着人赶来。幸亏已经出了凤邸,否则她无诏入宫,连门都进不去。
    “淑哥,我的淑哥,怎么回事?”
    “母妃……我……”看到亲娘,耶律淑哥是未语泪先流。
    乌兰夫人心疼的一把搂住她。
    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新婚大喜,怎么女人却是天天出事?原本以为这宝贝女儿封了公主,嫁了萧氏,多少荣华富贵,多少恩宠隆盛。可现在她怎么觉得,女儿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离幸福是越来越远了呢?
    女人的幸福必然和男人有关。她抬起头,看向驸马萧继远。
    萧继远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沉沉,面色冰冷。看着她们母女两仿佛是看着不相干的外人,不,比外人还冷漠。
    乌兰夫人心头一惊,虽然一直觉得驸马爷对婚事不大热心,可总觉的男人都是这样。但此刻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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