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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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南正是三长老名讳,在融华派,敢于如此直呼其名,并怒斥之的修士,想来除了五长老有这个动机之外,再无其他人。
来人确实是五长老樊白,他今天接到报告,鲛人被人掳走,门内一位亲信的督造死于非命,这无疑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于是怒火冲天就来兴师问罪了。
“樊白,你们制器司自己监督不力,放跑了要犯,却赖在我们用度司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一个中年声音响起,看来三长老陈千南也赶来了。
“你们前些天还想夺走我们制器司的鲛人,才风平浪静几天?人就凭空不见了,难道他们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哼,谁知道你们制器司有没出内鬼?或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企图诬赖我们?”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前来搜查?如果查到了是你们做的手脚,那该如何?”
“你樊白好大的脸面?我们用度司的地界,想搜就搜?如果没有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要向我磕头赔罪?”
“陈千南!你是成心要和我作对?”
“这兴师问罪的是你樊白,却质问我和你作对?”
就算真的是陈千南藏匿了鲛人,此时恐怕早就转移走了,连夏元熙都能办到的事,没理由分神的上位修士不行。所以樊白也不敢冒险和陈千南打赌,二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争吵一通,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几天里,三长老和五长老的人摩擦更为频繁了,吴涛更是三天两头咬牙切齿地向夏元熙爆料,掌门又因为五长老的谗言,反悔了之前本来定下的手谕。在他的描述中,掌门殷时泓已经从开始耳根子软的敦厚好人形象,变成了是非不明、被奸人花言巧语左右的昏君,吴涛言辞间指天誓日,一股要“清君侧”的意思。
除开这两家永无休止的互相诋毁,夏元熙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掌门的精分更加严重了?她想了想,决定夜探存放各种文书的文史馆,看看这个掌门每次反悔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奇怪了……”夏元熙翻看着成堆的文书,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这些写着融华派掌门命令的文书印信都是真的,而且纸张也是特制的珍品,一旦落笔下去,都不容更改。可是从近几十年的情况看,这个融华派掌门老是喜欢下些互相矛盾的命令,让人觉得很不同寻常。
夏元熙看了看陈列尺牍的柜子,发现这几十年掌门下的手谕明显增加了许多,大概和他精分症状开始是同一时间段的事。
她又转而翻看以前的文书。
和几乎所有掌门一样,他自己是不怎么写书信的,一般都是让亲信弟子写好后盖个印信即可。既然掌门印信为真,那这些各式各样的笔迹也无法说明什么。
可是几经翻阅,夏元熙敏锐的找到一丝疑点。
作为一个只负责审核盖印的人,他落下印信的位置一般都有固定的习惯,掌门殷时泓以前的的落印位置都是很规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近几十年总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浮动。
奇怪了……
夏元熙将所有印信落款的地方认真对比,渐渐看出一些门道来。
以前的书信是字成之后盖上印信,而现在不同,仔细观看下,反倒是黑色墨迹在印信的朱墨之上,所以字迹与印痕相交的地方要稍微比以前更暗淡。
换而言之,现在出现的文书都原本是一张盖有印信的空白纸张,后来的人在上面随意书写手谕内容,自然也就会互相矛盾!
怪不得如此!
夏元熙受到启发,开始把文书的内容分类,按照有利于三长老的、五长老的……全部分为几堆。
然后她发现,每年的手谕数量基本都是固定的,而且偏袒各位长老的文书数量都差不多,基本各自在五十封左右。
这简直就像是,每年各位长老们都能领到某些数量的空白手谕似的!
☆、第261章 东海·龙宫行(九)
“为什么你们不去面见掌门,把五长老嚣张跋扈的行为告知他老人家定夺?”回来后,夏元熙问吴涛。
“掌门在参悟一种威力奇大的道法,为了防止魔头侵袭,布下了堪比天罗地网的大阵。除了几位长老外,谁也不敢上去打扰他老人家。三十年前,掌门的关门弟子冯师叔前去探视,结果勿入阵法,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睡三十年?是被纺锤扎了手,中诅咒的公主嘛?夏元熙默默吐槽。
以她多年作死的经验来看,问题一定出在这个掌门这里,而那些长老们一定知道内情!
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
对于一位掌门的居所来说,殷时泓占得地盘倒是很大,整座山都被他一人承包了,而且山上看不到一个人,真正是地广人稀。
夏元熙为了隐匿身形,没有用任何仙法道术,而是收敛起息,跟凡人一样,一步步沿着狭窄的山道走上去。
远远看来,这座山仙气缭绕,飘飘出尘。然而走上去才会因为它过于浓郁的雾气困扰,她衣物渐渐有些潮湿,仅有的一条小石径几乎被杂草覆盖,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踩踏过。
虽然从未来过,但夏元熙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什么时候呢?
回忆渐渐远去,在浓雾中模糊不轻的密林轮廓渐渐和夜色中美轮美奂的长长回廊,还有觥筹交错的宴饮人群相重叠。
即使这里空无一人。
是银霜海,那艘为天魔复生而打造的宝船,它和这里有一模一样的气息!
夏元熙心中一凛,指尖窜起豆大琉璃光王本愿经的无垢光。
这时,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夏元熙四周原本是郁郁葱葱的松柏,低矮的灌木林则散落着杜鹃、海棠之类花草,在乳白的雾气中,湿润柔美的花瓣有一种春睡方醒的味道。但是此时此刻,这些景物在被无垢光照射的地方发生了改变,茂盛疯长的不知名野草占据了绝大多数地方,而殷红的花朵则变成了惨白的枯骨,零零散散落在道旁的荒野上。
而在光芒不能直射的阴影部分却没有任何变化,娇艳的花朵依旧夸耀着自己的美丽,在白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任何人看到这种场景,总归难免一惊,然而夏元熙却熄灭了光,大刺刺走上去,掐下一朵带露的杜鹃,红的像血。
“完成度很高嘛……”柔软的茎叶绝对是真正植物的触感,但在随后又亮起的无垢光下,它再度变回一节硬邦邦的指骨。
不仅外观、气味、形态都发生了变幻。
如果仅仅是单纯的幻象,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要维持这么真实的幻象扩大到这么广阔范围,还保持这么多年,估计花费的灵珠可以堆一座昆仑山出来。
“要么融华派都是不世出的狗大户,壕无人性,要么就是这个地方本身有问题。”夏元熙断言。
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像是宝船底下的空间乱流一样。
即使发现了如此不合常理的迹象,夏元熙也没有因此退缩,她索性熄灭了无垢光,就这么向山上走去。
宝船里面的空间乱流都是真实的,只是有某种力量扭曲了空间的存在方式,让它们像是出错的乱码一样;而这里,一定也是某种奇异的空间,花朵是真,白骨也是真,犹如一个双重人格的人,不同的打开方式就会展现不同的景象。
既然如此,果然还是花朵更加赏心悦目……
越到山顶,夏元熙感觉空间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了。当她真正抵达殷时泓居住的殿宇时,却看到来来去去的弟子、访客们川流不息,和之前万径人踪灭景象判若两地。
太奇怪了……之前她曾远远眺望此山,山顶建筑远远不及现在看到的豪华,而且死寂一样半个人都找不到。
她拦住一位看样子像是来游历的修士问:“兄台看起来很面生啊?才来的?”
“呃,在下前天才到这里。”
“走上来?还是驾驭法宝?”
“姑娘说笑了,在下一个乡野散人,怎有脸面使用法宝代步,自然是和大家一样,一步步走上来,听殷时泓前辈论道了。”那人将手一指,夏元熙看见她之前刚走过的乱世小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有着祥云游龙浮雕的白色条石,更有三三两两的修士正有说有笑向上行来。
见夏元熙呆立,那人也不欲多言,一揖告罪道:“这个点已然不早,迟了就只能在厅堂外站立听讲了,在下先行告退。”
这种传经布道的活动向来是修真界前辈刷声望的利器,毕竟历届佛祖每次宏开法署,都有一些罪孽深重的人物被感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普通仙人就算比不了佛祖有教无类的气度,但来的人不过分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的,只要听讲者不是顶着一身鬼气森森的九子母阴鬼去正道仙人的道场,或是脑后一轮佛光晃得数十丈内生物眼睛疼地跑去邪道宗师地盘,一般知客弟子都不会加以阻拦。
夏元熙也随着人流向殿内移动,准备看看这殷时泓在搞什么名堂。
讲堂里人满为患,先来的人坐在蒲团上,后到的修士只能站在走廊甚至厅外,但无论是谁,都听得如痴如醉,伸长了脖子看着主讲台方位,不时连连顿首。
而讲台上,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夏元熙听到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
“情况还是那样吗?”
“是啊……,自从掌门练了那邪功,一直都是这鸟样子。”
她竖起耳朵,混在听讲的人群中,悄无声息接近谈话声传来的方位。
“老三和老五呢?”
“哼,樊白和陈千南不对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闹得特别僵而已。”
“让他们两个收敛些。掌门不知去向已久,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早劝了,他们不听。”那人冷哼一声,随即又叹道:“我们隐瞒掌门失踪消息百余年,也不知道对不对。”
“做也做下了,此时犹豫有何用?再说了,掌门不在的时间里,我们融华派日益强盛,你我更是获得了以前难以想象的权力!你尝过了在派中说一不二的权力,难道还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
那人沉默了,看样子他也不愿意放弃炙手可热的权力。
“要不是我们宗门只有掌门一位渡劫修士,我早想另举他人……奈何这世道若是没有渡劫撑场面,总有些不必要的麻烦。隐瞒掌门去向并非我们所欲,我们是为了融华派!”
原来如此,夏元熙总算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殷时泓因为修炼了一部邪门的道法,现在不知所踪。掌门印信落到宗门长老手中,他们为了维护现在的地位,隐而不发,却平均分配一定数量的空白印信手谕,达到一个平衡的作用。
可是,这山上这些奇妙的景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刚刚他好像说过,“自从掌门练了那邪功,一直都是这鸟样子”?
也就是说,山上出现的异象和失踪的掌门有关?再联系到殷时泓是从银霜海中得到法诀残叶,这里的空间异常也和宝船无比接近……夏元熙隐隐也觉得,只怕这邪门功法应该和魔头有关。
“但是在此之前,先把闯入的小贼杀了。”
夏元熙感觉两股杀意锁定了自己。
她手中玄明瑶光旗一晃,瞬间把自己传送到了她本来的房间,但那股锁定的气息阴魂不散,竟遥遥缀着她,寸步不离。
“本以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