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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迴梦西蜀-第68章

小说: 迴梦西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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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偏帐,赵统就看到我即将完成的木像。
  “这个……”赵统非常惊讶。
  “你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改变不了历史,至少我们能成就历史。”我讽刺地笑了笑,“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成就。”
  “敏敏。”赵统紧紧抱住我,“这是你没法阻止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我反抱住他,“可是,知道是一件事,悲伤却是另一件事。”
  “我明白,我都明白,”赵统在我耳边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过来,让我渐渐觉得心安定下来,我就这样蜷缩在他怀里,两个人挤在塌上睡了一觉,或者说,只是我睡了一觉,其实也就三个时辰不到点,但这已经是半个多月来,我睡得最长的一次了。
  我醒来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我爹醒了,要见我。
  赵统陪我到了营帐之外,我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我爹正和我叔父说着什么,我跪到他身边,“爹,兮儿来了。”
  “兮儿,”我爹无力地抬了下手,我会意,把他的手握住。
  他的手依旧柔软光滑,但却已经骨节分明、瘦弱不堪。
  “兮儿……一晃眼,那么大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爹本想等你出阁时,再给你取正名,可是,如今,是看不到了。”
  我突然心中一亮,没错,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是出世就有大名的,往往是出嫁的时候父母才给取,或者夫家才给取,很多时候,这个新的大名也是根据夫家的生辰八字取吉字来定的。
  就像我娘,世人大多数知道她叫黄月英,但那事实上只是她的乳名,她的大名叫黄硕,可这个名字几乎从来不用,只有极偶尔在非常正式场合才会用到。
  所以,我“灵兮”这个名字,只是小名而已。
  “兮儿,如今你叔父也在,也做个见证。”我爹看向他弟弟,“我诸葛一氏当中,三国中皆有效力之人,哥哥在东吴虽居高位,但侄儿诸葛恪,虽有才智,却性格刚烈,以后或难保家业。诸葛诞效命于魏,但其故执寡某,今后福祸未知。瞻儿年幼。兮儿虽为女儿之身,但我曾授予其八卦阵法,又学天文地理,且其持重,行事谨慎,若加以时日,可得善果。”
  我爹重新把眼光移到我身上:“以此,为父为你取名‘诸葛果’。”
  我脑子瞬间翻江倒海,诸葛果,诸葛果,原来我就是诸葛果,这个正史中不见记载,却在诸葛均之子所撰写的《历代神仙通鉴》上出现的名字。
  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兮儿,为父还有话,要和你单独谈谈。”我爹看了看诸葛均。他会意,站起来走了出去。
  “爹,您还有什么吩咐?”我凑近他,问道。
  我爹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整个人看穿。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他的眼光太过通透,仿佛我身上的一切秘密都没有了隐藏之地。
  “兮儿,刚才李福询问时,还多亏有你相助。只是……”他的眼光动了动,“我并未出声,你附耳过来毫无所闻,又如何得知我说了什么?”
  我语塞,没有想到我爹会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推说我会读唇语,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在他面前说谎。
  见我无法回答,我爹叹了口气,“兮儿……或许,我并不该叫你兮儿……你……究竟是谁?”
  

  ☆、真相大白

  
  “你究竟是谁?”我爹看着我,原本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神顷刻清明不少。
  如同晴天旱雷,我被怔在当场,似乎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爹见我愣着回不过神,似乎已经猜出我心中所想,他轻叹一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张苞身受重伤,那日你和赵统在医帐之中,你吟唱过一曲?”
  “风过五丈前,星辰坠荒原,北斗灯灭,旌旗空猎猎……”我爹直接说出了那几句歌词,他本来就精通音律,要记住这些,太容易了。
  原来是那首歌,原来那天我和赵统说的,他的确听到了,却藏于心中这么多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或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我爹不再看我,平躺着又再次闭上眼,“先帝兵败夷陵,马谡失守街亭,我六次北伐而无果,以致五丈原灯灭身死,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他语气无力,却步步紧逼。
  “爹……我……”我不想再否认,不想再骗他,这些年来,他一定早就把一切都想透,我若继续撒谎,只会让他痛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是。我并不是灵兮。”
  “你……可是叫敏敏?”我爹幽幽地说。
  “您是如何……”他又让我吃了一惊。
  “你中毒那日,情急之下,赵统脱口而出,当时我以为只是他口误,或是急切之语,但后来想起来,才知并非如此。他……知道吧?”
  “是。”我无需再隐瞒,“他和我来自同一个时代。”
  “时代?”我爹有一次睁开眼,微微偏过头,看着我,“如何说?”
  我心中出奇地平静,如同悟禅,仿佛一切到此,该有此了结。我稍稍理了理思路,把事情说了出来,千年的阻隔,我来此地十三年的时光,仅仅化作片语,娓娓道出。
  因为我爹早就有了相似的猜想,所以他并没有任何怀疑,也不会觉得我是胡思乱想或是中了邪。
  “一切皆是天意,亦是上天送你到我身边。”他叹道,“无论你是不是灵兮,都是我的女儿啊。”
  我心如刀割,的确,这些年来,即使是在我爹怀疑了我以后,也从来没亏待过我,也许他对我哥和瞻儿还会严格点,但对于我,却始终都是一个宽容的慈父。
  “爹,您可想知道您百年之后,三国将会如何?”我问,虽然这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若他要知道,我也知无不言。
  我爹显然是犹豫了,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摇了摇头,“大汉气数已尽,既是如此,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何差呢?当顺应天命。”
  我难过地点头,有多少人会不想知道未来的事情?不想知道,是因为早已猜到了结局。
  才这样说几句,我爹又觉得力竭,再次睡了过去。
  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我并没有离开,所以立刻就知道了。
  “兮儿。”他醒了以后,又把我叫了去,“有件事为父要告诉你。”
  “何事?”我看我爹神色严肃。
  “你有没有看到北斗七星阵的摆法?”我爹突然问我这个奇怪的问题。
  “看到了。”我想这个是第三次看到这个阵了,此阵并非很复杂,所以要记住不难。
  “此乃固魂之阵,延寿只是其功用之一。当年灵兮病重,药石无灵,我摆下此阵,希望能固其魂魄于体内,未料阵法摆成之时,她可能已经魂归天上,所以你才会取而代之。”我爹喘了几下,“若有一日,你想回去,应该也可用此法。”
  “爹……女儿并不想……”曾经我因为我爹是诸葛亮而留在这里,但如今,我却并不那么想离开。
  “无论你是否想离开,你都应知晓,以后也好有所抉择。”
  “好。谢谢爹。”我觉得他说的的确有理。
  “出成都城之后,往西南方向行进至一处群山,山势流缓,并不险峻,找到由七处山脉交汇之地,有一处山林。其中我已建一道观,名曰朝真观,我已算过,此地地处坤卦,集天地灵气,你在那里摆阵,可事半功倍。”我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记住,阵法一旦摆起,便不可更改,若七日内有失……你已知会有何果。”
  我点头,“我明白,爹。”
  “兮儿啊……”我爹抬手,摸着我的头发,“你永远都是爹的兮儿。”
  我握着他的手,含着泪重重地“嗯”了一下。
  “兮儿……那首歌,你能不能再唱一遍给为父听?”
  “好。”我擦掉眼泪,清了清喉咙,开始悠悠唱起:
  “雪满军山巅,空冢英魂眠;尤记当年,羽扇纶巾颜;
  高卧隆中眠,闲时弄琴弦;鹤氅若仙,浅笑谈天下三分变。
  ……
  风过五丈前,星辰坠荒原;北斗灯灭,旌旗空猎猎;
  倥偬戎马绝,荏苒逝千年;浮华若烟,史书笔墨页页翩跹。”
  一曲罢了,我爹气息沉沉,已经又一次睡去。
  这一觉就睡了近一天的时间,他的气息极其微弱,好几次我都害怕,他就这样,在睡梦当中去世。
  我一方面说服自己这也许才是最好的,他戎马半生,终于可得安静,可另一方面我却不希望他离去,那么多年的父女感情,我敬他、爱他、感激他,甚至希望他能好转起来,虽然我也知道我只是痴人说梦。
  次日傍晚时分,他终于又醒了过来。这一次,他眼中透着些许光彩,脸上有了些血色。
  “兮儿,扶我出帐,我还想看看大营。”他的嗓音也清晰了不少。
  看着他好转的精神,我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转为深深的心疼。我上前扶他起来,让人准备他的四轮车到帐外,然后把一直跟着我等在外面的赵统叫进来,把我爹扶上四轮车。
  杨仪也一直候在外帐,看我爹去巡营,也跟了上来。他看出我爹精神突然之间好转,知道不是好预兆,在一边偷偷抹眼泪。
  残阳如血,染透了天空,映红了大地。我们一路行到高岗之上,看萧瑟秋风中,各营将领在指挥其所部进行一天之中的最后一次操兵。
  旌旗飘飘扬扬,在夕阳映衬之下,皆染上一层血色,平原之上,将士操练依旧勤勤恳恳,军号响亮,一如往常。
  许多将士对我爹的病情不甚了解,看到也以为只是寻常巡营,仅是抱拳施礼,但姜维看到大惊,急忙跑过来,问我,“丞相怎么……”
  “我爹……”我语带哽咽,“还想看看大营,看看三军将士操兵。”
  姜维看到我的神色,已经猜得□□不离十,他偏过头去,藏住积蓄在眼中的泪水。
  我爹看着三军将士,神情苍茫,眼神迷离,他手执羽扇,吸了一口气,竟然站了起来。
  “丞相!”“爹!”
  我爹只是用羽扇挥了挥,示意我们不要紧张。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风灌满了他宽大的鹤氅,他羽扇纶巾,立于夕阳余辉之下,青衣渺渺对着霞光灼灼,清净飘然依旧有仙人之姿。
  “欲建汉室千秋业,无奈年逝身老时,悠悠苍穹何负我,万里王都终难见。”我爹声音低沉而沧桑,夹杂着秋风之中,瑟然入耳。
  姜维想要走上前去,我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给他一点安宁吧,这是他最后的时间了。
  他站在风中,一直到夕阳没入地平线,启明星缓缓爬到天际。
  “走吧。”我爹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却不让我们搀扶,自己坐到车中,挥了挥羽扇,让我们回营。
  一回到营中,他就忽然卧倒在床,脸色变得毫无血色,呼吸浅得几乎无法察觉。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半夜的时候,秋风呼啸声中,他终于停止了呼吸。
  我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耳边是杨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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