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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迴梦西蜀-第66章

小说: 迴梦西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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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次的北伐,竟然出师不利。
  我爹收了兵,但司马懿仍然对峙着不敢正面迎战。我爹知道司马懿的意图,于是调整了战略,除了用木牛流马从后方运粮之外,还派兵士在渭、滨的居民之间屯田生产,生产所得中,军一分,民二分,互不侵犯。
  本来这是个很好的持久战的方法,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骑飞尘从后方到五丈原,给我爹送报。我爹看了之后,叹了口气,低低说了句:“大势去矣。”
  姜维想问,我不想再打扰我爹,把他拉出了营帐。
  “我知道那上面写什么。”我对他道。
  “哦?”他问,“你如何得知?”
  “我爹不是说大势去矣么?你难道这都猜不出来?”我点点他的脑门。
  他毕竟也是聪明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孙吴攻魏失败?”
  我点点头,“除了这事,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爹如此忧心忡忡?”
  果然不出我们所猜,我爹之后宣布了孙权率大军北上之后,遇魏明帝曹睿御驾亲征,败北而归。其实我觉得,孙权并未尽力,所谓的出兵十万,只是因为联盟之约不可违背,并未用心,不然以陆逊之才,不至于如此之快就落败。
  可无论出于何原因,最终,还是只剩了我们这一方面的人,与司马懿死磕。
  期间我爹也派人向司马懿挑衅,在营寨门口骂战,但除了有一次派虎步监孟琰在武功水北驻扎时把司马懿引出来过,打了一次小范围的仗之外,司马懿就一直隐忍不出,和我军空耗着。
  而我爹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次北伐,灌注了我爹全部的心血,还倾注了三年来国内所积蓄的储备,原本我爹就压力巨大,即使出师不利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可仍然对他的心理上造成了影响。
  很快这种影响就反应到身体上。
  他开始吃得越来越少,而军中的事宜仍然还是一手抓,并不放心给其他人做。我也劝过他,可他嘴上答应,却从不付诸行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做掉点文书工作,让他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六月里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姜维很高兴,他这高兴来得太奇怪,让我有些怀疑,于是拉他去问,他笑着对我说:“司马懿很快就会出战了。”
  “为什么?”我觉得不可能。
  “今天丞相托人给司马送去一样东西,他看后定将出战,即使他不出战,他手下将领也一定会来讨战。”姜维显得很笃定。
  “一样东西?”我觉得奇怪,有什么东西有这么神奇的功效?不对啊,我记得司马懿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战啊。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姜维,“我爹让你送去的可是一套女人的衣服?”
  姜维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糟了!”我急道,“人呢?已经去了吗?”
  姜维搞不清楚状况:“已经去了,怎么了?”
  “派的是谁?”我又问。
  姜维说了个名字,我只听见过,却并不清楚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说起来那人也是忠心耿耿,此去极其危险,万一司马懿不堪受辱,一怒之下很可能会杀了来使。他这是抱着不归的决心啊。”姜维感叹道。
  我冷笑了一声:“我看他不但脑袋会好好的,司马懿还会宴酒款待,以至于他糊里糊涂就把我爹都卖了!”
  “这怎么可能!”姜维觉得根本不可思议。
  “怎么不可能!”我冷冷道,“司马懿何等人,区区一件女子衣衫,怎么会让他就此出战。”
  “就是他能忍,他手下的将领定也难以忍受。”
  “那又如何,没有司马懿的将令,他们敢出战吗?况且,司马懿只要修书一封到曹睿处,表明原因,表面上请战,实则安定军心,以曹睿的聪明,定会派使者来安抚,最后定然只是枉费心思。但是……”我烦乱起来,“但是以司马懿的为人他定会扣住来使,宴酒款待,以套取我军营内消息,尤其是我爹的消息。那使者又岂会是司马懿的对手!”
  姜维听了,若有所思,却也未能尽信。
  那个去魏军营内送女装的使者一直到晚饭过后许久才回来。我爹立刻让他进帐,帐内除了我和姜维之外,费祎也在。
  我爹问他情况如何,他如实禀报,说司马拿了女装并不生气,却千里向曹睿请战。果然和我说的一样,姜维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我则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使者,听他说下去。
  当说到司马懿问他“丞相近来身体可好”的时候,我爹脸色一变,问道:“你如何回答?”
  那使者还浑然不觉,回答:“小人说‘我家丞相每天都早期晚睡,军中刑法二十军杖以上的事务,都要亲自审理,每天却只吃数升食物。’”
  我爹听了脸色煞白,闭了闭眼。
  我没忍住,冷哼一声,问他:“那司马懿又怎么说?”
  这下那使者才面露难色。一开始嘟囔着不肯说,后来看我死死地盯着他,他才开口说:“司马懿说‘亮将死矣’。”
  “大胆!”姜维和费祎异口同声。
  “这不是小人说的!是司马懿说的!”那人伏地叩首讨饶。
  “算了!”我爹挥了挥手。
  那人退了下去。我爹坐在案前,手撑着头,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他对我们挥挥手,说:“你们先都下去休息吧。”
  出了营帐,姜维问我,“你是如何知晓,分毫不差?”
  “仅是推理而已,伯约你不去细想而已,不然你也会知晓。”我只能这么推说。
  第二天见到我爹的时候,我爹给姜维看了一张图纸,让他找人去打造图上的东西,姜维看了眼,似乎没明白,问我爹:“这是何物?”
  我凑过去一看,脱口而出:“嗯?诸葛碗?”
  这下连我爹都转头来看我:“为何叫诸葛碗?”
  我顿时又尴尬了,总不能说以前在武侯祠看到过吧?于是只能含糊着说:“爹您专用的碗当然就叫诸葛碗了。”
  还好我爹没有追究下去,如果他再问一句“为何你就知道是我要用呢?”我难保要被逼得去撞墙。
  姜维开始之所以没有看出来端倪,只是因为把大腕里面的套碟,当作像茶碗一样垫在碗下的茶碟,当东西打造出来,我把那个套碟放到碗内,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我爹现在吃饭已经吃得这样少了,才这样一小碟,却还要瞒着外界,让别人以为他一点事都没有。
  而对峙还在持续着。
  我可以清楚看见我爹的担忧日益深重,忧军忧国,抱负难申,那更进一步影响了他的健康。中医上说“忧伤肺”,他开始频繁地咳嗽,他安慰我说只是偶染风寒,但农历七月的天气,哪里来的风寒,我也通医理,不会不清楚他的情况。
  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有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眼中深深镌刻着的不甘与无奈,让人见之不忍。
  最终,他还是撑不住了。对峙一百多日,他终于在七月的时候病倒了。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在清晨去巡营,可只走了一半便脸色就变得煞白,我扶着他,赶忙让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兵去找姜维。
  姜维赶过来,把我爹半扶半抬地送回中军帐,一进帐我爹就伏倒案边咳嗽起来,咳得停不下来,我赶忙去冲了甘草茶给他,他喝了几口,把茶杯放到一边,这个时候,我发现,茶杯的边缘上,沾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迹。
  

  ☆、祈禳北斗

  
  我爹生病的消息不能外扬,所以除了几个比较亲近的人之外,十几天来并没有人知道。
  我一步不离地守着他,可即使在他生病的时候,军政事务也不放下分毫,他还说,如果他不处理这些事务,那么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他卧病在床,而司马懿若是得知,必定趁机来袭。
  随行军医想尽办法,可我爹的病非但不见起色,还越来越重,而且因为医官出入军帐越来越频繁,我爹生病的传言开始在军中不胫而走。
  司马懿知道我爹生病,只是个时间问题。
  七月底的时候,五丈原上热暑已褪,秋风渐起。一天晚上,我爹突然从床上身,走出营帐,抬头仰望天空。
  天上一丝云都没有,星辰闪烁,犹如洒落在黑丝绒上的点点钻石。
  “爹,天气凉了,您要当心身体啊。”我拿出披风给他披上。
  他还是仰着头,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然后明白过来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一直不明白古人是如何从星相看出成败生死的,但那颗曾经我爹指给我看的,属于他的将星,此刻星光晦暗,明明灭灭,似乎摇摇欲坠。
  “兮儿,”我爹缓缓低下头,对我说,“给陛下去信吧。”
  我一惊,“爹……”
  我爹做了个“止”的手势,“生死有命,写信吧。”说着他身体一晃,我赶紧上去扶住,把他送进营帐重新躺下。
  “兮儿……”我爹拉住我说,“我把毕生所学,著成兵书数篇,可如今还有几篇尚未完成,我卧病在床,执笔无力……”
  “爹,”我接着他的话,“我来给您执笔,您说我写。”
  我爹轻轻点头,神色稍转安详,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在帐中替我爹著写兵书,同时,姜维和费祎截下一部分军政事务,想让我爹能多休息休息。
  他的作息时间已经变得非常紊乱,有时候半夜会突然醒过来,然后再也睡不着,有时候白天和我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因此我也跟着日夜颠倒,还好我以前做记者时对这样的生活并不陌生,所以并不难调适。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爹的兵书二十四篇终于完成,他把姜维叫进帐中,撑着起身,亲手把卷册都交到他手中,肃容说道:“伯约,我遍观军中诸将士,唯你可传,相信你可继承我遗志,匡扶王业……”
  姜维手捧书册,已经热泪盈眶,我觉得心里像堵着一大块生铁一般,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一边就放着我爹的那辆四轮车。自从他第三次北伐因病而返之后,他的腿脚一度水肿得厉害,行动不便,我建议他造这么辆四轮车,心想着后世都知道诸葛亮万军帐前羽扇纶巾,端坐于四轮车中,没有这车,总觉得好像诸葛亮的标配不齐全。于是这车在我的监制下横空出世了。
  可是如今,再坐上这车的次数又能有多少呢?到回成都之时,就只有孔明木像端坐其上了……
  对了,孔明木像。
  姜维看到我让人搬了一块几乎等人高的浮木桩进边帐的时候,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只是对他笑笑,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他离开之后,我拿出刻刀,开始细细雕刻那块木头。这是我雕刻的最大一个作品了,从前我都只是做一些小东西,却没想到,今天会来雕刻这个人像。
  曾经看《三国志》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然古代军队里面会有造桥铺路的工程兵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会有懂得雕刻的手艺人,能雕刻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孔明像,把司马懿给吓跑。
  现在我知道了。
  一刀一刀,细细刻画,须发之处也尽力刻绘得根根分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娘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对我爹的容貌,对他的神态,了解得如此清楚。
  我甚至觉得,我当时在成都,闲时没有想到去做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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