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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迴梦西蜀-第29章

小说: 迴梦西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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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营当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踩过稻草,但那不像是蛇鼠之类的小东西,更像是人,而且步履稳健。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本来这样的情况,最明智地就是回去叫援兵,但是我怕一来一回,作俑者已经逃离,而且我也怕自己出错,万一只是有人晚上不放心再来检查一次粮草,我劳师动众地回去叫人,一定弄得非常尴尬。
  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去探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粮营,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我侧着贴上营帐,用手指撑大帐布间的接缝口,往里张望。
  里面果然有人,可因为太暗,我只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地来回,好像做着一个规律的甩手的动作,来来回回,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且伴随着他每次甩手的动作,都会有一些声音相应地从粮草堆上传出。
  奇怪这个人意欲何为?但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此人肯定不是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只是来清点粮草。
  我得快点去找救兵。
  可我也不能把这人放走。权衡之下,我轻轻地退出去一段,正好碰上一个巡逻兵,我对他轻轻地说:“立刻把粮队官叫来,有细作。”那小兵一听,两眼露出紧张之色,一溜烟地往我哥的营帐跑去。
  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偷偷张望进去,那人似乎没有发现有人在外面看,还是做着那个动作,但是他好像正在往粮营进出口的那个地方一点点退过去。
  我也往相同的方向潜过去,心里暗暗着急,如果这个人离开这里,以我的能力,一定抓不住他,而我哥那里还没来,这一走绝对就没法再抓住这个奸细了。
  我必须要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可是,怎么拖延?
  就在我想对策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种声音,我暗叫不好,瞬间就意识到这个人要干什么。
  刚才那个是石头相碰的声音,或者更确切一点,是火石相碰的事情。
  他要烧粮草!
  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拖拖拉拉,如果不及时阻止这个人,可能下一次他再碰一下火石,火就着起来了,这一烧,三军缺粮,不战自退。
  我顾不了许多,对着那人就叫道:“你在干什么?!”我知道这个举动很愚蠢,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果然那人停下手来,紧张地向四周张望,没看见任何人,立刻又低头想要擦亮手里的火石。
  我看情况紧急,赶忙跳了出来,那人手中停了一停,抬头看我,一看之下知道我的身形不是他的对手,对我几乎视而不见,又要低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窜到他面前,抬腿就往他手里面踢。
  他完全没有防备,手里的东西一下子飞了出去。我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收势不稳,趔趄几步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营地已经被惊动,火把的光一下照亮了四周,我可以清晰地听见有人往这边奔跑而来。
  “你跑不掉的。”我一边极力保持镇定,一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他此刻也非常惊慌,想要找掉了的火石却看不清到底在哪里。他恼羞成怒,对我怒目瞪了一眼,恶狠狠地说:“竟然坏我的事,我死了都要你陪葬!”说着从背后拔出一把亮晃晃的短刀来。
  我一看不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掉头就往有人来援的方向跑。可我跑得没有那人快,虽然我已经是使出浑身的力气,但是还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我就感到脖子被人扼住,往后一拖。
  我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被那人像夹小鸡一样给夹住,动弹不得,我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这下死定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手里的短刀印着火光,就从我面前自贯而下。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那人的手竟然生生停住。我抬头一看,只见我哥领着一队人冲了过来。刚才就是他叫的,我还第一次知道他能叫得那么响。
  我想趁那人失神的刹那从他手里挣脱,但一动他就立刻又把我夹紧了。
  “放开她!”我哥已经跑到我跟前,满面怒容,神色间还有几分难以掩饰住的紧张。
  “你逃不掉的,”我哥一边喘气一边说,“放开她,我可以不杀你。”
  “然后给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吗?”那人冷哼一声,把我往前面一档。
  我很想像那些革命电视剧里面,大义凛然地叫“不用管我”,可我现在根本没那个胆量,我怕的要命,我一点都不想死,我希望他们千万不要不管我。
  “放开她。”我哥抬着双手手做出一个五指张开挡的动作,那是一种不自觉的动作,说明他心里非常紧张。
  那人看了他片刻,哼哼冷笑了两声:“你不想这个人死。真没想到,我还抓对人了。”说着他把刀锋一转,贴上我的脖子。“让开!”他大喊道。
  我哥的脸色都变了,他看着我,眼神彷徨,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坚定下来,“让开!”他对手下下令。
  “可是……”下面人有人异议。
  “我说了让开!让他走!”我哥对身后人咆哮道。
  可能从没看见我哥这个样子,那些兵士面面相觑,然后让开了一条路。
  那人在我身后又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宝。”他用身体把我往前一推,让我往前走。
  我心里一片绝望,他这样押着我,要走多久?走出营帐?还是逃出汉中?只要在这个过程中有任何人突然袭击他,我都可能给他陪葬。
  这个时候我反而开始渐渐冷静下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处于一个如此被动的地位。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始挣扎,他可能怕真伤到我这个人质,手里的劲道虽然没松,但刀锋稍稍离开了我脖子几分。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已经被划到了几道,虽然我知道伤口都不深。
  我回忆起很久以前零星看过的女子防身术,但是什么插眼用手肘反捅都不行,我现在的处境不能让我做出那么大的动作。那么看来,只有一招了。
  我丝毫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痛,往前走路过我哥站的地方时候,对他使了个眼色,轻轻点了点头。我看到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人一顿,往后一靠,然后抬起脚狠狠地往那人的脚背上踩下去。
  那人猝不及防,手里的劲道一松,我因为之前呈现后靠的姿势,所以一下子找到空隙,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一个就地打滚,退到了旁边。
  极有默契地,我哥从旁边扑了上来,一下把那人扑倒,和他滚在了一起。
  旁边的士卒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去帮忙却插不了手。两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一开始是那人占上风,但旁边人想要插手时我哥又挽回败势,但也保持不了多久。下面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帮忙,怕一出手反而伤到我哥。
  我虽然退到旁边,但刚才那一滚极没技术含量,晕得我一下子没站起来,我闭了闭眼,摇摇晃晃地立直身体,管不了眼前还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就要往我哥的方向去。
  “敏敏!”忽然我被人从背后抱住,是赵统。
  “怎么回事?”他急切道,“我刚刚接报就赶过来了。”
  我来不及解释,指着我哥就说:“快!快去帮帮我哥。”
  他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我推开他:“我没事,我哥!”
  他一点头,掉头跑过去。我依旧步履不稳,晃悠着脚步,几乎手脚并用地跟着赶过去。
  两个人还在缠斗当中,一会儿滚到地上,一会儿又站直起身,但几乎都不会在原地呆超过一秒,立刻就反转位置。我觉得一定是那个人知道一旦定下身形,他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才这样不断变换。
  火光之下,我看到我哥的脸色苍白,虽然斗了那么久,但他脸上的血色反而全都褪去,我暗叫不好,再这样下去,我哥一定会给他缠死,他毕竟是文官,对方哪怕只是一个没有训练过的渔民樵夫,时间长了我哥也不是对手。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那人突然停了一停,那是极短暂地一个停顿,而且那人的背脊完全曝露在我们眼前,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档。
  我还没来得及叫,旁边就有破空之声,一支羽箭飞射而去,瞬间没入了那人的背脊。我转头一看,只见赵统丢下弓箭,就冲了过去。
  那人背后中箭,但不是要害。赵统冲过去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在旁边,他对士卒大吼:“带下去!给我好好审问!”
  看到我哥得救,我心中大喜,也冲了过去,可刚走近,就看到赵统极力扶住我哥,把他的身体慢慢往地上放平。那个时候,我才看清,我哥的胸口,插着那把明晃晃的短刀。
  

  ☆、顺天应命

  
  我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一定是上天和我开的玩笑,我一定是看错了。
  我跪到我哥身边,使劲地眨眼,希望下一刻那刀就会消失不见,然后我哥笑着告诉我,他只是打累了,要躺一下而已。
  可是,那把刀仍然就这样插在他的胸口上,刀柄上沾满了血迹,刀刃露在外面的部分依旧映着火光,闪出阴寒之气。
  “哥!”我大叫一声,眼泪决堤而出,“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死,不要死……”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哥艰难地举起手来给我擦脸上的眼泪:“别哭,别哭……哥会没事的……”可是他的声音非常弱,丝毫没有中气。
  “兮儿,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一转眼,那么大了。”他突然开始说不着边际的话。
  我根本不知道他第一次见诸葛灵兮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能顺着他一路“嗯”着。
  “你以前总是扯着我的衣角,‘乔哥哥、乔哥哥’地叫我……”他咳嗽了一下,嘴角沁出一条血线。
  “哥,别说了,别说了……”我摸出帕子给他擦掉,但立刻血又涌了出来。
  “那个时候,你老是生病,有时候不舒服,就要钻在我怀里。我那时候抱着你,心里想,你怎么那么小,那么柔弱……”他眼神空洞,看着天空,似乎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一般,“可是……可是后来,你不叫‘乔哥哥’了,总是叫我‘乔兄’,”他好像没听到我说的一样,继续说着话,“我觉得……是兮儿长大了,在我完全没有发现的时候……长大了。”
  “乔哥哥,乔哥哥,”我哭着叫他,“你不要有事,我以后一直叫乔哥哥,不再改口了,这辈子都不再改口了。到我七十岁,我还是叫你乔哥哥,好不好。”
  赵统把脸别过去,好像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一切。
  我哥笑了,我从没觉得他的笑能够那么纯净,如同出生不久的孩童一般,眼中映着火光,还有依稀点点的星光,那种目光如此明亮,明亮到让我不敢直视。
  “兮儿,和爹说……乔不孝,不能侍奉左右了。”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不要这么说……哥你不要那么说,你会好的……会好的。”我越哭越凶。
  “还有……不要让你嫂子……太伤心了……生死……自有天命……”
  我哭得一句话都说不了,只能一个劲地在哪里点头。
  这个时候,赶来的随军医官分开围观人群,过来查看我哥的伤势。只不过看了两眼,就摇摇头,叹了口气,轻声对我说:“刀入肺太深,亦可能已伤及心脉,难以回天了。刀在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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