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心无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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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皇甫云裳出多少钱，老张叔都是不肯卖的。

　　　　后来隔壁王二哥怕老张叔得罪皇甫云裳惹来灾难，就让老张叔自己用红木雕个马给皇甫云裳送去。那马丫头也看到了，绝对比原来那个旧的要精致好看很多。

　　　　皇甫云裳刚开始很欢喜。后来不知怎的发现了真相，认为老张叔糊弄她。竟直接命人把那老张叔和王二哥给杀了。

　　　　皇甫雄知道了这件事，命人打了皇甫云裳五十大板，还关了半年禁闭。可她一出来，马上就派人把告状的老张婶两条腿打残，扔到江里活活淹死。

　　　　这事一出，大家更要避她三分了。连那些个胆大的也不敢再随便去找皇甫雄说事，毕竟再怎么打骂关禁闭，皇甫雄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皇甫云裳总有伤好出来的一天，只要她一出来，那之前告状害她被罚的人肯定就大祸临头了。

　　　　我越听越气，这皇甫云裳也太狠毒了。难怪当初丫头挨打受罚，那边上的绿衣侍婢明明一脸不忍，却没为丫头开口说半句好话，反而在皇甫云裳下达把丫头买去万花楼的命令后马上把丫头拖了出去。

　　　　唉！可怜的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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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亲人，破庙避祸

　　　　“雪姐姐，你快走吧，快走！你别管我了，带着我肯定会给你惹麻烦的。”丫头满脸焦急，不舍的说道。一面顾不得伤口，马上下地拿了包袱塞给我。

　　　　我赶紧扶住她，“你慢点，担心扯到伤口。看，脸都白了！别怕，我不会扔下你的。”

　　　　大夫在一边急得如热祸上的蚂蚁，抚了抚额头的细汗，急道：“好了，两位姑娘别磨蹭了，赶紧都走吧？赶紧！”

　　　　我咬咬牙，心中颇有些不愤。这样躲着算什么？难道我还怕了她皇甫云裳？她是皇甫山庄的大小姐，我也是名门雪家的大小姐。江东雪皇甫，我不怕她，雪家也不是比不过皇甫山庄。

　　　　但是想到受伤的丫头，暗道，算了，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

　　　　只一瞬间，这些想法在我心中晃过，我迅速收好东西，扶了丫头就要走。

　　　　“来，跟我从后门走。”大夫在前面引路。

　　　　穿过一个小后院就来了后门，大夫开门，门前立着一匹大红马，是我刚才唤来的。

　　　　我扶丫头坐好，玉手轻拍马身，借力上了马背。

　　　　将丫头护在怀中，抖抖疆绳，“谢谢大夫了！”

　　　　大夫顺顺颌下的长须，颇有些内疚的说：“姑娘，对不住了，老朽这也是没办法！”

　　　　我知他是为让我们离开而感到内疚。心想，到底还是心善的人多。朗声道：“大夫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赶紧回前堂去吧！”

　　　　大夫看看丫头，补充说：“到处都在搜人，客栈你们是不能去了。那个小姑娘如果坚持不住，你们可以先到镇尾林子里那个破庙去避一避，那里人少！”说完就遗憾的摇摇头，将门关上了。

　　　　“多谢！驾——”门还未完全合上时，大红马已撒开马蹄奔了出去。破庙中。

　　　　“醒了！”

　　　　我蹲在丫头身边，轻轻将她扶起来靠在铺好的柔软草堆上。

　　　　“饿了吧！幸好我昨天备足了干粮，先吃点吧！”我将边上的馒头递给丫头。

　　　　“嗯。”丫头接过咬了一口，“雪姐姐，你吃了吗？”

　　　　“放心，我吃过了。”我笑笑，将滑落的披风重新给她盖好。

　　　　昨天下午，大红马一路飞奔，路上避免不了的颠簸，丫头没长好的伤果然裂开了，她疼的脸都惨白了，竟一声不吭的。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路上到处都是找我们的人，想到大夫的提醒，我就带着丫头来了这个破庙。

　　　　简单的收拾出一块地方，重新替丫头清理伤口，再上药包扎好，又吃了点东西，两人相互倚偎着休息了。

　　　　半夜我几次醒来查看，生怕皇甫云裳会找来这里，忽然来个偷袭什么的。心里一直记着，出门在外，要谨慎的好！

　　　　“姐姐昨晚没睡好吧，眼圈都黑了。”丫头盯着我的眼，关切的说道。

　　　　“还行，啊…”我打了个哈欠，双手用力搓搓脸，企图让自己精神些。“丫头，你吃完再休息会儿，要赶紧把伤养好了，这里虽然偏僻，但也不能久待。”

　　　　一大早，我就起来上镇里去看了一下。皇甫云裳竟还没死心，带着四个属下，三男一女，在到处找人。

　　　　我一时大意，差点和她撞上，幸好脚下轻功还行。而她气冲冲急急忙忙的，似乎赶着去什么地方，就被我侥幸躲了过去。

　　　　这让我更加谨慎，加上心里担心着丫头，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跟上去看她们究竟去哪里，只简单补充了一些日常用品就返回了破庙。

　　　　“嗯！”丫头点点头，安静的嚼着馒头。一会瞅瞅我，一会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笑笑，将旁边的水放在她手上，准备在四周看看。

　　　　看丫头的伤，估计要在这儿待个两三天，该收拾的地方还得收拾下，不然没法住人。

　　　　这一带人烟稀少，破庙后面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林。整个庙残破不堪，除了主殿还稍微好点，能遮日避个雨，其他地方要么塌陷了，要么将要塌陷。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估计要是遇上一场暴风骤雨，这里就要化作一片狼藉了。

　　　　此刻，我们就待在主殿。

　　　　一般庙里有的佛像罗汉像，这里都没有了。不知道是被人偷走了还是怎么没了。唯一的家具——供品桌，被我昨晚劈掉当柴烧了。四周破破烂烂的幔帐早被我扯了下来。到处都是稻草，估计以前也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借住过。我将稻草抱到墙角，整理成方形，再扑上一件旧长衫，这就是昨晚我和丫头的床了。

　　　　而此时，丫头正坐靠在‘床上’，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手上的馒头才咬了几口，水也没动。

　　　　我轻轻拍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丫头回过神来，眼神颇为挣扎、不舍。

　　　　她忽突焦急的说道：“雪姐姐，要不你先走吧？你不知道，大小姐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她手下高手如云，你带着我，肯定要连累你了。”

　　　　我又气又怜，看着她青肿未消的脸，故作生气的道：“说什么呢？我不会扔下你的，以后别说这种话。快点把东西吃了。”一面瞅瞅她手上的馒头和水。

　　　　其实，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我与丫头才认识一天，才见过她两回，说不出什么具体原因，我就是很想帮这个可怜的女孩。而这个可怜的女孩也是真的把我当成亲人一般，几次都劝我走，生怕连累到我。

　　　　或许是皇甫云裳给她的阴影太重，竟让她怕成这样。

　　　　上回我让她直呼皇甫云裳名字。告诉她，她现在不是皇甫山庄的侍婢，不必再称皇甫云裳为大小姐。她都不敢。我严厉要求她。她被逼急了，也只是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皇甫云裳”，声音细若蚊蝇。到最后，还是没改过来。

　　　　“唉——”我长叹口气，无奈又爱怜，说：“别怕，皇甫云裳要是鬼怪，我就是阎王，专门来收她的。”

　　　　丫头怔怔地看着我，显然不信，略带不安的说：“真的吗？可是，我醒来后，眼皮一直跳个停，心里慌的要命。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们哪里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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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头，三局两胜

　　　　“你们哪里也走不了！”

　　　　一道高亢的女声突然插进来，将我那句要劝丫头先把伤养好了的话憋了回去。

　　　　我定眼看过去，就看到皇甫云裳带人闯了进来。

　　　　她一脸得意，杏仁眼妩媚如丝，大紫色绣金牡丹的长裙衬得皮肤更为雪白粉嫩。身形婀娜多姿，整个人看起来华贵美丽，宛若神仙妃子。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

　　　　只是，还是同上回见面一样。她的美，被眼里的狠毒扭曲了几分，虽然笑容灿烂绚目，却让人觉得刺眼，不舒服。

　　　　绕过皇甫云裳，我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四个人，赫然就是早上所看到的那三男一女。

　　　　最左边站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皇甫云裳，眼里的爱恋藏也藏不住。

　　　　他旁边是一个大胖子，一脸的横肉将眼睛挤得几乎要看不见了，大肥手上各握着一把流星大铁锤。见我瞄他，“轰”的一声将流星锤撞在一起，声响如雷，狠瞪了我一眼。

　　　　第三个是个长相秀气二十来岁的女人，手中还提前一个深黑色包袱。更吸引我的是她腰间挂着一根长鞭，鞭上寒光闪烁。我仔细一看，竟是无数根细针穿插在上面。心想，若是这样的鞭子打在身上，不残废也要疼死啊。

　　　　第四个，也就是皇甫云裳的右后方，是个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朵，身材也小小的。扔到人堆里，丝毫不起眼。只是他眼中的杀气却是四人中最浓的，小眼睛凶光渗人。想必是这四人的老大。

　　　　一瞬间，我已将几人都打量了一遍。而同时，他们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扫向我和丫头。

　　　　皇甫云裳斜了那秀气女人一眼，那女人立即将手中的包袱扔了过来。

　　　　包袱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停在我和丫头面前，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丫头惊恐的扑到我怀里。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心里当然害怕，只是不愿意在皇甫云裳面前表现出来。又要护着丫头，所以故作平静的看了过去。

　　　　啊！

　　　　就是事先有了准备。真真看到，也忍不住一吓！

　　　　竟是那为丫头治伤的老大夫的人头。

　　　　大夫瞪大了眼睛。耳里，嘴里，全都是血，长胡子也黏成一坨。鲜血将包裹着的布巾都染红了。

　　　　我再也平静不了，咬牙恨道：“皇甫云裳，你太狠了！”

　　　　皇甫云裳不在意的拍拍手，道：“这个死老头，昨天我们搜到他的药铺，他竟敢骗我说没见过你们。幸好我又派人去查了一翻。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哼，我今早才去割了他的蠢脑袋，他也该知足了，让你们都多活了一晚。”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今天早上带着人急急忙忙是去大夫那儿。如果我当时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阻止她们。大夫好心救了丫头，却被害成这样，是我们连累了他！

　　　　她上前一步，骄傲的扬起美丽的脑袋，嫌弃的望了丫头一眼。口吻极其轻视，继续说：“贱婢，命挺硬啊！竟然还没死。咦——，你这个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皇甫云裳要处置的人，你—也—敢—救—”

　　　　后面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同我说的。

　　　　我微微扬眉，这皇甫云裳不仅做事狠毒，连说话也毫不留情，实在欺人甚。不客气的回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看你面若桃花，却心如蛇蝎。母夜叉！”

　　　　“哼！贱人！”皇甫云裳显然被这个称号刺激了，大喝一声，猛然拔出配剑。

　　　　唰唰唰。朝我上中下三路连刺三剑。

　　　　早在皇甫云裳出声时，我便推开了丫头。

　　　　说是迟那是快，我迅速侧身避过。闪电般射出一条红绫，运转全身内力附于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