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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润心无声-第36章

小说: 润心无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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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小姐!”

    木南长鞭一甩,寒光闪闪。我大喊:“云儿你小心,她的鞭子上都是毒针。”

    打斗时,藏在袖中的臭美多次想跳出来,都被我按了回去。它道行太浅,对付一般普通人还行,像矮东木南这种高手,根本动不了人家一根手指头。反而一不小心,会引起新的麻烦。

    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迸发的内力罡气引得周围的树木花草“嗽嗽”作响。我和程立勉强应付着矮东,而萧云儿那边就惨了,她被木南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有寒光以奔雷之速卷向她头顶。不好!我心中大喝一声,顾不得太多,虚发一掌逼退矮东,眨眼间闪至萧云儿身旁,及时抓住了寒光。

    木南一脸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徒手抓住她满是细针的长鞭。正要扯回来,却被我借力一扬,那鞭子就落到了我手里。

    萧云儿盯着我鲜血直流的手,差点儿哭出来。

    将鞭子扔掉,我闷哼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一面虚弱的安慰萧云儿,“呵呵,幸好没有毒。”

    “啊——”

    另一边,独战的程立在矮东手下没过十招,就被他一掌打飞出去。

    “都给我住手。”

    这么大的动静,怎能不惊动殿内的人。除了三师伯孙世平,一下子,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我那刚回天山的师父——萧慧。

    “大师伯,皇甫云裳要杀我们。”萧云儿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你看,紫樨的手就是被她的人伤的。”一面将我鲜血淋漓的手展示在大家面前。

    程立按着胸口,走向我和萧云儿身旁。一面大声道:“皇甫云裳,连云儿你也要下毒手。”

    皇甫云裳不屑的扫了一眼萧云儿,冷哼一声,“凭她?也值得我动手。”她狠盯向我,“我要杀的——是她!”纤纤玉指如利剑直指向我。

    有暖暖的阳光经过,那指着我的玉手美如无瑕白玉,却泛着森寒无比的冷光。华丽绚目的紫缎裹住了婀娜身躯,只遗左边广袖下一片空荡荡,死沉沉的紫。

    见我看着她的断臂处。浓浓的杀意漫上双眸,她忍不住上前,咬牙切齿,“天山的人都是蠢猪,他们信你,我可不信。雪紫樨,断手之仇,失手之痛,我一定会倾尽所有,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对于她滔天的恨意,我只是冷漠的推开她差点就要撮到我鼻尖的手,声如寒冰:“不是我做的。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我当然知道皇甫云裳要杀的是谁。矮东的飞刀又毒又准,只是刚才云儿和我打闹,刚好窜到了我身前才差点误伤了她。好在及时发现,否则……我看一眼因为惊吓脸色还苍白着的萧云儿,心道:好险!

    皇甫云裳怒极了,双唇颤抖着,一幅要将我千刀万剐的样子。她刚想要动手,却被身后的矮东和木南拉住了。木南低声道:“大小姐,现在不是时候。”

    皇甫云裳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我,双眼圆瞪,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好一会儿,她才一脸嫌弃与仇恨的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

    “如此高智慧的徒儿,我教不了。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徒儿,师兄还是收回去吧。”说话的是才远行回来的师父萧慧。看来,她是在为刚才皇甫云裳的话生气。

    皇甫云裳是大师伯收入天山记在师父萧慧名下的。就好像我,也是三镜真人收为徒,记在师父名下一样。现在师父让大师伯‘收回’,以大师伯和皇甫雄的交情,恐怕他要为难一翻了。

    连师父都来了,那他……目光扫向人群,在看到一抹青影时,就再也挪不动了。多日不见,他还是如往常般的温润儒雅,绣着青竹的长袍给他增添了一丝清雅之气。他微抬眼睑,目光就和我撞在一起。

    他看着我,又看向我流血不止的手,眼里有疼惜,焦急,担忧。不过,这些在看到程立走到我身边扶住我时,瞬间化为泡影。最后,只剩下平淡,仿佛我只是他一个普通的师妹。

    我的心,突然好痛,头也一阵旋晕。

    终于,在经过罚跪,关禁闭,与矮东木南打斗后,我体力不支的晕倒了。

    进入黑暗的一刹那,依稀仿佛听见了男子清朗如风的声音。他担忧的喊:紫樨……。声音一如初次叫我名字那般,好听极了。

    ……

    我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中午了。

    萧云儿正巧端一碗小米粥进来,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棉裙,有暖暖的阳光斜照在她的脸上,仿佛俏皮可爱的精灵踏着日光而来,暖进了人的心里。

    “呵呵。师父说你今天会醒,果然,就醒了。来,把这碗粥吃了。”萧云儿在床边坐好,一手端碗,一手拿勺搅动两下,盛了一勺米粥,“来,张嘴……”

    我哭笑不得,强调道:“我有手。我自己来。”

    她不依,“不行,你是病人。”

    我知道她的性子,只得依她。乖乖张嘴,就着她的手,吃完了粥。

    她将空碗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怎么样,手还痛吗?”

    我将包得像棕子似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早就不痛了。”

    “别晃了,一会碰到伤口。”又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我。“一封是你的家书,今天早上到的。另一封……是张玉民留给你的。”

    “张玉民?”接到家书我不意外。但是张玉民,好端端的给我写信干嘛?“他人呢?”一面接过两封书信。

    “他走了!”萧云说:“皇甫云裳被逐下天山了,张玉民和司马强自请护送她回去。弟弟要下山,哥哥自然也会跟去了,所以司马明也下山了。”

    司马强的心思,谁都知道。只是张玉民他……想到这儿,我看了看手中那封他留下的信。信封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字。而另一封爹娘给的家书,则如常规方式,封面写着“樨儿亲启”四个字。

    “其实,皇甫云裳出事的第二天,大师伯就查清了此事与你无关。本来当天就要放你出来的,可是皇甫云裳死活不信,认定了你就是斩她左手的凶手。还威胁大师伯,说如果放你出来,她就撞死在天山。”

    “你是不知道她当时闹的有多凶。在大师伯房里要死要活的,还枉想闯进石室杀你,只是及时被山下的师兄拦下了,所以你不知道罢了。大师伯给她闹的脸绿了好几次,”说到这儿,萧云儿笑了。“呵呵呵,你知道她骂大师伯什么吗?呵呵……”

    我被她好笑的模样逗乐了,好奇的问:“好了,别笑了!”

    “呵呵呵!”她抚着肚子,凑到我耳边,小声的学着皇甫云裳的语气说:“糟老头子,难怪要做道士了,你这样的人,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有女人想嫁给你。”说完,都笑趴了。

    “啊!这种话她也敢说啊。”

    大师伯有多严厉?从此刻即便他不在,萧云儿也不敢大声说他‘坏话’就能看出来;从皇甫云裳上天山后就没和我动过手,更加能看出来!当然,这次因为琉璃葫芦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不算。

    “她那个大小姐脾气,有什么不敢!”萧云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继续道:“第三天早晨,大师伯就给皇甫庄主修书一封,说明了事情经过,并且要求皇甫庄主派人接回皇甫云裳去养伤。不过……经过前天大闹紫宵大殿,皇甫云裳这伤即使养好了,恐怕也回不了天山了!”

    我看向窗外,“她原本就不想来天山。反倒是称了她的心意了!”

    “说的也是。”萧云儿歪着脑袋,“那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就是在你出石室的前一天到达天山的。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凶死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本来他们三个今天一早就要离开,所以大师伯才安排在中午放你出来。这消息我们一直瞒着皇甫云裳,就是怕她再闹,”

    萧云儿突然将茶杯用力一扔,“哼,肯定是司马强那个家伙告诉皇甫云裳的。我和程立去石室接你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子偷偷摸摸的往山门跑。臭小子,还骗我说是碰巧经过。可恶……不过话说回来,那皇甫云裳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紫宵大殿前偷袭我们。”

    “天山太大,她不知道我们从哪条路来紫宵大殿,所以,只好守株待兔了。”

    只是,提到矮东,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在破庙,我清楚的记得他使过一招雪家的绝技——破冰指。可他并不是雪家人,而且他没有修炼完整,想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疑问。现在,我又和皇甫云裳结下了大仇……这次,伤的是右手。等手好了,要赶紧写信问问家里是否认识这么个人。万一因为他而生出什么事端,那就……

    “好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吧!这信一会儿再看。”萧云儿帮我捏好被角,又将两封信叠好,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她打量了我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紫樨……你和大师兄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诺呢?自打我醒来后就被我刻意忽略的问题再次冒上了心头。我挤出一个笑容,叹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也想不明白,短短几日,我和他似乎从亲密无间变成隔了万水千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桃林和皇甫云裳打斗的那个早上?又好像是罚跪之后?又或者是在我关禁闭的这段日子?还是在我晕迷的这两天?

    我摇了摇了,实在不愿去想。

    见我不再说话,萧云儿也没有再问,收起碗就出去了。

    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经过的地方迷漫着朦胧的灰屑,光线落在红木桌上的瓷瓶上,有点点光亮在桌面摇曳。

    我发着呆,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光无意中略过小几上的两封信。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取了其中一封信。信封上,空白一片。

    “紫樨,对不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句话。

    唉!我长吁一口气……

    果然是他!

    张玉民!

    虽然那晚天很黑,那人又跑的很快,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在天山生活半年多,同伴的背影我如何不识得?

    事发当晚,皇甫云裳指证凶手是我,我却没有道出心中的怀疑。到底是为什么。我只能说,我不想。

    我继续往下看。“……因为一个红木马,双亲惨死。我悲痛欲绝,奈何无能为力。天不负我,竟让我遇到那作恶之人,必将倾尽一生,只为让她生不如死。……”

    即使他没有明说,我也能猜到,那作恶之人是谁。

    “哗啦”,将手中信收起。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记得初到赤城,丫头曾对我说过一件事,因为强抢一个祖传的红木马不成,皇甫云裳恼羞成怒,曾将那红木马的主人——老木匠残忍打杀,又将老木匠之妻打残双腿扔进了江中……那老木匠似乎……丫头好像称呼他……老张叔。

    都姓张?

    家境贫苦?

    难道,张玉民就是那老木匠夫妇的儿子?

    我掀开被子,信手拎一件兔毛大氅披上,走到窗前。落光了叶子的树,孤零零的立在院里,一如张玉民留给我的背影。

    还记得好几次去取家书,都看见张玉民望着马三盛屋子的方向,原来,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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