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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剑神传-第106章

小说: 剑神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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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正是声名赫赫的猿长老,闻言红睛一翻,呵呵笑道:“我们已是忘年之交,可没有什么辈份之分。你不答应这一点,我只好拂袖便走。”

石轩中忙道:“老前辈,啊……猿长老请留步,在下从命就是。”

猿长老喜动颜色,道:“那就好了,自从赤阳子西归,天鹤那牛鼻子也失踪了多年,我老头子一直闷了好久,总没有一个我看得起而堪以订交的人。你们别笑我人老心不老,我老头子一生脱略形迹,不过在徒孙之辈面前,总得装得老样,闲话休提,刚才我听到你和碧螺岛主于叔初约好,一个月后在襄阳红心铺见面,正式比剑。老弟,你尽管放心赴约,以你的身手,于叔初将在百招之内,惨遭落败。假如届时有其他的人捣乱,我可以完全负责。”

石轩中大喜道:“在下一腔谢意,不知如何表达。不瞒你老说,红心铺斗剑之会,在下倒不担心自己,却十分忧虑玲妹妹的安全问题。现在有你老出头,在下便可无后顾之忧了。”

猿长老的眼光移到朱玲面幕,定睛注视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朱玲你的容貌何以变成这般模样?”

石轩中忙代她回答道:“这是被鬼母以碧萤鬼火所伤,噫,猿长老你竟能看透那面幕么?”

猿长者没有回答他的疑问,长眉轻轻皱起来,似思考什么疑难之事。跟着又负手踱起圈子来。他走路的样子和平常人大不相同,哪里像是走路,简直是蹦蹦跳跳。原来猿长老一向是像猿猴似的,生性也十分好动。不过在世俗的人面前,他便不肯露出本相。

朱玲双手握住放在心窝上,那对明亮的眼光,随着猿长老身形而移动。

石轩中看看老人,又看看朱玲,不由得暗叫怪事。想道:“他们怎么啦?一个忽然想起心事,一个却像在祈求。她还要祈求些什么?啊,莫非向猿长老有所祈望。”猿长老一口气兜了七八个圈子,然后斗然站定,却恰好是在朱玲跟前。他那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以便正好和朱玲面对着面。朱玲一直凝视着他,忽地叹口气,把头垂下。

猿长老道:“莫叹,莫叹,但我得把各种道理和关系弄清楚才成。”

朱玲啊了一声,又抬起头来,不过却没有说话。石轩中觉得不胜讶异,可是他胸襟宏阔,涵养甚好,却也不加追问。

“玲妹妹,你站着可觉得太累么?”他怜惜地问道:“反正看来还有一些时候,才能解决问题,何如小憩片刻。”

朱玲依言走到一株树下,坐在草地上。石轩中也坐在她身边,低声道:“刚才那一幕真是凶险。若然猿长老不是一代高人,死生之念无动于衷,老实说,换了别的人,一定会害怕我在你叫出时,不会收力撤到。这样只要他怀疑地稍迟一点儿才收回真力,我也得身负重伤。”

朱玲道:“石哥哥,但愿我们能找到一处世外桃源,那儿永远不会有争名夺利的事发生,我大概可以多活几年。唉,想起不久的红心铺比剑和你要三上碧鸡山,想想我就心惊胆跳,坐卧不安。”

两人正说之间,猿长老一蹦一跳地走到他们面前。朱玲立刻十分注意地瞧着他。

猿长老道:“朱玲,你把面幕除下来给我瞧瞧。”朱玲顺从地把面幕除下,露出那张丑怪可怕的面庞。石轩中看了一阵痛心,但却不发一言。

猿长老道:“以我猜测,你和鬼母之间,定有守秘的誓言。我虽可以道破,但背誓者不祥,违天者多舛。只怕日后横生风险,满途荆棘。”

石轩中虎目一眨,道:“在下虽听不懂长老言中暗示的玄机,但长老提到将有风险灾难,在下却认为不须害怕。”

朱玲仍不做声,猿长老笑道:“壮哉。英雄侠骨,练则越坚。石轩中你好生听着,朱玲其实不是被鬼母的碧萤鬼火炙毁容颜。”

石轩中啊了一声,定睛去看朱玲的样子,但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可予改变的地方。他暗自想道:“不管玲妹妹是怎样失去她美丽的容貌,我还是一样地爱她,但猿长老此言何意?”

猿长老又道:“我这双火眼,能够透雾机物。朱玲面上蒙着块面幕,不但遮掩不住幕后的相貌,连她的本来面目,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以前我曾听说玄阴教一风三鬼中白凤朱玲,国色天香,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看,果然传言不讹。”

石轩中惊问道:“长老你可是说,你仍然看得见她以前原来的容貌么?”

债长老笑道:“不错。不但如此,连你也可以容容易易地看到。”

石轩中当下运足眼神,直向朱玲面上瞧去。看了一会儿,依然是那张丑怪的面孔。

猿长老道:“我实在不该再卖关子了,朱玲你好生站稳。”说着便伸出满是白毛的右手,掌心贴在朱玲颔上,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缩回手掌。

但听嘶地微响,朱玲的面皮随着猿长老那白毛参参的手掌褪脱。

石轩中但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张美丽绝伦而又极之熟悉的面庞出现于面前。这张美丽的面庞上,孕蕴着无限惊喜的神色。在那斜飞入鬓的清细眉毛下,嵌着一对朗星也似的眼睛,眼睛中射出令人心荡神摇的光芒。

石轩中惊道:“噫,玲妹妹,你……”

猿长老哈哈一笑,身形一晃,纵上半空。笑声也随着他的身形破空摇曳而去,转瞬间已消失在树林中。

朱玲默默无言,忽地纵体投身在石轩中怀里,腻声低问道:“石哥哥,你可欢喜我回复原来的容貌么?”

石轩中坦白地道:“当然欢喜。你的面貌在我心中是那么熟悉。现在我简直记不起你早先那张面孔了。玲妹妹,抬起头来,让我细细看一遍。”他用充满了感情的眼光,凝定在她的面上,歇了片刻,他喃喃道:“一切都像一场恶梦。玲妹妹,以后我们再不分开,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朱玲面庞上掠过一抹忧虑之色,轻轻道:“可是猿长老说,因为点破了这个秘密,我们将会遭遇到重重劫难呢,唉……”石轩中用嘴唇封住她的话,四片嘴唇相触,立刻迸射出爱情的火花,身外的一切事物,在这刹那间,完全不复存在于情人心里。

朱玲突然从沉醉中醒来,心中微感不安。她极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想及旁的事物人物。可是石轩中的如海深情,竟是那么纯洁真挚,使得她无法不想起旁的人。她记起了宫天抚和张咸,这两个武功高强,而又年轻英俊的男子,都曾一度取得她一部分的感情。正因这样,她觉得对不起石轩中,操心中不安地骚动起来。

她知道自己无法卑鄙得能够装出忘了这些污点,这使得她十分痛苦。忽又想起在未被猿长老揭去秘密时,她因为自惭形秽,永远用一块面幕笼罩住。因此尽管和石轩中拥抱在一起,却似乎仍然有所间隔。那时,她可以不去想及以往的事,而现在,她已不能逃避。

石轩中感到她内心的痛苦,十分讶异地凝视着她。正要询问,朱玲已先发制人地哀求道:“石哥哥,别问我……我求求你,暂时不要问我……”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是那么美丽,任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恻然动心,何况是极爱她的石轩中。“好,我不问你。”他柔声道:“我相信你不说的理由,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越是深情的话,越发使得朱玲难过。她幽幽地叹口气,惘然寻思。

石轩中四顾道:“咦,猿长老真个走了。真该死,我们还未曾向他拜谢呢。”

只听一个苍劲清越的口音遥遥答道:“我老头子还没走远。但我如果还站在你们旁边,那么将近一百岁的年纪,可算是白活啦,对不,哈……哈……”

石轩中大声道:“长老别调侃取笑,请现身再谈如何?”

眨眼工夫,猿长老从林中出现。只见他纵上半空,伸手板一下身旁的树枝,那根树枝啪地一弹,猿长老已借力飞高数丈,宛如腾云驾雾似地飞过一大段路,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石轩中看见他这一手借力功夫,心中甚为佩服,等他站定之后,便道:“长老适才曾提及天鹤真人,在下于不久以前,曾经拜识仙颜。”当下他把当日在洞庭湖上遇见天鹤真人后段往事说出来。

猿长老喜道:“这牛鼻子实在太好胜了,输给木灵子有什么奇怪,也值得藏了这么久不见人。玄阴教的武功的确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势。轩中你虽已剑术如神,足可与碧螺岛主于叔初周旋,但内家功力造诣尚未达到超凡入圣之境。因此三上碧鸡山之举,似乎未可轻率呢。”

石轩中肃容道:“猿长老不拿石轩中当作外人,直言训海,无限感铭。天鹤老道长虽然将青城绝传秘技玄门罡气功夫授与在下。但这等奇功,不是短期内可以有所成就,故此在下时常因而烦恼。纵然在招术上或可设法制住玄阴独门心法,可是这一来,鬼母势必以内功相拼。”

猿长老微讶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另有制她之方。不过最后如拼起内力,则不免吃亏之意。虽然如此,但只要你赢得鬼母手中黑鸠杖,令她有力难施,这就足够震骇宇内,名扬千载了。”他歇了一下,又道:“现在暂时不须讨论此事,老夫这就去找天鹤老道,一个月内赶到襄阳红心铺,再作详细研究。不过你在这一个月中,务必谨慎小心。虽然看来不至于有杀身之险,但风波必多,已可断言。”

石轩中正要说几句谢他指点的话,却听猿长老清啸一声,人已破空飞去,转眼穿入林内。清越苍劲的啸声摇曳地越林而去,忽间已去远,犹听猿长老最后嘱他们珍重之言。

朱玲征了一会儿,才道:“猿长老世之高人,享誉近百年,寻常人相见一面都难。但他居然要和石哥哥你平辈论交,可见得石哥哥你现在的名望地位,已是如何尊崇。我真觉得骄傲。”

她娇艳如花的脸上,泛出光彩,倍觉动人。石轩中不禁看得呆了。

朱玲见他怔怔凝视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说不尽的爱怜之意。不觉泛起又欢喜又羞涩的情绪,娇唤了一声石哥哥,便倒在他怀中。石轩中紧紧地抱着她,忽然间都沉醉在热吻中。

隔了不知多久,石轩中轻轻道:“只要我们长相厮守,纵有任何艰难折磨,我也不放在心上。”朱玲急速地吻他一下,道:“我却觉得不服气,为什么我们备尝痛苦折磨之后,尚要遭遇许多风波?”

“猿长老不是说过,因他提破了你的秘密,使你违背誓言,逆反天数,才会无端生出许多风波,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朱玲想了一下不服气地摇头,道:“这个理由并不十分令人心服。虽然你对我的爱情,永恒不变,可是我变得那么丑陋,有什么意思。师父当时要我立誓,在任何情形和任何人之前,均不得泄漏面上竟是戴上精制人皮面具的秘密。如有违背此誓,不但我个人天沫一灭,人神共弃,还有石哥哥你的英魂要为我之故而入地狱。那时她以为你已经死了,故此才这么说的。另外她知道宫天抚和张咸都和我有点儿渊源,因此连他们也算在誓言之内。”

朱玲说出情由,暗暗偷窥石轩中一眼。石轩中虽然心中有点儿不舒服,但继而想到如果没有宫、张两人,倒显不出自己的真情。况且如今他们丧失了任何资格,自己又何必介怀?便笑一下,道:“你说下去吧,我在听着呢。”

朱玲心中稍安,道:“石哥哥,我什么事也不能瞒你,因此详细地说出来,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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