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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将血-第6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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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人的后裔,几百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千古神都面前,但这一次,他们既没有手握弯刀,也没有带着谄媚的笑,他们的心里,只有复仇的火焰烈烈燃烧蒸腾。

    宽敞的官道上,一行人相对而来,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一身劲装,腰中带刀,背上挎弓,满查箭簇的箭壶马鞍一侧晃动着。

    队伍也不算小,但却没打什么旗帜,队伍中间的车厢中,不时传来女子温软的笑声,如果从离的足够近,还能闻得见酒水以及菜肴的香气,如果是长安附近的百姓见了,一瞧便知,这又是长安中哪家府上贵人带着女眷来游玩踏青了,如果足够幸运,还能一睹贵人府中女眷的大胆穿着和那诱人的风情的。

    此为长安胜景之一,个中佳话,数也数不过来的。

    宽敞的车厢中,王仲坤穿着一身柔软的绸缎便服,舒服惬意的斜倚榻上,因酒色过度略显青白的一张脸上,却也五官端正,可谓是相貌堂堂,只是眼角眉梢难以遮掩的轻浮之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邪气罢了。

    旁边桥怯怯偎依着的则是他正宠着的第八房小妾,素手芊芊,捧着酒僎,小心翼翼的不时凑到他的唇边,让他小口浅酌,一个俏丽的小丫头正蹲坐他脚下,给他细致的揉着小腿,让车厢中满满皆是旖旎春色。

    他的对面,却也据坐一人,年纪较王仲坤也小上一些,也就二十左右岁数,身上穿的看上去远不如王仲坤华贵,好像只随随便便套了一身素色衣物,足下蹬着胡靴,简简单单,利利落落,只腰间钩环之上,挂了只晶莹剔透的玉佩,识货的只要一瞧,就能看出此物非是凡品,价值千金也说不定的,标准的内敛世家子打扮。

    年轻人很强壮,带着几分彪悍之气,这长安世家子当中也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一身沉稳的气势却很是惹眼,非是平常世家子可比,两个小丫鬟跪坐那里,小心翼翼的不时给他添酒,但却不敢稍微靠近他分毫,要知道二公子交游广阔,但能二公子面前无所拘束,而气势上,又能隐隐压住二公子一头的,这几年还真是少见,她们自然不敢怠慢。

    “折二哥,如此大好时光,怎就绷着一张脸,要知人生得意须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饮胜。。。。。。”

    明明年纪比人家大,但一声折二哥叫的却是没有一丝滞碍,但那年轻人却瞅了他一眼,浓黑的双眉为不可见的蹙了蹙,随即便微笑着端起酒僎,微微示意,一仰头,便送入了口。。。。。。。。。

    王仲坤也是一饮而,呼了一声痛快,眸中微光闪动,却是笑道:“折二哥此次回京述职,可是已经定了去处?若有小弟能略绵薄之处,管开口,千万别跟小弟客气则个,小弟虽然不才,没什么本事,但毕竟有个好父亲不是?”

    这些话听上去自谦的有些过了头,怎么听都带着自嘲的味道,但他嘴里说来,却直爽中透着亲近,身段放再低,也让人生不出一点鄙薄之意来,那一直没怎么言语的年轻人心里也是不得不有些佩服,王大将军这个儿子,虽然纨绔了些,也已温柔乡中养的有些废了,但却也不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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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相遇(二)

    第八卷繁华处是吾乡第六百七十九章相遇

    折思廉,字君威,折汇次子,潼关守军参将。

    此次折思廉回京述职,内里也是颇不简单,主要的还是跟他大哥折思公闹了生分,两兄弟自小从军,一直都跟随父亲身边,但前几年祖父折木清故世,折家着实乱了一阵子。

    本来按照规制,是要家乡守孝的,但折汇身居要职,夺情仍镇潼关,折汇留下长子君明家代父守制,带着次子回了潼关,而等到三年期满,折思公才回到折汇身边。

    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按道理来说也本应如此,但折思廉有了这三年时光,时刻跟父亲身边聆听教诲,年纪轻轻,行事便已很有些章法了,自然也就得了折汇喜爱,等到折思公回到军中,三年时光,只见了父亲聊聊几面的他和兄弟怎么比?一年半载下来,明显感觉到了父亲的冷落,心里可就有了些疙瘩。

    兄弟生隙,勾心斗角,这世家大族中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先是冷言冷语,后就手段迭出,加之折汇军务繁忙,对于这两兄弟的事情也疏于理会,一来二去的,两兄弟闹的已是势同水火一般了。

    不过终还是折思廉败了下来,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他折汇身边呆的久,交往的人也就要杂的多,而不知怎么,就和潼关闹的沸沸扬扬的潼关守军私售军械案扯上了干系,军中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这里面自然也有那位折大公子的一份功劳的,终惊动了潼关镇守使张培贤,还将折汇叫了去,很是责问了两句。

    折汇此时正忙的焦头烂额,这些年裁撤团练,编练禁军,军中变动着实不小,镇军也屡受波及,而像折家这样的时代将门,是紧紧盯着此事,不敢有一点的放松,就这么个时候,自己的儿子却上赶着给自己添堵,折汇大怒之下,也懒得问其中曲直,直接一纸调令,将折思廉赶回了长安了事。

    如此这般,折思廉心里的憋屈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王仲坤猜错了,人家折二公子今日应邀而来,还真不是为了其他什么,只因家中呆的气闷,兵部调令又一时半会儿没有下来,再加听得族中兄弟们说起王家二公子来,多数都要赞上一句,这人交游广阔不说,于及时行乐上,着实也有那独到之处,而人家也确实有个好父亲,虽说王家比不得折家势大,但不管怎么说,王大将军也是大秦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将军之一,身份上到也算和他折二公子相当。

    于是,素来有些倨傲的折思廉便欣然受邀而来,也就想着散散心,还真未做他想。

    听王仲坤说了一大堆,折思廉兴趣缺缺,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狼,对于羔羊的献媚只做不见。

    对上这样油盐不进的主儿,王仲坤也是莫可奈何,今日已经破了例,要说世家子相交,要不然就如种五那般,吆五喝六,交些狐朋狗友,大家不涉什么正事,只一门心思高兴,要么就来个君子之交淡如水,戒备着,防范着唯恐被人算计了去,要么呢,交情深些,但说话也只说三分,合则来,不合则去,利益使然罢了,想交个知心朋友,这个层面上,那真好像天方夜谭一般了。

    而今王家的情势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却与正德皇帝位时没法相比,殿前司禁军正逐步扩军,这个谁都知道,但王家的权势这个时候却消弱,受到的掣肘越来越多,两个指挥副使殿前司禁军中权威越来越重,朝政平稳之下,王家再想如前时般左右逢源,已是不可能的了。

    加之朝中少人襄助,这些年王大将军左右不靠的作为终于显出了坏处,圣宠渐失,却没人帮其说话,境遇也就艰难了不是一点半点。

    许是揣摩出了其中关节,所以,王二公子也就被父亲留了京里,而这几年,王仲坤也着力结交京中世家子弟,这可不是没目的的见谁就巴结谁,王二公子大力结交只两家,一个就是郑家,另外一个便是折家了。

    这两家一文一武,皆是大秦顶尖的门阀,不论靠上谁,对于现如今的王大将军来说,都将平添助力,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奈何王大将军本人不好出面,只一个儿子中间小打小闹,实成效甚微,几年下来,两家子弟到是交了不少,不过却也都是些旁支庶出,想要攀上这两棵大树,差的还远着呢。

    尤其是这样的大族门阀,对嫡支子弟管教之严,实非是王家这样的家门可以想象,平时邀约到是不少,但就是不见人来,上门拜候吧,却又有些太显眼儿了些,一个不慎,传了出去,别交情没套上,却惹来旁人攻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种连结朋党之事,总需一个契机,而殿前司禁军自成体系,外人插手进来,总要顾忌三分,二者相加,王家总算是尴尬的发现,对于京中豪门来说,非有改天换地的大事,是没人愿意轻易插手殿前司禁军的,那是极为招忌的,这么一想,郑家那边的冷淡也就情理之间了。

    不过折家和殿前司禁军的纠葛不少,又能稳稳压住种家一头,所以这几年,实际上王大将军已经若有若无的靠向了折家,时势使然,也由不得他有别的选择,面对着和种家连结的越来越紧密的杜副指挥使,他还能怎么选?

    但到现,这还只是一种默契罢了,也就是大家心里有数,谁也未曾挑明,对于折家来说,模棱两可,对于王大将军来说,却也深有顾忌,不敢轻易过那雷池一步,此为官场常态,但也不值得过于赘述。

    但今日已经逐渐开始确立折家地位的折汇嫡次子猛的出现他面前,惊喜之余,让王仲坤的心活络了起来,他虽然自小就没多大的想头,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素来不为父亲所喜,未曾让他踏入仕途一步。

    但他却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无拘无束,锦衣玉食的日子缘何而来,所以,和折二公子结下交情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既帮了家里,也帮了自己,良机难得,他是要下苦心的。

    见折思廉话不多,也能瞧得出来,人家心绪有些不好,之前的试探恐怕没什么用,他这心里可就有些不摸底了,不过来之前,他也做足了准备,折二公子的喜好和性情也摸清了不少。

    眼珠儿一转,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好像要将自己的尴尬赶走一般,接着便作神神秘秘状,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妾,“这酒恁也淡而无味,去取我的珍藏来。。。。。。。。”

    。。。。。。。。。。。。。。。。

    “好酒。”折思廉***了下鼻子,不禁赞了一声,颇有些急不可耐的一饮而,之后余韵未般咂摸了几下,不客气的一把夺过那颇显粗犷的酒壶,又倒了一杯。

    “却不想你这里还有这等好酒,这趟来的不冤。”

    王仲坤无声的笑了,抿了一口杯中温软的果酿,心道,果然没有打听错,折家这位二公子表面温厚稳重,然性傲岸,好斗,好烈酒,也多亏了这从蜀中弄来的剑南烧不合自己口味,一直留着,不然何能投其所好?

    “哈哈,二哥好酒量,先前还怕这酒不合二哥口味。。。。。。到是小弟想的错了,二哥军旅出身,骑得烈马,喝得烈酒,佩服佩服。”

    闷头干了三杯,折家人特有的清肖面庞上泛起几丝红晕,一拍大腿,“好酒,哪家酒肆酿的?几年未回长安,竟然酿出了这等美酒。。。。。。。”

    “三十年陈的剑南烧,长安酒肆里可不多见,现如今宫里到是有些,不过估计也不合贵人们口味。。。。。。。小弟这些还是费了一番手脚,托了父亲大人一位旧部,才从蜀中千里迢迢弄了来,若二哥喜欢,家中到还存着两坛,过后叫人给二哥送过去就是了。。。。。。”

    “多谢。”折思廉也不客气,又干了一盏,吐出一口酒气,虽然还眯着眼睛,但可以瞧的出来,王仲坤这准备真没白费,转眼间,折二公子已是心情大好,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二哥慢些,小弟这酒没备许多,喝光了可就没了,要说小弟与二哥也是一见投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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