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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将血-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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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想来,两人的心事也就不难明了了,有人也许会说紧要关头,军国重事前,正该抛却私心,同心协力,以国事为重的时候,两人怎会如此想法?未免不符其身份。

    这么想的人可就大错特错了,估计也没做过官……

    政争的为难之处,也可以说是身不由己之处就于此,手中权柄可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你不去争,旁人争到了,未必感谢你不说,还会面临各种攻讦打压,到了那个时候,却也怪不得旁人,谁让人既作了人家的对手,却又没有对手的自觉呢?

    所以若这位一上来就大肆争权,留给两人的选择余地也就不多了,为家人计,为属下计,为己身计,两人也断不会任人宰割,但值此紧要关头,将帅不和,闹来闹去,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玉石俱焚,谁也落不得好。

    都说国人善于内斗,怯于外敌,这话其实多数都是从国人自己嘴里传出来的,遍观古今中外,官场行事莫不如此,岂又独此一家?终归根结底,还要看谁掌握了话语权罢了。

    回到正题,种从端两人的忧虑过不多时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时的赵石他们看来,虽然人是年轻了些,但行事上却很有章法,分寸也把握的极好,未有大肆揽权,也未安插私人,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们感到很舒服,很安心,两人年老成精,这其中意味根本不用提,就已了然于心,投桃报李,两人也放下了身段以及心中芥蒂,诸事心竭力,无有一点懈怠。

    一来二去,两人赵石面前也渐渐多出几分真心尊重,丝毫不以对方年纪为意了,而赵石这里慢慢也觉出了好处,得了这两人实心相助,一些杂务根本不用他去***心,只专心于军务即可,好似比之京师羽林军中还要省心三分。

    实际上,大的好处还不此处,而是梳理军务之上,这个上面,他听了陈祖之言,原金州将佐多数未动,该是何职还是何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是打散了一些编制,重定下职守而已,这样一来,金州人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也无人有什么异议,也是之前的红脸让种从端唱了,不然想要牢牢握住军权,有金州吴氏,又哪里会如此顺利?

    赵石有时和南十八谈起,也会感叹上几句,官场有时看似波云诡异,有时却又简单的让人无言以对,南十八则往往笑而不语,也就是眼前这位际遇非凡,几年间便扶摇直上到了如今的地位,若是换做旁人,哪里会到了如此地位,才渐渐明白官场奥妙?

    自蜀中大乱以及吴氏谋逆一案之后,整个金州动荡不安的局面却鹰扬将军赵石上任之后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安定了下来,上下一心以御外敌,多数人看眼中,繁忙之余,心里总要感叹上一句,陛下亲信之人,果然才干非凡,这才几日,硬是将个风雨飘摇之地梳理的井井有条,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手段之老到巧妙实让人叹服莫名。

    而有心之人却还要加上一句,这位大帅运气也实太好,本是入川的宣旨钦差,不想却赶上这个时节,摇身一变,成就了这等地位,若是再能领军一战而胜,可不又是一位大将军?还是国朝以来,年轻的一位,加上其外戚的身份,将来封公封王都不稀奇,遍观这位大帅升迁之路,真是让人怀疑,这位是不是真的合了大秦气运,才能如此……

    作这般想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加上吴氏一案余波未平,金州上下对种从端,陈祖两人都存了些成见,如此一来,反而是初来乍到的赵石和金州没什么牵扯,如今又是大权握,众人旁观良久之后,渐渐得了许多人称道,有那心急些的,已是下定了决心,准备靠上这颗大树,什么是威望?其实这便是了,机缘巧合之下,赵石也算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不过恐怕他自己现都还不明了其中的所有关节呢。

    回到正题,赵飞燕出去不多时,便有人来报,“金州团练使邵庆元,金州镇军偏将都尉种遂求见。”

    将两人叫进来坐定,赵石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种遂脸上打了个转儿,上任的邵庆元是有他的军令身的,估计是来回禀军务,而种遂……可是许多日子未见了,不军营领兵等待调拨,来这里干什么?

    邵庆元是个典型的秦川大汉形象,声音洪亮,大冷天的,却是汗流浃背,这时的赵石也已多少明白些这些下级军官的心思了,并不会被表象所迷惑,就算军务繁忙,也断不会连洗把脸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样子恐怕还是要他面前表一表苦劳,之后若是办事不利,也向上官表明自己了力罢了。

    “大帅,末将已经带人清查完毕,金州现有上好战马六千六百七十四匹,驮马两千余,草料鞍具都是现成的……”

    “这么多?”赵石心中不由一喜。

    邵庆元见他面露喜色,心里也是一阵激动,他这个团练使是捡来的,走马上任还不到一月,不想就立即得了差事,还能面见大帅禀报军务,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回禀大帅,这些战马都是去岁入蜀大军留金州的,本来应该多些的,不过去年战事……嘿嘿,所以就发回原处一些,只剩下这许多,末将已安排好了,十日之内,这些战马必能全数运抵兴元,不过这些战马都是有主之物,所以末将持着大帅军令很是跑了几趟,回来的晚了,还请大帅恕罪。”

    赵石轻轻一拍桌案,“好,现你就去找张嗣忠张将军传我的命令,助其清点各军骑卒,两日内,将名单报上来,战马到后,自成一军,我有大用。”

    邵庆元心中大喜,暗道,机会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跪地行礼,大声道:“遵令。”

    走了邵庆元,还有一直未出声的种遂坐那里,赵石转首看过去,只见其一张脸阴云密布,偶尔眼神瞟过来,好像能喷出火来似的,心中一动,已经有了些预感,但他还是抿着嘴唇问了一句,“种都尉有事吗?现可以说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种遂的火腾的一下升起老高,不用说,他这么是含怒而来,且并未知会旁人,至于缘由,那还用问吗?要不怎么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呢,再说,正月里羽林军营中发生的事情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特意叮嘱先,也架不住这些军中汉子的口无遮拦,一来二去,那场让人爆笑的比试也就传了出去。

    种遂身为金州军都尉偏将,这些日子整个金州都备战,他自然也是军务繁忙,整日里都军营之中过活,本是无暇顾及其他,但今日一早,却是两个家将衙兵鼻青脸肿,一脸怒容的来寻他,开始时他还不以为意,以为是两人跟人殴斗吃了亏,军中虽说严禁私斗,但军中都是些粗鲁汉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时候多的是,加上军中盛行比试较量,挨上些拳脚还不是常有之事。

    但听两个衙兵一说跟人打斗的缘由,那些禁军兵卒怎么怎么说的,很是不堪入耳,两人又是怎么上去查问,又怎么起了口角终大打出手,亏到是没怎么吃,但事后两人又是怎么合计的,觉着那些禁军说的有鼻子有眼,未必是假,两人不敢去找老爷,所以到了他这里来禀报。

    种遂听罢,不用说了,当时就被气了个半死,跑进自己的军帐,抓起佩刀就要去禁军那边跟人拼命,那两个衙兵也慌了,赶紧找来几个衙兵将他死死拉住,死劝活劝,这才让种遂冷静了下来。

    不过这口气种遂可咽不下去,自家妹子打小就宠着护着,生恐受了委屈,这群腌臜货却好,竟然编排这等龌龊流言,传了出去,以后还叫妹子怎么出去见人?

    思来想去,却猛的想起正月里,妹子可不是……怨不得妹子什么话没跟他说,若真是赵石那厮,妹子肯定是顾及那厮身份了……想到此处,火气非但未消,反而盛了些,他娘个姥姥,种家的女儿可是能随便欺辱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个交代……

    话虽如此说,若换做旁人,就算不会直接打上门儿去,也要先将人弄个灰头土脸,再行说话的,不过他一想到那位如今大权握,连父亲都要低头俯首,心里虽然大骂不止,但总觉着底气有些不足。

    左思右想,终还是派了几个人到羽林军那边暗中打探,这事不是什么秘闻,知道的人太多太多,不多时就什么都清楚了,看见自家亲兵回来时的脸色,种遂是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找上门来了,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了许多,这事往小了说,关乎自己妹子的名节,虽说大秦风气开化,不如南边诸国礼教森严,但若是传的人皆知,却叫以后妹子怎么嫁人?而往大了说,这就是关乎种家脸面的大事了,若是没个说法,这些年种家本来就是声势大衰,这事再传出去,却又默不作声,旁人会如何看?又会怎么说?种家确实不行了?连个有担当的男人都没了?种家的人以后出去岂不都要低着头走路?这怎么得了?

    这般想来,本来被怒火烧的发晕的脑袋到是清醒了许多,这才耐着性子等邵庆元禀完事情,不过这时见赵石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的样子,气的种遂好悬没跳起来,手哆嗦半天,这才咬着牙冷笑了一声道:“大人自己做下的丑事,还来问种某?难道真以为种家无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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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犹疑

    第五百三十二章犹疑

    赵石一听眉毛也挑起来了,他看不惯世家子这个德行,种家?一个家族而已,真就那么了不起?值得时刻挂嘴边上?

    不过他一听这话头,也知道对方所指为何,那件事说起来虽是无心之举,但到底有些理亏,之前他就想过,放前世那真就不算什么,只是碰了一下。。。。。。。。恩,虽说碰的不是地方,多挨个耳光,其他什么事都不会有,但这个时代,他还真拿不准会闹到什么地步。

    也是他这些年没跟几个女人说过话,又出身贫寒,对一些繁文缛节不甚了了,反是被前世一些书籍之类毒害的不轻,虽不至于有那种被男人碰一下手,女人就会寻死觅活或者砍掉手臂的荒诞想法,但总归觉着这个时代的女人是碰不得的,殊不知这个时代的礼教也分三六九等,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规矩多些,而平常家的女子就要差的多了,要不怎么被调戏的民女多的是,自的却没几个呢?

    其实就算种遂气势汹汹而来,也多数是因为听说妹妹众目睽睽之下被欺负了,加上种家的颜面不可轻辱,这才直接登门质问,不然,以赵石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有事,只要没几个人看见,种遂就算被气个半死,但多半也不会行此孟浪之举,估计拖的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赵石哪里会想到这些?满脑子里只隐约记得一个关于这方面的故事,大约是说两个人一起辩论,一个朱子门徒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至亲之人也当避之,另一个人抬扛,孟子云,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权也。

    当然,他记得不大太清了,就是这么个意思而已,不过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嫂子都快淹死了,小叔子还要想想是不是该去搭救,这是已经到了怎样一种变态的境界啊,想到这里,管他心中不快,却也不可能发作出来了。

    而那边厢种遂又凉飕飕的来了一句,“家妹自小顽劣,少了管教,但双亲俱,却也容不得外人欺负的。。。。。。。知晓大人公务繁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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