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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云中岳短篇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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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吉之兆震撼着他,他用心地细察每一个背了背囊的人。东端有三个人,西端是两个。五个背背囊的人都分开在外围,撤走时必定分五方逃窜,他该追哪一个?珍宝究竟在哪一个人的背囊内?



听勾魂无常的口气,这里面没有从高邮来的人。



“詹子玉。”月华仙子看出他的神色有了变化:“是敌是友,在你一念之间,一万两银子可说是惊人的财富,你不能太贪心。”



“一万两银子需要五六个人才能挑得动。”他微笑着说:“你瞧,我只有一个人,只能携带一个人搬得动的东西,我是不是不贪心?”



“你已经不可理喻了。”月华仙子冷冷地说。



“大概是的,我游魂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就不会抢劫你们的珍宝,尽管这些珍宝有一万个被劫的理由。”他毫不脸红地说,神色轻松得很。



其实,他心中一点也不轻松。



“打发他。”月华仙子一面退后一面发令,大概有自知之明,自己不上叫旁人上。



“我要先领教他的秘学。”勾魂无常拦住其他的同伴独自上前:“看游魂詹子玉是否浪得虚名。”



詹云卓然屹立,脸色逐渐变得阴森、冷厉。



一声清鸣,勾魂无常拔剑出鞘,剑发出隐隐轻吟,一拉马步,剑尖徐伸,完成进击的准备。



詹云徐徐拔剑,锋尖徐引。



勾魂无常徐徐移位,要制造进击的好机。



詹云却在原地仗剑屹立,丝纹不动,目光落在自己的剑尖上,对移位逼进的勾魂无常不理不睬。



勾魂无常绕至他的左侧了,剑上突然传出隐隐风雷声,闪电似的滑进两步,剑尖骤吐。



詹云浑如未觉,屹立如故,内视如故。



剑尖距体两尺,却又突然隐退。



天色逐渐明亮,远处村落已可看见早起的人走动,家家户户升起袅袅的炊烟。



勾魂无常压下了长驱直入的冲动,收招退走重新移位,终于到了詹云的背后,詹云的背部完全暴露在剑尖下,大可放手攻击了。



可是,勾魂无常居然不敢攻击,被詹云这种以背向敌的不可思议举动弄糊涂了,而至忘了使用无常锥克敌制胜。



一个经验丰富见过大风浪的人,有时会被对方反常的奇异举动所迷惑,因此而失去本能的反应,在紧要关头反而迟疑因循,勾魂无常目前就陷入这种境界。



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对交手双方的反常奇异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一个面对生死恶斗的人,竟然麻木地以背向敌,这人如不是白痴,就一定是吓僵了的废物。



而一个威震江湖的高手,居然找到最佳出招的空隙而不发招,可能在心理上发生了难以解释的变化,因而放弃这大好机会。



气氛一紧,杀气弥漫,江风振衣,衣袂飘飘,是唯一动的物体。



詹云左手的剑诀突然向外一引。



静的均势,随着他左手的一挥而突然打破,杀气陡然迸发爆炸。



沉叱声与剑啸声齐发,人影暴乱地进退闪动,剑虹吞吐,风雷乍起。



“啊……”惨号声打破了暴乱的局面。



勾魂使者向斜后方退,再退,脚下大乱,左手掩住左胸下心室部位,张开口吸气,叫声已止,再没有其他声音发出,右手的剑抓得死紧拖在身侧。



一个中年人飞跃而上,要抢扶勾魂无常。



但慢了一步,勾魂无常退至堤缘,突然向堤外倒去。



詹云在原地屹立,但身形已转向相反的方向,剑徐徐撤回,脸色冷森森杀气方兴未艾。锋尖三寸左右,出现淡淡的血迹。



中年人到了勾魂无常跌下的堤口,恰好看到勾魂无常的身子滚入浑浊的河水中,剑则掉落在堤根的石缝里,已来不及抢救了,鲜血在堤壁留下斑斑遗痕,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幸的人世悲剧。



“他……他去了!”中年人用僵硬的嗓音说。



詹云的目光,从遥远的云天深处,回到堤西端的人身上。先前他是面向东的,东面有月华仙子海管事一群人。



东天出现了淡淡的朝霞,天终于亮了。



一声刺耳的悲愤怒吼,冷芒破空而飞。



詹云退后一步,冷芒几乎擦他的左胸侧而过,远飞出五六丈外,落入堤内的草丛。



原来是中年人突然转身发射飞刀,相距不足两丈,却不幸落空失手。



詹云的剑随身而转,指向堤外缘的中年人。



中年人再次咬牙切齿发出一把飞刀,速度似乎增加了三倍。



詹云冲进快速地仅扭动了一下,飞刀便从左胁下一惊而过。快,有如电光一闪,剑长驱直入,人已接触,生死立判。



中年人发射飞刀的姿势尚未静止,剑已无情地贯入咽喉要害。



人影似流光,詹云已回到原处,面向东,一去一回,像是同一瞬间发生的事。



中年人不见了,已跌出堤外去了。



詹云的目光,阴森森地落在月华仙子的身上。



死一般的静,所有的人皆被刚才发生的快速生死恶斗所震撼,谁也没料到大名鼎鼎的勾魂无常,从敌人身后进攻而自己却死了。



月华仙子打一冷战,悚然震骇向后退。



“你走不了的。”詹云的语音冷酷已极:“除非你与花非花一样据实招供,不然……”



月华仙子大概是被逼急了,玉手一挥沉声娇叱。



众人不约而同随娇叱声冲上,两面一合前后夹攻,刀剑风雷骤发,来势如崩山。



詹云一声长笑,人化旋风反攻后方的人,剑如狂龙闹海,人似电火流光,行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击,不给对方有合围的机会,大发神威抢先攻击西端的人,贯入人丛先行突破再席卷两翼,响起了一阵狂野的兵刃交击声,人群乍合乍分,然后号叫声暴起,人体摔倒、滚动、抛掷……



疯狂的搏杀结束得很快,斗场仍在乱,詹云的身影已远五六丈外,引剑等候东端的人冲来。



地下倒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位有背囊的人。



他脸色又变,眼神变得更阴冷,更冷酷。



在他的估计中,五个背囊的人必定不随众人抢攻,至少也该迟一步或在外围接应。而事实上西端的两个家伙,甚至比其他的人还要凶悍,攻得更猛,根本不以身有背囊而有所顾忌。



只剩下七个人了。



月华仙子惊得手脚都软了,张口结舌满脸是惊怖的神情,站在尸堆中发抖,女人毕竟是女人。



煞神郭安拦住了同伴,阻止同伴们凌乱冲进。



“结阵!”煞神郭安惊恐地叫:“不要和他硬挤!”



詹云徐徐迈出第一步、第二步……向七个惊恐的人慢慢接近。



血腥触鼻,不时传出几声濒者的呻吟和呼救声。



“在下要杀光你们。”詹云凶狠地说,一步步逼进,血迹朦胧的长剑,发出朦胧的血光。



第一个人受不了杀气的压迫,苍白着脸向后退。



右侧就是煞神郭安,手在发抖。



“冷姑……姑娘……”煞神郭安用发抖的声音低声说:“再不走全……全得躺……躺下,这……这里是……是毁尸灭……灭迹的好……好地方……咦……”



月华仙子已不等他说完,向后飞退。



煞神郭安不是傻瓜,冲向堤口,全力飞跃而起,跳入三丈外的滔滔浊流,像条大鱼向下游遁走。



四个背背囊的人,手乱脚乱解背囊丢下,像兔子般逃掉了。



詹云冷然屹立,徐徐收剑入鞘,抬头仰天吸入一口气,表情沉重。



“我不喜欢这种情势。”他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可是,我已经是马行狭道,船抵江心,唉!”



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他心情沉重地举步,下了石堤,无精打采地走了,自始至终,他没看那四只背囊一眼,更没向那死了的,背上仍有背囊的人投过一瞥。



日上三竿,一艘小艇行驶在罗柳河上,乘客只有詹云一个人,划桨的舟子是个渔夫打扮的,赫然是詹云一到淮安,便在酒楼会晤的铁门神,淮安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地棍,运河上下游的卑贱地老鼠。



到达妙判曾超的别墅附近河面,河滨的水阁在望。



“真在这里?”詹云问。



“詹兄,兄弟误过事吗?”铁门神傲然问。



“没有,你了不起。”



“夸奖夸奖。”



“靠岸。谢谢你,你得回避。”



“好。大河老龙见龙王去了,兄弟何必回避?”



“不,老兄,人怕出名猪怕肥、你如果想出风头,必须具备挡灾的能耐,何必呢?你不是混得很好吗?”



“哦!对,我听你的金玉良言。”



船靠岸,詹云一跃登岸向铁门神挥手道别。



庭院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号。



他身形疾闪,消失在草木深处。



曾家的别野共有五六栋宏丽的楼房,四周建有丈余高的院墙,里面花圃处处,庭深院广,富豪门第当然不同凡俗,在地方上曾家的财势是有名的。



詹云到了宅西端,跃登院墙头定神凝望。



上次他前来擒捉花非花,是从宅后接近水阁的,并未进入别墅。按理,曾家应该戒备森严,但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宅内好像没有几个人。



站在墙头上,可以看到西院大院子里的光景,十余名劲装大汉两旁分立,中间一排交椅坐着五个人,中间那人正是一表人才,年约半百的主人妙笔曾超。右首,是个满脸横肉长像狞恶的中年人。



对面一株大树的横枝上,吊着五个人,其中有太平箫。五个人上身被剥光,捆住双手吊起,双足离地五寸,每个人皆血肉模糊,鞭痕刺目。



两个行刑的人,各提着一根沾满血的皮鞭。



“萧老兄,詹小狗到底到何处去了?”妙笔曾超狞笑着说:“你还是招的好,再熬下去,身上的肉都会掉光腐烂,神医药王乐一贴也救不了你,好死不如恶活,你何必不识时务?”



“在……在下怎知道他……他到何处去了?”太平箫虚弱地说:“连花花太岁程老兄都……都不知道他……他的下落,所以无……无法及时请……请他参予夺……夺宝。如果他在,昨晚怎……怎会失……失败得那样惨?我……我好恨!”



“你说谎!”像貌狞恶的人怒叱:“我活阎王亲眼看到他出城奔向清江浦,也就是你们埋伏劫宝的地方。”



“你神气什么?”太平箫咬牙顶了回去:“我太平箫人虽然邪,就……就是不……不说谎。”



“打!”活阎王怒吼。



行刑的人刚举鞭,西院门突然人声嘈杂,几个家丁搀扶着一个受伤的人夺入。



“曾兄……”受伤的人虚脱地叫。



所有的人皆变色而起。



“咦!钟离兄,你……”妙笔骇然惊问。



“渡……渡河失……失败,死了六……六个人,兄……兄弟受……受伤装……装死,逃……逃得性命……”钟离兄跌坐在椅内猛烈喘息,说不下去了。



“哎呀!船呢?”妙笔急欲知道姑丈的下落。



“不……不知道,船……船没有来……”



“是谁下的毒手?”



“游魂詹……詹子玉……”



“什么?他……他该在清江浦……”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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