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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杀人殿-第72章

小说: 杀人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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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古陵大怒,拍桌喝道:“你快别胡说八道。”



只见蓝星含羞低头,晕红双颊。



黄古陵心下一惊,突然齐圣舱壁上取下瑶琴,一调弦音,便弹了起来。



只觉琴音甚悲,充满着苍凉抑郁之情,越听越是入神,到后来忍不住凄然下泪,原来他触发自己临死的生命。



齐圣五指一划,铮的一下,琴声断绝,笑道:“本欲以图欢娱,岂知反惹起黄相公的愁思,罚我一杯。”



说着,他由桌上举杯一饮而尽。



蓝星道:“齐前辈雅奏,是何曲名,要请指教。”



齐圣道:“晋朝稽康杀头之时,所弹的便是这首曲子。”



蓝星惊疑道:“这是‘广陵散’么?”



齐圣道:“正是。”



蓝星道:“自古相传,稽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却不知齐前辈从何处得此曲调?”



齐圣道:“我是掘到蔡邕的墓中觅到的。”



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



黄古陵突然求声道:“齐前辈,在下言而有信,决不泄漏前辈行踪,我此刻可立下重誓,对任谁也不吐露今日所见所闻。”



黄古陵以为自己将死,其实到哪里都是—样,但因他心悬着海心岛剑圣莫摘星等人生死之谜。



齐圣道:“你言出如山,我自是相信,但我姓齐的在二十五岁时,立过一个重誓,你瞧瞧我的手指。”



说着,伸出左手,黄古陵和蓝星一看,只见他左掌上小指和无名指齐根斩断,只剩下三根手指。



齐圣脸上毫无激动之色,说道:“在那一年,我生平最祟仰,最敬爱的一个人欺骗了我,害得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母亲妻儿,一夕之间,尽数死去……



因此我断指立誓,我姓齐的有生之日,决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今年我五十四岁,三十年来,我只和禽兽为伍,我相信禽兽不相信人,三十年我来不杀禽兽只杀人,茹素食斋,不食禽兽之肉,但人肉却吃得津津有味。”



黄古陵和蓝星打了个寒战,心想怪不得他弹这曲“广陵散”时,琴韵中充满了如此凄凉的心声。



又怪不得他身负绝世武功,江湖上却默默无闻,绝少听人说起,想是他二十五岁上所遭之事,定是惨绝人寰,所以他愤世嫉俗,离群索居,将天下所有的人都恨了。



他本来对齐圣的残忍暴虐,痛恨无比,这时听了这几句话,不由得起了一些同情之意。



黄古陵沉吟片刻,说道:“齐前辈,你的深仇大恨,想来已经报了。”



齐圣道:“没有,害我的人武功极高,我打不过。”



黄古陵和蓝星不约而同“咦”了一声,说道:“比你还要厉害?这人是谁?”



齐圣道:“我干么要说他的名字,自取其辱,倘若不是为了这一场深仇大恨,我何必要这杀人指?何必苦苦的去想杀人指真正秘密?黄古陵,我一见你,便跟你投缘,照我平日的脾气,决不容你活到此刻,我让你二人多活几年……”



蓝星道:“什么多活几年?”



齐圣淡淡的道:“等我想通了杀人指的秘密后,离岛之时再将你二人杀死,我迟一天想出来,你们便多活一天。”



蓝星道:“哼!杀人指的秘密,你永远也想不出来。”



齐圣叹道:“若是如此,咱三个就在荒岛上守一辈子吧。”



突然间,他脸色惨然,心情沮丧,觉得蓝星的话是实情,那么报仇之举,看来是终生无望了。



黄古陵见了他的神色,忍不住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那知齐圣噗的一声,吹熄了腊烛,说道:“睡吧!”



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叹声之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无边无际的绝望,他这叹息声,便像一双受了重伤的罢兽,临死时的悲嗥一般。



这声音混在船外的波涛声中,黄古陵和蓝星听来,都是暗晴心惊。



海风一阵阵的从舱口中吹了进来,蓝星衣衫单薄,过了一会,渐渐的抵受不住,身子轻轻颤抖。



黄古陵低声道:“你冷么?”



蓝星道:“还好。”



黄古陵脱下长袍,道:“你披在身上。”



蓝星道:“不用,你自己也冷。”



黄古陵道:“我不怕冷的。”



将长袍递在她的手上。



蓝星接了过来披在肩头,她暗中感激上天的安排,杀出这位齐圣来,促使自己和他结合。



在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中,听得齐圣鼻息凝重。



黄古陵心中暗想:“若不是杀了他,绝无法脱身。”



于是轻轻移到蓝星身旁,此时蓝星移过脸来,两个人心下里一凄,黄古陵的嘴唇正好在她右颊上吻了一下。



蓝星满心喜欢,将头斜靠在他的肩上。



霎时之间,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但愿这船在汪洋大诲中无止无尽的前驶,此情此景,永保百年如斯。



忽觉黄古陵的嘴,又凑在自己耳旁,低声道:“我不是有意,你别见怪!”



蓝星道:“我们早该和好如初了。”



黄古陵心中一动,他血气方刚,虽然以己自持,究也不能无动于衷,何况她曾经是他心爱的人。



只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倚在自己肩上,淡淡幽香,一阵阵的送进鼻管中来,唉!他暗自轻叹,道:“咱们和好如初,但也要先杀了这人。”



蓝星心中正在迷迷糊糊地,忽然听他如此说法,忙应道:“怎么?”



突然齐圣坐在后舱中,哈哈一笑,道:“你要杀我,是自寻快死!”



语毕,身子一晃,已欺到黄古陵身前,快若鬼魅,轻轻飘飘的一掌,拍向黄古陵的前胸。



黄古陵当他说话之时,早已凝聚真气,暗运功力,他一掌拍到,当即伸出右掌,以吸力封住他的掌势。



双掌相交,只是嗤的一声轻响,但觉胸口一震,对方掌力已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黄古陵的手臂被震得向后缩了几寸,却抵住他的掌力。



齐圣心中咦了一声,不论他如何运劲推拿,一时却推不开黄古陵的手掌,他连催几次掌力,说也奇怪,黄古陵的掌力弱而不衰,微而不竭。



只听得脚下船板格格而响。



在这两人内力比拼之下,船板却抵受不住了。



只须两人再运力一催,船舱底非破裂不可。



齐圣左掌一起,往黄古陵头顶压落。



黄古陵左臂稍曲,以一招,“横架金梁”挡住。



只觉前胸袭来的阴柔之力绵绵不绝,头顶的压力,却是阴刚之劲,雷霆万钧,一个人双掌之中竟能同时发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劲力,同时威猛无伦,这等功夫生平确是生年纵所未闻。



好在黄古陵功力大进,齐圣一时之间,也真奈何他不得。



片刻后,两人功力已见强弱,黄古陵仍然稍差一着。



突然,齐圣叫道:“蓝星,你还是别动手动脚的手,你金针一发,我掌力加重,你的心上人活不到一时三刻。”



蓝星道:“齐前辈,咱们跟着你便是,你撤了掌力。”



齐圣道:“黄古陵,你以为怎样?”



黄古陵冷哼—声,道:“快发金针,不要失去这稍纵即逝的良机。”



蓝星听黄古陵牵强的语气,急道:“齐前辈快撤掌力,小心我跟你拼命?”



齐圣其实也忌惮蓝星出手,因为黄古陵的内力出乎他意料之外,并不比自己弱多少,于是道:“我本来就没起异心杀他,你代他立个誓吧!”



蓝星怕黄古陵被他震毙掌下,急道:“我和黄古陵决意随齐前辈居住荒岛,直至发现杀人指秘密为止,若起异心,死于刀剑之下。”



齐圣笑道:“咱们学武之人,死于刀剑有什么希奇?”



蓝星一咬牙,道:“好,教我活不到二十一岁,你总心满意足了吧?”



齐圣哈哈—笑,撤了掌力。



黄古陵暴喝一声,道:“星妹,发金针。”



突然间,他身子—侧,滚了几个转身。



但听得齐圣,蓝星同时高声大叫——



呼喝声中,又夹着疾风呼啸,波浪轰击之声,似乎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黄古陵只感全身一凉,口中鼻中全是盐水,他本来昏昏沉沉,给冰水一冲,反而清醒了,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船沉了?”



他站了起来脚底下舱板斗然间向左侧去,船中的海水又向外倒泻,但听得狂风呼啸,大海翻天覆地的沸腾起来。



猛听得齐圣喝道:“黄古陵,快到后梢去掌住舵!”



这一声喝如电霆,虽在狂风巨浪之中,仍是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



黄古陵不加思索,纵到后梢。



只见黑影一晃,一名舟子被白浪冲出了船外,迅即沉没在波涛之中。



黄古陵还没走到舵边,又是一个浪头扑了上来,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打得船上断木横飞。



黄古陵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待那巨浪过去,一个箭步,伸手稳稳拿住舵。



但听得咯喇喇,咯喇喇,几声猛响——



却是齐圣横着狼牙棒,将主桅和前桅一一击断。



两条桅杆带着白帆,跌入海中。



但风势实在太大,这时虽只后帆吃风,那船还是歪斜倾侧,宛若醉酒之翁,狂舞乱跳一般。



齐圣竭力想收下后帆,饶是他一身武功,碰到天地间自然的威力,却也变得束手无策。



那后桅向左直垂,帆边已碰到水面,齐圣破口大骂道:“贼老天,发这般鸟风。”



眼见稍一犹豫,座船便要翻覆,只得提起一棒,将后桅也打断了。



三桅齐断,这船在惊浪骇涛之中成了无主游魂,只有随风飘荡。



黄古陵大叫道:“星妹,你在哪里?”



他连数声,不听到答应,叫到后来,喊声中竟带了哭音。



突然间,一双手攀上他的膝头。



跟着一个大浪,灭顶而过,在海水之中,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待那浪头掠过舱面,他怀中那人伸手搂住了他头颈,柔声道:“陵哥,你竟是这般的想念我么?”



这正是蓝星的声音。



黄古陵大喜,右手把住了舵,伸左手反抱着她,说道:“谢天谢地!”



在每一刻都可被大浪波涛吞没的生死边缘之下,黄古陵忽地发觉,自己对蓝星的关怀,远胜往昔。



是的,他仍然深爱着她,他爱的便是这魔女。



蓝星道:“陵哥,咱俩死在一块。”



黄古陵道:“是的,星妹,咱俩死在一块。”



若是在寻常的境遇之下,黄古陵虽然忘不了她的情,但是,也决不能霎时间两心如一。



这时候两人相抱一起,眼看四周围漆黑一团,船身格格响个不停,随时都能破碎,心中却感到说不出的甜蜜喜乐。



船上的舟子,已尽数被冲人海中。



这场狂风暴雨说来便来,事先竟无丝毫征兆。



原来是海底突然地震,带同海啸,气流一加激荡,更惹起一场龙卷风来。



这时船上的舱盖,甲板被打得破碎不堪。



头顶乌云满天,大雨如注,四下里波涛山立。



这当儿,那儿还分得出东西南北?



即或算分得出方向,桅杆尽折,船只已无法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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