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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之诗篇-第11章

小说: 风之诗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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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光低着头专注于调酒的她,面容有些模糊,仿佛是不真切的梦。苏萨看着她,刹那间又有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离上场还有两个场次,艾夏为他填好报名表后,看看时间还充裕,就随口提议苏萨喝一杯苦艾酒提提神。



“其它的还行,说到喝酒的话,实在不是我的专长。”苏萨这样婉拒。



“这回我特别给你调制,肯定上口。别把‘夜之迷宫’的特制苦艾酒跟约瑟夫羼水的劣等货相提并论啊!”艾夏趁约瑟夫不在无法反驳,狠狠地贬低了一回苦艾酒馆的招牌酒。



一边的女侍们耳朵尖,听到艾夏说要特别调制,一齐凑了过来,兴奋地道:“咦?老板娘特别服务啊?苏萨,你有福了。”“我们艾夏姐的特制苦艾酒可是全王城第一的。多少王公贵族想喝都喝不到呢!”“艾夏姐,也给我们姐妹每人配一杯嘛!”一时间七嘴八舌,搅得苏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就不善于跟女子打交道,一下子被这么多女子围在当中,鼻际闻到的都是香水脂粉的气味,眼里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臂膀与胸脯,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头一晕,随口说了句:“那好吧。试试看吧。”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情景。



还好,在艾夏专注调配苦艾酒的时间内,几个女侍都招呼其他要酒的赌客们去了,苏萨这才避免了憋闷。面对艾夏,苏萨丝毫没有那种受到肉欲威胁的感觉,这也许还得归功于艾夏妖艳当中丝丝渗出的冷意吧。苏萨宁愿浸在这种冷意当中,也不愿面对那淫奢的肉粉色。



苏萨正胡思乱想间,艾夏修长而白皙的手已经将被酒液浸泡成浆的糖汁自酒杯中取出,轻轻地横搁在酒杯杯沿上,然后自吧台下面摸出了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划燃了,左手平拿起盛着糖浆的茶匙,凑近火焰。不多时,糖汁便点燃了,微弱的幽蓝光芒,仿佛地狱的磷火。



苏萨也被艾夏这种独特的调酒方法给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糖浆燃烧,直至冒泡,并变成褐色的焦糖。艾夏握准时机,将融化的糖汁飞快地倒入苦艾酒液,并顺势用茶匙顺时针搅拌了一下。苦艾酒液的酒精度数很高,火焰在玻璃杯中“腾”地燃了起来。艾夏在手被灼伤之前迅速抽出茶匙,右手拿一块湿毛巾轻轻地往酒杯上一搭,熄灭了火焰。然后继续用茶匙调匀了,向苦艾酒中加入1。5份饮用水,倒入四五块冰,轻轻一推,酒杯悠悠地滑到苏萨面前。这一系列的动作,迅速而流畅,又是火焰又是冰块,酒色也一会儿澄碧,一会儿乳白,一会儿透明,看得苏萨眼花缭乱。等回过神来,一杯特制苦艾酒已经停在眼前了。



“蜜药!——我给取的名字。尝尝吧。”艾夏黑亮的眸子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蜜药?就是你所讲的那种能让人梦见未来伴侣模样的东西?”苏萨一边端起酒杯,一边抬眼注视着艾夏的眸子。



艾夏的眸子在那瞬间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异色,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但很快便回复了一贯的冷艳,淡淡地道:“也许能吧,喝了才知道。”



苏萨将信将疑地将酒杯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却不敢直接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因而也更刻骨铭心地感受到了那一口酒的滋味:



这是一种入口便让人百感杂生的味道,苦得让人抑郁,烈得让人发狂,仿佛眼前看得见低矮的咖啡馆,用铜绿、孔雀绿糊满的墙纸,再衬以草原的黄绿色、粗糙的青绿色,蕴含着浓重的黑色的力量。而所有的这一切,又都笼罩在魔鬼熔炉一样的氛围中,泛着堕落的血色与硫磺的气味。



就在苏萨忍不住想要将酒液一口吐出的时候,一片苦海之中突然泛起一丝微弱而坚定的清香,仿佛和风轻轻拂过黄绿的原野,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脚边挨挨擦擦,非常温和的茴芹味继而无可阻挡地充满了舌面,充满了全身,充满了整个灵魂,不禁让人勾起了对南方漫长夏日时光的回忆与憧憬,全然忘却了自己还身处喧嚣嘈杂、空气混浊的地下酒吧。



苏萨被那奇妙的幻觉给迷住了,一下子未曾回过神来,直到艾夏轻轻推动他的臂膀,将他唤回现实。



“啊!”苏萨如梦初醒地轻呼了一声,舌尖犹自残留着方才奇特的记忆。



“怎么样?”艾夏眸子里透着询问的笑意。



“……无法形容。”苏萨轻轻地叹了口气。



“差得无法形容?”依然是满眼的笑意,笑意中有自信与骄傲。



“当然不是了。好得无法形容。”苏萨由衷地赞叹。



“比上面的怎么样?”艾夏继续追问。



“没法比啊。苦艾酒馆里的根本就是马尿嘛!”苏萨毫不客气地道。



“扑嗤——”艾夏被他的比喻逗笑了,不过那如百花绽放的笑容也不过只是一瞬,立刻就回复到平常的状态,说:“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老实,也这么会说话啊。”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苏萨叫屈道。



“好吧好吧,就算是吧。”艾夏摆着手,装作不在意地道,“既然给你调了这么好的酒,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呢?”



“咦?”苏萨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哦”地一声,伸手向怀里去掏钱袋。艾夏看到他掏出钱袋意欲打开,面色却是一寒,冷冷地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诶?……不,不是要付账吗?”苏萨奇怪地问,却看到她的面色愈发难看了,这才意识到误解了对方,当下大为尴尬。一时间将钱袋解开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僵在了那里。



艾夏冷冷地语带讥讽道:“你还是趁早把你的钱袋收回去吧!小小一杯酒,我还请得起。才打了几场,赚了那么一点血汗钱,就拿出来现宝啦?”



“啊,不,不是的……”苏萨想辩解,但又无话可说,只得讪讪地将钱袋收了回去。



艾夏看他那尴尬的神情,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于是保持着沉默。她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鲜血一般的葡萄酒,茶褐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奇*书*网^。^整*理*提*供),令小心地偷看她的苏萨心中惴惴不安。



“其实,我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可能之前不悦的心情已经调节过来了,艾夏突然唇不离杯地说道。声音在酒杯里经过多次反射,显得低沉柔和,传入苏萨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哦。什么事,你说。”苏萨连忙应道。



艾夏却不作声了,目光闪烁,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跟苏萨直说。顿了好一会儿,她轻咬红唇,似是拿定了主意,抬起头来,美丽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苏萨,有意地压低声音道:



“待会儿上场,我要你输一场。”



“诶?”苏萨吃惊地望着她,眼中尽是迷惑与不解。



“为什么?”苏萨禁不住还是问了。



“就当是帮我一个小忙吧。”她说。



“可是,理由呢?总得有个理由吧?”苏萨固执地问。角斗营里四年的淬炼,已经将苏萨性格当中服软柔弱的一面完全抹去了。因为那样的性格在角斗场上无疑是会致命的。苏萨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在角斗场上认输的教育,所以才会反应这么激烈。



艾夏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知道多少人押你赢吗?”



“不知道。”苏萨向来不会去关心这方面的数据。作为一个角斗士,只需专心于场上的搏斗便行了。角斗士不是审计员。



“九成。”艾夏极其隐蔽地将一张赌注登记表推到苏萨面前。苏萨低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满眼的数据,没看懂。艾夏纤指在表上某个地方一指,苏萨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六十二个人押自己赢,七个人押自己的对手赢,总赌注达到了三万一千七百多纳赛尔!自己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二,对手的赔率居然是……一赔二十!苏萨吃惊地看了艾夏一眼。



艾夏轻轻地点了点头,抽回了表。已经不用多说了,苏萨不是傻子。一看这数据就知道,如果自己这一局赢了的话,恐怕庄家就要赔到欲哭无泪了。



“你是庄家?”苏萨用目光询问艾夏。



艾夏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苏萨迷糊了,不解地望着她。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艾夏知道苏萨的迷惑,于是低声解释道,“主要不是我,但我也参与了一部分。”



“哦。”也就是说,艾夏只是这间地下角斗场的女主人,主要提供场地,同时参与一部分的坐庄。而真正的庄家,背后还另有其人。



苏萨在那一刻心中犹豫了。



是故意放水,卖个人情给艾夏;还是全力以赴,去争取那三千多奖金?一头是正注视着自己等候答复的美女,另一头是依然身陷地狱的友人。这个抉择,着实有些艰难。



敏感的艾夏看出了苏萨的为难,轻轻叹了口气,装作随意地说:“如果实在让你为难了,那就算了。当我没提。”



“等等,……让我想想。”苏萨道。



艾夏深如幽潭的眸子注视着他,装作很随意地道:“如果是为了你朋友的事而犹豫的话,我可以事后把这部分钱补上,甚至……还可以付给你更多。”



答应了艾夏的请托,并且不损失奖金,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石二鸟之举。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不过就是一场失利而已。对于血斗士的荣耀,苏萨还不至于那么珍视。艾夏是艾夏,吉诺拉是吉诺拉。两个人的事,一件一件做好了就行。苏萨一想到这一层,心意坚定了下来。吉诺拉的事要从长计议,还是先帮艾夏解决眼前的危机罢。于是他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吧。”



“咦?真的?”艾夏眼睛一亮,按捺不住地精神一振。



苏萨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不过,……”艾夏将目光扫了扫周围。周围的赌客们正沉浸在激烈的赌局当中不克自拔,没人注意到艾夏跟苏萨的谈话。艾夏继续提醒苏萨道:“最好做得自然一些,也不能让你的崇拜者们太失望了。毕竟你可是血斗士啊。”



“这个不消你说。”苏萨淡淡地道。也许想要战胜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如果想有意放水,对于苏萨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一定能做得以假乱真。苏萨有这个自信。



“那么……干了这杯酒吧。祝你成功!”艾夏端起一杯酒,主动跟苏萨的酒杯碰了一碰,望着苏萨的眼神有些闪烁,令人捉摸不透。



第十三章 艾夏的阴谋



 苦艾酒馆老板约瑟夫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可能是因为忙于打点雅克的事没睡好,精神有些不足吧;可能是因为今天酒馆的生意不是很景气,全然没有了酒神节三天里那种客流不息的热闹气氛了吧;也可能是因为心里一直惦念着地下的苏萨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一个三连胜了吧?总之,今天一个上午都有些精神恍惚,几次都走神了。连若望唤他都没有听见。



“老板,今天你是怎么啦?”年轻的若望终于忍不住问。



“今天约瑟夫神神叨叨的,不会是焕发第二春了吧?”有打趣的。



“谁都有不方便的那么五六天嘛。”有恶俗地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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