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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江湖双响炮-第9章

小说: 江湖双响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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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稳娇躯后,娇厣展绯红,连忙娇声陪罪,并取下腰间的丝

巾擦拭沈野胸襟上的酒渍,纤纤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拂过他的(此处不清)

柜穴。

沈野霎时心里一动。

侍立他身后的冷艳白衣女郎耳中突然听到沈野的传音入密

指示,她不由一怔,但仍遵指示吐指点在他的心俞穴上。

沈野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双目也呈现木然。

那位如夫人见状,媚中射出满意的光彩。

“侯爷!您莫非病酒?要不要到舱内休息—会?”她关心的用掌抚他背后.不着痕迹地在他肺俞穴上轻轻—震。

“用不着,大概本爵有些晕船,现在已好多了!”

不是吗?他的脸色已渐渐红润,双目又恢复有神。

她似乎有些不放心,特意低头查看他的脸色,沈野无意中看见她右耳后有一颗鲜红欲滴的美人痣。

见他确已恢复正常,于是又袅袅娜娜地款步回座。

众人继续举杯闲谈,因为他们要等待黄昏来临时观赏晚霞奇景。

总督和都指探使干了一杯酒后,不由叹道:“这艇上好酒好花都有了,可惜缺少竹管弦助兴,实为美中不足!”

都指挥使笑道:“既然督爷有此雅兴.那还不简单,水西门近在咫尺,下官立即命人去教坊请一班乐工来助兴。”

沈野明白总督之用心,是在制造热闹气氛.愈放浪形骸,愈可令对方消除戒心。但如果艇上人一多,状况就难以有效控制了。

因此,他立即阻止:“教坊乐工多歌柳永词,那些男女间的艳辞绮语听都听厌了,还不如咱们自己清谈呢!假如真有曾吟唱陈义较高内涵较深的词牌乐工,倒是可以一试。”

“在此地的教坊中恐怕很难找到有水准的乐工,既然侯爷无此兴,那就算了……”

总督话尚未说完,突然湖面上传来—阵琵琶声;大弦的声音急促摄像暴雨,小弦的声音细得像附耳细语。

这两种响亮的声音和细微的声音交错地弹起来,圆润得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指法之熟练与技巧,不逊于古代的琵琶圣手,众人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

约半盏茶时刻,弦声在一声如裂帛般的嘶响中突然静寂。

众人正淮备呼出一口长气时……

一阵低沉的动人心弦的鼓声接着充溢在天宇下,那么低沉那么低回,那么苍凉,令人心中发酸,心弦抖切,悲从中来。

似乎那孤寂的鬼魂正在向你诉说,诉说那些古老的、凄凉的,万般无奈的不幸和辛酸故事。

仿佛你会感情脆弱地同情他的凄苦,与他分担心灵的痛苦和哀伤……。

众人不由起身凝目注视游艇左前方约十丈距离的湖面一艘小乌蓬上。

除船尾的船夫外,小船的船头坐着一个五旬男人及一个年轻女郎,女郎怀中尚抱着一具琵琶。

那位中年人的左臂紧挟着一具长约有两尺的渔鼓,正用灵活的双掌,拍出阵阵神奇的节奏……

突然渔鼓声变得更低沉,更低回,节奏也在变。

一阵低沉沙哑的歌声随着渔鼓的节奏响起——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澜、(此处少一字)

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巳星星也.悲欢离和总(此处少一子)

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好!好词!好歌。”沈野不由朗声称赞:“竹山先生这首虞美人写得好,但这位老丈唱得更好!”

那位击渔鼓吟唱的老年人及抱琵琶的女郎,闻声不由一怔。

总督灵机一动,突然扬声高喊:“这位兄台及姑娘,适才弄琴击鼓吟唱的工夫已致化境,在下等心仪不巳,拟请两位登艇一晤,可否见允?”

“小人父女原本就是献艺卖唱糊口的,贵客既肯照顾,小人敢不应命?”那老人立即令船夫将小舟靠上游艇。

父女两人登艇后,即在离茶座约一丈处之长凳上落坐,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对父女的长相。

那位老人家穿一袭灰夹袄,干瘦消癯,满面风霜。与他那些老同行一样,似乎都患了长期营养不良症;一张忧愁的面孔,一双难得呈现喜怒哀乐的老眼,一具渔鼓.一只破包袱浪迹天涯。

那位女郎年约二十岁,一身青短打扮,背上有包裹及琵琶囊,身材纤弱.秀美的面庞稍嫌苍白。

老人家自称姓沉名仲义,女儿叫纤纤,祖籍陕西,近几年陕西大旱,所以离乡背井浪很迹天涯,凭家传的技艺混口食。

沈野在这对父女踏上游艇时,就已认出他们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来南部的目的何在,故未予点破。

他笑吟吟的冲沈仲义道:“在下姓沈,说不定三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恕我冒昧问一句,老丈平日所吟唱的是否皆是刚才所唱的那类词牌及劝世文等黄冠体?”

“是的!小人父女会的就是那些!”

“难怪老丈生活过得不怎么如意!”他暗暗叹息。

总督感到奇怪,插口问道:“沈公子,有何不对?”

“何止不对,简直错得离谱!”沈野微微一笑:‘在这个年头,尤其是在府城,鬼才要听那些黄冠体劝世文一类玩意,那玩意已经过时啦!”

“您是说……”

“目前流行时兴的,是改编元曲,花间月下,才子佳人,鸳鸯蝴蝶,或者悱恻缠绵等市井小曲。

那些有益世道人心的劝世文,只能在穷乡僻壤骗人伪善,一天赚不了十来文。

至于词牌,由于陈义过高,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半会感到乏味无趣,他父女能靠那些东西糊口?”

“好啦好啦,沈公子,不知您是讽刺朝政呢?抑或是骂这个世界?我想这位沈兄台不会像您一样嘲世。咱们就请他们父女献献绝艺!”

沈仲义睁着那双本无表情的老眼:“不知各位大爷喜欢那一类词牌?”

“沈兄台,贤父女今天可碰上知音了!刚才兄合吟唱时,高声叫好的就是这位沈公子,就请沈公子点吧!”

沈野不便推辞:“重九将届,就请老丈唱一首应景的词牌吧!

沈仲义低声吩咐女儿几句,以左臂夹着渔鼓,等其女用指尖挑出一个音符后,双掌拍出了一阵低沉苍凉的声音,此刻急骤的弦声亦已响起,变成了奇妙的合奏。

按乐理来说,鼓只能配音而不能主奏,但这位沈仲义却能与琵琶演出合奏,可见工夫之高。

沈纤纤轻启朱唇,和着弦鼓节奏吟唱——

“天边金掌落成露,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第二遍由沈仲义主唱,沈纤纤合音……。

最后变成父女接唱……

此词是双调,平声韵。父女两人的合音与接唱更能显出词的特殊韵味,堪称创世之作。

弦鼓与吟唱已歇,余音却袅袅不绝……。

总督与都指挥使首先鼓掌起来,两位如夫人、擎天杵及那位冷艳的白衣女郎的表情,仿佛如醉如痴.

“好!太好了!晏几道这首阮郎归,被贤父女的高绝的手法与吟唱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总督由衷的夸赞:

“在下虽识词面的大意,却不悉该词背景的旨意,贤父女既能藉演奏与吟唱的技巧传情达意,敢情一并为我等解释一下该词的精义如何?”

“小人父女学的只是弹唱技巧,对该词亦仅略悉词面的大意而已,何敢班门弄斧“这位沈公子既称知音,必然深悉精义,小人斗胆请沈公子阐释为妥。”沈仲义谦辞,并将皮球踢给沈野。

“对,对.我怎么忘了沈公子呢!沈公子在家乡不但具有秀才身份,而且还中过举呢,那就有劳沈公子了。”总督仿佛恍然大悟,含笑地望着沈野.

沈野不由暗中骂了声老狐狸,也搞不懂总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野药,不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眼看在场的人都以热切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又见总督对他施眼色,晓得无法再推辞了。

“老丈与这位李爷既然藏锋不露,在下只好献丑了。”他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在未阐释该词以前,应该先说明作者的背景。

晏几道一生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前一时期是在他父亲(晏殊)当政的时候,过的是闲适豪华日子。

后来因好友郑侠事故人狱,虽获释放,但家道日渐中落,生活艰难,故旧凋零,心情也急剧转变,反映在词中的风格,遂从华贵风流转变为沉梦悲凉。

该词牌阮郎归用阮肇人天台山采药,遇到颜容绝色的仙女故事为题,是曼几道后期作品。

上半首句‘天边金掌露成霜’推出一种高而寒的景象。

第二句‘去随雁字长’则形成静中有动的书面,自然美妙。

作者有“绿酒”助兴,更有“佳人”作伴,趁着重阳良辰,眺望暇思,天高云长,人情温暖,一切有如身在故乡似的。

这‘人情似故乡’一句,语淡而情味深浓,似有‘此中乐,不离乡’之意,又似乎因一切美好似故乡,更思更想了。

下半‘兰佩紫’菊簪黄’两句,写得兴致勃勃,热情奔放,接下来‘殷勤理旧狂’三句合起来,含有三层意思;‘狂’指作者平日“一肚子不合时宜’—也即所谓不合潮流的言论行为,向来如此。

此狂为时已久,故称‘旧狂’,这是第—层意思。

“理’指正视它,重温它,这是第二层意思。

一不仅要‘理’,而且要‘殷勤’地来理,这是第三层意思。

这‘殷勤理旧狂’,似乎在说明作者心中那份‘狂’没法抑止没法融消,甚至也没人能了解。

作者禀承着超逸的才华,加上天生的痴情,用一种较高的水准来品人论世与评鉴他人的作品,世人都不如晏几道之意,他也难称世人之心。

那份‘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正袭击着他,他独自承受着似乎承受太多了。平日表面的欢娱,抵不了他升自内心的悲凉

于是‘欲将沉醉换悲凉’,用深沉的一醉来替换心中的的悲伤凄凉。能吗?

因此,他仍听得见清妙的歌声,而却感到那歌声太哀伤,于是乎委婉地请求:‘清歌莫断肠’,又似乎像接近忿怒的呐喊‘你们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这种令人断肠的歌了’,又似乎是独自默默地哀鸣:“因为我的悲凉已达到承受的极限,推不开,抛不掉——我随不了哪!’这‘莫断肠’三字,着着实实地令作者不得不断肠啊!

沈野以上内涵释义,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目瞪口呆.

“高明高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总督惊叹地道。

他是朝廷中有名的儒将,文学造诣当然是一流的,沈仲义父女虽是伪装卖唱的,如果没有充份的常识与文学底子,怎敢从事这一行?沈野的阐释确令他们心服口服。

“全词的起承转折有何特殊之处,它的结句又有何特点?亦请公子一并赐示如何?”总督态度十分诚恳地请教。

“这个问题,老丈贤父女业已说过了,在下不敢掠人之美!”

沈野淡淡一笑。

“沈公子,小人父女何曾说过?”沈仲义不解地问。

众人也听得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沈野。

“怎么说?”总督与沈仲义不由异口同声问道。

沈野笑道:“全词上半情景美妙温馨、洒脱,乐富就温柔轻快。

下半‘兰佩紫,萝簪黄’两句极写少年的狂气,乐富就急骤高亢;至一转折往后下半,乐当则变为沉梦、低回,闻之令人心酸,这岂不是贤父女早就“说”过了吗?在下怎敢掠人之美呢。”

他解开了众人的疑惑:“另外有点补充,在下觉得‘欲将沉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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