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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漠英雄-第11章

小说: 大漠英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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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正中那贼面门,右手宝剑也随人飞落,拦腰一挥。那贼也是一个成名人物,打得一手好暗器,百发百中。见中迟肩上受伤,还在苦战未倒,正想施展毒手,不料恶贯满盈。贤贞忽由侧面飞来,恰有一阵旋风卷起大片雪尘,目光迷乱,竟未看清,等到发现人影,脸门上首先中了一箭。刚怒吼得一声,一道寒光拦腰而过,斩为两段,洒了满地鲜血。

贤贞回顾敌人甚多,本领颇强,一声清叱,连人带剑,舞起一片剑花,杀上前去。发暗器的贼后到,相隔较远,贼党见他被杀,也甚激怒,分人迎杀上来。贤贞因见中迟右肩受伤,兵器已改交左手。朱武左手明月刀,右手判官笔,双斗群贼,似颇勉强。恐其受伤,连用袖箭打退迎面二贼,冲入人丛之中,和朱武、中迟三人作品字形,与敌苦斗。方觉敌势太强,虽然打伤了三四个,无济干事,袖箭用剩一枝,不敢轻用,后面四人相隔尚远,就到也难占上风。心正愁急,忽听熊吼之声。百忙之中往侧一看,由坡下飞也似跑来两个持叉壮汉。另有七八条大人熊,多是白毛如霜,比水牛还要雄壮。连熊带人,一齐吼啸喝骂,朝当地跑来,相隔也只一箭之遥。

中迟原因路过当地,遇一大白熊猛力扑来,知道这类天山熊的掌最是美味,但是皮革坚强,刀枪不入,因知刺熊之法,想连皮带掌顺便带回。飞手一剑,刺中熊的颈间要害,纵向一旁,又用连珠镖将熊眼打瞎。刚把熊身上拔出来的宝剑拾起,任其在雪地里乱窜乱滚,想等它野性发完,力竭而死,再去剥皮取掌。忽听喝骂之声,由坡下赶来一伙壮汉,齐声喝骂,说那熊是他家养,要中迟与熊抵命,双方言语不和,动起手来。刚把当头一贼打倒,不料又有一贼赶来,人还未到,扬手一铁蒺藜。中迟独斗群贼,头上又戴着皮帽风兜,不曾留意,右肩头已中了一下。眼看危急,幸而贤贞、朱武相继赶到,才勉强扯个平手。跟着另二贼带了七八条大白熊赶来。

三人俱知白熊猛恶力大,单遇时除它尚且费力,为数这么多,又加许多强敌。中迟不受伤也好,偏又伤重,如何能敌?眼看群熊和二贼党已决赶到面前,正在心寒,叫不迭的苦。忽听呼呼轰轰,狂风如潮,夹着破空振羽之声,眼前倏地一暗,立有一片墨云飞坠,敌我双方全在笼罩之下,贼党首先纷纷惊呼,四下逃散。那黑影铺天盖地而来,已快压到头上。三人因变出非常,误以为雪山崩堕,开头也颇惊慌,百忙中抬头一看,不禁大喜。原来那黑影正是雪衣老人座下仙禽乌鹏,钟灵坐在鹏背之上,一同飞落。见面便喊道:“堡主和诸位兄嫂快请上骑。这伙贼党上半年才由恒山迁居来此,内中还有两个妖人甚是凶恶。现在妖人已然得信追来,耿师兄已往对敌。此事恐有后患,请先回堡,我用乌鹏送诸位回去吧。”说时后面四人也相继赶到。贼党已早惊散,只有几个逃避稍迟的,被鹏翅风力扇出老远,跌入冰原下面雪壑之中,送了性命。另有两人身受重伤,白熊也伤亡了两三只,晃眼逃尽。

众人匆匆骑上鹏背,遥望冰原封面,雪峰腰上有青红二色的剑光,正在飞舞争斗。知道敌人竟擅飞剑,贼巢相隔铁堡颇近,好生犹疑。中迟受伤不轻,本就难支,上了鹏背之后,几乎晕倒。钟灵见他负痛,忙道:“这是什么暗器?如此恶毒,此时怕吹风,虽带丹药,不能医治。我和耿师兄本往山外有事,归途发现堡主受群贼围攻,可惜晚来一步。我看贼党均颇厉害,还须赶回。今将丹药交与朱仁嫂,到了堡中再治,料无妨碍。”说时已同飞抵堡前。钟灵匆匆取了两丸丹药,交与程贤贞,半敷半服,仍骑乌鹏飞走。

那铁蒺藜十分厉害,中迟那好武功,又隔着两层厚皮,不知怎会被他打进,并还伤筋动骨,俱都惊奇。贤贞见伤势甚重,忙命人去将兰珠和李琦等九侠寻回。堡中人民闻得堡主受伤,纷纷赶来,聚向堡前,探听消息。后听眼药敷治之后,痛止回醒,方始放心散去。有那心急的人民,听说不能入看,便去寻找兰珠。兰珠本极孝父,闻言早就愁急,再见众人这等张皇,不知伤势如何重法,心乱如麻,一路急驰。中途任龙迎来,兰珠急问:“爹爹怎么样了?”任龙道:“钟小侠的丹药真灵,已然转危为安,连痛都止了。命我迎来,告知你和九侠弟兄不要担心。并向堡人传命,不许张扬。明日堡主还要亲出,向众训话。不料你们这么快。请放心吧。”众人闻言,心定好些。只九侠觉着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当时也未深说。一同人堡,赶到大厅。

朱武、贤贞望见李琦、王藩、金国士同了兰珠,男女四人,当先往里急走,连忙迎出,匆匆未及叙话,同到厅上。兰珠一眼望见老父卧在软榻之上,见了客来,欠身欲起,忙扑过去,一把抱住,喊得一声:“爹爹!”两行痛泪已夺眶而出。随道:“七哥他们不是外人,爹爹伤未痊愈,有女儿款待呢。”中迟最爱兰珠,刚才伤好,询问任龙所答口气,爱女对于李琦颇为看重。又听她单喊七哥,手朝后指,昂头一看,见来客英姿飒爽,仪表非常。再想起他平日威名和雪衣老人之言,大为喜慰。一高兴,便坐将起来,掀髯笑道:“我已无妨。这位便是李琦弟么?”兰珠随指九侠和卫壁,一一引见。九侠见中迟年在七旬左右,生得虎背熊腰,身高七尺以上,面如朱砂,狮鼻大耳,阔口方颐,一双虎目炯炯有光,两道长眉斜飞入鬓,腮下一部花白长髯,左手上戴着一个铁扳指。端的威风凛凛,天神也似,一点看不出肩受重伤神气。由不得心生敬佩,各以后辈之礼拜见。中迟忙要还礼,被贤贞与兰珠扶住,同说肩伤未愈,不可劳动。一面又请九侠等起来,分坐两旁。中迟笑道:“久闻九侠威名,不料飞将军自天而降,实为快事。因在途中为鼠贼所伤,诸多失礼。好在小女与诸位定交在先,老夫痴长几岁,恕我潜妄吧。”段、王、李三侠同答道:“小侄等与朱仁兄、仁嫂多年旧交,同是后辈,老伯何必客气?”中迟含笑点头。

九侠随即请问受伤经过。中迟朝卫壁看了一眼,略一寻思,答道:“区区鼠贼,不值一谈。九侠少时与朱贤侄一谈,自知底细。你我今日幸会,不谈扫兴之事吧。”随命备酒。兰珠说:“天色尚早,爹爹刚服完药,也须养息。女儿已命人备下两席,算是爹爹与诸兄接风了。”九侠只当中迟好高,不愿说他吃亏的事,便未再问。中迟笑对兰珠道:“我儿怎看得我这样软弱?闻说来客颇有几位好量,饮酒谈天,可以助兴,只忘了九侠阅军多劳,和朱贤侄夫妇先谈一会,老夫借此稍睡片刻也好。”兰珠明白乃父有话,想令朱武夫妇转告,忙即应诺,意欲陪往。九侠知他父女尚有话说,再三辞谢。卫壁想和九侠攀交,也要随去。灵筠忙使眼色。中迟已先说道:“卫贤侄且慢,我还有话要和你说。灵筠先去,夜来同饮便了。”灵筠知道中迟不甚看重卫壁,本意拉他同回朱家,一听这等说法,兰珠又在旁使眼色,不便辞谢,心中自是不快。刚一出门,金、张二女侠已返身来迎,便同了去。到了九侠所居花园之内,李琦正向朱武问话,见灵筠孤身前来,由不得精神一振。刚想让座,贤贞因中迟方才之言,只能告知九侠,灵筠虽然无妨,偏多了一个卫壁,恐有泄漏,便迎上前,把灵筠拉向一旁。灵筠本和贤贞最好,又不愿和李琦多说话,此举正合心意,便走了过去。李琦虽觉有点扫兴,但也无法,朱武所谈又颇重要,只得随同段、王、金三侠听了下去。因入门时朱武防有别人跟来,早令诸侠散坐,装作者友叙谈,拉向一旁告知前事。

原来雪衣老人早算出铁堡不久多事,除指示中迟机密外,并留了两封柬帖。头一封回堡方能开看。等到中迟受伤回来,打开一看,大意是说:“那伙敌人甚强,武功好的极多,并有几个左道中人在内。因其不知铁堡底细,又与耿、钟二人一斗,吃了点亏,为首二妖人反倒胆怯,回去便命众贼党谨守,不可惹事。说本山必有能者,今日敌人飞剑神奇,更有那一只大怪鸟,不可与敌。又听人说,穿云顶和西山树玉峰也隐有几位异人,好似对头一派。早知北天山有这些异人隐居,也不会来。早晚终须一拼,此时切忌妄动。现往山外寻找同党去了。此时除他们虽较容易,一则定数所限,铁堡该有这场危难,不可避免。再则这两个妖人淫凶无比,连所约同党均是罪恶如山,正好乘其引来,一网打尽,为世除害。不过事情尚早,应在九头狮子龙天化与这伙贼党联在一起之后。老人去时,曾在各要口设有仙法埋伏,堡中人民只要不出山,期前便可无事。事须缜密,只九侠可共机密,行动出入听其自便,反有益处。留意身旁的人,以防非常之变。

中迟本与卫壁不甚投缘。乃父本意,将他引进到一位隐居本山的异人门下。谁知出游未归,卫璧竟嫌当地寒冷,不肯在异人茅棚中等候,私自回来。虽然事前乃父溺爱不明,有人如不在,等到过年不归,可回铁堡,留居朱家度岁,明春再去的话,但他年轻力壮,这等不耐劳苦,心志更不坚诚,那异人最恨憬薄狡诈少年,多大情面,也必不收。因此中迟更看卫壁不起,又想起雪衣老人的嘱咐,故此不肯当面明言。好在事前已和朱氏夫妻说过,示意令其转告。诸侠闻言,知道主人看重,俱都心喜。内中黄建、万方雄、成全三侠最是性刚疾恶,因听王藩转说前事,得知雪衣老人曾说九侠任意行动反倒有益,均想抽空暗入贼巢,一探虚实,就便为主人出点气,因被段泉力阻,暂时罢了。

说了一会,卫壁、任龙走进,李琦偷觑灵筠,与贤贞。张婉三人同坐一旁,虽在说笑,面上时现不快之容。卫壁一进门,和众人略微招呼,便走过去。灵筠好似背人和他对打了一个手势,面上立转喜容,说笑起来,神情甚是亲密。贤贞随同说笑,还不怎样,张婉已然走开。李琦暗忖:“这姓卫的一身媚骨,两只狗眼,除却未言先笑,善于逢迎而外,有何可取?灵筠怎会对他如此好法?”心正有点气闷,忽见张婉暗中点首,同去段泉房内,问有何事。张婉道:“七哥,我们九人比亲骨肉还亲,无话不说。我看你自见金灵筠后,好似失了常度,你是爱她不是?”李琦知她心直口快,不由脸上一红,无言可答。张婉笑道:“如我料得不差,我劝你死了心吧。”李琦忍不住想开口,觉着话不好说,欲言又止。张婉又气道:“七哥怎不说话?以你人品威名,何求不得?兰珠妹子实比此女强得多,对你又极垂青,真是天生佳偶。你偏不在心上,单对此女情痴,受人的气,何苦来呢?”李琦强笑道:“我本没有室家之念,又没和她多说,怎见得受人的气呢?”张婉笑道:“你还没有受气么?昨日才多看她两眼,你看人家那个神气。今朝我和五姊因看出你有情于她,原想此女才貌也实不差,同是女子,容易谈话,再三代你挽留,她只一味假客套。这还不说,后听姓卫的偷跑回来,便像失了魂一般,忙赶回去,因此连阅军、午宴也未来赴。后来使女去寻不见,路上相遇,你情发乎中,满面都是喜容,她偏是冷冰冰地对你。方才姓卫的一来,又立时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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