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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学人文读本-人与自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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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准备去犯罪。”
姑娘埋下了她的头……
那声音没有马上重新提出问题。
“你知道吗?”它终于又说话了,“你可能放弃你现在的信仰,你可能认为你是受了骗,是白白毁掉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我也知道。反正我想要进去。”
“进来吧!”
姑娘跨过了门槛——于是一幅重重的帘子在她身后落下。
“傻瓜!”有人从后面咬牙切齿地骂她。
“圣女!”从某个地方传来这一声回答。
1878年5月
“绞死他!”
“这事发生在1805年,”我的一个老朋友开始说,“在奥斯特里茨战役①前不久。我当军官的那个团驻扎在摩拉维亚。
“严厉禁止我们骚扰和欺压居民;就这样居民还是不信任我们,虽说我们还算是同盟军呢。
“我有个勤务兵,原是我母亲的农奴,名叫叶戈尔。他是个诚实、驯顺的人;我自幼就了解他,待他像朋友一样。
“没想到有一天,在我住的那幢房子里响起一阵叫骂声和哭喊声:女主人的两只鸡被人偷走了,而她说是我的勤务兵偷的。勤务兵辩解着,叫我去作证……‘他怎么会偷东西呢,他,叶戈尔?阿夫达莫诺夫!’我要女人相信他的诚实,可她什么话也不愿意听。
“突然沿街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那是总司令本人带着参谋部人员过来了。
“他骑在马上,肥胖,脸上皮肉松弛,脑袋向前耷拉着,肩章垂到了胸前。
“女主人一看见他——便奔去挡在他的马前,跪在地上——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头巾也没戴一条,就大声控告起我的勤务兵来了,她用一只手指指着他。
“‘将军老爷呀!’她喊叫道,‘大人呀,求您明察!求您帮帮忙!救救我!这个当兵的把我抢啦!’
“叶戈尔立在屋门口,身子笔直,帽子捏在手里,甚至挺胸立正,好像在站岗——而他要是说一句话也好啊!他是被这一大群在路当中的将官窘住了呢,还是面临飞来横祸被吓呆了——我的叶戈尔只顾站在那儿眨巴眼睛——但又面如土色。
“总司令漫不经心地、阴沉沉地瞟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哼一声:
“‘唔?……’
“叶戈尔像个木头人似的立在那里,牙齿龇出来!从侧面看去:这家伙好像在笑呢。
“这时总司令断断续续地说了句:
“‘绞死他!’戳了戳座下的马,便走开了——起初马还是照旧缓缓地走着,后来便大步快速跑开了。全体参谋部的人员跟在他身后疾驰;只留下一个副官,他从马鞍上转回身子,朝叶戈尔短短瞥了一眼。
“违背命令是不行的……叶戈尔当即就被抓起来,带去行刑。
“这时他完全面无人色了——只是艰难地叫了两声:
“‘老天爷呀!老天爷!’然后又低声地说:‘上帝有眼——不是我啊!’
“叶戈尔开始悲哀地、苦苦地哭泣,一边和我诀别。我陷于绝望的境地。
“‘叶戈尔,叶戈尔!’我大声说,‘你干吗一句话也不对将军说呢!’
“‘上帝有眼,不是我啊!’这可怜的人抽泣着又说。女主人自己也给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样可怕的结局,自己也放声大哭起来!她开始向所有的人、向每个人请求宽恕,要人家相信她的鸡已经找到了,说她自己要把事情讲清楚……
“自然,这一切都毫无用处。先生,战时的秩序啊!军纪啊!女主人的哭声愈来愈响了。
“叶戈尔这时已经有神父给他行过忏悔礼,进过圣餐,他对我说:
“‘请您告诉她,老爷,让她别折磨自己了……我已经原谅她了。”’
我的朋友把他仆人的最后两句话再说了一遍,又喃喃地说:“叶戈鲁什卡②,亲爱的,有德行的人!”泪水沿着他衰老的面颊一滴滴淌下。
1879年8月
① 1805年12月,俄奥联军与拿破仑军队在奥地利奥斯特里茨大战,拿破仑获胜。
② 叶戈尔的昵称。


我有一个梦

马丁?路德?金
(19291968),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牧师,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本文选自戴安娜、拉维奇编《美国读本》,林本椿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5。

一百年以前,一位伟大的美国人——我们就站在他象征性的庇荫下——签署了解放宣言。这一重要的法令犹如灯塔把辉煌的希望之光带给千百万饱受屈辱、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黑人。它就像欢快的黎明来临,结束了奴隶被囚禁的漫漫长夜。
然而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们不能不面对这一悲剧性的事实,即黑人仍未获得自由。一百年后的今天,黑人的生命仍惨遭种族隔离桎梏和种族歧视枷锁的束缚。一百年后的今天,黑人仍生活在物质繁荣的汪洋大海所包围的贫穷孤岛上。一百年后的今天,黑人仍蜷缩在美国社会的偏僻角落,感到自己是自己国家里的流放者。因此我们今天来到这里以引起人们对一种骇人听闻的情况的注意。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来到我国首都是为着兑支票。当我们共和国的创建者们写下宪法和独立宣言时,他们也就签署丁一份期票,每个美国人都有它的继承权。这期票是一种许诺,保证给予每一个人不可转让的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显而易见,今天美国在关系到她有色人种公民的问题上已对这份期票违约。美国没有承兑这一神圣的契约,而是给黑人一张空头支票,该支票被写上“存款不足”退回。但是我们不相信正义的银行已破产,我们不相信这个国家机会的金库中已存款不足。所以我们来此兑支票——这支票将按要求给予我们自由的财富和公正的保障。
我们来到这神圣的地点,也是为了提醒美国记住现在极端紧迫的任务。目前不是享受一下清静或服用渐进主义镇静剂的时候。现在该实现民主的许诺了;现在该从种族隔离黑暗荒凉的峡谷走上种族公平的金光大道了;现在该向上帝所有的孩子们打开机会的大门了;现在该把我国从种族歧视的流沙中救出,置于兄弟情谊的坚硬岩石之上了。
倘若这个国家忽视了此刻紧迫的形势,低估了黑人的决心,那将造成致命的后果。这一黑人合理不满的闷热夏季将不会过去,直到自由平等的爽朗秋季来临。 1963年不是终结,而是开端。倘若国家一如既往恢复原样,那些希望黑人只是需要出出气,现在可以满意的人将会大失所望。美国将没有安宁和平静,除非黑人获得了他们的公民权。反抗的旋风将继续震撼我们国家的基础,直到公正的晴天出现。
但有件事我得告诉我的站在通向公正之宫温暖入口的人民。在争取我们合法地位的斗争过程中,我们不应干违法之事,我们切莫端起苦涩和仇恨的杯子来满足自己对自由的渴求,我们必须永远在尊严的纪律的高水平上开展斗争;我们决不能让我们创造性的抗议堕落成为暴力行动,我们必须一次又一次升华到用精神力量对付武力的崇高境界。
黑人社区洋溢着崭新的战斗精神不应导致我们对一切白人都不信任,因为我们许多白人弟兄,正如他们今天的到场所证明的,已意识到他们的自由与我们的自由血肉相连,不可分割。我们不能独自行进。
我们一旦起步,就必须发誓勇往直前。我们不能往回走。有人这样问民权运动的忠实斗士:“你们何时才能满足?”
只要黑人仍是警察暴行难以形容的恐怖的受害者,我们就决不会满足。
只要我们虽经旅途奔波浑身疲乏仍无法在公路或城市中租用汽车游客旅馆,我们就决不会满足。
只要黑人的基本流动方式只是从一处较小的黑人区迁到一处较大的黑人区,我们就决不会满足。
只要密西西比州有一个黑人不能投票,只要纽约有一个黑人认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投票,我们就不会满足。
是的,我们不满足,而且我们将永不满足,直到公正如洪水、正义如激流滚滚而来。
我不能不注意到,你们有些人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磨难来到这里。你们有些人刚从狭窄的牢房出来。你们有些人来自某些地区,在那里你们因争取自由惨遭迫害,被警察的暴行所摧残。你们已是为创造而受苦的老战士。继续怀着这一信念工作吧;并非由自己招致的苦难将带来补偿。
回密西西比去,回亚拉巴马去,回南卡罗来纳去,回佐治亚去,回路易斯安那去,回到我们北方城市的贫民窟和黑人区去,既然你们知道因某种原因形势可能而且必将发生变化。我们且莫在绝望的山谷中打滚。
我今天对你们说,我的朋友们,尽管眼下困难重重,颇多挫折,我仍然有一个梦。它深深植根于美国梦。
我梦见总有一天这个国家将站立起来,实现它的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不言自明: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见有一天在佐治亚的红山上,原先的奴隶的儿子们与原先奴隶主的儿子们坐在一张桌子旁共叙手足情。
我梦见有一天甚至密西西比州遭不公正和压迫的酷热煎熬的沙漠将变成自由和公正的绿洲。
我梦见有一天自己的四个孩子将生活在一个国家,在那里人们对他们的评价不是根据肤色,而是根据品格。
我今天有一个梦。
我梦见有一天亚拉巴马州——其州长最近大谈干预,鼓吹拒绝执行国会的法令——将会大变样,黑人儿童与白人儿童携手并肩,亲如手足。
我今天有一个梦。
我梦见有一天每一条山谷都升高,每一座山头都降低,地势崎岖的地方变得平坦,弯弯曲曲的地带变得笔直,而上帝的光辉得以展现,让所有的人都看见。
这是我们的希望。正是怀着这一信念我回南方。怀着这信念我们将能从绝望的大山中开凿出希望的石块,怀着这信念我们将能把我国的一片嘈杂吵闹声变为一曲华丽的兄弟情谊的交响乐。
怀着这信念,我们将能够一起工作,一起祈祷,一起斗争,一起入狱,一起为自由挺身而出,因为我们知道有一天我们将会自由。
那将是这样的一天,届时上帝所有的孩子将能唱出新的意义:“你是我的祖国,美好的自由之邦,我要为你歌唱。父辈葬身之处,移民夸耀之土,让我自由之声,响彻每个山冈。”
如果美国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这就必须变成现实。让自由从新罕布什尔的崇山峻岭响起。让自由从宾夕法尼亚高高的阿勒格尼山响起!
让自由从科罗拉多白雪覆盖的落基山脉响起!让自由从加利福尼亚逶迤的群山响起!不仅如此,还要让自由从佐治亚的石山上响起!让自由从田纳西的卢考特山响起!
让自由从密西西比每座山头和小丘响起。让自由从每一处山腰响起。
当我们让自由鸣响,让白由从每一座村庄响起,从每一个州和每一个城市响起,我们就能使这一天更快来临,那时上帝所有的孩子们,不论是黑人还是白人,犹太人还是非犹太人,新教徒还是天主教徒,都将手拉着手高唱一首古老的黑人圣歌的歌词:“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感谢万能的上帝,我们终于自由了!”

无梦楼随笔

张中晓
(19301966)。本文选自张中晓《无梦楼随笔》,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全部哲学史上的伟大思想家,几乎都提出了一个中心课题(道德原则),即:哲学的任务是在于使人有力量(理性)改变外来压迫和内在冲动。这在康德为自我,在黑格尔为主观自由,在斯宾诺莎为理性力量,在狄德罗为约束原点的统治,在费尔巴哈为爱和节制——理性力量的不同形式,提高人的灵魂,超越现实而走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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