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其他电子书 > 幸福没有味道 >

第13章

幸福没有味道-第13章

小说: 幸福没有味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想吃他吃不下去那种让人无法忍受食而无味的场面。然而对于母亲,我还是理解的。多年来,母亲尘封的思想,压抑的灵魂,在孤守中煎熬着,在寂寞中期盼着,平静与安宁的死守,让她讨厌一切嬉笑怒骂。母亲摒弃了失去丈夫的痛苦,孤傲的等待芥菜开花的时节。对于家庭矛盾,母亲同样选择了孤傲的忍受和沉默的迂回。忍耐沉默和打开窗子说亮话只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同而已。两种解决方法也许会因针对的对象不同理解的偏差而制造出新的矛盾,可人各有“志”,我又如何决定别人的性格呢?
这天,我从教室出来,村里一位大叔正好走进校门找我,说杨雪病了,让我赶紧回家。我给校长打了声招呼,就和大叔一块儿回了家。回去了才知道,杨雪是流产了,已经被张博用车送到医院去了。我在路上等车去医院,母亲在一旁叮咛:“别急,人不太要紧。”我鼻子有点发酸,望了望母亲那饱经风霜的脸,说:“你把孩子领回去吧,站在这儿没用。”
赶到医院时,杨雪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张博坐在另一张床上吸烟。见我进来,张博忙站起来说:“李老师来了。”
“让你别李老师长李老师短了,你老这样糟践老同学。”我一边说一边给张博发烟。
张博推让着接过烟,我接着说:“这次又麻烦大老板了。”
“没什么,别跟我客气,老同学嘛。那你在这儿,我走了。”
杨雪红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听张博要走就对我说:“你跟张博出去吃个饭。”
“不了不了,来时刚吃了。”
张博连连摆手,硬是把我推进病房择身走了。
我走近病床,望着杨雪红红的眼睛,用手拢了拢她额前散乱的头发,问:“怎么样?没事吧?”
“死不了。”杨雪把头扭向一边,泪水潸然而下。
“哭什么,人好着就行。”
“我哭我命怎么这么苦,什么时候才能活得和人一样?”
“好了,别想那么多,身子还虚着呢。”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问:“家属来了吗?”
“什么事?”我问。
“去把钱交了,还有这药随便取了,拿到护办室。”
我接过处方和票据,看了一眼还在哭着的杨雪,走出了病房。
杨雪是第三天出院的,岳母来了几天,看杨雪没什么大碍,就回去了。岳母回去后,母亲对我说:“我带上晶晶住到老屋去。”
“就到这儿吧,回老屋干什么?”
母亲说:“晶晶还小,在这里乱嚷嚷,再说,你婆在老屋里,整的我两头跑。饭你也能做,杨雪想吃啥做些啥。我现在老了,做啥有时也做不到你们心上。”
我其实想让母亲留下来,并不是为了让母亲服侍杨雪。母亲和杨雪,就像天下所有的婆媳一样,中间老隔着一堵墙。经济的拮据生活的创伤让一家人无法开心。也许,互相避开会给每个人留下一丝平静,但这样的结局却是令人伤感的。望着神情黯然心意已决的母亲,我无奈地说:“那好吧。”
母亲收拾了几件晶晶的衣服,领着孩子回了老屋。我本想送一送母亲,可我没动。母亲离去的背影孤独凄凉,躺在床上的杨雪心里也一定牵绊着忧伤,而我呢?我又如何呢?不知何时,冰凉的泪水已顺着我的脸颊悄悄滑落。我苦笑了一下,慢慢的走进厨房,我该给我和杨雪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杨雪:“有味吗?是我做的。”
“知道是你做的,你妈回去了吧。”杨雪总是很聪明的一语道破天机,她的直截了当总是让我瞠目结舌。
“回去了,就回去了吧。”我说。
“你妈就是放不下她当婆婆的架子,流产了怎么了?谁又愿意呢。”
杨雪在我面前你妈你妈的称呼,我是既别扭又难受,可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表现出我的反感。杨雪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她跟着我过着这死水微澜的日子心中的委屈我理解。我不想平添无聊的争吵。日子总是要继续的,也许时间会冲淡会化解一切。尽管我的与世无争和杨雪的争强好胜水火不容,尽管我的笨言拙舌和杨雪的巧言令色格格不入,但我会坚持我的爱情,坚持我们风里雨里筑起的家。我唯一与世相争的,是我需要杨雪,需要孩子,需要家,这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支撑。因此,我不想在任何地方伤害杨雪,哪怕是一次出言不逊,我都不愿意。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脆弱无助的灵魂里一辈子的羁绊,可我愿意。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每次看着杨雪与繁世斤斤计较顽强抗衡的时候,我都想的看的热泪盈眶。
“世界那么大,每天都有流产的,都有生老病死的。人活着,都是经世事的,只要活着,咱就有希望。”我搜肠刮肚的安慰着杨雪。
“世界是很大,可为什么什么事都落在我头上。我是心强命不强。”杨雪说着眼圈又红了。
“世事都是反的,你别想那么多,心不强了命就强了。”
“你净跟我瞎扯!生不下男娃,你婆你妈肯定是嘴上不说心里埋怨。可你也知道,生男生女,不能全凭女人。”
“这我咋能不知道?我又没怪你。男孩女孩我无所谓,我们有了晶晶,我知足了。我婆我妈想也罢说也罢,并不能决定咱俩的事。”
“可晶晶一个女孩,太孤单了,得有个伴。”
“行啊,咱俩再给孩子要个伴吧。”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对杨雪的支持还是敷衍,可是人生中许多宏伟的安排并不能以人的意志来决定。可我的脑海里还是幻化出了漂亮而文静的晶晶牵着妹妹或弟弟的手,在我和杨雪温柔而甜蜜的视线中,拨动着欢快的笑声,在我们的小院中荡漾。
小军出门打工效果不佳,而小军也没有心思干一番什么大事业。对小军来说,只要呆在外面就行,他不想呆在家里整天听唠叨看眼色。父亲的去世,小军选择了辍学,世事的沧桑,小军选择了漂泊。因为辍学漂泊的忧伤,小军在痛苦的挣扎中任凭纷繁而复杂的尘世压榨着青春的财富。每当想起在外漂泊的小军,我都会揪心的痛。每当打去电话,小军在电话那头总是用异常平静的语调对我说:“我好着呢,哥。别管我,照顾好家里。”我知道,经过传销的遭遇,小军已经长大了,成熟了,他把痛苦深深的掩埋了。而我,只有带着揪心的痛无奈的痛,继续沧桑在风雨之中。




 第三十章:我的那个“表姨”

玲玲这级学生很快又被送出校门。玲玲最终在思想上并不能让我满意,但她也再没有做出极端的决定。由于我对玲玲的格外器重,班上有些学生很有意见。现在的学生都很敏感也很世故。为了不因这事让学生之间有什么分歧,我也就故意做出对文学小组不太热心的样子,将抄写地点放在了教室,消除了其余学生的神秘感。并让我培训出来的“业务能手”们,带动全班参与进来。这也许是好事,玲玲也应该学会自我调理,从阴影中走出来,应该靠她自己。令人欣慰的是,玲玲还是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初中。林强没有考上,找了个熟人疏通了下,也俨然是一名中学生了。
原北完小在夏末依旧酷热的蒸熏中,又开始了新的轮回。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撩拨着一边报名一边整理校园一边招呼学生一边接待家长的几名老师和众多父母及学生的心。家长们不时吐露着共同的心声:“可算开学了,娃把人整得没办法了。赶紧把娃收拢到学校,让人省省心。暑假咋就那么长啊!”学生们也背着家长不时吐露着共同的心声:“人还没耍够呢,就开学了,暑假咋就这么短啊!”我这会儿正领着报了名的十几名学生在教室里搬桌凳,忽然听到校长在外面一个劲喊我。我知道肯定是有学生来报名了,忙一边答应一边往出走。一位五十上下的妇女领着一个比她高出半头的男孩立在宿舍门口等着我。我招呼他们进来,从抽屉里拿出票据。那位妇女一个劲瞪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刚要问孩子的姓名,那位妇女竟抢先开口问我:“你是李家庄的吧?你奶奶是不是叫董娥娥?”
我点点头,不解地看着她。我村离原北较近,乡里乡党的都沾点亲带点故的,再说,我来原北完小也好几年了,跟家长接触多了,加上学生回去也说点长道点短的,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
“孩子报几年级?成绩咋样?”我坐在床沿上一边往票据里夹复印纸一边问。
但妇人并没有报名的意思,脸上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你奶奶是我表姨,一辈子爱占便宜,不讲理。原来我们两家走得还挺热乎,就因你奶奶嫌贫爱富的,两家关系也就断绝了。”
妇人的话让我有点当头一棒飞来横祸的感觉,我口里胡乱“噢”着,心里却有股气憋着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场合,我又不好发作,老一辈的事,我更是一无所知。这位妇人也真是,一看就是个不省事的。我想得赶紧打发她走,总不能把这里当做议事厅调解室什么的。于是我说:“那按说我还得叫你姨哩,老一辈的事咱就不提了,我也不想知道。赶紧给娃把名一报,我还忙着呢。”
听我这么一说,妇人总算还是忍住了,我甚至听到她吞咽长篇大论的“咕隆”声。缓了口气,妇人话题一转,详细询问了报名的有关情况,然后很不情愿的交了一应费用,最后又把男孩拉到我跟前说:“这就是你那表弟,在家里不听话,我管不住,今儿就交给你了。别和孩子计较嫂子刚才说的那些话。”说完,妇人终于咧开嘴给我意思了一下,露出一嘴黑黄的牙。我却让她的话堵得胸口闷闷的,可想了想,我这所谓的表姨连辈分都搞乱了,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望着我那傻笑着的傻大个表弟,我有口无心礼节性的对妇人说:“放心吧,表姨。”
“表姨”拉着“表弟”走了,一边走一边像是数落着孩子什么。我久久地坐在床前,想起刚才的一幕,啼笑皆非的感觉在心里制造出一肚子的酸甜苦辣。




 第三十一章:官运来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开学一星期之后,原北村的书记叫人给我捎话,让我过去一趟。农村的学校都属于村办学校,学校里有些事村上是要参与的。比如建校,教师的调配,教育质量的好坏等等。思前想后,觉得大事跟我无关,小事我没有涉足,怎么想也想不出书记叫我去是何缘故,也就干脆不想了。下午放学后,我惶惶然来到书记家里,书记热情地又是递烟又是倒水令我受宠若惊,我特意买的五元钱的香烟也没有找到往出掏的机会。当弄清了书记找我的目的后,我才松了口气,但同时却有了另外一种受宠若惊。打发走一位来访群众,书记坐下来说:“你来我们学校这几年,工作认真扎实,令家长和学生都满意,可以说众口皆碑。我和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也和学区进行了沟通,想让你当副校长。叫你来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松了口气,一想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那些比我迟参加工作的同辈们不是这官就是那官,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也是个名声。今儿有这么个机会,也承蒙村干部看得起,而且书记这么说,说明局也定的差不多了,我不宜推辞,也不想推辞,更不能再说那些堂而皇之自我标榜的理由了。我这么想着,说出来的话却是:“学校现在校长不是周杰老师吗?”
书记说:“你不管这些。周杰年龄大了,是个老滑头,光会偸私钻营,这些我比你清楚,学区对他会另有安排。”
我说:“那好,我干。你下去再周旋周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