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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汉魏文魁-第562章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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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援,堠中之人恐怕皆成齑粉矣。

便有数名老兵挣扎着挺刀并列堠中,招呼那两名抬着典韦的同伴:“你等尚有气力,可即护主公遁去,我等合后,便死亦不容敌兵伤得主公毫发!”典韦怒道:“死则皆死,必不苟全!”主动从木盾上翻滚下来。随即柱着堠壁缓缓立起。两名部曲还待来搀,典韦苦笑道:“卿等同我追随曹公。百战至此,惜乎吾已废弱,无能为卿等先导。今得同死,亦无憾矣!可即杀我,毋为敌所辱!”

部曲尽皆垂泣,但眼瞧着敌阵愈来愈近,也只得举起刀来,朝向典韦。就中一人高呼道:“吾且为主公先导!”反手一刀,自割其喉而死。

典韦亦黯然而伤,便即伸出手去:“吾虽无力杀敌,难道无力自绝么?且取刀来。”一名部曲捡了先前同伴自刭之刀,递给典韦,典国藩持刀在手,架上肩头,苦笑道:“吾等同死,待来世再同战罢。”正欲自刎其颈,忽听一人哑声叫道:“主公且慢!”

那也是一名典家部曲,自入堠堡便即脱力躺倒,再没能站起来。但他此刻却告诉典韦:“地若震动,似有百骑驰来。”典韦闻言一愣,忙问:“是何方向?”那人又倾听片刻,答道:“西方。”典韦一皱眉头:“难道自幽州来援?”

此刻刘煦所部亦已排列阵势,接近了堠堡,数名典韦所部未能逃入堡中,尽为所杀。虽然眼前的敌人都已难堪再战,但刘煦也被适才对方的搏命冲锋给吓着了,不敢托大,依旧勒束部众,缓步而前,不得乱阵——谁知道敌人还没有生力军躲藏在后面啊?

他对这堠堡的情况比较了解,堡前堡后皆有小门,朝向东南方海岸和西北方丘陵则并无出入口。于是缓缓移阵,转向西南方向,便欲驱使一支刀盾兵以盾遮身,先入试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大地震动,随即是杂沓的马蹄声自后方传来。刘煦转头一望,便见烟尘蔽天,不知多少带甲骑士正策马疾奔,即将冲至,转瞬之间,便是一轮羽箭射出。

其实双方还隔得挺远,而骑弓射程较近,也未能即时伤人。但饶是如此,亦惊得刘煦肝胆俱裂,心说我既已将敌兵逼入堠堡,就该赶紧上路逃命去才是,何必再与他们纠缠?如今敌援已至,那可如何是好啊?本能地一拨马头,绕过本方阵列,朝着东北方向便抱头狂奔。

辽东兵正待听从指挥,向堠内进逼呢,耳听身后马蹄声响,本就惊怕,忽见主将自阵侧绕出,鞭马而逃,当即发一声喊,再度崩溃。随即身后响起来骑兵震天般吼叫:“弃械跪地,乃可不杀!”当场就有七成全都本能地照办了。

那些骑士迅疾如风,瞬间已到堠前,部分散开去追杀败卒,部分挺槊收拢降兵。就中一员铁甲大将排众而出,冲至堠壁下一勒坐骑,那马嘶叫一声,人立起来。便听此将大喝道:“某乃征东护军夏侯渊是也,堠中为谁?”

夏侯渊被曹操委以征东护军之职,使从是勋以征辽东,接令后便身带百骑部曲匆匆北上,结果赶到临渝的时候,正巧是峻也接到了运路被断的消息。是峻跟夏侯渊叫苦,说临渝城中不足千名土兵,器械尚未得全,可该怎么去接应前路才好啊?不如且以夏侯将军之命,临时募兵吧。

夏侯渊一口否决了是峻的提议,说等你募起兵来,那得多长时间?“是使君等必成饿殍矣!”他说我就带着这百名部曲前往,见机而动。

夏侯妙才向以行军神速而著称,他麾下部曲所骑,又大多为是勋从是魏处取得的鲜卑良马,此前套了半天交情才廉价购得,尽皆神骏。于是马不停蹄,一路东进,于路但见堠堡,便将堠中戍兵全都聚拢起来,命之随后跟进——“运路既绝,守堠何为?”本打算先到西方最后一堠处,再集结兵马,向前哨探而进的,结果一打听,说舟师才于不久前破浪东去——

卫循的六条大船自辽东驶回,就是先到了这个堠堡附近,一见堠上还飘着曹家旗帜,便派人登岸来打探消息,听得前堠已为敌兵所据,于是扬帆自西而往。

夏侯渊心说若是本方舟师已与敌船接战,则敌人必不防备陆路,趁机冲杀过去,或可建功。他是向来身先士卒,不畏生死,冲惯了的,想到便即做到,一方面命堠中守卒六十余人弃堠跟进——至于于路收拢的那些步卒,则还远远地在后面搏命长跑呢——同时命十余名部曲在马尾后拴以树枝,扬起尘土,以作疑兵,自己率部便直趋而前。

其实刘煦收拢败兵,尚有千余,典韦困守堠堡不足百数,且皆无力再战,夏侯渊部下骑兵亦不过百人而已,真要是正面交锋,刘煦反而大占胜面。只可惜刘煦见身后烟尘大起,不知敌人有多少骑兵冲来,一时胆落,竟然弃军而逃,才刚凝聚起来的人心瞬间便散,辽东兵四下奔蹿,便为夏侯妙才轻松所破。

而就在这个时候,海面上的战斗也终于结束了。且说幽州方二舟冲入敌阵,短时间内便连毁三船,其余的辽东运兵船尽皆胆丧,纷纷逃蹿。可是他们能逃的方向也很有限——北方是海岸,往北的三船陆续搁浅,远远望见岸上还在酣斗,守兵和水手全都藏在船中,不敢露头;西方有幽州三船先逃,辽东数船亦踵迹而行,结果那三条船的船主见此情势,胆气陡壮,转舵来战,当即便击沉一艘敌船;还有匆忙向东方掉头的,只是卫循尚未逃远,很快便又绕将回来,亦破一敌;只有逃向南方的七八条船得以幸免于难,漂流数日后,终于寻着海路,安然遁回辽东。

战事就此落幕,夏侯渊命典韦即在此处安歇,收拢降卒,搜杀散兵,掩埋尸首,辟通道路,自己则率领部曲继续东进。临行前,他把卫循召唤过来,询问前后因果,卫循不敢实言相告,只得以海上遇风,偶尔与敌船错过为辞。夏侯渊将双目一瞪,斥喝道:“为汝等之过,使运路为敌所断——汝可知军中失道者,亦当死罪!”你这罪过,就好比在陆路上行军迷失了方向,延误了军期,那也是要斩首以正军法的呀!

卫循吓得拜倒在地,连连磕头,撞得脑门儿都渗出血来。夏侯渊这才略微收敛一些怒色,冷哼一声:“为汝等非军士也,不然吾必斩之!吾料敌舟逃去,须臾不敢再来,汝可速航幽州,载运粮草以济大军,吾或可于使君面前,为汝等开脱。”

海上运粮,当然比陆路要方便,速度也快。只是此前是勋顾虑辽东的水军,所以没敢这么干——如今辽东水军新破,夏侯渊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那么自己这些船正好用来运粮。再说了,运路断绝已有数日,恐怕军中粮秣不多,即便知道海运危险,那也只好冒险一试啦。

卫循千恩万谢,赶紧登船西航不提。且说夏侯渊率领部曲继续向东,很快便行至下一处仍为曹兵所掌控的堠堡。堠中军士迎接护军进入,并且绑过一个人来:“此为辽东平郭长刘煦,前此断我运路者,正此贼也。自为将军所破,亡命逃遁,为我巡哨所获。”

夏侯渊一撇嘴:“还留他做甚?斩讫报来!”

第二十三章、阵前诡言

是勋得知后路已通,且夏侯渊即将到来,不禁大喜。他本想先牵制住辽东军主力,待夏侯渊履任后再发起全面进攻——若论城池攻防,是勋对自己尚有点滴信心,而至于平原决胜,本非所长啊。而且于禁也派出去了,郭淮还要守备辽隧城,他手下就没啥能正面对敌的名将。诸葛亮?算了吧,仅看原本历史上孔明一出祁山打得有多挫,就知道再天纵英才,也不是才上战场便能指挥若定,覆灭顽敌的。

此当为孔明之戒,也当为自身之戒也。

可惜夏侯渊跑得再快,终究起点太远,也追不上公孙模撤退的速度,是勋没办法,只好驱策已然颇为疲惫的兵卒,急渡小辽水,连夜向东方追去。好在乌丸和于禁的骑兵骚扰得法,终于在首山山麓追上了辽东军。只是夜已深矣,双方都没有作好夜战的准备,只得各自立营,以待来日。

首山在襄平东南方向,其峰有三,因似人首而得名。其山并不高峻,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正与襄平呈犄角之势,若欲攻打襄平,则必先下首山——这也是辽东军原计划屯兵首山的重要原因。

是勋此前曾亲赴襄平为使,他观察过这座城池,虽然规模较为宏大,但城防却并不如何严密——估计因为是公孙氏的核心基地,少被兵燹的缘故,和原本历史上司马懿进围之时差别很大。司马懿以四万兵马,又逢霖雨,军士伤病多死之际。亦能轻松攻下襄平城。是勋估计就如今自己手下这两万多人。只要筹谋得法,攻之亦不为难也。

但前提就是,必须先在襄平城外攻灭辽东军的主力,一方面弱其城守,一方面挫其士气,故此首山山麓之战便是胜负的关键了。因此是勋强忍疲累和困倦,命士卒四下搜索,希望能擒一些当地土人过来。好询问相关首山的情况——欲破敌军,须先明其地理。

然而时候不长,兵卒却先缚进一个熟人来,是勋见之大喜:“元图,吾待卿久矣!”

来人正是逄纪逄元图,他带着几十名随从,杀散辽东派来拘押自己的使者,一路向北去寻是勋,偏偏是勋已然南下了,两人几乎当面错过。逄纪心里急啊。所以同样不休息,绕个圈子折回来到处寻找。终于在夜半时分,被他投入了曹军营中。

是勋急忙解开逄纪的绑缚,然后诚心问计。逄纪道:“天幸公孙模尚未登山,首山虽不高峻,辽东却久建堡寨,以为久守之计,若纵其上山,势难破矣。明日乃可于山麓覆之,则襄平易下也。”

是勋说这道理我当然也明白,问题如今双方兵力相若,想要一战而击破公孙模,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尤其他虽未登山,却可倚靠首山为凭,使我军无法出奇兵以击其侧后,必须正面对战——“实不相瞒,军中无宿将,吾亦无必胜之策也。”

逄纪沉吟片刻,突然微笑道:“宏辅用兵,素来以智胜,安用宿将为?今公孙模仓惶至此,襄平之事必不明了,我试乱其心,或可败之。”

于是商议既定,翌日对阵,逄元图首先策马而出。公孙模见之又惊又怒,出而问道:“元图,汝乃降曹乎?”逄纪满脸悲凄之色,眼望公孙模,黯然垂泪,惨声道:“主公……已殁矣!”

公孙模闻言虽然悲痛,倒也在意料之中——公孙度缠绵病榻那么长时间,啥时候咽气都不奇怪啊。因而问道:“主公既于汝有活命之恩,则汝之还报当及其子孙,如何主公才殁,便无耻降叛?!”手扶鞍上马槊,似乎随时都打算一槊刺出,取了逄纪的狗命。

逄纪连连摆手:“非也,非我欲叛公孙氏,乃不得不为耳。昨日襄平使来,云主公召我还城,其实诈也。主公早殁,阳仪密不发丧,而欲扶保病弱之宗承公子为嗣。宗赐公子识其诈谋,乃密招我回城为其谋划也。然纪未及襄平,已闻阳仪为乱,宗赐公子竟为其所弑……”

公孙模乍闻噩耗,惊得险些从马背上翻栽下去,继而紧皱双眉,两眼牢牢盯着逄纪的表情,想要判断——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呢?这变故也实在太惊人了吧!

阳仪擅权不假,辽东上下,除了公孙度父子信任他、重用他,就没几个人真心服膺他的,然而此前也并不闻其党同二公子,欲对大公子不利啊,怎么就能悍然发动政变,杀死公孙康,拥戴公孙恭?可是逄纪又为啥要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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