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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情毒案-第14章

小说: 迷情毒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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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偏着头看罗伯特,像在看一幅画。“我真的不知道,鲍伯。”

“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些失望。

“我喜欢你,就这么回事儿,喜欢你青春的体魄,无穷的力量,新发掘出的兽性……我承认太棒了。”

“再没有别的了?”

“我还不知道。”

“听到‘还’这个字我放心了。我们不是还有九天九夜吗?”

“可是你爱我,是吗?”

“我爱你,爱得发狂!爱个没完!尽管这话听起来像是陈词滥调。你将充满我的生活,和你在一起我就有充实的将来。”

“你真的这么想?”

“我知道,我高中毕业后将一心一意弹钢琴,你会看到,两三年以后我就能开独奏音乐会。”

“这几年谁来资助你呢?你父亲要是知道我俩的关系,会把你赶出家门。”

“那我挣钱去,到酒吧弹钢琴……”

“别胡思乱想了!又不是在19世纪。如今的酒吧都演奏摇滚乐、技术乐,放唱片。”

“这我也会,把激光唱盘往机器里一塞就行,我会挣钱的,挣到足够的钱。”

“那你有朝一日就是著名钢琴家罗伯特·哈比希喽!你穿着燕尾服,在三角钢琴上演奏贝多芬的乐曲,而我呢,我在后台等你这位大师,穿着晚礼服,四周都是鲜花,人们称我‘夫人’。你真以为我能演这个角色吗?”

“人人都能进入角色,你将成为一个社会上的聚光点。”

“这个社会让我恶心。”

“你并不了解这个社会。”

“我知道得够多的了,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还要假装斯文。我永远也适应不了!”

“那你的生活目标是什么呢?”

“开家小时装店,别具一格,价要得高高的,我要让人说:在乌拉那儿买东西的全是有钱人。”

“那些人正是你不喜欢的。”

“没错!我让他们来我这儿买衣服,再用这些衣服来糟践他们,这我才开心呢。”

“你干吗这么恨他们?”

“跟你说吧,就因为我出身贫贱,富人的一顿早餐够我和我妈吃一个月;他们搞淫乱是时髦……而我呢,被人叫作婊子!鲍伯,你从来就不了解这个社会,你是躺在鸭绒垫上长大的,现在又想躺到我的鸭绒垫上来。”

他使劲摇头说:“你看错了。”但还是伸手去搂她。

“我看对了。你这不是又想跟我……”

“不,别这么说!”他知道,这会儿她故意说粗话来刺激他,试探他,“我们妥协吧,你开时装店,我开音乐会。”

“可以各干各的嘛。”

“不,我每次开音乐会都会想着你,实际是为你演奏,就像罗伯特·舒曼总是想着他的心上人克拉拉一样。”

“这个罗伯特是谁?是你的教父吗?”

“不完全是。”他站起来说,“我要穿衣服了。”

她觉得自己说了些傻话,就问:“我说错了吗?我本来就笨嘛。”

“幸福并不取决于是否知道罗伯特·舒曼。”说罢他走进卧室去穿衣服。

乌丽克紧跟着他进去。“我俩来订个协议吧。”她坐到床沿上说:“你教我文化,我教你做爱,好吗?谁是罗伯特·舒曼?”

“一位著名的德国作曲家,他创作了最美的儿歌。”

“那我就教你怎么玩‘荷塘香风’!快,鲍伯,把衣服脱了……”

宋华丁出生于南越巴河边上一个名叫安克的小镇,青年时期在西贡度过,先是沿街乞讨,后来在一家三等旅馆做跑腿的,带那些美国和法国的旅游者上妓院。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小时候生活在垃圾堆里,只是隐约记得,有一天被孤零零地扔在一块稻田里,那时他三岁。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养父母遗弃了他,一名卡车司机把他带到西贡,交给了警察。

警察拿这么个三岁小孩怎么办?孤儿院没有位子,而且谁来出钱呢?于是找了个最简单的办法:把他放在公园里的一棵树下,给了他一碗米饭和一条煎鱼,让他听天由命去吧。

小宋是个坚强的孩子,有着亚洲人的发明天才。他假装是个残疾儿童,在西贡闹市街头讨饭度日。他10岁时,发现给妓女们拉皮条是桩好生意,晚上就睡在公园里或者河边的草地里。15岁时,他自己造了一间小草屋,收容了一个和他一样穷的14岁的流浪女,作为妓女提供给美国兵。

买卖做得不错。不用多久,那个名叫“侬洁”的姑娘就有了一批老主顾,草屋变成了木屋。宋买了一条摩托艇,用它捕鱼或者拉着旅游者观赏海滨丛林的风光。宋华丁和侬洁看来真像是摆脱了贫穷。

没想到好景不长:美国人撤出越南,越共打进西贡,西贡改为胡志明市。他的财源枯竭了。

宋华丁像许多同胞一样也决心逃离越南。他的条件有利得多,他不必去挤那些破旧不堪的渔船,这些船到了公海上就会遭海盗袭击,乘船人被洗劫一空,船员们被杀掉。他自己有船,在黑市上买足了汽油,带上食品罐头和淡水箱,一枝美式冲锋枪,足够的子弹、大米,液化气灶和锅碗瓢盆,永远地离开了越南。

他带上侬洁一起走,免得她落入越共之手。他俩能过上小康日子,毕竟侬洁也出了很大的力。可是三天以后,宋华丁在南中国海上看到一艘大货轮,知道自己有救了,就对侬洁说:

“侬洁,我想过了,生活中总要有牺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下新的在望了。”

这时侬洁站在船舷上。他摸了摸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然后对她当胸猛推一把,把她推下船去。

侬洁落入海中,她向宋华丁大喊救命,伸出双手。可是他头也不回就走进驾驶舱,开足马力离去了。

他想:很快就完了,她不会游泳,这地方到处是鲨鱼,特别是在国际航道上。对不起啦,侬洁,我不是说了吗,要有牺牲……

宋华丁到了新加坡,进了越南难民营,后来去了华沙以北的一个小镇——沃沃明。至于他是怎么去的就不得而知了。他在沃沃明如何又成了一家锯木厂的主人,也同样是个谜。尽管他是亚洲人,当地的人却喜欢他。他和一名波兰女人结了婚,能说一点波兰话,还皈依了大主教,这一点人们特别看重。当宋华丁夫妇星期日作礼拜时,神甫总是善意地看着他。

宋华丁时不时地要出差,大约一月两次,据他说是去“寻找新客户”。“卖木材可不像卖面包或卖黄瓜,竞争很激烈。卖掉10立方米的木材有多费劲啊!得好好对待客户,不然就没有生意。”

看来他成绩不小,出差回家总带有现钞,多数是美元,他把一半换成兹罗提,一半存进保险箱,这虽然没有利息,但生活是严峻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夜之间又得找个新的归宿,要是手头有几千美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宋华丁最近一次出差是去慕尼黑,任务很简单,可却获得了5,美元的报酬。当他用一根钢丝绳套住那个“客户”的脖子并猛力抽紧时,那人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一下,两手乱抓,然后就无声地沉下去了。他把死者扔在一处灌木丛下,就去一家巴伐利亚啤酒店,喝了一杯在波兰喝不到的清爽可口的白啤酒。

宋华丁不知道是谁委托他干这种事的。委托人只是用电话跟他联系,他们也说越南话,很守信用,从不骗他。给他的报酬经常是放在火车站的一个行李保管柜里,然后把柜子的钥匙送到他住的旅馆去。他总是住城郊的小旅店,这种旅店来者不拒,租房间也可以只租几个小时,不用填旅客登记单。宋华丁来无踪,去无影,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一开始他还纳闷,他的同胞怎么会知道他的姓名,他在沃沃明的地址,尤其是怎么会知道他善于“解决问题”。他绕过半个地球逃到了沃沃明,一路上他变得肆无忌惮,多次为谋生计不择手段,总算在沃沃明这个小地方留了下来。原因是他看上了玛利卡——一个左腿瘸了的老姑娘,当地一家锯木厂老板约瑟夫·祖兰斯基的独生女。这位老板有名望,企业办得兴旺,这对于无家可归的宋华丁来说,无异是在汪洋大海里找到了一个救命的岛屿。

当宋华丁向祖兰斯基求职时,由于他是越南人,当然一下子就被拒绝了。可是他在玛利卡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玛利卡由于足疾找不到男人,竟迷上了这位异乡客,在存放木材的仓库里向他献出了一切,最后她不得不向父亲坦白:

“爸,我怀孕了。”

“是谁的?”祖兰斯基吼道,“带他来见我!”

他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他以为追求玛利卡的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但无论如何他要抱外孙了。

当玛利卡把宋华丁作为孩子他爸引见给祖兰斯基时,这位未来的外公气得大叫:

“是个亚洲小崽儿!是越南人生的!我真想钻到锯末堆里去!你这个笨蛋是怎么搞的?祖兰斯基的女儿跟一个黄种人勾搭上了,岂不让人笑死!”

第五节

玛利卡答道:“我爱他,他是个勤劳的人。”

“看得出来!往后怎么办?”

“我和他结婚。”

他们果真结了婚。在人们笃信天主教的沃沃明,孩子必须有合法的父亲。无论孩子的肤色是白的、黑的或是黄的,他总是上帝的馈赠。而当宋华丁接受天主教信仰后,沃沃明人更是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一位基督教兄弟永远是受欢迎的。

然而,正如我们所知,生活中必定会有牺牲。

玛利卡怀胎6月时流产了:她从四米高的木材库的顶层滑了下来,摔在一堆木板上。事情很蹊跷,据玛利卡说,她突然感到头晕,接着就掉了下来,她本人未受伤,但孩子夭折了,不得不取出来。

宋华丁为死去的儿子设了一个牌位——十字架加上琴斯托霍瓦黑色圣母像①。这也使整个沃沃明的居民更加同情宋华丁。

①琴斯托霍瓦是波兰南部一地名,该地的一圣母像因显灵而闻名。

命运的残酷还不止于此:半年以后,祖兰斯基被卷进了立式锯木机锯成两半。这种事故经常发生在旧式的锯木厂里,只不过多半是锯掉一只手或一条胳臂,而祖兰斯基则是一命呜呼了。

宋华丁为老丈人也设了一个牌位,只是蜡烛后面不是黑色圣母的灵像,而是死者的遗照。警察经过调查确认,事故原因是粗心大意和保护设施过于陈旧。宋华丁吸取教训,马上换了新机器。他现在成了锯木厂的老板,不想再让玛利卡生第二个孩子,而愿意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使他走上了另一条生活道路。

对方用越南话说:“你后天去柏林!”

宋华丁顿时傻了,他用波兰话问:“你是谁?”

对方不理这个茬,而是接着说:“你住在‘光辉旅馆’,门房会给你一封信,你就照着信上说的做,明白了吧?”

宋华丁从来不是胆小鬼。他的经历告诉他,无论如何要反抗,生活就是搏斗。

他说:“你们知道什么是屁股吧?你们可以来舔我的屁股!”

“你的屁股一钱不值。”对方无动于衷,毫无气愤的迹象,“重要的是你的脑袋。”

这句话宋华丁立即听懂了,没有什么再好问的了。

他重复说:“后天去柏林,住‘光辉旅馆’,信上都写着了。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凡是能为我们工作的同胞,我们都知道。”

“这么说,这是工作喽?”

“一件容易的工作。”

“别人不能干吗?”

“就是要你干!这还用问吗?”

“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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