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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武林天骄-第23章

小说: 武林天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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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这种波妇骂街的方式盘问口供,看似儿嬉,但用来对付一个孩子却是当真有效。檀羽冲果然只能受肉体的侮辱,却不能受精神的侮辱。

“你才是狗娘养杂种。你才是王八蛋”檀羽冲忍不住和他对骂了,车缭一听,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小杂种,这你可泄底了吧?你还敢说你和檀公直没有关系——”

话犹未了,忽地听得有人冷笑,笑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音细而清,宛若游丝当空,若断若续,听到耳朵里却是不禁心脏摇摇,车缭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

笑声突然一变,变得清峻之极,震得车缭的耳骨嗡嗡作响,只一眨眼,那个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是个书生打扮的中年入,手里合著一管玉萧,丰神俊秀,气态潇洒。

他的一双眼睛盯着车缭,目光有如寒冰,冷峻之中隐隐有鄙视之意。

檀羽冲刚刚爬起来,和这人打了一个照面、不觉也是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咦,这人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似的。”这人开口了,他冷笑说道:“金国的一等巴图鲁,当真是好威风啊!”车缭正是具有一等巴图鲁衔头的人。车缭喝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中年书生道:“你问我什么?”车缭喝道:“你没听见吗?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中年书生说道:“我已经回答你了,你怎么这样笨,还要问我。我是特地来瞧瞧金国的一等巴图鲁的威风,就是会欺负孩子!”

车缭冷笑道:“原来你是为这孩子他抱不平来的,你是他的什么人?



檀羽冲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中年书生,正是在他和母亲为了避难而离开盘龙山那天,隔着一个山头,看见的那个大杀金兵的人!

他不禁惊喜交集,冲口而出,叫道:“师父,师父,我找得你好苦!

“车缭大感意外,说道:“原来你就是他的师父吗?”

那书生说道:“不错,我虽然没有教过他的武功,但他早已是我的记名弟子!”

车缭喝道:“好,那么我正要找人!快快说出檀公直的下落,否则就拿出你的本领让我瞧瞧!”

那书生谈谈说道:“第一,檀公直的下落我正要问;第二,你要看我的本领,我可没有什么本领拿出来见人,只能吹个曲子给你听!”

车缭只当他是存心戏弄,哼了一声,说道:“你的曲子最好是留到阎王殿上吹去,我可没有这个雅兴!”张开大手立即向那书生抓去。

那书生道:“你不想听也得听,因为你必定比我先见阎王,今日不听,你就没有机会听了。”

车缭练的是大力鹰爪功。这一抓有开碑裂石之能。那书生竟然即不闪避,也不招架。眼看这一抓已是抓向他的脑门,他双手还是握着玉萧,而且把玉萧凑近唇边,当真吹起来了。

在这生死关头,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吹萧,这不是把性命交到对方手上吗?檀羽冲都吓得跳起来了。

“呜”的一声,萧声响起,车缭五指如钩,距离他的脑门已不到三寸。忽地只觉一股热风迎面吹来,虎口热辣辣的顿时使不出气力,关元穴也忽地一麻,那感觉有几分像是给人点着穴道,又像是给香火灼着一般。但书生的双手还是握着玉萧,连一根小指头都没伸出。

车缭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知他这玉萧古怪,生怕还有什么暗器之类从萧管中吹出来,一抓抓下去?急忙斜身到纵,书生谈谈说道:“我早说过,这支曲子你是非听不可的!”

车缭斜跌出一丈开外,脚跟刚刚着地,只见那书生已是挡在他的面前。

车缭毕竟是个武学大行家。突然想起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功,据说内功练到最高的境界时,可以练成伤人于无形的气,只须吹一口气,就可以克敌制胜。但这种功夫,只是见于传说,从没有听过谁真正练成功的。”难道这酸丁从玉萧中吹出来,就是传说中可以伤人于无形的罡气?”车缭没有猜错,这书生手中的玉萧乃中一件稀世之宝,用西昆仑的暧玉造成的,名字就叫“暖玉萧”,书生的罡气其实还未练得成功,只是具有几分功力而已。但借助这暖玉萧之力,吹出来的罡气却已是可以伤人的了。不过车缭也非等闲之辈,他的内力受了影响。身体并没受伤,脚跟刚一着地,业已把真气纳入丹田,穴道的疼麻之感,亦已解了。

好在那书生仍是自顾自地吹萧,并未还击。车缭避开正面,立即展开绕身游斗的打法。罡气不从正面袭来,他的内功所受的影响就减轻了许多。

车缭的武功是内外兼修的。不但掌力刚猛,身法也很轻灵。

他避开正面和罡气接触,为的就是想乘暇抵隙,一击得手。

但他展开挂的身法和对方游斗。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上。

那书生好似闲庭信步,随随便便踏上一步,就恰好避开了他的攻击。

车缭心头一凛,说道:“你这是天罗步法?”

书生说道:“想不到你倒识货。”

天罗步法就像“罡气”一般,是只见之于传说中的一门上乘武功。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别人休想碰着他一根汗毛。

这书生虽未练到最高境界,但用来对付车缭的游斗,却已绰绰有余。

车缭的心不由得一沉。心想这书生若真的练成了天罗步法,岂非业已立于不败之地。

但他已是欲罢不能。

那书生仍然没有出手,继续吹萧。

萧声高亢,响遏行云,吹到急处,宛如万马奔腾,千军赴敌!

车缭听得热血沸腾,不知不觉跑得越快越急。挥拳踢足,虽然明知打不中对方,却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是用力,这情形就好像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小伙子,做一些无聊的动作,只求发泄一般。

但车缭早已不是毛头小伙子了,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武学大行家。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了。若还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很费气力下去,不必对方还手,他自己就要倒下。

心头一清醒,他急忙跃出圈子,和那书生保持三丈开外的距离,绕身游斗的打法虽没改变,但只是跟着对方的身形移动了。

书生的萧声忽又一变,从高亢变为低沉,曲调越来越是凄怆,宛如三峡猿啼,鲛人夜泣。

车缭听得心中如坠铅块,跟着节拍,脚步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旁观者清,楮岩失声叫道:“车大人,你怎么啦?”

车缭霍然一省,这书生还没出手,他的心灵已受控制,他是情知打不过对方的了。但他可不甘心这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对方。

他滴溜溜一个转身,手中倏地多了一把精芒耀目的长刀。

这把刀的形式十分古怪,刀身细长,刀锋薄得透明,刀柄和刀身相比,短得不成比例,若是拿来和普通的钢刀相比,甚至根本不能说是“刀柄”,只是用两块小小的铁片镶嵌在“应该是刀炳”的部位。原来这是一把用百炼精钢打成的“缅刀”。——当时铸造刀剑的技术,以缅甸最为优良,质量最佳的宝刀,是当真可以把百炼钢化成张指柔的,车缭这把缅刀就正是最好的一种,不用之时,他是当成腰带卷在腰间的。

初时他见这书生手中只有一支玉萧,他以金国一等巴图鲁的身份,自是不能倚仗这种宝刀取胜。而且他原来的计划,也只是想把这书生活捉,以求逼出他的口供的,他有大力鹰爪功,以为己是可以稳操胜券了。

此时他已经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当然是不论什么手段都要使用了。

他把缅刀一抖,倏地变成一把三尺多长的软刀,喝道:“你这些邪门邪道,收起来吧。有本领的和我见个正章、”刀光霍霍,俨如一道银虹盘旋飞舞,转眼之间,已把这书生的身形笼罩在刀光之下,但那书生仍是意态悠闲,自顾自地吹萧,他的天罗步法展开,随意所之,有如行云流水,车缭的缅刀仍是砍他不中。

车缭越发慌了,忽地心中一计,喝道:“老楮,你闲着双手干什么,还不偷把那小杂种给我拿下。”只要楮岩帮人把檀羽冲拿来当作人质;那就可以要挟这个书生了。

他以为楮岩一定懂得他的用意的,哪知楮岩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他听了车缭的话.露出一脸愕然的神色,却没有立即动手。

这个时候,书生的一支曲子也恰好奏完了。

他停止吹萧,忽地朗声吟道:“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周。”歇了一歇,玉萧朝着檀羽冲一指说道:“冲儿,后面两句你给我念出来!”

他开始朗吟的时候,檀羽冲的脸上已经出非常奇怪的表情,似是又惊又喜。

楮岩更是诧异,心里想道:“这人也是莫名其妙,在刀光笼罩之下,居然还有心念诗?这孩子不过是个仆人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他手中捧过书本,又懂得什么诗书?”哪知他心念未已,檀羽冲已经接下去念道:“掩泣空相向,风尘何所期?”书生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好孩子、你果然是我的徒弟!”

楮岩又是莫名其妙,不懂因何凭着这两句诗他们才能师徒相认。“这书生一出现的时候,早已说明自己的身份是这孩子的师父了,为何又要他念出两句诗才能确定他是自己的徒弟呢?”他想。

原来这书生在答应檀公直的请求,收他的孙儿做徒弟之时,为了预防有意外的发生,曾留下一把扇子,作为他日师徒相认的信物,扇主题有一首诗,就正是他们现在所念的这首诗。这其中原委,楮岩当然不会知道。

这书生曾经历过无数险恶的风波.误中别人陷阱的事情也曾有过。因此他虽然相信檀羽冲就是他要找的徒弟,但这只是“相信”而已,还必须得到确实的凭据,他才能决定以后的事情怎样去做。

檀羽冲比他还更欢喜,跳起来叫道:“师父。师父,你果然是我的师父!”车缭喝道:“楮岩,你聋了吗?我吩咐你把这小杂种拿下,为何还不动手?”

但此时动手已经迟了。

书生在大笑声中,玉萧倏地挥出!

缅刀与玉萧碰个正着,当的一声,溅起点点火花。玉荒无损,缅刀已有缺口。

车缭大吃一惊,正想收回缅刀,忽觉虎口一麻,缅刀坠地,人也退了下去。书生出手如闪电,他来不及招架。就已给点了穴道。

楮岩见车缭倒下,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抓檀羽冲、此时他才去抓檀羽冲,已不是为了车缭的缘故,而是为了替自己找“护身符”了。

书生脚尖一挑,把跌在地上那缅刀挑起,缅刀化作一道银虹,向楮岩飞去。

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快过飞刀的了。飞刀来势急劲,要躲也来不及。

他心头一凛,闭上眼睛,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檀羽冲吓得呆了一呆,连忙叫道:“师父,手下留——”,一个“情”字还未说得出来,楮岩也倒下去了。

楮岩只道必死无疑,哪知只觉肩头一麻,使即倒在地上。

他虽然不能动弹,但却已知道他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没受伤。

原来书生飞刀的手法妙到毫巅,飞到楮者背后的时候,突然转了方向,只是“刀柄”是部分撞着他的肩并穴。这把缅刀的“刀柄”是用两块薄薄的铁片包着的,虽然铁片很薄,已经起了保护作用,连他的皮肉都没伤着。

书生微笑道:“我知道这个人对你还算不错,我没伤人。这把缅刀弃之可惜,你收下来就当作师父给你的见面礼吧。”

檀羽冲一看,楮岩身上并没鲜血流出。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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