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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珠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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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我只能想象那样的生活。我知道一定很可怕。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你又多了一次机会,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你不能不试试看就放弃。瞧瞧你的四周,体验一下海风、气味和鲜花,让你自己活过来。拜托……”
  莎拉攀附着母亲听她说话,终于一面哭一面把感觉讲出来。“我没办法……我好害怕……”
  “我就在你身边。”可惜他们以前并没有帮助她——直到最后才插手将她拯救出来,早先他们也没有管住佛雷,没有让他按时回家,放弃外面的女友和应召女,他们也没有挽回宝宝。莎拉学到了一个痛苦的教训,有时候没人能给你帮助,即使父母也不能。
  “你必须努力试试看,甜心。先慢慢开始。爸爸和我会陪着你。”她推开女儿,直视着她的双眸。“我们都非常非常爱你,莎拉,我们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莎拉合上眼深吸口气。“我会努力的。”她睁开眼注视着薇丽。“我会的。”她突然惊慌起来。“万一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什么?”她母亲笑了。“不能和我们一起散步?不能跟我们一道吃晚餐?不能与我们的朋友见面?我觉得你做得到。我们不会要求太过火,如果你真的吃不消,你可以告诉我们。”她简直像个病人,而在某方面来说她的确像是有残疾的人。佛雷使她受了重创。问题是她能否痊愈和获救;能否恢复健康。薇丽无法接受女儿不会恢复。“去散散步怎么样?”
  “我的样子好难看,眼睛大概肿了,我的鼻子一哭就会红。”她含着泪笑,她母亲扮个鬼脸。
  “这是我听过最荒诞的借口。你的鼻子不红。”莎拉跳下椅子照照镜子,作呕的大叫一声。
  “本来就红嘛!你看看,像个烤红薯!”
  “我瞧瞧……”薇丽眯起眼仔细端详女儿的鼻子,再摇摇头。“这可真是最小最小的红薯。我看只要你洗把冷水脸就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什么不同了。你可以梳梳头,甚至再涂上口红。”她好几个月没有化妆,也不在意这些小节,而薇丽始终没有说过她什么。
  “我没有带化妆品来。”莎拉执意淡然地说。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心想改善,只是觉得母亲的话感动了她,她不想过于不合作,所以就要她抹唇膏她也愿意让步。
  “我去拿我的,你即使不擦也很好看。我不化妆可就像一张白纸了。”
  “你才不会呢。”莎拉对着走向自己房间的母亲说,她要去为女儿拿口红。稍后她走回来把唇膏递给莎拉,莎拉听话的洗脸、梳头。穿着毛衣、长裤,长发披在肩上的她再度像个年轻女孩,薇丽笑着挽起女儿离开舱房,去找莎拉的爸爸。
  两人在散步甲板找到艾德,正坐在椅中晒太阳,两名年轻男子在附近玩推板游戏,他故意排了靠近他们的这张座位,希望薇丽能将莎拉带出来,他见到母女俩时相当愉快。
  “你们两人想做什么?买东西?”
  “还没有开始哪。”薇丽含笑说,莎拉也浅笑着。她对那两名青年丝毫不曾注意。“我们想先散散步,再和你喝茶,然后逛遍商店,把你的口袋掏空。”
  “你们要是把我洗劫一空,我就只好跳下船啦。”两个女人失声而笑,那两名年轻男子看见了莎拉,其中之一的兴趣很明显。但是莎拉转开身,陪着父亲走过甲板散步,艾德在闲聊中惊异的发现女儿对时事了若指掌。她显然最近花了不少功夫看报纸和杂志,才会如此了解欧洲的情势。他这才想起她原本就是聪明和机智的女孩,而今她更是不凡,而她在隐居期间并未浪费光阴。她畅谈着西班牙内战,分析希特勒在三月并吞奥地利,与他两年前在莱茵西部地区的行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父亲兴趣盎然地问,和她聊天是一大乐事。
  “我读过很多东西。”她对他羞怯地笑笑。“我没什么事可做,你知道。”两人相互一笑。“我觉得这些很有意思。你看以后会有什么发展,爸爸?希特勒会不会开战?他分明正在做准备,我觉得罗马和柏林结盟也很危险。尤其是那个墨索里尼更是大有问题。”
  “莎拉,”他瞪着她。“你真教我刮目相看。”
  “谢谢你。”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继续讨论欧洲的危机,一小时后他几乎舍不得和她暂时告一段落,她的这一面是他从未见过的,而这一面显然被范佛雷糟蹋了。他们在喝茶时仍然聊个不停,艾德的看法是美国不会投入战争,而且认为英国也不会加入欧战。
  “可惜我们不去德国,”莎拉的话令父亲吃了一惊。“我很想去看看那里的状况,甚至和当地人谈话。”她的话使艾德十分庆幸他们没有计划去德国。他可不打算让女儿卷入复杂的世界政治当中。熟知政局、见解独到如莎拉这样年轻的女孩固然鲜见,然而亲赴是非之地一探究竟却绝非做父亲的意愿。
  “我想我们还是留在英国和法国的好。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罗马。我们可以到了欧洲再决定。”
  “你的冒险精神呢,爸爸?”她促狭地问,而他则摇摇头,知道犯不着趟这种浑水。
  “我太老啦,亲爱的。而你应该穿上漂亮礼服去参加宴会。”
  “多么无聊啊。”她故意摆出厌烦姿态,立刻逗笑了她的爸爸。
  “你的确是个不平凡的姑娘,莎拉小姐。”难怪她和范佛雷的婚姻会沦为悲剧,使她隐居在长岛。她太聪明,一般年轻男子根本无法与她匹配。
  到了第三天,莎拉对于在船上散步已完全适应。她依旧喜欢独处,对身边的异性毫不注意。不过她和父母到餐厅吃饭,昨晚还与船长同桌进餐。
  “你有没有和别人订婚呢,汤小姐?”欧文船长双眼发亮的问,薇丽屏息等待女儿的答复。
  “没有。”莎拉冷冷地回答,脸颊微红,手指微微发抖地放下杯子。
  “欧洲的男人真是走运。”
  莎拉端庄地一笑,这句话有如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不,她没有订婚,她正在等候离婚于十一月生效,届时正好是举行听证之后的一年。离婚,她自觉像个被毁掉的女人。幸好这儿没人知情,这可以算是她的福气,她也很感激。如果运气好,在欧洲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情。
  船长邀她跳舞,她穿着婚前做的冰蓝色缎质衣裳,在他的怀中显得非常出色。这件衣服是她的嫁妆之一,当她换上时觉得喉头堵着一块疙瘩。船长和她跳完一曲之后,一位她完全不认识的青年立刻上来邀请她,她迟疑了半晌才礼貌地点点头。
  “你是哪里人?”他非常高大,一头金发,她听得出他是英国人。
  “纽约。”
  “你要去伦敦吗?”他似乎很开心,其实他已观察了莎拉好几天,觉得她有意躲避人群,完全不给任何人机会,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莎拉故意对他摆出模棱两可的态度。她无意被任何男性追求,而且这个男人居然令她联想起佛雷。
  “你会住在哪里?”
  “和我父母的朋友住。”她谎称,实际上他们在克莱瑞基饭店订了房间,在伦敦起码会停留两周,不过她可不想和他碰面,幸好这一曲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有意跟着她走,而她却毫不鼓励他,过了几分钟他会过意来,便返回自己的桌位。
  “看来温斯洛爵士并不对你的胃口。”船长挖苦她。这些年轻贵族是全船未婚女性的猎物。只除了万分冷漠的汤小姐。
  “没有啊。我只是不认识他。”莎拉淡淡地说。
  “你希望正式介绍吗?”船长提议道,莎拉笑盈盈的拒绝了。
  “不啦,谢谢你,船长。”稍后她和父亲共舞时,船长对薇丽盛赞她女儿的美貌与才智。
  “她很不平凡。”他显然非常爱慕她。她和莎拉的爸爸一样喜欢跟她聊天。“而且好漂亮。这么年轻风度却好得出奇。我想你不用为她操任何心。”
  “是啊。”薇丽为女儿深感骄傲。“只除了她太乖啦。”薇丽忍不住笑了,万万没料到莎拉对温斯洛爵士会不假辞色,这对其它的欧洲青年不是好消息。“她遭遇过一件很大的不幸,”她说。“所以她对每个人的态度都很保留。我们希望去欧洲玩玩能让她开心起来。”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终于有了头绪。难怪她会对温斯洛爵士毫无兴趣。“她要找对象可不容易,”他坦白说。“她太聪明、太有智能,对幼稚胡闹之举一点都没兴趣。也许老一点的男士。”他喜欢这个姑娘,不觉关切起这个问题,于是对她的母亲又说:“你很幸运。她是个美人。但愿她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薇丽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大家的感觉:他们是去欧洲替莎拉找丈夫的。莎拉若是发现实情一定会大发脾气。薇丽和船长合跳了一曲,便过去找丈夫和莎拉。
  “我看我们应该早一点休息了,明天还要忙一天呢。”他们要在舍堡下船再直接前往巴黎,莎拉从未去过那里,他们安排了紧凑的观光行程,由旅馆派车和司机接送。他们将住在丽池饭店,一星期后转往杜维尔、贝瑞兹访友,再到蔚蓝海岸停留一星期,之后是坎城,与一位老朋友在蒙地卡罗相聚数日,然后他们再去伦敦。
  游轮于翌日早晨八点泊靠舍堡,汤氏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搭上渡轮。艾德列了一张参观名单,坚持要莎拉造访这些地点,其中包括罗浮宫、凡尔赛宫、艾菲尔铁塔、拿破仑陵墓。薇丽听到最后挑起一道眉毛。
  “我没有听见香奈尔、狄奥列在名单上,你忘了它们吗,亲爱的?”薇丽急欲要为自己和女儿采购今年流行的服饰。
  “我是想忘,”他宽容的笑着。“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忘记的。”他喜欢纵容妻子,这次更希望能把女儿也惯坏,但是他更想向她介绍重要的文化遗迹。
  他们抵达丽池饭店后住进一间完美的套房。这一次莎拉的套房与他们完全隔开,可以眺望凡都姆广场。当她站在房间里时感觉到一种既苦又甜的滋味,如果能和丈夫同行,住在这里的感觉会更好。她叹着气爬上巨大的双人床。
  第二天一早他们前往罗浮宫。这是一次收获丰富的旅行,旅途的每一站都很有意义。莎拉不再抗拒父母,他们在巴黎只有一位朋友,是艾德母亲的老友,她邀请全家人去喝茶。在这儿莎拉不需要逃避任何社交活动,只需尽情逛博物馆、教堂、商店。
  到了杜维尔就比较辛苦一点,因为那里的朋友坚持要莎拉与他们的儿子见面,竭尽全力撮合两人。他对她十分感兴趣,而她却认为他没有吸引力,缺乏常识,无聊至极。她在拜访这家人的一整天时间中全力逃避他。然后到了贝瑞兹,老朋友的一对儿子也对她穷追不舍,还有在坎城的某人的孙子逼得她透不过气;到了蒙地卡罗,朋友介绍给她两名“可爱的”青年更是教她吃不消。当他们的行程接近蔚蓝海岸的尾声时,莎拉的情绪恶劣,几乎不肯和父母交谈。
  “你喜欢蔚蓝海岸吗?”薇丽在收拾行李时故作无辜地问女儿,他们即将在次日启程前往伦敦。
  “不,我一点都不喜欢。”莎拉不客气地直说。
  “真的?”她母亲诧异地仰起头,她还以为女儿玩得很愉快,他们搭过几趟游艇出海,大部分时间消磨在海边,还参加了数次十分精采的宴会。“那真是太遗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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