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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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的对沈海珊笑道:
“沈姑娘一定也累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沈海珊很顺从的闭着眼休息,唇角仍挂着一丝醉人的甜笑,韦英风心头一动,忙把目光移开。
这个小酒铺,虽然很简陋,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里很静,可能也比较安全,到了深夜,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的客人,连店伙计都溜进去睡觉了。
李虎想找韦英风喝酒,又怕坏了他的伤口,一个人喝酒有点闷,但是聊胜于无,他一面喝酒,一面喃喃的道:
“妈的,如果不是什么鸟‘三星会’‘独尊门’,老子现在‘铁臂门’过的消遥自在,他奶奶的,现在却在这种鬼地方喝这种马尿……”
说着说着,狠狠把酒壶重重的往桌上—摔,吐了一大口唾沫。.韦英风怔了怔,用力拍着他的肩,叹了一口气,悠扬的道:
“李虎,你放心,血债血还,便宜不了他们的,我们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李虎想了想,拿起仅剩的一碗酒,—仰脖子,碗底朝空,想了想,点头道:
“妈的,下回让我碰到,非用这只手臂将他撕成七八块不可。”
说完,他再桌上一拍,可能气发够了,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喉咙里忽然“呃”的一声,低下头往地上看了半天,忽然躺了下去。
韦英风忍住笑,清雅的道:
“怎么?你这样躺下来睡啊!”
李虎在地上翻个身,打鼾的声音立刻从桌子底下传了上来。
韦英风想叫店家拿件被子什么的,替李虎盖上,免得他会伤风,却见不到店家的影子,只好作罢,兀自坐下来,闭目养神。
他并没有睡着,他时而睁开眼睛,看看地上的李虎,再望望角落的沈海珊,一看见她,脑子里就浮起苏艾青的倩影,甩甩头,暂时把她甩开。
他叹了口气,面对沈海珊及苏艾青,他竟不知如何是好,而现况的他,实不宜为儿女私情所绊,但是情丝缠入,他亦莫可奈何。
远处传来更鼓声,现已经三更了,韦英风实在也很疲累,正当准备休息。
忽然——
他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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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第二十二章
门上的门板仅剩下一块未上,在这样深夜任何人一看都知道这家小酒铺已经打烊了,不应该再有客人上门来的,偏偏有人进来了。
如果是个酒鬼闯了进来,或许比较容易理解,此刻进来的不是酒鬼,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而且是个出家人。
出家人到酒铺已经很新鲜,她又是个尼姑,又挑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分,不得不叫人啧啧称奇。
更奇的是,这个尼姑,韦英风一眼就认出她来,韦英风至今只认识二位尼姑,这就是其中一位,她就是“千臂神尼”宫南萍。
当“千臂神尼”宫南萍,一眼看见端坐的韦英风,显然也跟韦英风一样的吃惊,张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韦英风立起身,大步迎上,抱拳为礼道:
“前辈,久睽了!别来可好!”
“千臂神尼”宫南萍单手问讯答礼,沉应的道:
“不敢!施主可好!不料在此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韦英风连忙拉开竹椅,请她落坐,“千臂神尼”谦让的谢坐,两人双双坐下。
韦英风此刻心情极其复杂,他现在与“千臂神尼”的关系十分微妙,从桃花郎说起,可算敌人,从个人说起,两人又无冤无仇(截至目前为止),有这些复杂的因素,使他心中有着几分尴尬。
韦英风双目凌凌有感地注视着“千臂神尼”,慢慢的道:
“夜阑时分,前辈有何要事,来至这荒郊僻野。”
“千臂神尼”宫南萍雍容深沉的道:
“贫尼性喜云游四方,一身居无定所,今夜因一时大意,错过了宿头,刚巧望见这小店灯火微亮,故进来借宿,不意在此遇见了小施主。”
韦英风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在下与神尼倒是有缘,在此相遇,实是幸会之至,,”
“千臂神尼”宫南萍恭身道:
“不敢!小施主深夜在此,莫非也跟贫尼相同,找不到住歇宿的地方?”
韦英风略一沉吟,戒备的—笑,道:
“正是,在下与两位朋友,因—时贪于赶路,所以才在此小酒铺歇宿。”
“千臂神尼”宫南萍闻言,看看角落的沈海珊,正待开口,一眼又瞧见地上的李虎,点点头道:
“施主,日夜赶路,欲往何处,为何要事?”
韦英风咳了一声,谨慎的接着道:
“在下与两位朋友……”
说到这里,沈海珊突然醒了,望见“千臂神尼”,美目骤睁,急忙站起。
韦英风对她一笑,转头对“千臂神尼”宫南萍,露齿微笑道:
“这位沈姑娘与在下同行。”
韦英风又对沈海珊笑道:
“沈姑娘,快来见过‘千臂神尼’宫南萍老前辈,她刚巧路过此地。”
沈海珊那纤弱的人儿已衽衫为礼道:
“小女子沈海珊见过师太。”
“千臂神尼”宫南萍急忙站起,半扶半挽的将沈海珊安置在椅子上,慈祥的道:
“沈姑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跟韦施主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韦英风让一抹微笑浮在脸上,却没有说话,心中想道:
“师太会错意,这情景真叫人难堪,如果小青在场那就好了。”
沈海珊秋波横黛,向韦英风那么于娇地一睨,轻轻的道:
“师太,你老过奖了。”
韦英风不愿这个话题再扯下去,平淡的道:
“前辈自那日一别,睽违已久,在下怀念前辈至深,有许多事想向前辈请教。”
“千臂神尼”宫南萍沉着的道:
“施主有什么事,但请明言,贫尼知无不言。”
韦英风脑中一转,缓和的道:
“如果有什么冒昧之处,晚辈先在此致歉,前辈是不是有一个徒弟,叫桃花郎?”
“千臂神尼”宫南萍双目精光暴闪,但随即略一颔首,道:
“不错,贫尼在二十多年前已收了一位俗家弟子,是叫桃花郎,施主问此话,有何意图?”
韦英风故意单刀直入,他察言观色,以便观察对方的心理反应。
他当然听得出“千臂神尼”宫南萍的话中有些不悦,但是他一点也不惊慌,仍然沉稳的道:
“前辈是否知道令高徒,在二十年前曾经策动了一件惨绝人寰的大血案,韦家血案?”
像霹雳忽起,双目骤睁又阖,随即又坐下,叹了口气,道:
“莫非施主真是当年韦家的遗孤?”
韦英风并不回答她的话,灼灼逼人的,又问道:
“前辈说‘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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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千臂神尼”宫南萍刹时面露笑容,点头道:
“天不绝忠良,韦家有后,多少可以弥补孽徒万恶不舍的罪行,贫尼也可减轻不少心里的歉疚。”
韦英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
“前辈可否将此事来龙去脉,说给在下知道?”
“千臂神尼”宫南萍目光迷蒙,仿佛在缅怀着那一段往昔的时光,慈爱的道:
“施主,贫尼先替孽徒造下的祸害,向小施主赔个罪,贫尼会将所知道的一切告知,请施主心里先有一个准备。”
韦英风咬着嘴唇,双手十指在不停的揉搓,沉吟良久,沈海珊看的真切,悄声儿道:
“英风,你不要紧吧!”
韦英风大叫一声,激动的道:
“前辈,请将实情告知在下,在下……”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千臂神尼”宫南萍接口道:
“桃花郎名虽是贫尼的弟子,但因贫尼四海云游,他很少跟随,所以他交友情况贫尼并不甚了解,直到血案发生后,江湖上人人尽知此事是他犯下的,贫尼震怒之余,将他找来,始初他矢口否认,后来经贫尼一再逼问,他方才俯首认罪……”
“千臂神尼”宫南萍祥和的脸儿浮起了一抹奇异的光采。
韦英风幽邃的眸子中泛着幽蓝的光芒,唇角在不可察觉的抽搐,他是在回忆他所知与不知的往昔,所遭受的痛苦。
“千臂神尼”宫南萍缓缓的,深沉的道:
“桃花郎犯下这种滔天大罪,贫尼焉能再留他在世,本想—掌劈死他……”
韦英风暴厉的大吼道:
“那为什么你没有劈死他,犹让他活在世上,继续为害江湖……”
“千臂神尼”宫南萍那原本慈祥的面孔,微微变了形,颤抖的道:
“因为他向贫尼求饶,表示痛改前非,他承认对不起韦家……”
韦英风的脸上有着极端的陋夷与不屑,他恨恨的道:
“所以你就饶了他,饶了一个满手血腥的凶手,因为他是你的徒弟,因为他向你求饶,就因为这样,你原谅了他的罪行?”
沈海珊看韦英风的样子,有点害怕,惊骇的呼叫一声:
“英风,你不要这样,慢慢听师太说完,有什么事你再说。”
“千臂神尼”宫南萍没有表情的露齿一笑,平板而生涩地道:
“贫尼之所以没有劈死他,主要是因为他向贫尼表示,这件事另有主谋者,不是他的本意,为了表示他忏悔的心意,他要缉捕元凶。”
韦英风忍不住胸腔中的悲愤与仇恨,他声嘶力竭地大叫:
“结果呢?他仍活着为害江湖,没有缉捕元凶,没有反悔之意,没有向韦家表示一点点道德良心,前辈,你明明纵虎归山!”
韦英风他当然有理由表示他的痛恨与不满,他一家人遭如此恶运,他比谁都可以大声的宣泄心中的仇恨,他快疯了。
沈海珊心涌如绞,看着韦英风痛苦的表情,缓缓的道:
“英风,你的心情我了解,你……”
韦英风生冷的截断她的话,生冷的道:
“你不了解,你怎么会了解。”
沈海珊畏缩地看着韦英风,再以求助的眼光望向“千臂神尼”。
“千臂神尼”宫南萍眼光奇异的注视着韦英风,悠悠的道:
“小施主的确有足够的理由责怪贫尼,贫尼因一念之间而铸下大错,至今仍深感不安,施主责备的甚是,贫尼汗颜……”
韦英风淡淡向“千臂神尼”—望,冷漠的道:
“就这样,韦家如此大的血海深仇犹不能报,元凶犹逍遥法外,天理何在?”
“千臂神尼”宫南萍那深沉的语声又起,尚带着一丝讶异:
“逍遥法外?施主何意?桃花郎早就得到报应,死了数年了,施主为何说此话?”
韦英风认为她在为桃花郎脱罪,对她起了—丝可笑的怜悯,道:
“前辈对令徒倒情深,叫人敬佩。”
“千臂神尼”宫南萍如何听不出韦英风话中的反话,深沉的接着道:
“桃花郎已死的事,难道贫尼还能捏造不成,他的尸首就葬在昔日韦家庭院的附近。”
韦英风面色全变,不顾一切的大叫道:
“可是在下明明还见过他,而且江湖上仍有他活动的消息……”
“千臂神尼”宫南萍睁着一双骇异而吃惊的眼睛,有些不大相信的瞧着韦英风。
韦英风目光微睨,他细细的观察“千臂神尼”宫南萍,她不像说谎,也不像作假,他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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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千臂神尼”淡淡的道:
“如果施主所言不假,贫尼也颇感纳闷,当年他答应贫尼手刃元凶之后,一定会以死谢罪,贫尼相信他的话,结果人一去即完全失去踪影,贫尼认为他一定畏罪潜逃,故四处寻他,结果,找到的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因他犯下大罪,所以贫尼认为他死有应得,所以也没追查杀他的凶手。”
韦英风残酷的展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