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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剑网尘丝-第71章

小说: 剑网尘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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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楚天舒的笔法更加精妙,左笔扬空一闪,右笔肘底穿出,双笔都是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点来。

那人吃了一惊:“这好像是双笔点四脉的功夫!”赞道:“好笔法!”运掌成风,身形同时变换方位,楚天舒双笔点至。那人喝道:“我可要攻你了,小心接招!”左掌轻轻一带,把双笔引出外门,右掌骈中食指点出。

只见他指尖颤动,却不是一般的点穴手法,而是以指代剑的剑法。

他以指代剑,霎忽之间,连刺楚天舒七处穴道。楚天舒施展浑身本领,以家传的绝技惊神笔法对付。那人以指代剑的刺穴手法快捷无伦,但论到变化的奇诡,却是不及楚天舒的惊神笔法。不过楚天舒限于功力,只能堪堪化解,楚天舒暗暗吃惊:“假如这是用剑的话,只怕我早已败了。”

那人一出手就是一招七式,攻到急处,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虽然只是两根手指,风力毫不逊于兵刃。斗到急处,只听得“噗”的一声,楚天舒的判官笔给他弹开,几乎脱手。

“好个惊神笔法,已经是十三招了,算我输啦。请问扬州楚劲松楚大侠是你的什么人?”那人插剑入鞘,双眼盯着楚天舒发问。

楚天舒道:“正是家父。请问前辈是武当派的哪一位师伯?”

那人又是一惊,说道:“好眼力,这个赌赛你也赢了。”

楚天舒道:“不,我是在第十二招才看得出前辈用的是连环夺命剑法的。是我输了。”连环夺命剑乃是武当派的镇山剑法,不过由于变化太过复杂,一般弟子,大都是仅得皮毛,只有武当五老才能运用自如。

那人哈哈笑道:“好,好,我相信你适才所说的话了。我惜怪了你,你别生气。”

楚天舒道:“老前辈言重了,晚辈无知,冒犯了老前辈,应该陪罪的是我。”

那人说道:“不知不罪,客套的话大家都不必说了。不过,恐怕你心里还有怀疑,怀疑我刚才为什么要用那样狠辣的手段对付那个女子吧!”

楚天舒道:“晚辈刚才实是太过莽撞,老前辈这样做自必内有因由,晚辈不敢动问。”他说“不敢动问”,其实已是“动问”。

那人说道:“你不知道那个妖妇是谁,见我那样心狠手辣,你心里有所非议,那也怪不得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妖妇乃是何人吧?”

“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大魔头,年纪甚轻,武功已是极为超卓,这人姓齐名勒铭,乃是当时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的儿子。有关他们父子的事情,想必你会知道一些吧?”

说话之时,那人双眸炯炯的注视楚天舒,好像要探索楚天舒内心的秘密似的。

楚天舒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道:“为什么他用这样的眼睛看我?难道他已经知道我见过了齐燕然?”当下淡淡说道:“略有所闻。”

那人说道:“好,那么你想必亦已知道齐勒铭后来是死在武当五老的剑下。”

楚天舒道:“听人说过。请问老前辈是武当五老中的哪一位?”这次是他第二次问那人的身份了。

那人不觉又是一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当五老之一?”

楚天舒道:“老前辈剑法通神,假如不是武当五老,那就只能是掌门人了。”

那人似乎很喜欢别人奉承,哈哈一笑,说道:“你猜对了,贫道正是武当五老中的玉虚子。不过为了侦查一事,故此改作俗家打扮。”

楚天舒道:“啊,原来是玉虚道长,失敬,失敬!”心里则在想道:“此人与传说中的玉虚子,面貌似乎不大相符。”

原来玉虚子未出家之前,俗名潘俊,这个“俊”字名实相符,他的外号是叫做“玉面郎君”的。他是武当五老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开始当长老时,不到四十岁,现在虽然已过五旬,但少年的容貌,总该还有轮廓可寻,不会变得如此形容可怖。

玉虚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你是想见见我的本来面目吧。”

玉虚子说话时,目光透露出一股浓重的郁闷意味。

楚天舒感觉得到他目光中的寒意,不敢回答。

玉虚子叹了口气,说道:“十多年来,我从未以本来面目示人,不过,今次对你可以例外。”

他突然一伸手揭下了“面”皮,原来他是蒙着一层薄如蝉翼,制作得极为轻巧的人皮面具的。

面具揭开,楚天舒不觉“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叫出了声,方始醒悟失礼。

原来玉虚子的“本来面目”,完全出乎楚天舒想象之外,非但不“俊”,而百奇丑。不过他略一定神,就已看得出来,这揭开来的亦非“本来面目”,只能说是给人毁了容的“本来面目”。

只见他脸上伤痕遍布、纵横交错,有如蛛网。而且凭着楚天舒的武学造诣,还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伤痕,是顺着剑势,在一招之内,划伤成这个样子的!就像草书名家所写的字,笔划最繁复的字也可以一笔写成一样。

楚天舒大吃一惊,心里想道:“伤他的这个人,剑法之高真是不可思议!”要知人的脸皮本来就薄,一刻划过,造成了这许多伤痕,却不削坏骨头,也不伤及眼睛鼻子,拿捏之准,力度控制之妙,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玉虚子戴回面具,怆然一笑,说道:“吓坏了你吧?我脸上的伤痕,就是齐勒铭之所赐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恨他,即使他已经死了?”

楚天舒余悸犹存,而且这句话也实在不好回答。因为他心中的感觉乃是“怨毒之于人也,大矣哉!”齐勒铭与武当五老之间的仇怨他根本就不清楚,他不愿意只为了要奉承玉虚子而帮他骂齐勒铭。当下问道:“道长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知和那女子有何关连?”

玉虚子道:“对了,说了半天,我也应该说到正题来了。这个女于是江湖上著名的一双姊妹妖狐中的妹妹,外号‘银狐’的穆娟娟。这穆娟娟正是齐勒铭的情妇!齐勒铭之所以从武学名家之子变成一个魔头,据说就是因为姘上了这个妖妇的缘故。”

楚天舒不觉又是啊呀一声,心里想道:“原来她就是银狐穆娟娟,我可真是救错人了!”

玉虚子盯着他道:“你也知道银狐穆娟娟吗?”

楚天舒道:“最近曾听得有人谈论过她。”玉虚子跟着再问:“是什么人谈论她?”

楚大舒心里甚不高兴,暗自想道:“这位道长未免也太喜欢盘根究底了。”他不愿意将秘密和盘托出,逼于无奈,只好说谎:“就是上个月我在徐家喝喜酒的时候,听得有客人谈论这对姐妹妖狐的。当时花轿尚未临门,徐家招待宾客在花园里赏牡丹,客人来来往往,甚为拥挤,我不认识那些人,偶然听到几句,自是不便过去搭讪。听过便算,也不怎样放在心上。”在那样的场合,来自各方的江湖人物,自是免不了要趁这机会交换消息。楚天舒编造的谎言,可说是合情合理。

玉虚子仍不放松的追问:“你听得他们怎样说?”

楚天舒道:“他们好像是谈论这对姐妹的暗器功夫,有人说她们的暗器功夫可以比美四川唐家。我就是因为听到这两句话才比较留意的,不过,当然我不会相信。”

玉虚子对他的话似乎并无怀疑,笑道:“说这几句话的人非但消息灵通,而且还是大行家呢。银狐穆娟娼就是刚才那个妖妇,她的暗器功夫你已经见过了,还不算太过厉害,她的姐姐金狐穆好好的暗器功夫更为了得。有见过的人说,她的暗器手法和四川唐家似乎也有几分似呢。据说唐家亦已有所风闻,开始注意这对姐妹妖狐了。”楚天舒心想:“她们的暗器功夫本来就是源出唐家。但看来这个秘密除了齐燕然之外,尚未有人知道。最少武当派的人就还未知道。”

玉虚子顿了一顿,说道:“原来你是无意中偶然听到有关这对姐妹妖妇的一鳞半爪,嘿。嘿,我倒是猜错了。”

楚天舒怔了一怔,说道:“道长以为是谁告诉我的?”

玉虚子没有立即回答,却道:“楚贤侄,我和令尊虽然有十多年未见过面,往日的交情还不算薄。我和令尊的交情,想必你也知道?”

楚天舒道:“家父是常常提起道长的。”其实地的父亲只是曾经和他谈过“武当五老”,那是为了要令他对各大门派有点认识,故此将各派的首脑人物对他作个简单介绍:“五老”合谈,根本就没有特别提及位居“五老”之未的玉虚子。

玉虚子自视甚高,没想到这是晚辈敷衍长辈的礼貌上的对答,大感满意,说道:“你知道我和令尊的交情就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楚天舒道:“小侄孤陋寡闻,一向也少理闲事。不知道长想要打听什么?”心中则已打定主意:“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

玉虚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我要打听的事情,与令尊也是很有关系的。因此我和令尊可以说是利害相同。你说出来让我参详,对令尊也有好处的。”

楚天舒道:“道长过虑了,既然是对家父有好处的,小侄又怎会隐瞒。”他这句话其实乃是留下“后步”的,要知是否对他的父亲有好处,只能由他来作判断,要是他认为说出来对父亲没有好处,他捏造谎言亦是心安理得。不过他的这个心思,玉虚子却是猜不透。

玉虚子道:“你最近是否曾在齐燕然的家里住过几天?”

楚天舒道:“道长听谁说的?”玉虚子喜欢盘根问底,他也依样划葫芦的将谈话有意拖延,好在心中盘算可以说几分真话。

玉虚子道:“也是徐家的宾客告诉我的,在飞天神龙大闹徐家之后数日,有人见你和齐勒铭的女儿同坐一条小船。”

齐漱玉是和飞天神龙联手大闹徐家的人,她受徐家客人的注意乃是意料之中事。楚天舒暗暗吃惊,心里想道:“幸亏他们只是发现齐姑娘,没有发现姜师妹也是和我同在一条船上。”

“不错。不过我是为了慕她祖父之名接受她的邀请的。我知道她是飞天神龙的师妹,但当时她的师兄早已不知去向了,飞天神龙和徐大侠的过节我毫不知情,我也不想理会。我答应做她的客人,更不是为了要帮飞天神龙!”楚天舒说道。

玉虚子哈哈笑道:“贤侄你莫多心,也无须对我解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帮飞天神龙,飞天神龙也用不着你去帮他。嗯,知好色则慕少艾,那位齐姑娘听说长得极为标致。何况她又有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祖父。倘若换了是我,我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也不会拒绝她的邀请的。”他年轻时号称“玉面郎君”,楚天舒虽然不知道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但料想“风流韵事”是少不了的,他这样说倒是颇合他“玉面郎君”的身份。

楚天舒面上一红,说道:“道长取笑了!”其实他倒是宁愿玉虚子有这个“美丽的误会”。

玉虚子恢复了庄重的语调,说道:“我不是说笑。说老实话,我是真正希望齐燕然的孙女嫁给你的。齐燕然的儿子不好,徒弟徒孙也不好,但他本人却是介乎邪正之间的人物,有值得非议的地方,也有值得钦敬的地人,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与他为敌。因此要是你做了他的孙女婿,对我们或许也有好处。”

楚天舒道:“我和齐姑娘不过是偶然相遇,哪里就谈得到婚嫁之事。再说我也不敢高攀齐家。”

玉虚子突道:“她和你刚刚相识,就邀你到她的家里作客,如此说来,纵然还不能说是一见钟清,也可说得是一见如故了。贤侄,不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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