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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巴上金龟-第3章

小说: 巴上金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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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握上门把时传来轻轻的叮当声,那是她腕上戴著的一串紫水晶手链,这声音跟了她很久,他一样很熟悉。
  他唇角淡淡的往上扬,那是当年他参加慈善义卖会时买下的一条手链,因为家里没人可以戴,很顺手的就给她了。
  不料,她这么宝贝它,四年了,一直被她戴在手上,从未见她摘下过。
  他的心情平静了些,以后就继续像现在这样就好,继续有她的笑脸、她的声音、她煮的咖啡、她手链轻碰门把的清脆声。
  第二章
  一如往常,朱贞贞早早就到公司等聂洛雷,等著跟他道声早。
  昨天下班前他留下一份工作,要她处理某个合约的问题,为此她几乎整夜没睡的赶工,就希望结果能让他满意。
  她的快乐很简单,跟他道早,然后被他称赞。
  可是已经过了九点,他的身影仍没出现,这让她不免意外。
  虽然他是公司总裁,但除非有事,否则不会缺席也很少迟到,这样的他怎么会没来?
  十点过后,他还是没有来公司,朱贞贞开始担心了,这不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会不会是有事耽搁了?还是他出事了?
  最后,她耐不住心中的焦急,打了电话给他,这是冒险的举动,往常有事他会先联络她,不喜欢别人没事打电话给他,会打扰到他。
  可是她实在太担心,不管事后是否会被骂。没想到,手机先是响了很久,再打,就关机了。
  关机啊……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她安慰自己。
  只是一整个上午,她仍旧心神不宁,终于熬到中午,她要自己别多想,下楼去员工餐厅吃午餐,虽然此刻一点胃口都没有。
  电梯里几个职员小声的议论著什么——
  “我跟你说,听说总裁喜欢的是成熟型的美女。”
  “你怎么知道?”
  “我听公关部的李志杰说的啊,他上午去帝国饭店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看到聂先生跟一个女人也在那里吃早餐,听说那女人长得很艳丽。”
  “不过是一起吃饭而已,你怎么知道总裁喜欢人家?”
  “听总机说总裁到现在还没来上班,如果不是喜欢人家,以总裁的个性会不来上班吗?”
  不会。朱贞贞可以很肯定的回答。她的胸口一震,错愕之后是浓浓的失落感。
  认识聂洛雷多年,她不了解他的心,但很熟悉他的处世风格,若是不重要的人,他不会牺牲公事的。
  那样的状况,她只遇过两次,一次是他奶妈过世,一次……就是现在。
  “真的啊,总裁行事还真低调,连谈恋爱也是偷偷进行。”
  “你白痴啊,就算不低调,也轮不到跟你说吧。”
  “那谁会先知道?”
  “废话,当然是朱特助。”
  说话的人以为压低声音了,但每个字还是清晰的传进朱贞贞耳里。
  不,她们错了,他从没说过关于他的私事,因为两人连朋友都称不上。
  电梯适时开了,所有人鱼贯走出,只有她傻傻的站在里面,脑子里还残留刚刚听到的八卦。
  那真的是他女朋友吗?他真的比较喜欢成熟型的女人吗?
  可是聂洛雷今天没来上班是事实,不接电话后来关机也是事实。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电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公司,现在的她更没胃口了,她没有吃午餐,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著。
  二月的天气,空气泛著冷意,街上一对对情侣紧握或贴靠著彼此取暖,亲匿的样子却让朱贞贞觉得更冷。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却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昵的搂过抱过,她的感情生活可以用空白来形容,因为她花了所有精神在追求一个不可能走近她的男人。
  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走着走着竞走到帝国饭店了。她在傻什么,就算人家真没看错,这时间,聂洛雷山走了。
  不,该说,就算人家真的没看错,她只是他的特助,有什么资格管他的私生活?
  自嘲一笑,转身想离开,脚却定住了,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饭店走出一一穿着黑色风衣,表情依然冷冷的聂洛雷。而他身边,的确有同事形容的艳丽女人。
  那一刻,她仿佛要窒息了,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脑袋空空如也,一切思想和情绪都离她远去。
  他的表情没有变,但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就因为她可悲的太了解他了,依照两人的互动,那女人是他熟悉且能让他放心的人。
  聂洛雷也注意到她了,表情先是不解,接着对身边的女人低语几句,迳自向她走来。“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保持同一个分贝,不高不低。
  “午休不想吃员工餐厅的东西,出来绕绕,刚好路过这。”她很想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想证实是否还有其他理由,但她知道启己没有那个资格和立场。
  她忍不住越过聂洛雷打量他身后的女人,两个女人的目光交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意,对方还优雅的跟她点头笑笑,很亲切也很自然。
  朱贞贞也笑着向对方点点头,即使心里笑不出来,“你女朋友啊?”她希望至少这时候他会像朋友一样跟她聊两句私事。
  聂洛雷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一眼,却没有多余的解释,“今天我一不会进公司了,有事等我明天上班再说。”转身,他们俩在她面前坐上车。
  直至结尾都看不见了,朱贞贞还杵在原地。
  她单恋多年的男人,连跟她多聊两句都不愿意,是觉得跟她这不相干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是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今天刚好有同事生曰,个性随和的朱贞贞,人缘向来不错,理所当然接到邀请,下了班一起去吃饭唱歌庆祝。
  刚好她心情也不好,这次聚会与其说是帮同事庆生,不如说是她也想找个方式让自己忘记那些痛苦。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餐后,玩开的众人又提议去唱歌,“午夜狂潮”是台北有名的大型娱乐城。提供各式娱乐。
  举凡KTV、电影院、网吧、Lounge  Bar,一应俱全。
  他们一行二十几人,租了一间大包厢,歌唱到一半,朱贞贞突然想起要打通电话回老家报平安,免得老妈打租屋处的电话没人接,穷担心。
  走出包厢,走廊上有一对情侣似乎起了争执,吵得厉害,她只好往更安静的地方走,没想到她走出KTV的范围,穿过一道门,来到娱乐城内设的酒吧。
  两边的气氛完全不同,酒吧内的光线很昏暗,音乐跟着节拍流泄,多了一股佣懒的感觉。
  侍者有礼貌的迎上前来,“小姐几位?”
  “呃,我……我找人。”她淡笑。
  刚好走到了,她没来过,想说顺道逛逛,也许下次可以约朋友来。
  蓦地,她胸口一震,熟悉的人正静静的背对她,独坐在吧台边喝酒。
  聂洛雷?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该打扰的,但他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好多空杯子,手中却依然抓着酒杯继续喝。她突然觉得他好孤单。
  一股不舍,驱动她往前,并试探的叫他名字,酒吧内的音乐虽大,但聂洛雷还是转过身。
  俊美的脸依旧,但或许喝多了,勾人的眼少了锐利,整个人没有了白天的冰冷感,迷人得让她呼吸一窒。
  “贞贞?”先是一愣,随即,他又露出迷人的浅笑,“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呃……”她不知所措。她从没看过这么亲切的聂洛雷,老实说,虽然很好,却教她很不习惯。
  不等她回答,他迳自唤来酒保,“我请这小姐喝一杯天使之吻。”
  “不、不必了‘我……”她开口想拒绝,却对上他有些受伤的眼神,顿时,话吞了回去,“那一杯好了。”
  他今晚很奇怪,很赤裸的表达他的情绪,这不像往常的他,她却像往常一样,对他无法拒绝。
  酒杯送到她眼前,她浅尝一口,立即得到他今晚不吝给予的笑容。
  “是不是有点酸、有点苦、细细品尝后,余味却带一股清甜?”他的眼神突然转黯了,“所以这是人间不该有的天使之吻,真正存在的,只有酸跟苦,没有甜。”
  看着他眼底浮现的红血丝,她不免担忧,“洛雷,你喝太多了,你有跟朋友一起来吗?要不要……”
  “好喝吗?”
  停了下,她自然的点点头,此时,灯光闪烁,一曲Louis  Armstrong,让整间酒吧的气氛陷入异国风情之中。
  酒吧昏暗的灯光,映衬得她瞳孔晶亮,就像两颗美丽的钻石,不可否认,他是高兴见到她的。尤其是在今天这种日子,唯有她能让他觉得安心。
  “过来。”
  “嗄?”明明他身上的酒气很浓,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专属的薄荷香。教她思绪无法集中。
  “过来一点。”他慢慢靠近她,醉眼迷蒙,看着她时却晶亮有神,趁她要逃离之前,大手将她拦腰抱住,让两人贴得很近。
  “洛雷,你要干什么?”她有些吃惊,可下一秒,滚烫的舌灵巧的窜入红唇,缠上她的舌,“唔……”
  他的吻带着侵略性跟不容反抗的霸气,那纠缠的力道几乎是想将她的灵魂吸走,让她很自然的想要顺应他。
  突然,朱贞贞像是想起什么,开始在他怀中挣扎,“你醉了……放开我……放开。”
  “为什么要拒绝我?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只有她,应该是不变的,可以全然接受他的。
  他不喜欢她的拒绝,恶霸一般的攥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在自己的怀中移动半分,俯下身,他继续霸道的吻她,像是想将她整个人揉进体内。
  她想沉醉在这种霸道的温柔中,但理智却要她清醒。挣脱不过的朱贞贞甩手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他的力道终于放松,迷醉的眼有点不敢相信的盯着她。
  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对他动手,看着微热的手掌,她也愣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想听到,他清醒后冷冷的对她说:“昨天我喝醉了,你不要介意。”
  尤其是在他还可能有女友的情况下。
  “为什么要拒绝我?”连她也觉得他是多余的吗?
  “我……”
  犬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语调冰冷的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你只是我的特助,打杂的随从而已,我不在乎!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对,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永远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
  她受伤了,为了他话里那句“只是打杂的随从”。这是他的实话吗?泪水下争气的泛出眼眶,多年的交情和付出,在他的眼中竟然这么不值。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洛雷,快放手!”
  中午见过的,那个跟聂洛雷一起走出饭店的女人,一脸惊慌,跑过来将他紧揪住朱贞贞的手打掉。
  “你疯了是不是?”她瞪了他一眼,满脸歉意的看向朱贞贞。
  “Sorry,他喝多了,现在可能有点神智不清,你不要介意,他每次喝多都会这样,我刚刚去了洗手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他就伤到你了。”
  他们是一起来的啊?他根本不需要她多余的关心,她是自己来找侮辱受的。
  她垂下头,缓缓从包包里拿出胃药,笑得有些苦,“他每次喝酒后都会胃疼,但只吃这药,你帮我给他。”
  以前,两人应邀去应酬的时候,都是她照顾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该从“打杂的随从”毕业了,再放不开,对他而言也是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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