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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枭中雄-第94章

小说: 枭中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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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硬的,石钰道:“你如信不过我,可以不用我的药,我原本也没有毛遂自荐!”

勃然大怒,贺大庸咆哮起来:“他娘的,你还敢顶撞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活腻味了。”

呻吟出声,海明臣尖叫道:“贺大庸……快别吵了……赶紧叫姓石的过来给我治伤啊,又痛起来了……”

狠狠一跺脚,贺大庸悻悻的一挥手:“你马上给我过去,亲自过去,石钰,除非你不想你儿子活命!”

石钰僵直的站着,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他的牙齿紧紧入下唇口内,双手扭曲,两只眼睛木然凝视前方,像没有听到贺大庸的叱喝似的!

踏前一步,贺大庸厉声大吼:“石钰,我刚才讲的话你没听到?你是真不想要你父子两人的性命了?”

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石钰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硬扳扳的走到海明臣面前,他蹲下,又自怀中掏出一色白纸包来,缓缓打开,将纸包中粉红色的药末轻轻倒到海明臣的伤手上。

一样的药,自然也会有一样的反应,海明臣血肉模糊的手腕甫始接触到药物的刺激,立时猛一抽搐,痛得他细眼暴睁,又是举手一掌掴向石钰!

但是,石钰却不同于杨贵,大大的不同于杨贵;他只是略略一侧脸,海明臣的一掌便打空擦着他的鼻尖掠过,而石钰执着海明臣的伤手微微一抖,海明臣已经痛得蓦的扯歪了脸,险些一口气闭了过去!

后面,贺大庸暴闪而进,“子锥”兜背飞刺,其快无比,石钰蹲在那里,头也不回,左手微沉飞抛,锐风冲刺,宛如刀削,逼得贺大庸急急退出。

一例,杨贵舞刀大喊:“石钰,你敢反抗?”

冷冷的,石钰道:“你们最好少跟我动手动脚,我一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这并不是我含糊你们,更非怯惧于你们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只因为我儿子在你们胁迫之下!”

杨贵肿着一张嘴叱喝:“既知你那小兔崽子在我们手中,你还是老实点的好,否则,只怕你后悔莫及!”

石钰咬着牙道:“不要逼我太甚--我郑重警告你们,千万不要逼我太甚,我也是个人!”

杨贵怪叫:“你他娘的还待嘴硬?”

石钰默然不响了,两边的“太阳穴”却一次又一次急促的跳动着。

这时--

海明臣却并不似人们想像中那样暴跳如雷,更没有老羞成怒,朝着石钰恨,他只是古怪的注视着仍然执着自己一只左手的石钰,脸上的表情掺其复杂!

贺大庸的神色也与海明臣差不多,他直直的瞪着石钰,两只小眼一眨一眨的,形态中,恍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颖悟了什么,在这样的反应里,更渗合着一股突兀的兴奋与惊喜。

他们两人的形色,石钰并没有发觉,他执着海明臣的伤手,双目低垂,毫无动静。

于是,海明臣开口了,语声竟是如此缓和,如此平静:“现在,石钰,你应该可以替我医治伤处了,没有人再会打扰你,包括我。”

贺大庸也嘿嘿一笑道:“是呀,我们的大郎中,没有人再来打扰你,请你动手替海二爷疗伤吧。”

石钰有些微微的怔忡,对方态度上的前倨后恭,令他心目中升起一团疑云,他看不穿,猜不透对方到底在弄什么花巧?为什么在应该发怒的时候却突然转变得这般温和,不,甚至转变得带几分奉承了?

海明臣勉强挤出一抹子似笑的微笑,沙沙的道:“我这只手,朋友,多偏劳了。”

贺大庸也俯下腰来道:“还盼伙计你多费心。”

石钰吸了口气,谨慎的道:“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何须摆出这副虚伪的姿态来?”

贺大庸乾笑一声,道:“伙计,你我原是一条船上的人,同舟共济嘛,交为患难,偶而有点不敬,还请老弟你多包涵,呵呵,多包涵。”

海明臣温柔的道:“来吧,老友,我等着你的回春妙手来治伤哩。”

一言不发,石钰开始替海明臣敷药包扎起来,他的动作熟练而快速,双手稳定,有条不紊,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极不安宁的翻腾着,一再付度海明臣与贺大庸这种突变的形态后面乃是蕴孕着什么企图?

那边,朱瘸子业已休歇过来,勉强可以行动了?

燕铁衣低沉的问:“他们现在再做什么,老哥!”

朱瘸子压着嗓门道:“那个姓石的在替那姓海的疗伤,刚才他们差一点内哄起来,现在却又安静了。”

燕铁衣平静的道:“我也听到--海明臣与贺大庸似是在石钰身上打什么主意,或许,他们忽然发觉了,石钰某一项原先未曾发觉的利用价值!”

枭中雄……第五十三章 仇融血 大度存义

第五十三章 仇融血 大度存义

朱瘸子低声道:“我们逃吧?”

笑笑,燕铁衣道:“如今不须『逃』了,我们只须『离开』这里就行,他们已经难以再拘束我。”

朱瘸子紧张的道:“当心他们还会用哨子铜锣扰乱你的听觉。”

燕铁衣道:“我已有了我的眼睛--你,虽然仍大不如我原先的自己的眼睛,但却至少要比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要强上许多!”

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流升起,感到自己像高大强壮了好些,朱瘸子不自觉的挺了挺胸,是那种充满信念与当仁不让的语声:“对了,有我替你看看,小哥,我会做你的眼睛,我这双眼虽是老眼,可也确不昏花;如今,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燕铁衣深深颔首,赞许的拍了拍朱瘸子肩头,然后,把剑鞘伸了过去,朱瘸子紧紧用手握牢了鞘端,一拐一拐的,却显然迈开了大步,像有万夫不当之勇般挺胸突肚的朝着坡下走去!

包围在四周的几十名汉子不由呐喊出声,纷纷举刀舞枪虚张声势,但是,却在朱瘸子领引着燕铁衣走近的时候又蹭蹭挨挨的挤向一旁,畏缩之态,表露无遗!

卓飞气涌如山,又急又怒的大叫:“截住他们,截住他们。”

业已将伤口包扎妥当的海明臣自地下一跃而起,他喊了一声:“卓飞,你过来!”

怔了一下,卓飞疑惑的,满肚皮不痛快的飞掠而回,寒着一张睑道:“什么事?”

海明臣冷冷的道:“不用包围姓燕的,除了留下一个人守住我阿大遗体以外,我们缀着他就行!”

卓飞瞪起双眼,冒火道:“这是什么意思?万一让他逃脱,我们又该如何是好?这岂是可以开玩笑的?”

海明臣重重的道:“没有人在和你开玩笑,我们缀着他,到平地再下手,照我的话做,我自然有主张!”

卓飞声音硬硬的道:“为什么要缀着他到平地再下手?”

踏前几步,海明臣恶狠狠的道:“因为这里的地势不利于以多搏寡,主要的我另外有打算,卓飞,现在我们不能光凭硬干,该到了用期脑筋的时候了!”

卓飞抗声道:“你另外还有什么打算?一到平地……”

不待他说完话,贺大庸已凑到一边,悄悄的道:“海老二的意思我知道,我和他是一样的心思,错不了,照他的话做!”

卓飞不解的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真把我弄糊涂了……。”

贺大庸急道:“快招呼兄弟,让开路来放他们走,只待下了田坎我们就动手,这一次可以摆平他!”

卓飞紧皱双眉道:“希望你们不要弄巧成拙!”

贺大庸低促的道:“放心,这一遭我们等于安排了一具铁棺材,姓燕的一头扑进去便永远也爬不出了!”

不太相信的哼了哼,卓飞却无可奈何的回头叱喝:“放他们走,疤眼陈三留下,其余大伙两边跟着就行。”

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场面--朱瘸子引着燕铁衣往田坎下走,四十余名大汉惴惴不安的分在左右夹持而行,这种情景,固是监视防范,却也像护送卫随着一样。

卓飞一面紧步跟上,边朝身侧的贺大庸不住埋怨:“贺大哥,你怎的也和海老二一个鼻孔出气起来?这家伙又疯又狂?还出得了什么好点子?你不拦他,反倒帮他劝我,这算搞什么玩意嘛?”

贺大庸狡滑的一笑道:“我们稍慢一步走,等海老二与石钰上来,那时,你就知道这实是桩上佳的主意了--海老二却也颇有几分头脑,不太简单。”

这时,海明臣业已交待,留下来的“疤眼”陈三守护着海公伯的体,他故件亲状的携着石钰之手,双双快步追了上来。

卓飞满心懊恼,闷头不响,贺大庸却会意的向海明臣点点头,海明臣阴狠的一笑,将石钰拉近了些,尽量把语气放得柔和的道:“石钰,现在我们非常需要你帮忙。”

石钰冷漠的道:“我能做的,都已做了,如今我想不起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海明臣向贺大庸使了个眼色,贺大庸乾笑一声,贼嘻嘻的道:“最早,我们的打算只是想利用你与燕铁衣的关系,由你把燕铁衣引诱出来毒倒,对你的--呃,要求,也仅此而已,但方才,我们突然想起,还忘了你另有一宗长处未曾加以借重,我们几乎忽略了,因为我们以为我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在原来的预料中,我们以为燕铁衣一旦中毒,加上『大红七』与我,甚至海氏三昆仲,还有什么问题呢?姓燕的十有八九将会俯首成擒,可是,谁知道事情一开始就不顺利,他及时排除了大部份的毒性,虽说招子失明,却仍然强悍难敌,使我们几番攻扑,损伤累累……我们不否认在最早的时候也曾考应到使用你的力量,但我们正计划进行中却并不指望真要借重,我们原以为只凭我们就已能应付,而结果却大谬不然,所以,这原来考虑过又疏忽了有关对你更加偏劳的事,便在方才海老二那一掌里提醒了我们,所以,呃……”

石钰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须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讲出来吧!“

贺大庸嘿嘿一笑:“想请你对付燕铁衣,当然,我们会帮着你一同下手!”

石钰神色大变,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是疯狂!你们逼迫我自陷于不义之境,我做了这些业已是负愧至深,内疚神明,你们还想再叫我永沦苦海,万劫不复?在『长春观』里,我屡受良心煎熬,不肯与你们苟同,已表白了我对你们强烈的仇恨感,现在我岂会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海明臣阴沉的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石钰,只怕这事由不得你!”

石钰大怒的道:“我已是一个不仁不义不信的人,罪衍深重,愧对天良,但是,至少我还算个人,有点人性,我不能再随你们摆布变成一头十足的畜生了!“

贺大庸刻毒的道:“姓石的,你还谈什么仁义,说什么人性?你以为就凭你单方面讨好燕铁衣就能免除他对你的怨恨?来不及啦,你所造成的事实,业已足够燕铁衣活剥你十次而有余;他第一个就会找你开刀,你这时不同我们联手除掉他,便只有等着他来收拾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姓石的,你再犹豫,包管后悔莫及!”

石钰激动又悲切的道:“我宁肯叫他杀了我,也不能与他动手,更不能帮着你们去围攻他!”

海明臣吊起眉毛道:“你不肯去杀他,我们就杀你的儿子!”

贺大庸紧接着道:“想想看,你现在不去对付燕铁衣,他迟早必将寻你报仇,你一死,你的儿子谁来养育?再说,你不帮我们,你儿子的安全更就杂说喽………”

石钰痉挛着叫:“你们不准伤害我的儿子……”

贺大庸皮笑肉不动的道:“那就要看你同不同我们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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