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文学教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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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约翰第一次听埃略特提起自己的人生计划。
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听起来很不错。”
他看到金发男孩顿时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约翰不禁想到也许埃略特说出那番话不过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感到满意而已，那些所谓的计划也许根本不是埃略特真正想要的。
——他的这个儿子总是对他太顺从了。约翰不禁在心里感叹。
他自认自己确实有点不苟言笑，而且对别人和自己都要求严格。他承认自己大概是个严厉的父亲。
但是埃略特却从没给过他任何发货的机会。他从来不顶撞约翰，也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会因为约翰的一些喜好而改变自己的习惯。
他曾经说过他不喜欢魔法一类的玩意儿，于是他就几乎没在公寓里见到过关于魔法的任何东西——比如魔法学校的课本，或者魔杖之类的。这是因为埃略特总是很小心地把那些东西藏起来。
此外，他还说过一次他不喜欢动物。因为他有轻度的洁癖，这让他不能接受任何随地排泄或者到处掉毛的生物出现在他的家里。于是，从那时开始他就从未见过埃略特用猫头鹰在家中收发过信件。
埃略特似乎一直都在下意识地讨好顺从自己的父亲，不愿意用任何小事惹恼他。事实上，约翰明白这不仅仅是对他，埃略特对其他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他对所有人都非常有礼貌，同时却又保持恰到好处的热情和疏远程度，这让大家都认可他是个好男孩，但是却又没人真正成为他的朋友。
似乎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这个男孩的内心。约翰不禁心想。
所以他刚刚才会问埃略特是否交了女友。他觉得，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对埃略特来说是件好事，这样起码不会让他自己把自己的的内心完全封闭起来。
但是让约翰失望的是，他的儿子并没有任何恋爱的迹象。他发现自己也很难想象埃略特喜欢上哪个女孩——作为一个正常的父亲，约翰对此感到一丝担忧。
可是约翰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询问自己儿子的感情问题。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直接问问他有没有中意的顾念。
“你是说——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埃略特惊讶地看着自己父亲。
“嗯，是的。”约翰轻轻咳了一声，“我只是随便问问。”
“噢，并没有那样的女孩。”埃略特平静地回答。
约翰轻轻叹口气，心想果然是这样么。
“那么男孩子呢？”他问。
埃略特发出一声轻笑，“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同性恋吗，父亲？”
“不，当然不是。”约翰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他是怎么突然想到同性恋那里去的？
“我是在问你的同性朋友——我从来没听过你谈起过你的朋友。”约翰说。
“噢。”埃略特看上去稍微有点尴尬，“我有很多朋友，不用担心这一点，父亲。”
“那就好。”约翰说道。
之后他们再次失去了聊天的话题。
在吃过晚餐之后，埃略特便主动将餐具清洗干净，随后他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约翰一直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直到对方关上房间门为止。他忍不住长吐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他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地了解这个男孩，不用急于一时。
但是命运再次展示了它残酷的一面。
几个月之后，约翰就病倒了。肿瘤就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全部生命力。
在经过长达一年多的治疗之后，他最终被医生告知只剩下一个多月的生命了。
“还需要什么吗，父亲？”埃略特坐在病床边低头轻声说道。
约翰抬了抬眼，长期的病痛折磨让他的脸颊凹陷，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英俊的模样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咕哝，示意埃略特将放在床头的照片递给他。
那是埃略特母亲的照片，是约翰拥有的唯一一张莫妮卡·弗劳尔的照片。
埃略特拿起那张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放在约翰的手中。
约翰拿起相框，抚摸着照片上那个有着金色微卷长发的漂亮女人，低声嘶哑地说道：“你母亲……她是个美丽而温柔的女人。”
埃略特低头沉默不语。
“我是在街边的酒吧里认识她的……她当时穿着一条暗红色的裙子，坐在吧台边……”约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喘了几口粗气，才继续说道，“……她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夜晚。”
约翰开始用低沉粗哑的声音描述着莫妮卡·弗劳尔的迷人和美丽。他的目光涣散，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但是埃略特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他浑身僵直着坐在原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几分钟后，他终于忍耐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很抱歉，父亲。”埃略特低声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我先走了。”
他站起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两个星期之后，约翰·布里卡尔正式宣告病危。
在临死之前，他将他唯一的儿子埃略特叫到了病床前，将一些一直隐瞒着的事情告诉了他。
在说出埃略特其实并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约翰用那双失去了大部分视力的眼睛模糊地看到年轻的男孩露出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埃略特低声说道。
“因为……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是莫妮卡的儿子。”约翰低声说道。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埃略特轻声说道：“你还爱着她吗？”
约翰的目光转向天花板，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她从来都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中罢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地合上眼睛，直至心跳完全停止，十七岁的埃略特·布里卡尔一直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他父亲的葬礼结束，人们都没有从男孩脸上看到过任何悲伤的表情。他们只看到一个表情麻木的男孩，一语不发地呆呆地站在墓碑前，仿佛灵魂已经完全从他的体内被抽离了。
“哭出来吧，亲爱的，哭出来会好一点。”一个善良的远房表姑温柔地拍拍男孩的肩膀，低声说道。
金发男孩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抬起头，冲那个中年女人展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不用担心我。”女人惊讶地听到男孩用安慰地口吻，温和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埃略特在心底对自己说。
他只不过是再次变回了独自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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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回忆结束~
65第二十五章 离开霍格沃茨1
年长的校长在自己面前的空杯子中倒满散发着热气的柠檬茶；然后将那杯茶推到了对面。
“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辞职吗；埃略特？”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问道。
“我会一直留任到你找到接替我的合适人选为止。”埃略特静静地说。
邓布利多轻轻叹口气；“我感到很遗憾，埃略特。学生们都非常喜欢你；而且我个人也认为你做的非常出色。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辞职这件事。”
“非常抱歉。”埃略特露出一个苦笑；“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这是我最终的决定。”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同时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好吧；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我会在这个周末的报纸上登出招聘启事；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还希望你能暂时担任目前的职位。”
“那是当然。”埃略特说。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道：“对了；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是薪水太少吗？”
“不，不是因为薪水。”埃略特笑着摇摇头，“是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教授。我还太年轻了，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不能确定我所做的事情都能够给学生做出正确的榜样。”
邓布利多顿时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你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埃略特。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霍格沃茨恐怕要有至少一半的教授都不合格。”
“不，我倒是认为其他教授都非常优秀。”埃略特微笑道。
“多谢称赞。”邓布利多笑道，“对了，如果你以后改了主意，还想回来教课的话，我们会随时欢迎你。”
“谢谢你，校长先生。”埃略特回答。
“对了，在你走之前——拿上这个吧，这是蜜蜂公爵的新口味商品。”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蜂蜜糖，笑眯眯地递给埃略特，“你会喜欢的。”
埃略特有些惊讶地接过那盒糖，“……谢谢。”
“那么回头见。”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
周六的早上，躺在床上的黑发男孩缓缓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金红色的帷帐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现在是九点四十，他已经错过了今天的早餐。
此时宿舍里只剩下他跟一个鼾声大作的四年级男生。詹姆早就已经起床了，他今天有魁地奇训练。莱姆斯和彼得也不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去图书馆了。
虽然并不想这么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但是过了二十分钟之后，西里斯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他脱掉睡衣，打算换衣服的时候，宿舍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了。
“嘿，大脚板，你还没起床吗？你得看看这个！”莱姆斯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然后掀开了西里斯床上的帷帐。
此时西里斯刚刚完全脱掉了上衣，他□着上身，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向莱姆斯。
“噢，抱歉。”莱姆斯吓了一跳，他微红着脸咕哝着，便要重新放下帷帐。
“嘿，没关系的，月亮脸。”西里斯哭笑不得地说道。自从他向自己的好友们承认了性取向之后，他们开始下意识地尽量避免跟他赤膊相见。
对此，西里斯确实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他知道他们并不是故意这样的。在突然之间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其实喜欢的是同性之后，谁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马上就接受这个事实——他们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
“哦，对不起。”在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奇怪之后，莱姆斯有些抱歉地说道。
西里斯飞快地套上一件毛衣，然后掀开帘子，“对了，你刚才让我看什么？”
莱姆斯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递给西里斯。
“看这儿！”他指着角落里的一则招聘启事说道，“霍格沃茨正在招聘古代魔文学教授——”
西里斯顿时心脏猛地一沉。他接过报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这是不是表示布里卡尔教授要辞职了？”莱姆斯忐忑地问道。
“我不知道。”西里斯低声咕哝着。
随后，在莱姆斯的注视下，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快速地穿好鞋子和校服长袍。
“你去哪儿？”莱姆斯脱口而出。
西里斯匆匆地系上长袍的扣子，“——当然是去埃略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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