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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君莫问愁-第4章

小说: 君莫问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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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爱惜你,你就更要爱惜自己,如果连你都遗弃了自己,那你就真的被遗弃了。”
  “爱惜自己……”这些话,她从来没想过,也从没人对她说过。
  她微微启口,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知道吗?她会这么做,不仅仅想证实世上有无真正的君子,同时也因为,他是第一个带给她温情的人;也只有他,见过她的身子。以往,那些男人在有那样的念头时,就会先死在她手中,根本没有机会碰触到她。
  “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温和态度依旧,举手投足仍是悠然从容,他,真的无所求吗?
  盯视他良久,她轻吐出声:“莫问愁。”
  “嗯?”他回眸。
  “我的名字,如果你只要这个。”
  君楚泱会意。“莫问愁是吗?好名字。”
  靠卧回原来的大石边,抬眼见她欲言又止,他主动问道:“要过来吗?”
  她微微启唇,而后无声地点头。
  看穿她的迟疑,他又道:“你可以靠着我睡,你身上有伤,这样会舒服些。”
  他不是无意与她亲近吗?那又为何——
  莫问愁满心都是疑惑,却也没放弃及时把握他的提议,枕着他入睡的感觉,好安心。
  君楚泱倒也清楚她的心思,淡道:“别想太多,大夫与病人之间,没那么多忌讳。”
  大夫?!
  在他腿上调了个舒适的角度,与他对视。“你不是江湖术士?”
  “你还记得?”本以为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她,应该早忘了才是,没想到她还记得他。
  不过——江湖术士?!听起来就像是拿着帆布和签筒,在街头靠一张口骗饭吃的人,真不晓得她这是在褒他还是贬他。
  君楚泱啼笑皆非。“刚好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
  “你懂得还真多。”模糊的咕哝声绕在舌尖,但他还是听懂了。
  “早告诉过你别一意孤行了,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就算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她还是要杀了那个淫人妻女的采花贼。
  不为天理公道,纯粹是看他不顺眼,也因为她习惯杀戮,除了杀人,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又还能做些什么。
  “没成功,对吧?”上离下坎,事皆倒置,未济之卦,注定事无所成,他早料到了。
  她倔强地抿紧了唇。
  居然给她下媚药,敢把主意打到她莫问愁的身上,她非将那淫魔剁成碎泥不可!!
  “睡吧,别想太多。”他不希望看到她杀气甚重的神情。
  “我如果作噩梦——”身体的虚弱,让许久不曾有过的无助占满心头,让她对多年前的梦魇胆怯起来。
  “放心,有我在。”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莫名地,就是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定,心,不再惶然。
  他是第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像是她可以毫无防备,什么都不去想,全交给他来承担,让她首度尝到依赖的滋味。
  直到睡去,伴她入梦的,仍是那句柔暖的——放心,有我在。
  第三章
  天亮后,他们走出荒郊,君楚泱就近找了家客栈,让问愁好好养伤。
  伤已好了七成,但是从那一夜到现在,君楚泱态度始终如一,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却不曾有过任何不寻常的行止。
  初始,她还有些质疑他的用心,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再也无法由他温润平和的面容中去怀疑什么。
  他的好,不只对她,待周遭任何一个人,皆是如此。
  无法想象,世间竟会有人一无所图的去对另一个人好,只问付出,不想回报,而对方甚至只是个陌生人。
  不由自主地,目光再度瞟向窗边持卷细读的君楚泱,他仍是一身清雅白衣,意态如风,衬出沈静悠然之态。
  他有股沈稳安定的气质,只要有他在,总是能带给周遭的人无比的安适。
  伤重时的她,卸去尖锐防心,只想紧紧攀附住能带给她强烈安全感的他。而他也没拒绝,夜夜在她入睡时,终宵守候。她已习惯舍弃柔软的枕头,夜夜楼在他腿上入眠。
  只要有他,噩梦便离她好遥远,不再能令她惊惶。
  感受到她过于深切的凝视,君楚泱浅浅抬眸,迎上她专注的目光。
  他直觉回她一记温暖的微笑。
  她总是用如此强烈的眼神在注视他,虽不甚明白为什么,却清楚她贪看他的笑容。
  敲门声适时响起,他放下书册,起身前去应门。
  “君公子,这是你要的药,全依你吩咐的方式去煎的。”说话的同时,女子含羞带怯,芙容颊上泛着醉人酡红,不敢迎视他。
  “有劳姑娘了,多谢。”君楚泱一贯温文有礼地回应。
  “不、不客气。”
  君楚泱端着药进门,算算时间,问愁也差不多该喝药了。
  “君、君公子——”
  顿住步伐,他不解地回身。“还有事吗?”
  “没、没什么。”没敢多看他一眼,她匆匆旋身而去。
  上回大姐才说错话,引起他的书僮的反感,她可不敢再胡乱开口。
  君楚泱关了门,将药端近床边。“问愁,喝药。”
  莫问愁没接过,只是直勾勾瞅着他。“那个又是谁?”
  虽不明白凡事漠不关心的问愁,怎会突然在意起周遭的人,但还是依言回答:“掌柜的小女儿。问愁,喝药。”
  “昨天是大女儿,今天是小女儿,他到底还有几个女儿?”
  “这个我不清楚。问愁,喝药。”
  “他打算把所有的女儿都推销给你吗?”
  “没这回事。”他终于叹息。“药凉了会更苦,问愁,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再来谈,好不好?”
  “没这回事吗?那好端端的,人家干么管你要不要和我同住一房?”
  得要他守着,她才能安然入睡,于是当初投宿时,君楚泱只要了两间房,辛夷住隔壁,而君楚泱为了照料她的伤势,待在她房中的时间,几乎与和她同宿一房没什么差别了。
  昨天,那个不识相的大女儿,居然厚颜对君楚泱说,孤男寡女同住一房不好,要再拨间空房给他,她可以免费招待。
  正好那时辛夷也在,很不爽地就回了一句:“你瞧不起人,当我们公子付不起房钱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本来只是想向他表示好感,这下反而弄巧成拙。
  君楚泱好风度的没去计较,只是淡淡地说:“多谢姑娘盛情,我们这样很好。”
  这些,问愁全看在眼里。
  她早知道的,君楚泱气度冲夷,待人谦和有礼,相貌亦是少见的温雅俊逸,走到哪里都能令周遭的女孩芳心暗许。
  “那是人家的好意,问愁,你真的想太多了。”见她没喝药的意思,他只好先摆放一旁。
  “是不是想太多,试一试就知道。”
  她眼一眯,寒瞳幽沁,君楚泱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许胡来,问愁!”
  “怎么,你心疼了?”
  “别任意伤人,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尤其当她们用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神看他时……
  君楚泱长叹了声。“你究竟是怎么了?”
  杀人在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问愁虽冷情,向来只针对男人,不会无故伤害女子的,她的反常……他不懂。
  怎么了?莫问愁自问,她也不甚明白,她是怎么了?
  从遇到君楚泱之后,她就变得很不一样,沈凝的心,容易起波动。
  一切都只因为他。
  习惯活在黑暗中的人,不曾见识过阳光的温暖,所以甘于寒寂。可一旦感受到暖阳的珍贵之后,便再也不甘过回以往的暗沈晦冷。
  现在才知道,愈是污秽的人,就愈是渴望那道从未见识过的纯净圣洁,她想紧紧掌握住他,不计代价。
  是他将她带离那处阴晦的世界,给了她一方温暖纯净,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她绝不放手。
  “君楚泱,我要你。”
  “什么?”他怔然回眸,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神情坚定,又说了一遍:“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代价是,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君楚泱愕然。“问愁,感情不能这样议价的。”
  感情……她失神默念。
  没人教过她该如何表达情绪,所以不顺心时,她只会以杀人来宣泄,并非真的冷血,而是先天教育使然。
  想要一个人,也只会用她的方式去得到,但是……感情呢?!是不是没有感情,他就不会属于她?
  “那,要怎样你才会爱我?”
  “我不晓得,这不是我能作主的。”他抬眼反问:“你呢?又为什么要我爱你?”
  “因为我想爱你。”又或者,她已经爱了……
  “你懂爱吗?”由某个角度来看,他和问愁一样,都是不懂爱的。
  爱,这个字眼太陌生,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但是……“我想懂。”
  “如果我告诉你,我俩若在一起,将会为我带来无尽灾劫呢?”
  “这我不管。”她就是要他,纵使他会死也一样。“谁敢伤你,我会将他六亲杀尽。”
  闻言,君楚泱眉心深蹙。“问愁,你又来了。”
  前几日,他们在外头用餐,一名客人见她貌美,以言行调戏了几句,她眉心一凝,他心知不妙,才刚要阻止,竹筷已由她手中脱飞,当场由那名男子胸前——穿心而过。
  辛夷吓得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从此视她为鬼魅,怕得要死,不敢再靠近她。
  但是他知道,问愁并不坏,只是习惯了以杀戮去解决所有的事,除此之外,她不懂得怎么表达情绪,她的心,其实比谁都茫然无助。
  是以,他又怎忍心再去苛责她什么?
  为此,他苦恼伤神,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我滥伤无辜,好,我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伤人,但是只要你敢离开我,我保证大开杀戒,而这些枉死的人命,全都是因为你!”
  这等于是变相的威胁了。
  她知道他的仁慈之心,知道他不忍天下人受苦,既然他只在意这个,那她就利用到底,只要能得到他,她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君楚泱敛眉沈思。“为什么坚持要我?”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样的干净,是她所没有的,而她想要。
  好半晌,他都只是沉默着,不发一语。
  “君楚泱——”
  “喝药。”碗递了出去。
  她二话不说,三两口解决掉。“然后呢?”她仰着脸,等待他的答复。
  “让我想想,好吗?”
  “那你要想多久?”
  “别一副迫不及待想逼婚的样子,问愁。”他无奈道。
  逼婚?不,她并不在意世俗规范,她要的只是将他留在身边而已,其它怎样都无所谓。
  腊月天里,大雪纷飞。
  一道又一道的风雪由窗口灌入,寒冷得冻彻心扉。
  跪在床前的女子,浑身几乎僵冷,年轻秀致的脸庞却仍是一片寒漠,找不到半分表情。
  “问、问儿……”
  “师父。”她淡应了声,空寂的语调,像是没有生命的活死人,令人难以想象,她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
  “师父……时候到了……”床边的女子喘息着,散乱的长发下,半掩住憔悴的病颜,依稀仍可瞧出年轻时的模样,不难想见她曾拥有过怎样的天姿绝色。
  但是……无用啊!再美、再艳,留不住心爱男人的目光,倾国倾城亦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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