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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第10章

小说: 千里姻缘一线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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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只是贪恋我的家财或身分。”他的手指缓缓地在小欢耳畔划著。“我夜归有人在房里等、我宿醉有人一边沏茶、一边念著大道理,蔚家的帐房你走得比我勤,我爹娘你比我还要关心。”他执起小欢的小手,扣住了她,“这世间的名利财富易得,但若想要一颗真心,却是千万家财也买不到的。”
  蔚凌云紧扣著她的十指,继续说道:“你单纯善良,心地纯洁,我本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待在我身边,所以未曾好好将心中的情感对你尽诉,岂料上官仲那风流之人竟让你著迷,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更后悔没有早日告诉你,我心中对你的情意。”
  小欢灵眸闪动,看著蔚凌云深情地凝视著她。
  “今日我带你去那酒楼,就是要让你明白,净会对你说好话、献殷勤的男子,未必是真心之人,人心难测,往后你一定要多留意。”
  “小欢明白了,对不住,公子。”
  蔚凌云将低下螓首的小欢扶起,让她轻轻靠上他的胸膛。
  “莫说对不住我,其实我始终有事没让你明白。”蔚凌云轻抚著小欢,似乎思量了很久,才徐徐开口。
  “其实我生性并非贪酒好色之徒,只是每每清醒之时,总让我想起蔚家往事,因此我只好流连欢场,藉酒忘却。”
  蔚凌云的语气渐渐凝重,小欢不明白蔚家什么往事让公子这般难以释怀。“公子,就算是让自己喝醉,事情也无法解决啊!”
  “你不明白,此事早已无解。当年爹爹的决定,注定让蔚家永远抹不掉这个阴影。”
  “老爷的决定?”小欢从不曾听到公子喊声“爹”,究竟是何事让他们父子种下心结?
  “蔚家并非江南人家,在我年幼时,爹爹曾任河北地方县令。”蔚凌云悠悠讲起往事。“安禄山叛变一事,你可知晓?”
  “那好像是小欢很小的时候所发生的事。”小欢答道,抬头看著蔚凌云深幽的双眼,不知公子欲说何事。
  蔚凌云继续说道:“当年安禄山是朝廷重臣,起兵叛变,各地震惊,各县间盛传安禄山乃是奉密旨讨伐奸臣杨国忠,且世道太平许久,各地久未练兵,根本不是安禄山胡军的对手,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畏惧也罢,当年爹和其他许多的县令一样,开了城门,让安禄山之军不费兵卒便通过城门。”
  “当时小欢年纪很小,对这些事没有印象。只有长大后听人提及,安禄山领著凶狠的胡兵一路攻打,想要叛变。”
  蔚凌云点了点头。“当时朝廷安逸多年,得知安禄山兴兵后急调兵将,各县此时始知此人乃意图叛变,但已来不及了。安禄山一路攻打至长安城外的要塞潼关,朝廷急令潼关守将常若石务必全力镇守。”
  “常……若石?”小欢瞠大了眼眸,心头一跳。
  为何公子会……会提到爹爹的名字?!
  “你怎么了?”蔚凌云察觉小欢神情有异,小欢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蔚凌云不曾提及往事,幽然再对著她继续说道:“常若石将军与我爹是旧识,我还记得年幼时,爹曾带我到常家游玩,常家有个很小的娃儿,模样生得可爱,爹很爱逗弄她。”
  小欢越听,心口越跳,强压著心中的震愕,屏住气息追间。
  “后来呢?”
  “常将军知道潼关若破,长安必然不保。在安禄山胡军未至之前,他先行到潼关前方要塞陕州视察。陕州因朝廷承平许久,兵马皆废,常将军判断此重要兵险之地可能将被安禄山凶狠的胡兵轻取,于是做出决定,兵民全数退守潼关,并且下令大开储放军粮的粮仓。没想到这却是常家惹来祸事的开端。”
  “开了粮仓,导致常家之祸?”小欢忍著心头惊疑,想要听完事情始末。
  “当时常将军为避免陕州储藏的大批军粮最后落入安禄山手中,在撤至潼关之前,命人大开粮仓,让军民能搬的就搬走,剩余的,便一把火烧尽。”
  “一把火烧尽……”小欢喃喃说著,耳里听著她从不知晓的常家往事,心头有著压不住的惊讶疑惑。她想起年幼即失散的奶妈,曾千叮万嘱不可提及自己的姓名家世,她没料到,竟会从公子这儿得知自己家中的过往。
  不料,小欢接下来听到的,竟是更令她不可置信的事。
  “常将军这把火,却烧出了常家大祸。”蔚凌云的语气急转直下。“当时皇上相当宠信宦官,派出一名心腹到潼关任监军,潼关地处要塞,万不能失。这名宦官眼见常将军大开粮仓,最后尽毁,认为此举不当,劝阻无效后转而向他索贿,不料常将军为人正直,未加理会,监军因而恼怒。”
  “所以……所以这名宦官就诬陷……”小欢心中的“爹”字尚未出口,马上噤声改口。“就诬陷常将军,对吗?”
  蔚凌云点了点头。“宦官索贿不成、阻止烧粮无效,对常将军怀恨在心,上奏朝廷常若石擅自撤军、打开储备数年的粮仓私自吞没,此乃重罪,让常家含冤。”
  “那……这和蔚家……有什么关系?”小欢用颤抖的声音问著,随即听到令她心碎的答案。
  蔚凌云沉著声音,一字字慢慢说道:“因为当年替宦官作伪证,说常将军心怀不轨的,就是我爹。”
  小欢闻言,双腿无力,几乎要瘫软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蔚老爷会这么做?”小欢强忍心头震惊,用颤抖的语气问道。
  “爹与常将军相识,认为常将军为人应不至此。但爹曾大开城门让安禄山之军通过,监军以此要胁,若不从,将上告蔚家与安禄山私下串谋,此乃杀头重罪。爹私心为保蔚家,遂上奏为证,常将军一家……因此含冤满门抄斩。”
  “什么?”小欢几乎哽咽。“你说常家已经……满门……”
  她不能相信、无法接受,原来爹和娘……竟早已不在人世。这么多年来她寻寻觅觅、求神期盼,就是为了能找到爹娘,一家团聚,怎料……怎料会从公子口中,听见这样的结果。
  蔚凌云见小欢神色不对,本要慰问,但小欢执意要他将后来之事说完。蔚凌云只好再道:“当年常家被抄家后,那名宦官将常家抄来的家产尽数给了爹。”
  “抄了常家,把家产给了蔚老爷?”小欢大口喘著气,努力压下就要流出的泪水。
  “爹做了这些事,良心不安,不久后便辞官,带著这些不义之财,举家迁往江南。”
  小欢听到这里,开始慢慢拼凑小时依稀记得的事情。当她五岁生日那年,娘亲好像流著泪水,匆忙慌乱地将她抱给奶娘,奶娘带著她匆促离开常家,从那天起,她再也没见过爹娘一面。
  跟著奶娘,她开始过著流浪的日子,奶娘好像告诉过她,要带她去南方重新过日子,因为南方有很多从北南迁的大户人家,比较好讨生活。
  当年北方战乱,世局紊乱,许多名门大户南迁,小欢依稀记得,有一日她醒来后,不见奶娘,口干腹饿,摇摇晃晃地沿著街跟许多南迁的富有人家走,希望能讨得一点菜饭,但却从此与奶娘走失,没再见过她。
  看著小欢失神的模样,蔚凌云长叹一声。“到了南方,爹用这些常家家产开始经商,蔚家因而富甲一方,但自我长大懂事后,就不愿再和爹多说话。爹虽经商成功,却身染重病,百药不效,我想这是上天的惩罚吧!”
  “公子无法原谅老爷?”
  “我的确无法原谅爹,但这些往事我也不能向谁提及。只有浑噩度日,藉酒忘愁,表面逍遥快活,但没有一日睡得心安。”
  小欢终于明白蔚凌云为何整日纵情寻欢,为何好似什么事都不在乎,更不在意自己是否背负著不孝罪名。原来蔚家的一切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但了解这些又有何用?他蔚家……蔚家竟是让常家含冤灭门的刽子手啊!
  小欢面色发白,眼神空洞,她怎么想、怎么猜,都没法料到常家和蔚家竟是这般牵连,小欢心绪大乱,震惊愕然,无法言语。只依稀听见蔚凌云隐约再轻声道:“我连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如此消沉,又怎能给他人好日子过?我挥霍家产、寻欢玩乐,本不想对什么人认真,直到你出现。”
  “我……”小欢吐不出一个字。
  蔚凌云只当她是听了这些事一时无法反应,温言说道:“你善良执著,用尽心力只希望我积极上进,我本想在自己想清楚后,再和你说个明白。不料却出现了上官仲来搅局,扰得你心神不宁。”
  提到上官仲,蔚凌云面容明显不悦,但他却也发现,小欢的神色不对劲。
  “你怎么了?为何面色不佳?”
  “没有……没事。”
  “莫非你仍牵挂著那上官风流之徒?”
  “不是、不是的……”
  小欢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心中千头万绪、方寸大乱,能说什么、该怎么做,她一点也不知道,只有黯然忍泪退下,告诉公子她累了,要早些回房休息。
  裹著被褥,小欢在房里闻声大哭,不敢让人发现。
  她好不容易知道了家人的消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她?她的双亲竟是那样蒙冤枉死,而自己竟然爱上了间接让她家满门抄斩的蔚家公子?
  “早知如此,当年娘就不该独留小欢在世上。”
  她蒙在被里哭喊,泪湿一片,却紧紧拉住枕被,不敢让人听见。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她该恨?还是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颈上挂著的锁片此时落在枕边,小欢拾起,泪眼模糊地看著上头的字。
  这是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刻著她的生辰八字,她想起奶娘曾说过,她命格富贵,能兴家业,这难道是上天独留下她的原因吗?
  “我要报仇吗?”小欢问著,但无人回她。
  “还是要像算命仙说的,娘给我起的名字,是要我笑颜常在,时时言欢?”她又问著,依然没有人回她。
  这么多年,系著这锦囊的红线色泽依旧鲜艳润泽,完好无损,好似娘亲给她的力量,让她这么多年来虽流落街头,却依然平安长大。
  “娘,告诉小欢该怎么做?”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年奶娘不断叮嘱她,不能提及家世姓名,但得知一切的她却是如此无助惶恐。
  小欢哭肿了双眼,在泪水中昏沉睡去。
  翌日天明,小欢尚未醒来,蔚凌云在房外没有叫醒她,只是唤来总管。
  “多找几个人进府,负责洗衣、煮饭,往后这些杂事,别再让小欢做了,明白吗?”
  “那么小欢往后需负责……”总管问著公子,心想一个丫鬟不做这些要做什么呢?
  “她只需要在府里过得好。”不待总管问完,蔚凌云便如此说著。
  按照公子的吩咐,总管马上找人去。
  蔚凌云轻推开了小欢的房门,发现她睡得沉,伹脸上依稀有泪痕。
  “她哭了?”他不解地想著,这丫头是怎么了?是昨晚那些事吓著她了吗?还是……
  不明原由的蔚凌云,想到了上官仲。“难道是因为发现那伪君子的真面目?”他有些不悦,心想小欢这丫头难道对上宫仲动了真情?
  小欢翻了翻身,察觉身旁好似有人,便睁开了眼。
  蒙眬中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不曾嫌弃她丫鬟身分的大公子,与他相处的点滴在一刹那间全部浮现,她还是小乞儿的时候吃的那顿饭、成了他丫鬟时让他喝下的那壶加辣的酒,他独留她在树上、穿上她缝制的旧衣,往日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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