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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牡丹染情-第8章

小说: 牡丹染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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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运?”当她是尸体呀!“防腐剂的味道我更爱,最好把我浸在福尔马林里,日日诅咒你来作伴。”
  “不许胡说。”秦狮没有强迫她再绑上三角巾,一把抱起她。
  她怕跌下去,双手紧勾着他。“代表我可以出院了吗?”
  “反正你也待不住,在医院尚未被你拆了之前,总要换个巢穴窝藏。”少女的馨味,他想。
  她一贴近,幽幽淡淡的暗香由她身上传来,不是浓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富贵香气,彷佛灵台都清了,只想浸淫在其中不愿抬头。
  俯着额,细嗅蜜色的颈侧,微敞的院服可见小沟痕,一股花香味由此转浓,他几乎要以为她是花神转世。
  突地,后脑传来一阵扯痛,硬生生地将他扯离迷醉的馨香中,他看见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正闪着光芒。
  不假思索地,他低头覆盖住娇艳欲滴的玫瑰色唇瓣,吻去她的漫天怒言,也吻出她狂热的怨气,始终睁着双眼怒视夺去她尊严的男人。
  他有没有廉耻心?不问而取谓之偷,而他竟吻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见愧色地辗吮、索求?
  “接吻要闭上眼睛。”在一旁说风凉话的阮正达不忘插嘴。
  该献上祝福还是大叹人心不古,他这没医德的帮凶,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蹂躏小花?
  不过,她绝非省油的灯,看似不大的外表有着超龄的成熟,勇气十足地不曾畏惧狮子的狂暴,甚至还具母狮的凶狠,她天生是个斗士,绝对适合走进狮群。
  公狮的心空虚已久,他需要能与他匹配的女孩,而现在出现了。
  铁汉柔情,娇女刚强,相得益彰。
  “滚开,正达。”低咆声复又消失,因为他还没吻过瘾。
  她的口感太甜蜜了,他尝到花香味。
  “别太激烈呀!秦先生,我的病人还未康复。”他取笑的同情快断气的女孩。
  不甘愿地吻吻她的眉,秦狮冷睨多余的人。“还不去办出院手续,要我亲自填表格吗?”
  “是,大老板,怎好劳烦你的贵手,鄙事由我效劳。”唉!他是院长耶!
  “多开几天药,没有副作用的止痛药拿一瓶来,明天记得过来换药。”
  “嗄?”到底谁是医生呀!
  不等他回答,秦狮抱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俏丽佳人走出病房,在安全人员的簇拥下走进直通私人车库的电梯,不让新闻媒体有造次的机会,秘密地离开医院。
  而向来不肯安份的藏玺玺,为何未出声抗议呢?
  理由很简单,她又昏过去了,因为缺氧。
  台湾的天气变化多端,说是四季如春却老爱唱反调,热得要命的夏季下寒雨,冷得直发抖的冬天却来个暖阳,那么梅雨季不下雨也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被无常的气候训练得很习惯。
  秦狮的私人住宅相当广阔,除了主屋大得足以容纳五、六十人居住,栽满单色玫瑰的花园大约有八十来坪,鲜艳的红像吸血鬼唇边的血液。
  至于屋后的草坪就只能用一望无际来形容,感觉像大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过它平坦多了,不见起伏的高低坡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感。
  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绿茵之中,傻眼的藏玺玺只有一种想法,而且是非常市侩。
  他,真的很有钱。
  在寸土寸金的大台北地段是件可耻的事,他居然浪费大笔的土地来种草,而且还不是昂贵的韩国草,只是些路边可见的野花野草,一朵朵奼紫嫣红地占据开发中的土地。
  看得出有人定期在整理,修剪生长过盛的草叶和除去枯黄枝根,维持一定的高度不致过长,让人看得很舒服。
  墙里墙外是不同的世界,她很难相信他舍得不把这片绿意卖掉,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挥霍地花上三辈子足足有余,他简直不是人。
  “谁不是人?”听见她喃喃自语的秦狮突然出声。
  一件充斥着男人体味的外衣披上她肩膀,随即是不客气的热吻,她几乎是不想回应又不得不响应,他的霸道没人拒绝得了。
  十几分钟后,他才甘心松口,平息体内挑起的欲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稍微增长的发。
  “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别动不动就吻我?请尊重我的自主权。”她的心律不整全是由他引起的。
  “不行,除非你主动吻我。”嗯,是该训练她自动献吻。
  “你、休、想。”她不是花痴,吻头狮子多危险,送肉入口。
  “不试试怎知成不成?我是你唯一的练习对象。”指指唇,他狂妄地站直身等她上前。
  藏玺玺不理会他的狂性,径自向草坪深处走去。“你慢慢作梦吧!日头炎炎正好眠。”
  “要你陪睡……”他倏地脸色一变,横抱起她。“你没给我穿鞋!”
  “一天不咆哮会死呀!你开辟这片草地不就是让人走的,我只是亲身来感受大自然。”她挣扎地要下来。
  越是亲近他就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心,等到她以他为主题写出暴发户的真面目时,他的怒气将使她无地自处,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心。
  他太独裁了,任何事皆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别人的谏言,想做什么就非做不可,不许阻止,不许挡路,他的话比雷声还够力。
  唯独对她,他做了多次的退让,除了不让她离开之外,他大部份都顺着她,只是,最后是以互吼为结论。
  当然,吻已成了他的日常必需品,不管她怎么闪避、推拒,他就是能准确无误地夺去一吻,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叫人简直快要窒息。
  “不要动来动去,有人力车代劳不好吗?”他低头又是一吻。
  不好,距离太近。“你能代我感受土地藉由我脚底传来的生命力吗?”
  “女孩子的天真,你该去写无病呻吟的滥情诗句。”脚踩地是土,哪来的生命力。
  生命来自母体十月怀胎,泥土只能长草。
  “看来你是枯燥、贫瘠的男人,不懂得感动为何物。”枉他还是这片生命的主人。
  “你指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贫瘠,想被千万人踩死吗?”他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他不喜欢被指称枯燥,尤其是出自她的口,那会让他有很深的不确定感,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贫穷,而且荒芜,你干么弄这一大片土地炫耀却不珍惜,简直是暴发户心态。”展示财富。
  脸色阴鸷的秦狮冷冷地望着她。“我、不、是、暴、发、户。”
  她有一丝心惊和愧疚。“我……我是就事论事,人不该鄙视大自然的力量,它是伟大而且崇高的。”
  “它不是我的。”他将视线投向土地的另一方。
  “嗄?不是你的?”消息来源有误?她该拜托地政课的朋友查查。
  “原先它是属于我那有门户之见的外公所有,他死前将一切过继到我名下。”在得知癌细胞已扩散到无法挽回的最后三个月。
  “你和他亲不亲?”记者的心思比较细,她感受到失亲的难过。
  “我是他一手抚养长大,你说亲不亲?”一想起往事,他的心情沉重了几分。
  在外公的年代,门户之见相当普及,富家千金爱上管家之子,两人相恋却不见容于地方,于是相约私奔到外地。
  几年之后有了爱情结晶,以为老人家会看在孙女的份上重新接纳他们,不用颠沛流离地在外面受苦。
  可是外公的观念十分固执,认为女儿和下等人在一起有辱门风,因此把管家之子打个半死丢上货轮,从此不知下落。
  随即没多久,他将女儿许配给他自幼养大的义子,不顾她的哀求和绝食,坚持两人要圆房,一年之后,一个被迫出生的男孩来到人世,也注定了没有母亲的童年。
  他的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就偷偷离开了,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母亲一直和管家之子有联络,两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生活,至死都不愿回到自己的土地。
  外公只有一个女儿,在重男轻女的传统下,他把死后的土地留给唯一的外孙,而外孙女则什么都没有。
  能说不亲吗?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血亲呀!
  “那你爸妈呢?父母不管儿女吗?”她很好奇,以记者的本能发问。
  “死了。”简单的一句,里面背负着两代恩怨。
  咦!她记得资料上写……等等,是死了没错,在几年前。
  他满恶劣的,她问的是童年时期,而他回的是成年期,年份相差甚远,难怪她一下子转不过来。
  “告诉我,惜惜,你想不想要这块土地?”他不着边际地一问。
  她诚实地望着天空飘过的云。“想。”
  “送你如何?”他有些失望她是金钱主义者,但也表示可以收买。
  “不要。”她拒绝了,口气干脆而不迟疑。
  “为什么不要?”诧异极了的秦狮有丝不解,莫名的雀跃浮上心底。
  她并非攀附富贵的拜金女,纯粹是被他强行扣押的“病人”。
  “你在开玩笑吧?我像是除草工人吗?这么大片草地要累死我呀!”脑袋又没坏掉。
  “会有园丁定期来除草,你到底在想什么?”眉头一拧,他猜不透她变幻难测的心思。
  藏玺玺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想的可多了,你一年纳多少税在这块地上?光是税金就会压死我,其它别谈了,一想就头疼。”
  钱够用就好,钱奴少做为妙,被钱困死怕难申冤,阎王搥一下说死得其所,那她不是见鬼都羞?
  “税金?你……你简直太……我真服了你。”他无奈地大口呼吸,挤出一口沉闷。
  “你装愉快些成不成?我缴不起税金是事实,你当台湾有几个秦狮。”钞票多得养老鼠。
  他没好气地一睨。“你不会卖了它呀!留着种稻还是栽菜。”
  “你还是人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叫我来做,我上辈子做贼欠了你呀?你讨债也未免讨得太凶……”
  “停。”他用唇吻了她一下,止住她的漫无逻辑。“简单扼要,直接切入。”
  她恼怒地用手背抹抹嘴。“跟你说别吻我,老是说不听。”
  “惜惜──”他不高兴地补上一吻,留下自己的味道在她唇上。
  秦狮的用意在于要她习惯他的碰触,人一旦习惯了就离不开,这是他的阴谋。
  “死狮、臭狮、烂狮,你会在地狱腐烂,我会在天堂送一朵白菊花。”死后不相见。
  “张惜,你在索吻吗?”
  “谁是张惜……呃!别连名带姓地唤我,很少有人叫我的本名。”好佳在,她差点忘了自己随口一编的假名。
  “自己的名字都会陌生?”他起了疑心。
  “朋友都叫绰号,亲人则唤小名,谁像你叫得那么顺口。”她反应灵敏地发出抱怨之声。
  取其同音之便,但少一个字感觉真的差好多,像是童养媳的名字,身份卑微得抬不起头,躲在暗巷里哭泣。
  同行都说她是幸运儿,随便挖挖就有一大篇独家新闻,钦羡之余不免夹刀夹棍地加以讽刺,名字的用处就在此时派上用场。
  幸好她这个人满看得开,笑骂都由人,认真地做好份内工作直往优秀的财经记者路迈进,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日和夜永远鲜明不错认。
  “惜惜,把话题转回去。”和她说话很累,常常东一句、西一句,句句不相连。
  “你是说卖地的事?”他还敢提,不孝的子孙。
  “嗯!”他点点头。
  她倏地合掌,不过是合在他脸上。“你很不孝耶!祖先的地居然叫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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