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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气千幻录-第7章

小说: 剑气千幻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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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点也没看出何涪功力渐弱的情形,还在揣摩他那神妙无方的昆仑剑法。

忽听两人同时暴叱一声,锵地一声剑鸣,剑气红光立时敛尽,两人分立在一丈开外。玄机子头发散乱,顶上那朝天舍已经不见,再看铁手书生何涪,他已收剑人匣,左手按住肋下,鲜红的血从手指间涔滴出来。

他面色发白,提口气朗声道:“承道兄手下留情,何某十分感激,这场剑是何某输了。”玄机子头顶道髻被削,骇得有点心神不定。不过他的确先伤了何涪才被削去道髻,因此,他虽是一时没曾答话,却是真的胜了。

棚下连跃几个人上来,原来都是何涪好友,火鹞子邓昌一叠声问道:

“你的伤势有没有妨碍广何涪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我们走吧V说完向玄机子点点头,玄机子连忙稽首还礼。只见众人拥着何涪离开了。

广场上人潮汹涌,纷纷散去,一面谈论着这场剑会,升起轻雷般的语声。

东首棚上的人都纷纷向玄机子道贺,并且悬起一串大鞭炮,砰噗连声地响起来。

铁手书生何涪到了自备的房中,才解开衣服,让人草草包扎伤痕,且喜不过是皮肉之伤,没有动到筋骨;只要止住流血,便无大碍。

火鹞子大为不悦地挟击道:“这一场输得冤枉,武当那老道分明已败在你手下,若不是那孩子,这盟主的宝位已经稳稳到手……”另一人接嘴道:“对,依我说,这一场不能作准,你们不见方才玄机子半个赢字也不敢提?”

何涪不以为然地微微摇头,看一眼说话的人,却是铁牌胡定,他旁边蹲坐着金鞭郭奇,这两人都是江南武林有名人物。

金鞭郭奇道:“我却觉得玄机子的宝剑有点古怪,不知是什么来历?

何兄是名门高弟,可知道那是什么剑?〃何涪道:“我也不识得来历,刚才却试出那剑威力极大,能使我真气削弱,力量不继,而且心里十分难受。”说到这里,伸手摸摸胸膛:

“现在才不觉得怎样,返山后一定问问敝师兄,他博览群典,见识极广,大概总会晓得说着话间,船已靠岸,何涪掖好衣服,和众人上岸,一径回到火鹞子邓昌的住宅。

这时天色已过四更,众人见何涪面露疲惫之色,便不再谈话,各自归寝。

何涪解衣上床,躺了好一会儿,但觉脑海思潮起伏,杂念丛集,纷去沓来。而且心底烦躁,怎样也睡不安宁。在那流转不休的杂念中,出现得最多的是华山木女桑清,一忽儿看见她嫣然微笑,一忽儿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

一会儿想到她面上并无传说中的蒙蒙青气。想了一阵,又记起和峨嵋摩云剑客陆平比剑时的情形,悬想着他的伤势如何。顺着这条思路,又想起和玄机子比剑的情形。蓦地记起他替那孩子解穴时,那孩子忽地醒转,那对眼睛精光隐蕴,显然天赋甚佳。

这些思潮压伏不下倒不要紧,可是随着念虑潮生,心头更加烦躁,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到底是正宗内家高手,蓦然发觉情形不对,这种现象分明是人魔的征兆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可坐起身,蓦然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沌在这知觉欲失之间,倏地双腿一振,挪身靠壁,闭目喘息。过了一会儿,精神渐复,于是盘腿坐好,用绝大定力,行那内家吐纳之术。

外面鸡声报晓,曙色悄悄侵入房内,抹上一片朦陇的景象。渐新的空气,散发出仲秋的寒意。

橱上的何涪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吸几下,暗叫一声好险。觉得身上仍然倦怠,便待跨下床,活动一下筋骨,再补睡一觉。

忽然窗外微微响了一下,何涪一听便知是有人跃人院中,轻功甚是不俗。不觉诧异道:

“这刻天色已明,什么人胆敢踏屋飞行至此?若是本宅的人,大可以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进来呀,又何必偷偷摸摸?。一面想着,一面用掌抵住床板,微一用劲,身形已路空飞起,落在窗边。

他隔着窗纸侧耳倾听,只听到极轻微步声,心中断定是有一个人在那院中镀步,便觉得奇怪。而从步履声推断,可以知道那人轻功极佳。

当下慢慢推窗,眯着限睛从窗缝中瞧出去,果见院中一条瘦小人影,冗自往来徘徊。

他看清楚是谁之后,禁不住哑然失笑,蓦地推窗门,扬声唤道:

“小龙,你这么早来这儿干吗?”那条瘦小人影被吓了一路,转身奔到窗边,快活地叫道:“何叔叔,我已等了你三年哪,听爹爹说叔叔受了伤……。

是的,但不要紧,已经好啦,你怎么不从院门进来?”“那院门声音很大,我怕吵醒叔叔,所以跳墙进来,爹爹说我的轻身功夫已到了第一流地步,叔叔你怎样发觉的?”铁手书生何涪笑一下,没有回答,招手命他进房,那孩于一跃而入,就像只狸奴般轻灵敏捷。

原来这个名唤小龙的孩子,乃是火鹅子邓昌的独生子。如今年方十二,长得极其聪颖可人。

三年前何涪宿在邓家,曾将昆仑内家口诀传授给他,又约定下次见面时,再传他几手剑法。

小龙拉住何涪的膀子,亲热地说道:“何叔叔,我一早来找你,便是想学剑法,爹爹说昆仑剑法天下第一……”他忽然停口,眉头略皱,在那稚气的脸上,掠过疑惑的光芒。“可是,叔叔你怎会受伤呀?”何涪觉得难以解释,只好含糊道:“慢慢再告诉你,对了,以前教你的坐功行功练得怎样了?有没有忘掉?”小龙道:“我天天都练,爹爹说若不是练这些功夫,我的轻功也不会这

何治一边取剑,随口应遵:“是个女人,她的划法真不得了。”〃是啊,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何涪不禁愣一下,回头瞧着小龙。

“叔叔一定是想找她教你到法,因为你给那老道打输了。”〃嗯,你倒知道不少事。好啦,快点出去学到,别要耽误了叔叔的事。”

“是的,爹爹常常说,江湖人员要紧守信,差一点时间都不行。”他跟着河后走出院子,继续遭:“书上讲究的是为朋友两助插刀,叔叔你别担心,若果你忘记了,我一定替你走一遭。”河涪扑步一笑,道:“河涪扑步一笑,道:“你爹哪里来的用心,教会你这多事儿。

现在看着,我先*作抱玉剑法中护身救命连环三式,这三式练很熟了,不管敌人攻势如何凌厉,总可以从容地走出自于。另外我再教你两式进手把数,你的轻功既然不信,就传你云龙大火式中的‘飞龙回天’和‘龙尾把风’两式,我走后你要好好练习,包你以后大有好处……”

当下何清慢慢地练了几起给小龙看,又叫他试着练。小龙不但悟性和记任都好,同时出力特强,并且在不知不觉中,能够使出内家真力。何洛知道乃是他三年苦练得未,大为欣喜。

练完剑之后,何涪自觉心旷神情,便回房补睡一会儿,小龙却一股劲跑到后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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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重睹芳华娟蝉旧梦

且说在那赣江之滨,一座高楼凭江而立,门上题着江西第一楼五个字。

这高楼便是唐朝腾王元婴所建的腾王阁。

在阁上遥临俯瞩,滚滚滔滔的江水,都从眼底奔流过去,加上远接苍天的隐约云山,不禁令人触起思古幽情。

这腾王阁最脸炙人口的一段佳话,乃是在初唐时候那被称为四杰之一的奇才王勃省父路经南昌,恰好洪州都督阎伯屿重九盛宴于腾王阁,与会者都是一时俊彦之士。

阎伯屿早已命他的女婿吴子章预备好一篇序,这时便预备纸张,故意先请来客作序,客人们事先都得到暗示,纷纷推辞,吴子章眼看可以大出风头。

那时王勃只有十九岁,是客人中年纪最轻的,纸张送到他面前时,他竟然毫不推辞,奋笔疾书。

阎都督大怒,命人伺候王勃旁边,每写一句,立刻抄了报上。起先没有怎样,到后来王勃写到“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他禁不住矍然动容,极口赞美王勃是不可二世的天才,结果尽欢而散。

自此之后,腾王阁便驰名天下,所有经过南昌的诗人墨客,无不到这高阁登临一番,悬想前贤风采。

这时日悬中天,已将近正午时分,一个长发俏丽的少女,倚在高阁临江那面的栏杆上,黛眉深锁,面对奔流不息的江水,凝目元言。

江上秋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飘飘摇曳,有几络飘垂下面颊,她动也不动,任由那些散乱的秀发在颊上飘拂。

她虽然像尊塑像似地倚栏不动,但按在栏杆上的纤指,却不断地跳敲着,发出凌乱的声音,显然她的深心中十分焦躁不安。

这个俏丽少女正是木女桑清,她陡地十指用力,抓住那石栏杆,口中银牙微微发出声音,似乎有什么极深怨恨之事,猛戳着她的芳心,只见石层簌簌坠下,那石栏杆被她扣陷了十个浅浅的指头痕,歇了一会儿,她眼前忽然浮起一个潇洒俊逸的面容,这人向她微微笑着,笑容中带着一点点羞涩味道。她微微摇头,双手慢慢松懈,而且微觉疼痛。她没有去瞧手指有没有受伤,珠泪从眼角淌流下来,在颊上染成两条泪痕,又过了一会儿,她抬眼望望天空,太阳快要移到当中。

她模糊哺哺自语道:“你呀再不来时,今生今世别想再见到我,唉,我见到他又怎样?我已经……”她用衣袖揩揩面上泪痕,“你究竟来是不来?别教人等得心焦如焚。唉,为什么我舍不得这最后一面的机会?你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只用眼睛看看我,啊,不,你又不敢瞧我,那么凭什么我这样子牵挂你?甚至即使我如今永远不能和你……

也还舍不得这一面……你千万别吝啬这一面,我求求你……”

一个小孩子噔噔地走上楼来,一瞧见她,便吃惊地退开,远远地站在栏杆那边。

“你到底是来不来?莫非你知道我昨夜的惨事么?咳,罢了,我可不能怨你不来赴约,从此天涯海角,唯有在梦中寻觅你的影子……”

她退后一步,双目仍然凝望住奔流的江水,作别地苦笑一下,慢慢掉转身.忽地用那银铃般的声音吟道:“……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姑姑,”一个孩子的声音嚷叫起来:“姑姑别走,何叔叔会来的。”

她吃惊地四顾一眼,只见一个眉目俊秀的小童,远远站在那边栏杆。

这个小童正是邓小龙,自从他在黎明时分,学得五手精妙无比的剑招,立刻到后园练习。

他自个儿越练越有劲,一直到已牌时分,才草草吃些东西,又躲到后园练剑。

练了好久,忽然记起何涪说过正午之约,他小心眼儿甚多,认定何涪真是去学剑,便打算也去多学几手,当下见时候将到,连忙扔下剑,打后园门一径溜出来,直奔江边的腾王阁。

却不料此时前字正闹个翻天覆地,不可开交。

原来铁手书生何涪回房安睡,这一觉直睡到已午之交,尚兀自酣睡未醒。

蓦地一个人直冲进房间来,把门儿推得砰然大响。何涪猛可睁开眼睛,认得那人是邓宅家人。

他支起半身,问道:“什么事?”

“何大爷侠起来,方才从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你比剑。我家大爷因见你老睡得好,不肯惊动,请他等候,那人却凶得很,立刻抽出剑,硬要闯入来。我家大爷劝阻不住,生了气和那人动手,转眼工夫,胡爷、郭爷也一齐帮手。小的见三位爷的衣服都让那厮扎破了,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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