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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心沁郎心-第17章

小说: 冰心沁郎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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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怕我受伤,就应该马上和我离开,然后我们再想法子来拿那个鼎!”十指使劲地移动著自己的身子,捉过了她的手就想下榻。“我们马上走!”
  “我不能走。”她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心疼地看到伤口又泌出了血。她低呼了一声,将脸颊贴上了他的。“鼎要移走只有一个法子,我不能走。”
  楚冰缓缓道出昨夜之事,并掏出怀中断成两半的镯子为证。
  杜云鹏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拥住她,只想把她揉到他的怀里。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分离”楚冰将那只断掉的玉镯放到了他的衣襟之中。
  “彼此心里都有著彼此——我们不会分离。来人间一遭,我得到的已经太多了。”楚冰的手贴在他的心口,笑容带著浅浅的愁。
  杜云鹏低呼了一声,冷不防攫住她的唇,用狂烈的吻让她什么话也无法再说。
  激烈的唇齿缠绵,正是两人不愿分离的心情。
  “娘子,时辰到了。”迳自推开门的李万章以一身喜气洋洋的红锦袍出场。
  他怒著眼看箸杜云鹏的唇离开楚冰。
  “谁让你那样叫她的!”杜云鹏震怒地捉起床头的书册就往他丢去。
  “我们即将成亲,我那样叫她有什么不对?”李万章躲过书册,有恃无恐地朝楚冰走去。“娘子,时间到了”
  “和你成亲并不代表我是你的什么人。”楚冰冷著脸回答。
  “如果不是我李某的什么人,那么我也不用对二位客气了。住我屋、食我粮,甚且还想拿走我祖传的鼎,此罪上报官府,你们说说会判什么罪?”李万章得意地在室内大笑著。
  “杀人罪!”杜云鹏霍然起身,怒剩著他。
  楚冰扯住杜云鹏的手臂,阻止了他。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她的眼这样告诉他。
  “是啊,杀人罪。”李万章的手掌故意快速地击上杜云鹏的伤口,蓄意以手上硕大的玉戒再度划破他的伤口。
  “你再伤他一次试试看!”楚冰一挥手一层薄冰覆上李万章的唇。
  “你——你敢!”李万章捣著发紫的唇,不住颤抖著。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包括把你冻成没有力气走动的废人。你知道有多少鬼魅等著吸人的精气吗?”
  “好啊,你冻啊,大家乾脆同归于尽!我女儿已经大到可以许人,我死了,没有什么好挂心的。倒是杜兄的小公子,要是少了爹,这将来也不知道会落到哪个地方去乞讨,想来真令人担心啊。”
  “没听过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杜云鹏猛然站起身,倏地捏住李万章的脖子。
  “弄死我,看你们怎么拿鼎!”李万章从被勒住的喉咙中吐出一丝声音。
  楚冰的脸色一白,与杜云鹏灼灼的黑眼相对。
  杜云鹏放开了手
  对彼此的爱,让他们两人都没有勇气动手杀死李万章。
  杜云鹏一甩手,把李万章推撞到墙角。
  “走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妙。”李万章才站起身,便得意地拉住楚冰的手,以为她已经屈服。
  手掌一冻,李万章急著就想甩开她。
  “走啊。”楚冰紧捉住李万章的手,让心中的冷意无止尽地放送。
  “放手!”李万章大叫,拚命地甩著手。在无法摆脱她的状况下,他用脚使劲踹开了她。
  杜云鹏及时扶住她,也适时补了一脚让李万章惨叫一声。
  “走吧,我送你出阁。”杜云鹏凝视著她的睑,轻抚她唇上的胭脂。“很美。”
  她轻笑著,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下。“现在你也很美。”
  “走了!”李万章瞪箸这浓情蜜意的一对——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还有伤,别冷著了。”楚冰拿起一件杜云鹏的外衣,为他整理好衣裳。
  平静的两人携手走向琉璃塔前的中庭,等候已久的李晴容,笑意倏地垮了下来。
  “爹说你们不是夫妻。”李晴容瞪著他们紧紧交握的手。
  “我们的关系又岂是一对龙凤腊烛可以抹灭的。”杜云鹏用一种柔情的眼神看著楚冰。
  “你们不是夫妻。”李晴容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不是夫妻又有何妨呢?”杜云鹏低头对著楚冰一笑,在众人的侧目中把她揽在自己身旁。那爱怜至极的表情是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深情。
  楚冰抿唇一笑,澄澄净净地,一如新雪——微冷,但晶莹美丽。
  “你好美。”杜云鹏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手指碰触著她睫毛上的雪花,喜欢看她眨著双眼时像孩子一样的天真神情。
  “你觉得美就好。”她一如往常地偎入他胸前,呼吸著他身上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李万章咬牙切齿地摒退所有在中庭的婢女,气这两人公然让他难堪。
  “快一点!”李万章挡在他们前方,不让他们有更多亲密依偎的时刻。
  “我去了。”楚冰仰首对杜云鹏说道。
  “我会在这看著你——一直看著你。”他凝视著她,沉稳说道。
  她松了手劲,他放开了她,缠绵缱綣的两处肌肤于是分离。
  第一次,楚冰觉得有些冷。
  李万章挥手让李晴容拿著一只龙凤红岫走到她面前。
  “新娘盖盖头。”李晴容的脸上有著一丝兴奋——只要楚冰成了李家的新娘,那么杜云鹏成为李家的女婿亦不无可能!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楚冰蹙了下眉,手掌一挥,把红色帕巾挥到地上
  洁白的雪地上一如染上一摊鲜血。
  “随便你!”李万章粗暴地吆喝著她,气呼呼地走到琉璃塔里。
  楚冰跟在他身后,漫步进入塔中——-
  满室喜气洋洋的红,一方桌几,几盘鲜果,一位长者严肃著脸孔站在前方。
  “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连盖头都没盖。”李泰然的白发蟠蟠之下,有一双如乌鸦般的深黑瞳孔。
  “伯父,你就快点行礼就是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李万章催促地说道——幸好,他没有宴请任何宾客。
  李泰然走到祖宗牌位前,将塔内外的人全都看了一遍——都到齐了。很好—。
  “献果给祖先。”李泰然朗声说道。
  一拜天地。“李万章大摇大摆地走到楚冰身边,却被她周身的寒意逼得向旁退了一大步。
  “二拜高堂。”乌木的神位与楚冰冷眼相望著——她听到了那些祖先们的呐喊。
  “夫妻交拜。”塔外的杜云鹏望著她冰雕般的精致侧睑,心中沉吟著——
  隔著一段距离外看她,她竟又像是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人,虽然,隐约的心痛证明了那份感情确实曾经存在过。
  楚冰漠然地将这些仪式逐一完成。
  “送入洞房。”李泰然用眼神示意李晴容上前撑扶。
  “结束了吗?”楚冰冷诮地瞪了李万章一眼,甩开李晴容的手。
  “你已经是我李府的人了。”李万章趾高气扬地看了杜云鹏一眼,却因为没看到任何嫉妒的神情而愠怒了起来。
  “鼎呢?”楚冰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还在这里头,就待禀报祖先后就可以移动。”李万章转头向李泰然说道:“伯父请——”
  李泰然执起一柱香,煞有介事地在口中喃喃自语了一番。
  楚冰看了老人一眼,这人有几分奇怪他似乎没有人的体愠。懒得猜疑太多,她只是没有表情地站在原地,却没有再看杜云鹏一眼。
  杜云鹏望着她总嫌清瘦的背景。他明白,她是很认真地在遗忘。
  他没有办法做到如她的事不关己,因为他会担心,怕有任何危险乍然伤了她;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怕未来的某一日他会忘了她的容颜;因为他还来不及提笔画下她的微笑——他不自觉地上前,走入了塔中。
  塔外的天空响起乌鸦的叫声,李万章兴奋地双眼发亮。他的朝代,快到了!
  李泰然念完了一整串咒语,他走到橱柜边,拉开了柜门——
  青铜色的鼎,矗立在黑布之上,呈露出一种潜藏了千百年的古老光采。
  “李家祖传之古鼎啊,今日李家长媳因故必须移动此鼎,我于此见证两人的婚礼已成,请您由著李家长媳的心意到您另一个栖身之处。”李泰然燃起一炉薰香,喃喃低语著。
  李万章怀疑地看了李泰然一眼,老觉得伯父今天的腰挺得太直了一点。
  “确定要把鼎移出此塔吗?”李泰然看了楚冰一眼。
  楚冰点头,目光胶著在鼎座之上。
  “万章,你站到这里来。”李泰然从黑布下拿出一把匕首。
  杜云鹏一见到匕首,又上前了一步,准备随时为她挡去所有危险。
  “那不关我的事!”李万章奸诈地一笑,目光注杜云鹏脸上瞄了一圈。
  “接下来要做什么?”楚冰冷冷地问道。
  “李家长媳若要移动此鼎,需要其夫婿的配合。”李泰然手中的匕首银光一闪。
  “伯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李家的祖训是规定说,长媳若要移动此鼎,则需要心爱男子的配合。”李万章幸灾乐祸地说道。
  楚冰的心中一恸,并没有回头去看杜云鹏。
  “女子最挚爱之人,自当是她的夫婿。”李泰然低垂的视线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个李家长媳、心爱的男子,可不是我这个正牌夫婿,而是——他!”李万章的手飞快地指向杜云鹏。
  “悖伦乱理!”李泰然忿然地一拍桌子,瞪着李万章。
  “你该做什么就做,不需要满嘴的仁义道德——李家长子都不介意了,你这个伯父又能说些什么!”杜云鹏站到老人身旁。经过她时,察觉到她沉重的呼吸。
  “将你的手腕放到鼎的上方。”李泰然命令道。
  杜云鹏依言将未伤的左手放上了鼎的“隅。
  “那刀子是做什么用的?”楚冰哑声问道,快步走到了杜云鹏的身侧——脸上的苍白已不是胭脂所能遮掩的。
  “移动此鼎,需要血气之勇,因此需要用鲜血装满这鼎。”李泰然解释著。
  “不行!”楚冰果决地说道,伸手就将杜云鹏往门口推。“你走!”
  鼎要装满,至少需要三大碗的鲜血!
  “不行也得行,你必须把鼎带回!”杜云鹏反手握住她手腕,坚持地站在原地。
  楚冰一愣,仰头望入他的眼——
  移动了,命在旦夕的人会是他啊!
  不移动,你会魂飞魄散。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无怨无尤地凝视著她。
  “我一个大男人,一点血弄垮不了我的。”杜云鹏低声说道,眼中的深情逼出了她眸中的水气“已经决定的事,就该毅然坚持下去。”
  杜云鹏捉起老人的手放到自己手腕上。
  “快动手吧!”
  他的声未落地,亮晃晃的刀子已然往他的手腕划下。
  狂涌出的血一接触到鼎身,立刻爆出了一缕热烟,青铜色的鼎面开始发光。
  “不!”楚冰一见到那些鲜血,整个人直扑向杜云鹏的手臂,拚命地想用手盖住他的伤口
  “你做什么!你肩上的伤还没痊愈啊!走开!你走开!我不要这个鼎了!”
  “你可以不要这个鼎,但我却不能不顾你的命啊!”杜云鹏的话一字一句地击入她的心坎。
  他的身子开始发抖,却仍然坚强地站立,一任鲜血直流。
  “我不能看著你——这样”楚冰拚命地摇著头,一头的青丝盖不住她一脸的泪水,她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完整。
  “再流一半的血就够了。”李泰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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