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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兵-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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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也笑了,但是笑过之后,心里却是越发得不安起来,夏阳只是因为捕风捉影的事便受到了处分,看来共军与国军里面都差不多,所以的长官都喜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蓦然,他又想起了在南京住院的时候,于得水说的那一番话来。

※※※

下午的时候,夏阳兴冲冲地过来找熊三娃,一看到他的表情,张贤就知道他的名誉已经得到了洗刷,被人还了清白。

熊三娃被他叫了出去,不用想张贤也知道夏阳会对熊三娃怎么样,那定然是一种感激他与要帮助他的心情。

可是,当熊三娃回来的时候,脸却阴沉着,仿佛是有无限的心事。

“怎么了,三娃?那个姓夏的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张贤好奇地问着。

熊三娃看着他,道:“他说他想帮助我,要请我吃饭,还要我加入解放军,到他的连的里去!”

“你怎么说?”

“他很是热情,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左说右说,好说歹说,想推都推不掉,到最后我把脸一沉,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不想当解放军,就是想回家!”熊三娃沮丧地道。

“那他又怎么说呢?”张贤追问着。

“他当时很奇怪,问我在这里学习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还要为老蒋卖命?我也答不出来,最后他告诉我,说我二哥这一次成了战斗英雄,受了重伤,正躺在后方的医院里,问我想不想去看看他,还说他明天会开车去看他,还问我要不要去?”熊三娃告诉他。

“你怎么答呢?”

“我当然想去看看我二哥!”熊三娃黯淡地道:“如今我们兄弟三个,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的腰里还缠着大哥的骨灰,真得不希望二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熊三娃说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熊开平被火化之后,熊三娃专门缝了一个长布袋子,把他的骨灰装入其中,行军的时候当成包裹一样缠在自己的腰里,外面再穿上大衣。他是要把大哥的骨灰带回老家,葬在他娘亲的坟边。

张贤默然了,想了一想,悠悠地道:“三娃,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觉得你还是仔细想一想,加入解放军,跟你二哥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贤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夏阳带着熊三娃去看了他的二哥,他二哥也一定会让他留下来。

熊三娃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不,我们三个人,我、你和大兴哥是一起的,你们要是参加解放军我就参加解放军,你们要是不参加,我也坚决不参加!”

张贤愣了愣,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来,熊三娃还保持着当初的纯真与意气,这也是他之所以将之当成自己兄弟的原因。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三娃,你该不会也是这么告诉那个夏连长的吧?”

熊三娃的脸变了一下,尴尬地点了点头,无奈地道:“是,我被他逼得急了,只好这么说了!”

“他该不会真得去找陈大兴了谈吧?”张贤有些担心地道。

熊三娃再一次点了点头,告诉他:“是,夏阳说他这就去找陈大兴,问他愿不愿意加入他的连,他以为大兴哥是我们三个人中的头呢!”说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张贤却是紧绷着脸,一点也笑不出来。

按理说,一个国军少校俘虏,是不可能再参加解放军的,便是陈大兴想要加入,解放军也不会要的,毕竟是一个国军军官,受到的国民党教育要得多很多,并不同于普通士兵。只是这个年月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说不定那个叫夏阳的连长真得有这个本事,能够说服他的上面通过呢!

“对了,还有一个事我要跟你说!”熊三娃又想到了什么,提醒着他:“我看到了当初为刘兴华给你送过信的那个警卫员,他应该认识你,你可千万别让他认出来!”

“小武?”张贤愣了愣,蓦然想起了这个名字来。

第三章 重生(一)

没有事的时候,张贤和熊三娃也会跟其他的俘虏兵一样,找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靠着墙边晒晒太阳,捉捉虱子,打发一下这难捱的时光。

远远的,他们便看到一辆吉普车轰鸣着,在雪未化净、泥泞的路面上歪歪扭扭地开了过来,那个开车的司机就好象是喝多了酒一样,一直把握不好那个方向盘。

“是夏阳!”熊三娃已然看清了车上的司机,经不住地道,昨天他来过一回,傍晚的时候走了,不知道今天又过来做什么?

但是不幸得很,这辆车还没有开到村子口处,便停了下来,轰鸣声也嘎然而止,原来是车速太慢,他没有想到换低位挡,汽车自己憋灭火了。车上跳下来了一个人,正是夏阳,他拿着个摇把,插到前面的摇孔中,摇了三四次,发动机突突的响了几下,又没了声音。他没有放弃,又摇了几回,依然如此。在车子的副座上也下来了一个人,当张贤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有些慌张,这个人他认得,正是刘兴华的警卫员武小阳。武小阳接过摇把,也摇了起来,那辆吉普车就好象是一头不高兴的牛,摇地时候“哼哼”地叫唤几声,一停下来便又一声不响。

大家都挤到了村子口来看热闹,连看押俘虏的两个解放军战士也围了上去,想要帮他们忙,摇起车来。

张贤却觉得有些好笑,听这车的声音,明显得是油路不畅,肯定是哪里堵了,再摇到天黑只怕也起不来。

所有的人都围了过去,连熊三娃也走上前去,倒是将张贤一个人丢在了后面,十分突出。张贤迟疑了一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黑泥,糊乱的抹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又将大棉帽子翻将下来,裹住自己的脸,拴上扣子,这才也跟了上去。他把自己搞得腌臜邋遢,就是为了不让武小阳认出自己来。想一想,他与武小阳见面也不过两三回,这两三回也只是一晃而过,或许这个小武不会有这么好的记性。

“怎么办呀?”武小阳有些着急起来,问着夏阳:“这车要是弄不回去了,梁旅长不把我们的皮剥了才怪呢?”

夏阳也十分着急,虽然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天气里,他却是满头的大汗,又从那个帮忙的解放军战士手里接过摇把,再一次摇了起来。摇了两下便累得气喘吁吁,武小阳又接了过去。

“呵呵,哪有这么摇的!”熊三娃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着武小阳摇车的样子,不由得叫了起来。显然,武小阳也是摇得累了,拿着摇把的两只手互换错开来,变成了右手扶摇把,左手来摇,这是很危险的事。他道:“你就不怕摇着火,摇把把你的脸打烂吗?”

武小阳转过头来,看到熊三娃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熟,但又看到他的装扮原来是一个俘虏兵,便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骂道:“你懂个屁,你坐过这种车吗?”他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国民党兵,定然没有多少的见识。

一听到武小阳这么一说,熊三娃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半吹半实地道:“我坐过这种车吗?呵呵,告诉你,老子给我们师长、军长和司令官都开过车,别说这个破吉普车了,便是大卡车、机械工程车、坦克、装甲战车,连总统坐的美国造的福特牌高级小轿车我都开过!你还问我坐过车没有,真是好笑!”

听着熊三娃的吹嘘,武小阳有些不信,夏阳却是为之一动,把摇把替到了熊三娃的面前,对着他道:“三娃,你说你开过这么多车,那么你把这车摇着了!”

“这有什么难的!”熊三娃满不在乎地说着,接过了摇把来,站了个马步,运了运气,把摇把捅进摇孔里,连上摇杆,摆好姿势,猛得一较劲,便摇了起来。果然,与夏阳和武小阳不同,这辆车猛烈地吼叫着,那声音都比他们摇的时候响了许多。只是熊三娃一停下来,这辆车的发动机也就跟着停下来,与前面的人一般无二。

熊三娃又摇了几回,结果还是这样。

“呵呵,你吹呀?你说你开过飞机我也信?你倒是吹呀!”武小阳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取笑着,直将熊三娃气得脸通红起来,可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玩命一般地摇着车把子,累得呼哧带喘,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张贤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对着熊三娃道:“别摇了,三娃,可能是油路堵了,看看油路!”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熊三娃点了点头,放下摇把丢到地上,“啪”地一声,打开了前面的机盖子,面对着里面错综复杂的线路、管路,检查了起来。

这个时候,武小阳也停止了讽刺,而夏阳也瞪大了眼睛,他们连开机盖子都不知道,看着熊三娃如此熟习的样子,显然是真懂得车的人。

但是,论起修车来,熊三娃真得不如他的开车,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救助地喊着张贤:“阿水,你过来看看!”的确,在修理机器这种事上,张贤十分有兴趣,也高人一筹。虽然在国军中他贵为师长,却因为兴趣所至,张贤很喜欢修车,自己的车有点毛病都是他自己找出来解决,熊三娃最多在旁边给他当个帮手。当梅占元的战车营归到了整编十一师之后,张贤也喜欢参加对坦克与战车的修理,所以也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机械专家了。

夏阳与武小阳都看向张贤,对这个脏兮兮的俘虏兵执着一种怀疑,武小阳并没有认出张贤来。

听到熊三娃的呼叫,张贤只得走上前,又生怕武小阳仔细打量自己,马上便趴到了汽车的机头,恨不能把自己的整个头都扎将进去,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修车的过程,远没有摇车的过程那么好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围观的人渐渐失去了兴趣,一个个地走开来,那些俘虏依旧去晒他们的太阳,那两个看守的战士也依旧去站他们的岗。夏阳与武小阳也在边上围观着,武小阳第一个失去了兴趣,来到了车边也晒起了太阳来,只有夏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张贤修车,当张贤喊拿扳子来时,他就跑去拿扳子;当张贤喊着拿钳子来,他就跑去拿钳子,把熊三娃也当成了摆设,好象他成了张贤的学徒。

熊三娃百无聊赖,干脆站在武小阳的身边看着雪地里的风景。“兔子!兔子!”他的眼尖,蓦然看到雪地里的一个灰色影子,正伏在五六十米处一动不动,不由得喊了起来。

武小阳也看到了,猛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步枪,瞄了一下,对准那只兔子便开了一枪,可惜得很,这一枪并没有打中,那只兔子受到了惊吓,三蹿两蹿着便失去了踪迹。

“你真笨!”熊三娃经不住地对着武小阳道:“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

被一个俘虏兵说笨,武小阳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自然气哼哼地道:“我都打不中,你能打中?”

“我当然能打中!”熊三娃想当然地道:“我可是我们营里的神枪手!”

看着他的样子,武小阳不觉得十分来气,也毫不示弱地道:“告诉你,我也是我们解放军里的神枪手,你有没有胆量跟我比一比,看看是你这个国民党的神枪手枪法准,还是我这个解放军的神枪手枪法准?”

“就你?”熊三娃不由得笑了起来,不以为然地道:“就你这样还是神枪手呢?笑死我了!”说着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就好象听到了天方夜谈。

武小阳被他笑得越发火大,一把拉住了他,十分认真地道:“你别笑,有本事的就跟我比,没本事你就吹吧!”

听着武小阳如此得较真,熊三娃也执拗了起来,当即回应着:“好,比就比,你说吧,我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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