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字m 米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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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俊秀的话带着无能为力的味道，可又像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能，竟一把抓住有天的手：“有天，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有天漠然的看着他，无动于衷：“与你无关……”　　
“不！”俊秀从未这么激动，他感觉到有天的手正从自己手中滑落，于是，紧紧攥住，拉到自己胸口……　　
是在试验自己的心跳的速度吗？　　
俊秀诧异着自己的行为，可竟然无法控制，他看到有天眼中深深的怀疑和不明，胸口喷涌的感情一触即发：“有天！怎么可能跟我无关，看到你有事，你知道我有多难过？有天！你不知道吗！你……我爱你啊……”　　
冷冷的，有天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睛带出点点惊异，又熄灭在黑暗之中……　　
剧烈的呼吸，俊秀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之中，他惊动的看着有天，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心情，就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刻说出来了，那么，也许说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有天，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　　
“在中……”　　
有天薄薄的嘴唇轻吐出的话，重重的打在自己心上，俊秀慌乱的转过头，他看到一脸沉痛的在中正像个幽灵似的站在他的后面……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而他的表情却是如此残忍……　　
在中的目光没有焦距，只是把有天和俊秀的轮廓收入眼里……　　
针扎一样的痛，有天惊恐的看着进在咫尺的在中，却从没觉得，他居然离自己有这么远，远到天涯海角，已然失去，不能重逢……
　
四十六　　
时间像凝固住了一般，在中已经走了很久了，允浩还是看着他离去的方法，愣愣的……　　
与之不同的是一边的有焕，他疯狂的爬在白色哈雷的车身上，仿佛看着垂死的爱人一样的抱着，搂着，不知所措着……　　
那是哥哥的车啊，是哥哥曾经发誓再也不动的车啊！　　
那车座上，是另一个人亲手画上去的记号，有画面一样重复在有焕的脑海里……　　
那个男子，有着跟哥哥一样明媚的笑容，夸张的在哥哥的车上画下属于他们的记号，又跑去看哥哥，于是瘪着嘴生气哥哥只在他的车上写了个简单的H……　　
那时候哥哥是笑着的吧？然后两人就拿着喷漆互相喷着特攻服……　　
于是一黑一白的特攻服就变得像斑马一样滑稽，接着两人就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大笑起来……　　
那时候，自己就咬着手指在一边看的吧？　　
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像哥哥和他一样，成为顶尖的赛车手啊！　　
有吗？有过吧？　　
时间太久，已经不记得啦！　　
茫然中，他只记得因为家庭的问题，哥哥一直不快乐，只有在赛车中才能得到片刻欢娱，可就连这个偷来的短暂幸福，也消失了。　　
哥哥再也没笑过，直到他认识了金在中……　　
金在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刚才金在中暴虐的脸，还有最后的阴沉……　　
他是去找哥哥的啊！　　
他……他会对哥哥做什么啊！　　
手忙脚乱的，有焕抓住允浩的手臂使劲摇晃：“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求你！”　　
一直愣神的允浩缓缓低头看着慌乱的有焕，不认识一样皱着眉头，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有焕更着急了，话语中带上了哭腔：“哥！我求求你！在中哥会把我哥杀了的！我求你！赶紧去拦着他！我求……”　　
“朴有天做了什么，会让在中杀了他吗？”允浩抬抬眉毛，脸上露出从没有过的冷酷表情。　　
有焕心上一震，抓着允浩的手一下放开了，可允浩却不想放过他，面对着他走过来：“真的呢！朴有焕！你，跟你哥，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啊！”　　
有焕惶恐的摇着头，允浩捏紧了手：“想救你哥，最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24小时便利店，明亮的玻璃，元气饱满的店员，与黑夜的颓废形成极大反差，　　
一辆银色哈雷刚刚驶到，摘下头盔的亨俊，甩了甩头发，对着店门口一直等候的男子僵硬的笑笑：“永生哥！”　　
“恩，”永生拿着罐没打开的咖啡，淡淡的点点头。　　
亨俊从裤兜里掏出烟，扔给永生一只，永生接过来，放在一边……　　
把烟点燃，亨俊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永生面无表情的脸，撇撇嘴角：“怎么？见到了？”　　
“是啊，”永生这才点上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冷笑着：“我见到他的车了！”　　
亨俊手上的烟一抖，半晌没吭声，永生哼了一声：“你也见到了吧？”　　
“是，”亨俊把手上的还剩大半根的烟弹出去：“我还见到了朴有天！”　　
“是吗？”永生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兴趣，好象只是无聊的猜测，却又暗含着什么：“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亨俊没说话。　　
“把别人害得这么惨，自己却过得很幸福是吧？”永生站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不是说最讨厌同性恋的吗？不是说看到男人喜欢男人就觉得恶心吗？那么现在的你，又算是怎么回事？为了你牺牲的别人，又有什么价值？”　　
“所以，你不能幸福！即使为了死去的人，你也不能幸福！”手上的易拉罐突然暴掉了，无辜的咖啡流下来，棕色的液体，带着固有的浓香，混合着永生手掌的血，变成一种奇怪的颜色落在地面上……　　
亨俊突然抬头看着永生，　　
那是一直维护有天的永生啊！　　
那是一直劝告着不许去找有天报复的永生啊！　　
那么现在，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和之前那个温柔忧伤的人，还是一个人吗？　　
有天猛得推开俊秀，大步走到在中跟前，恐惧的看着他，许久，小心翼翼的换上微笑：“在中，你……你回来了……”　　
没有反应，在中空洞的眼神穿透他，落在未知的某点，没有焦点，也不想找到焦点……　　
急于找到话题，又不知如何开口，有天左右看看，眼睛竟落在在中身后的机车上，再也无法移开……
　


“在中！你的车呢？”声音都变了，有天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一心只想追问在中的车在哪里……　　
终于有了反应，在中转过头来看着他，定定的，含盖打量的审视……　　
“在中……”试探的叫了声，有天看着他，声音小了很多，但依然坚定：“你的车呢？”　　
是一定要追问得水落石出吧？那辆黑色的哈雷去了哪里？对吗？是那个拥有H字母的人的车吧？那是你以前恋人的车对吗？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知道车去了哪里，哪怕是忘了观察我现在的愤怒和痛苦，忘了你刚才的恐惧和担心，也一定要知道车去了哪里！对吗！　　
累计到现在的怀疑，痛苦，担心变成了最终的愤怒，在中一把抓住有天的手，用力的朝酒吧拖去……　　
“金在中！你干什么！”　　
声音来自被忽略的俊秀，在中的动作却不曾停止，直到把有天甩进酒吧的门，才在门口挡住要冲进来的俊秀。　　
挑衅的神情充满布满红丝的眼睛，在中看着俊秀：“至少现在，他还是我的！”　　
门轰的关上了……　　
把怔住的俊秀关在了酒吧的门外……　　
关在没有朴有天的门外……　　
黑洞洞的酒吧，在中就站在开关旁，却没有丝毫意思想去开灯……　　
被甩进门的有天惊魂未定，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在中。　　
黑暗中的对峙，带着恐慌的味道，渐渐蔓延开来……　　
两个人都在寻找着临界点，一个，必须开口的时间……　　
“在……”　　
“H到底是谁？”　　
一起开口的声音在空气中交锋了，　　
这样浓重的黑暗中，在中还是清晰的看到有天身体的颤抖，还有和有焕如出一辙的表情……　　
嘴角上翘，在中走过去，有天往后退着，直到身子撞到吧台才停下来……　　
“这么怕我吗？”在中的语气从没这么冷过，手抚上有天的头发……　　
有天缩缩脖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发脾气的时候，在中会大喊大叫，最生气的时候，还会动手打人，这才是在中啊，那么，现在，这个用冰冷的手指抚摩自己的人，还是在中吗？　　
不，他不是在中！　　
在中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他会！他一定会的！　　
果然，在中的手突然紧抓住有天的头发，用力把他的脸扭向自己，那双看着自己的黑眼睛，再没半点温度：“你躲什么？你是在怕我吗？”　　
那张极艳的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似乎是要把头发全拔下来的力量，在中把有天摔在地上，大吼着：“那么他呢！他在摸你的时候，你也会躲吗？”　　
像是一把大锤重重的砸到有天心上，有天只觉得一阵窒息，　　
这个时候，应该向在中解释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好笑着张着嘴，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可怕的狂暴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在有天还能如此清醒的时候，一个耳光就重重的砸在他脸上……　　
紧接着，就是衬衫的撕裂……　　
如同噬咬一样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胸口，夹杂着在中沉重的呼吸，　　
一口接一口的疼痛让有天本能去推在中的肩膀，在中却猛然抬起头，眼中的欲火和怒火夹杂在一起，如同猎豹扑食着猎物的盯着在中的眼睛：“怎么了？难道他这么做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吗？”　　
刀割一样的痛不仅来着身上，更多的是来自自己的心……　　
有天大叫一声，拼命的挣扎着摆脱身上的在中，然而他的反抗只能更刺激在中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用力的拖着他的腿，扯下本就松散的居家长裤，以及碍事的内裤……　　
没有任何扩张和润滑的进入……　　
钻心的疼痛，不止是有天一个人，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伤害与被伤害，在相恋的两人中，占有同样的分量……　　
可这个时候，没有人明白这个道理！　　
反而会在伤口上，再重重的撒一把盐……　　
“朴有天！你爽吗！他上你的时候，你有这么爽吗！你有吗！你有吗！”粗暴的律动中，在中的话和他的喘息同时清晰的传入有天的耳朵……　　
让有天再次品尝到了濒临崩溃的绝望……　　
深深的绝望……　　
不再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　　
鲜血慢慢涌出来，借着血的润滑，在中律动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他完全忘记了身下的人是有天，或者，他只是被悲伤盖住了眼睛，他看不见他身下的人，是他一直以来那么深爱的人，又或者，正是因为伤害来自最爱的人，所以，才这么痛苦，这么深刻……　　
用力的一挺，一股热流迸发至有天身体里……　　
似乎被推动似的，有天动了一下，又毫无声息……　　
巨痛的压力从身上离开，带着腥膻和铁锈似的血腥味，有天闭着眼睛，听觉从没这么灵敏……　　
没有关切声音，没有问候的声音，甚至没有害怕他就此死去的声音……　　
有的，只是，　　
穿衣服的声音，整理的声音，然后是毫不犹豫离开的声音……　　
最后，是开门和没有丝毫停顿的关门的声音……
　
【于是又分割】————————————————————————————
四十八　　
从没有一个黑夜过得这么长久……　　
当有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嘴里干渴的感觉和身上无力的疼痛再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发烧了……　　
“有焕！有焕！”嘶哑着喊了几声，在确定没人回答之后认命的笑笑……　　
没有人在你身边，从来，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