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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在半夜不睡觉-第2章

小说: 她在半夜不睡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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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
  一天,又过去了!
  她的计算方式是以黑夜为一天的开始,天亮是结束,日夜颠倒的过着异于常人的日子。
  “卡。”
  粗哑的破锣嗓子一响起。“死”在地上的干尸忽地一跃而起,咧开大嘴取过经纪人递来的湿毛巾,动作粗鲁的抹去脸上的死人妆。
  “夜的新娘”全剧杀青,耗时半年拍摄的周末九点档偶像剧终于告一段落,被戏逼得喘不过气的演员们纷纷露出笑脸欢呼,大喊解脱了
  虽然这出戏叫好又叫座,收视率飙高的叫人咋舌,同时也捧红了剧中男女主角和主要配角。当初原本设定是十集不到的单元剧,因为大受欢迎才一再加戏,搞得剧组人员日夜赶工,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三十六小时用,没有一个不叫苦连天,顶着熊猫眼大呼受不了。
  最后是新锐编剧不肯再写,丢了篇完结篇要制作人自己看着办,才让众人由苦海中脱身。
  “导演,我最后一个镜头要不要重拍,我觉得角度仰得不够好,突显不出我的特色。”
  一听要重拍,心刚飞出去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一片哗然,抱着头呻吟。
  “不用了,小虹,你演得很好,是我近年来见过演技最好的女演员。”女主角雄伟的胸部直蹭,让乐昏头的导演呵笑地阖不拢嘴。
  “真的吗?”媚眼如丝的向如虹娇嗲着,她等的就是一句赞美词。
  “当然,放眼演艺圈有几人及得上你呢!这次的金钟奖影后非你莫属。”尤其是她的大胸脯和那股骚劲,一样无人能及,在床上将男人伺候得欲仙欲死
  “呵……呵……导演的美言让我好生惭愧,人家还需要多方磨练磨练,有好戏别忘了找我喔!”同样的,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定,一定,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以为没人瞧见,他大笑地拢上女主角三十四的大波,用力的揉捏两下。
  “讨厌啦!导演,你又吃人家豆腐。”她状似调笑的推开他,嫌恶的眼神一闪而过。“露露,你还不过来帮我卸装,没瞧见我这一身血浆很黏稠吗?黏得我皮肤都快不能呼吸了。”
  利用完了就把人一脚踢开是向如虹一向的作风,从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牌演员起,她就懂得以自身的出色外表为筹码,换取她想要的成功和名利。
  与男人上床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手段,身体轻贱不打紧,只要让她捉住往上攀爬的机会,就算对方老得可以做她爷爷,或是脑满肠肥像头猪,她通通来者不拒。
  目前她被一位电视台高层主管包养,因此才能荣升第一线主角地位,和导演那几夜火热交缠算是偷吃,两人都掩饰得很好,尚未被发觉。
  而迎面走过来的小助理就和大明星光环十分不搭,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如在盛放的玫瑰旁摆上一株小草,既不起眼又缺乏可看性,很容易就让人忽略。
  “导演,杀青酒别忘了算上我一份,我先把这一身吓人的妆卸掉,待会再和你好好聊下一部戏的剧情。”
  “好,好,我等你,你快去卸妆。”呵……晚上又能……一想到香艳刺激的画面,导演那张正方形的大脸笑得好不淫逸。
  “嗯!等我喔!”向如虹轻抛了个飞吻,眼波一送风情万种。
  一转身,人前人后两张面皮,扬起的笑脸立即凝结为轻蔑嘴脸,嫌弃的神情和她先前所表现的玉女气质,完全走样成一副趾高气扬又瞧不起人的模样。
  她边走边脱去染血的戏服,不太痛快的擦擦刚刚老色狼碰触的位置,若非想要巩固在演艺圈的地位,她根本不会和一头猪合作,甚至和他发展出肉体关系。
  一想到此她就觉得脏,感觉浑身长虫似的不舒坦,回去非好好泡上几天精油澡,彻底洗去他留在身上的味道,否则她会吐。
  “露露,你看秦主播那个男人怎样?他约我明天去北投泡温泉、看夜景耶!”向如虹说这些话时不免有些炫耀成分,想让人家羡慕她的男人缘。
  “不好。”
  “咦”不好?
  “秦仲凡结婚了。”妻子是名女人,主持三个广播节目,也拥有她所属电视台的股份。
  “结了婚又如何,这年头哪个男人守得住婚姻誓言,一个个不都朝外面的女人靠去。”她没有罪恶感,视良知和道德感为无物。
  鸟会飞,鱼会游,谁也拴不住。
  “但是他的老婆有能力封杀你所有的演出机会,让你由红翻黑,众人所指,从此失去发挥的舞台。”她会一厥不振,由云端跌落地面。
  “……”没错,那该死的女人的确是会扯她后腿,心眼小得比针孔还叫人看不见。“露露,你很喜欢泼我冷水。”
  “淋一身湿总好过淹死,除非你不想继续发光。”她糜烂的人生是她自找的,旁人也无从置喙。
  向如虹横睇了向来不懂得巴结的小助理一眼。“当初我为什么会‘捡’了你这个死人在身边。”
  一、点、也、不、讨、喜。
  “因为没人服侍得了你小大姐反覆无常的脾气。”一不如意便拿人出气,性格之糟连圣人也无辄。
  助理一针见血的话令她恼意十足。“你不怕我辞了你。”
  “我有副业。”不怕威胁。
  她话一出,向如虹顿时语塞。
  浏海过长,遮住眉眼,黑发如缎散披双肩,半遮半掩地覆盖两腮,只露出稍嫌单薄的唇,和无肉的鼻梁,大半张脸孔全被落下的发丝遮盖。
  这副打扮是故意或是无心整束,无人知晓,在大家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看不出美丑和轮廓,只知一张嘴刻薄得近乎严苛。
  阮深露,她的名字,是一个高职肆业的小女生,听说有二十一岁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三十岁,似乎历经无数风霜和磨难。
  “编剧”是她口中的副业,“夜的新娘”是她第三部作品,收入颇丰,但演艺圈却没人晓得她是“夜梵”—一名从不露面,相当具神秘色彩的“男”编剧。
  唯一知情的是三年前从河中捞起她的向如虹,当时他们一个落魄、一个厌世,却意外地搭起两人毫无相同点的友谊,她们彼此也非常诧异能相处这么久而不翻脸,各走各的路。
  “小虹呀!我在晶华订了位,八点钟,不见不散。”年过半百的导演探了探头,自以为帅气地撩撩他顶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不愧是个演员,变脸功夫一流,眼神明明流露出蔑视的不屑,但是回过头的笑容却灿烂无比,妩媚的回以暗示的娇笑。
  但头一偏,她又低声的咕哝,做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露露,浴桶里多滴些玫瑰精油,再放两把盐祛霉,我又要被糟蹋一回了。”
  这是你心甘情愿为成功所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阮深露微敛眼,不愿回想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过去,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作梦、不能作梦,梦中的她是可怕而且是毫无人性的。
  如“夜的新娘”所描述的,她们都是不容于世的怪物、恶魔,除了死亡,否则无法摆脱加诸于身的魔咒,恶念横生地将人命看成一场游戏,重覆再重覆,永无休止。
  她的人生是被命运操纵着,她找不到出路,无法为自己觅一处湛蓝的天空。
  “什么,梦煞”
  那是什么离奇怪诞,居然能在梦中取人性命,无声无息,来去无踪,只要一坠入梦乡就有可能致命,那还有谁敢睡觉?
  可人又不是铁打铜铸的机器,哪能不眠不休的睁大眼,硬撑着几天恐怕也就挂了,哪还管得着死不死的问题,横竖是一样的结局,只是早晚而已。
  不过,在梦里如何杀人呢?这和透视别人的心,控制他人意识行动似乎有所有不同,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搔了搔头的火性男子南宫焰有很深的疑问,他不解的望向以预知能力着称的司徒五月,想他口中得知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其实‘梦煞’在三年前突然消失了,道上传闻他从良了,金盆洗手回归宁静。”鲜有人再死因离奇的亡于睡梦中。
  “那你干么提及此事,嫌日子过得不够紧凑,想找些事来压死自己是吧!”犯贱嘛!没事找事做,好突显五行使者的“能干”。
  “最近又有人睡着睡着忽然暴毙,而且刚好发生在白虎叔叔的‘管区’,他叫我们拨个空去查一查。”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我们为什么要。”那些老头子再不动动筋骨,迟早钙化成一把老骨头。
  “因为他是白虎堂堂主,而我们只是小小的五行使者,身分、地位远不及人家。”一旁的西门艳色冷诮的一讽,要他认命。
  “仗势欺人”是龙门的特产,上面压榨下头的小辈已不是一回两回了,若非那些“老人”还有点眷恋以上凌下整人的乐趣,不然早就退休了,不在其位凌虐……不,根据他们的说法是琢磨出一块美玉,使其发挥应有的光泽。
  而五行使者正好是“长辈”们最喜欢玩弄的对象,不玩白不玩,玩了以后有益身心健康,谁敢说他们为老不尊,老而成贼精呢!
  “小艳色,你未免太不捧自己的场了,难道我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吗?”“老人家”哪敌得过年轻力壮的身躯,他一个拳头过去就……
  “姜是老的辣。”
  南宫焰斜睨一眼。“那又如何?”
  “冰心阿姨的‘七色染虹’不是你招架得起。”嫌命太长可以试试。
  “七色染虹”是一个小型组织,类似龙门的缩影,从事的工作五花八门,有保镖、有杀手、有探人机密的骇客、有神枪手和救人无数的医生。
  包括头头向冰心在内,一共有八名成员,分别以颜色为代号,不知其名。
  后来又因缘际会加入一名成员,但组织名称未变,延袭旧名。“七色染虹”的名声不下龙门四大堂主,而且头头还是白虎堂堂主夫人,声威更盛,叫人心生寒颤。
  “啐!你非要打击自家人的自信心不成呀!他们有九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当然得罪不起。”一对一还吃亏呢!暗箭总在背后伤人。
  西门艳色冷冷一笑。“你敢说白虎堂主和冰心阿姨不是自家人?”哼!他等着挨刮吧!
  祸从口出。
  “我……”他当然没第二颗胆敢挑战上一代护短作风,但是……“这个烫手山芋谁要接下,我很忙,忙着打官司。”
  南宫焰的“正业”是律师,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出道至今未尝败绩,常胜将军之名常伴左右,上门委任者多到他想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嚣张过头也是他为人诟病的小缺失,他有三不接怪癖,杀人全家老小的,不接;奸淫幼女的变态老爸,不接;态度比他还张狂的,同样不接。
  还有一项新增的特例,看不顺眼的,就算叫天皇老子来说情,他也照样不接,管他是总统的儿子,或是政要的小老婆。
  以他的行事作风得罪人是常事,在业界的名声烂到不行,嚣张跋扈,我行我素,脾气一火上来,十堵大墙也搞不住。
  偏偏这种人没有应验恶有恶报那句话,反而名气越打越大,即使以价制量也收不到成效,门庭若市有如菜市场,必须派十名手下过滤再过滤,他才肯接手。
  “不要指望我,冰影‘请假’陪她家的猫找屋,而我有贴身保护少门主之责。”这点你们抢不过我,除非一个个去变性。
  西门艳色吹吹上了彩绘的指甲,事不关己的置身事外。
  “焰,我也不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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